“走吧?”唐川一邊詢問習夢之的意見,一邊看了看還有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仔細檢查之后,他干脆一把抓住習夢之介于粗糙和細膩之間的手掌,朝著海邊的小艇前進。
那四男一女已經被送到了船上,偌大的海燕群島只剩下玄鳥和一兩個小妖。
天邊的云逐漸聚攏,從東到西,想要遮擋住刺眼的陽光。被人工制造的大洞上面烏云密布,伴隨著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火焰也被天空中長擊萬里的黑色鳥雀所撲滅,一切都開始恢復正常。
烏云墜落的雨不是常見的雨點,而是一朵朵雨花,被用來拯救這片海域。
若是沒了關系,唐川自然是袖手旁觀但現在玄鳥在為海燕群島奮斗,唐川不得不出手。
站在小艇上面,他念念有詞,小艇前進不過百米,洶涌的海水就從外面涌了進來。
哪怕是渾黃的海水現在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尤其是在玄鳥眼中。
他拼死施展云雨之術也難以在一天一夜之內將大?;謴驮瓨?,而唐川只是打穿并不算多牢固的大域邊界,就引來不知凡幾的海水,洶涌而入。
眉頭一挑,黑云中的紫莽也變得小了,沒了剛才駭人的聲勢,就連被自然牽引的海水也被他安撫下來,趨于平靜。
青白色的戰艦上,一陣術法特有的光彩從上面發出,肉眼可見的是黑云當中多了一些身影,像極了傳說中的龍。
“這就是龍族的云雨之術?”唐川眼中精光閃閃,龍族作為一方勢力,自己的根本就是云雨之術,靠著術法,他們和人族結盟,才能在妖族勢弱之后,還掌控著滿天神佛看不上的大海。
而龍族的云雨之術有除卻本身神通互相之間的配合之外,更多的是威勢。
別說普通人,就是唐川猛然看到云層中的龍,也會大吃一驚。
靠著布云施雨,還有云霧中虛假的龍,才讓龍族在華夏地位超凡。
能夠理解的是,地位超然的龍是不會像小小的打工仔一樣,什么事都站在第一線。當然除了需要賺取名聲的時候。
于是乎,布云施雨也成了虛假的幌子,乃至于為了香火,累年干旱的事發生。
玄鳥陰沉著臉,落在了唐川的身邊,“龍族應該是最虛偽的種族,不對......人族才是?!?
唐川看都不看他,“你還是別一天都不開心,世界美好的事情還有很多,我有一種預感,上古時期你們做不到的事,現在我能做到。”
玄鳥笑了,看唐川如同看傻逼。
他自顧自的看著天空中洶涌的雷電每每落下都會變成電蛇,失掉自己所有的威勢。
“我在前段時間碰到異族,是丘族。先頭部隊最高不過玄明境修士,他們已經沒落了......”
玄鳥會意,想到了紫金域的突變:“所以你留下了鳶青道長?”
唐川點頭,“我不知道丘族是否存在玄陰境的修士,但是玄空境的肯定是有的。多一個助力,比一個人單打獨斗要好得多。”
玄鳥憋著話,飛走了。
一邊陽光明媚,一邊電閃雷鳴。
剛剛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的人都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想要記錄這真實存在的神跡。
海中的洞,海水上燃燒的火焰,天空中的龍,半空中的戰艦。
雜亂的一切拼湊在一起之后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暴力美感,也就是俗稱的暴力美學。
“這是世界末日了嗎?”這是唐川回到游艇聽到的第一句話,說話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眼鏡男,他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文靜。
在看到唐川之后,他伸出手,尷尬的在褲子上擦了擦,發現更臟了之后,臉就紅了。
“放輕松,這不是世界末日,只是你正常的一天罷了,這次海燕群島的旅行如何?”唐川拍拍他的肩頭,讓他放輕松,讓他們全部改口。
對在場的已經逐漸恢復正常的人來說,唐川和他們不一樣,哪怕是穿著一樣的衣服,走的如此之近,將來還會有親戚關系也是如此。
麻雀和雄鷹都是鳥類,前者繁忙、被世人所嫌棄;后者翱翔高空,冷峻的被崇拜,贊揚。
“是呀是呀”
有人意識到了唐川的想法,連忙改口。這里發生的事太過荒唐,荒唐的他們無法對外界直言。
“如果我聽到什么風言風語,這些話流傳到了外面,我會親自來取回這一切的?!碧拼ɡ淅涞膾哌^整艘船的人,只對周小諾和船長閣下流出一絲柔情。
大部分人都被唐川的話所震驚,只有周小諾發現到了唐川在那個美女船長的臉上停留了零點五秒,加上在沙灘上并不算親密的打鬧......
她沒有傻到現在就鬧起來,或者攤牌。
唐川的女人不少了,這一點她也無法改變,只能從被動的接受,變成主動地接受。
這是一個女主人必須做的事,沒有之一。
習夢之并沒有注意到周小諾的時??聪蜃约?,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打量的目光,不論他來自男女。
“返航!”習夢之一聲令下,并沒有注意到唐川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甲板上。
他隨便進了一個房間,告訴周小諾自己將要離開一下,在離開海燕群島之后。
和來的時間一樣,大風大雨大浪不斷地撞擊著游艇,企圖改變他前進的方向。
這一切都是海燕群島前任擁有者布下的陣法,為了守護住這片凈土。
而玄鳥比較忙,根本沒空重新布置陣法。更重要的是當年的陣法不放上幾個大的殺陣,還真比不上現在的陣法水平。
陣法水準和修真是兩個極端,前者因為末法變得鼎盛,后者只能龜縮于大域。
既然比不了,玄鳥就索性不重新布下陣法,反正現在的就夠用了,不是誰都能夠闖進來的。
很快,狂風暴雨就被層層疊疊的云朵所取代,游艇上的人也才松了一口氣。
誰也不知道,唐川已經離開了游艇。
十分鐘之后,他出現在青白色的戰艦上空。
“那家伙終于走了!我還以為他要留下來,呆一輩子!”有海族松了一口氣,和身邊的戰友閑聊,盡顯愜意。
“你不歡迎嗎?”唐川笑吟吟的出現在他的身旁,一手震碎他的護肩,道:“還不快去把你們管事的人找來!”
小小的海族那里敢反抗,連滾帶爬的拋棄了同伴,尋找著管事的。
“帶我去看看這艘戰艦!”唐川笑瞇瞇的拍碎他的肩甲,跟在他的身后,每一步都在打量著海族的杰作。
青白色的艦身對比起人類修士的杰作,只能用粗鄙二字形容。
但上面不假紋飾的美感有別于金屬戰艦的質感。
手輕輕觸摸,薄薄的表層輕易將他的手指阻攔在外。
“這是什么材質打磨成的?”唐川問著那個一直顫抖的海族。
他叫小螃蟹,這是他的名字,從一出生便隨他到現在的名字。事實上,海族并沒有什么名字,就連獒犬也是隨口取的。
他得到這個名字的原因是,給他取名字的那個海族是一個老螃蟹。
小螃蟹他不敢回頭,他知道唐川的厲害,他視力很好,一直負責瞭望,以至于看到了比別人更加細膩的戰斗場景。
現在那個惡魔在自己身邊,他只能回頭,“大、大、大人。這是青月龍王曾經身體的一部分,被他用來打造這艘戰艦?!?
“這就是青月龍王身體的一部分?”唐川問。
小螃蟹都快要哭出來了,自己一個小小的海族跟外人如此議論青月龍王,被其他海族舉報,只有死路一條。
“您說的很對。”小螃蟹硬著頭皮恭維道,他已經沒有了剛好的方法。
“繼續走吧。”
這是不可復制的戰艦,唐川無法復制,他總不能找到青月龍王,殺掉,作船?
難道一條龍當坐騎不夠裝逼嗎?
忽的,唐川又想起了那條幽靈龍,他似乎就在這附近,卻又未顯現其身形。
“小螃蟹,你怎么在這里?”有相熟的海族從一角出現,問道。
小螃蟹為之一驚,張張嘴,想要提醒朋友離開,卻又不敢開口。
“是你的朋友?”唐川微微一笑,讓小螃蟹心中一涼,這下子是要有海鮮吃了!
“是在哪里?”那個海族驚道,拿出武器,還未動手,唐川就走拐角走了過來。
他不是故意落在小螃蟹的身后,而是因為這艘戰艦雖然無法復制,但是每一片鱗甲都包含著青月龍王對于道的理解,對他而言,是借鑒的對象。
正因為沉迷于此,他走的才那么慢。
“啪!”
長矛落地,那個海族已經認出了唐川是誰,呆呆的不敢說話。
“是人類!”另一個海族瞪大了眼睛,想要怒號,卻被小螃蟹阻止。
“你想死嗎?”小螃蟹的螃蟹腦袋無法嚇倒見慣了的海族,只能盡量用兇惡的語氣低吼。
“他是唐川!”
想要還手的海族不說話了,被唐川的名字嚇得不敢說話了。
“好了,起來一起帶路!”唐川揮揮手,像驅趕蒼蠅一樣,將一群驚愕萬分的海族趕在最前面,自己閑庭信步,像在唐川莊園一樣自在。
他不是自負、自信,而是在試探海族,這艘被吹捧的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戰艦究竟強在什么地方。
除了這些古樸無奇的鱗甲,他有什么攻擊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