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把地圖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也沒看出什么名堂來,于是索性放棄了。
“不看了不看了!我要去菜院子逛逛!”唐川看的心生煩躁,把地圖一放,就出門找菜院子去了。
“菜園子”郁郁蔥蔥,幾多靈藥舒展著枝葉,隨風(fēng)擺動。幾日來,在唐川的照料下,這些靈藥長勢更加旺盛,若非還缺幾味藥,唐川定然會對他們下手。
兩手齊動,法決眨眼間便已完成,數(shù)株被波及到的靈藥跟隨中央那株一般,長出數(shù)片嫩葉,身姿也挺拔了幾分。
“呼”
呼出一口濁氣,催生靈藥的法決正是藥王引決上記載的木屬性法決之一。不知緣由,記敘不過寥寥數(shù)語,還語焉不詳。唐川三番五次之后方才施展成功。引得花盆那株霸王瘋長,分秒之間便已枯萎,留下幾株幼苗,周而復(fù)始,一分鐘后,數(shù)十霸王爭于母株左右。
“老大,這也太夸張了吧......”李蠻荒張大自己的大嘴,看著鮮艷欲滴的霸王,金光閃閃。
“夸張?”唐川微微一笑,滿意的看著花盆道:“買點花盆,給我的霸王分株。”
“老大,這也太多了。”李蠻荒一愣,看看數(shù)之不盡的霸王,又看看遠(yuǎn)去的唐川,高聲喊道。
“養(yǎng)著你們可不是養(yǎng)著玩,再多也得做。還得給大爺做好”唐川轉(zhuǎn)身道,老氣橫秋的看著欲哭無淚的李蠻荒,獨自來到“菜園子”。
這不是他今天來的第一次。過去幾天,唐川每天都會來數(shù)次,不單單是為了唐家背后可能存在的高人,也是為了“菜園子”里所隱藏的秘密。
唐川可不會從心底相信唐管家對“菜園子”一無所知,更不會認(rèn)為“菜園子”最珍貴的便是那些密密麻麻,沒怎么管理的靈藥。那扇烏金大門里邊的東西,沒準(zhǔn)都能和整個唐家相媲美。
“嘩”
樹葉驟落,唐川猛地回頭,青綠色的葉子還未完全落地,身后卻是風(fēng)起,一縷刀光似慢實快,躲著夜色襲來。
“臥槽”一個懶驢打滾,唐川吐出口中含的槭樹葉,冷冷望著那道黑影。
沒錯,就是黑影。黑影仿佛并不存在,只是持著唐刀,瞳孔毫無顏色。
“敢問閣下什么人,你我舊日又有何冤仇,何苦一見面便打打殺殺,現(xiàn)在可是和平社會,要隨大流。”唐川雙手交叉,口中說著些有的沒的,拖延著時間。
“我是什么人?”黑影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程序化的聲音不含一絲表情,“如果你活著,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你死了的話,也沒必要知道我身份了。至于仇怨,你得唐家的一切,還想稱霸燕京,這仇便結(jié)下了。”
“燕京?”唐川暗暗叫苦,心里卻松了口氣,這還算不上最壞,便繼續(xù)嘴遁:“若真能分出生死,閣下也不會費這么多話了吧,不如......”
唐川微微一笑,退后一步:“這唐家我要了,燕京還是你們的。我身板小,可吃不下。”
冷笑一聲,黑影不得不出手了,剛才一擊未能建功,他便知道僅僅憑借這具傀儡,重傷唐川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斬殺了。不過,這也夠了,黑影冷笑。
“受死吧。”黑一個大喝,毫無感情的瞳孔里首次多了些嗜血,一刀斬了過來,氣勢逼人。
“這NM怎么打......”
唐川傻眼了,一時躲避不及,更是黑影的刀劃破他的衣服,緊緊貼著唐川,隨他躲避。
“疾”僵持了不過一秒,唐川便打出準(zhǔn)備許久的法決,一道驚雷從天而降,險險落在唐川身側(cè),逼離黑影。
“殺!”機械化的聲音落在唐川耳中,黑影機械般的一刀恰恰斬斷一團(tuán)毫無章法的亂草,踱步似的詭異步伐,數(shù)步便拉近了近百米的距離。
“這樣下去,根本沒有勝者,我還能退出燕京,你呢?”唐川一邊掐著法決,一邊大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管家,大吼都未曾到來。
“殺!”黑影不聞不問,眼眸里的嗜血也消散了幾分,動作依舊凌厲機械,毫不在意唐川的術(shù)法落在自己身上。
更讓唐川心驚的是,往日無往不利的招式,至今也未曾讓黑影留下一滴血,剛剛的數(shù)道指氣卻是貫穿了黑影身上的黑袍,在地上留下幾個坑洞。
“你是傀儡?”唐川猜測道,四娘曾經(jīng)說過,修真者也會用器械或是身死不過一息,靈魂卻以消散的尸體制作傀儡。前者早已失傳,后者卻因要求太多,更會被所謂的正道人士追殺,數(shù)量稀少。
“不說的話,就是默認(rèn)了!”唐川松了口氣,既然是傀儡,實力也高不了自己幾分,再久也難以奈何自己。只是,周遭可能還有人,否則自己剛才聽到的是什么!
“沒想到,這里還有傀儡,小子,叫我一聲師傅,我就救你。”不知何時,“菜園子”的墻上坐了一個少女,只見她一身翠綠,雙手捧著腦袋像是看了很久。
想也不想,唐川一口回絕:“休想。”
“嘿嘿”少女眉頭一挑,“先別著急回答,我可覺著你會死在這里,不騙你。”
“烏鴉嘴”火焰炸裂,唐川借著火光,卻是看清了墻上那少女,MD,這不是前兩天那小妮子嗎?
“有道是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林瑞雪搖頭晃腦,“本小姐可等不了十年,又聽聞你的仇家不少,便等了等。不過三天,便被人堵了,不愧是傳聞中的惹禍精。”
“如果你是來報仇的,一起上吧。”唐川一咬牙,想逼林瑞雪閉嘴。
“我可不是他一伙的。”
“那就閉嘴!”
“不”
“閉嘴”
“就不”說著,林瑞雪就給唐川做了一個鬼臉,不無擔(dān)心的望著落入下風(fēng)的唐川。
說起來,等的三天不過是林瑞雪為了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的踩點,也借別人之口知曉不少東西。
“那唐川被人盯上了,恐怕會倒霉。”林瑞雪精通卜卦,借著龜殼、唐川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鬼氣,推測他今夜大兇,心中揣揣之下,一晚上都蹲在遠(yuǎn)離唐府大廳的“菜園子”。
“臥槽”唐川一聲暴喝,終究是撐不下去了,胳膊被黑影劃破,頓時血流如注。
“求我。”林瑞雪一躍而下,加入戰(zhàn)場。
“我能說不嗎?”唐川苦笑一聲,算是默認(rèn)了。
“小傀儡,跟姐姐回家可好。”林瑞雪得意洋洋,說話間便從口袋掏出一張符篆。
符篆從下而來,輕輕滑過林瑞雪嘴唇,碎裂,化作點點雷光,籠罩“菜園子”,方圓十米盡化作雷域,聲勢駭人。
“現(xiàn)在叫我?guī)煾颠€不遲。”林瑞雪微微一笑,掏出一張地火符,仍由“菜園子”化作火海。看著那黑影在驚雷烈火之中苦苦掙扎,卻得不到解脫。
“林瑞......”唐川張開嘴,幾次都沒等叫全林瑞雪的名字。
“什么記性,記住了,你師父叫林瑞雪,雙木成林,瑞雪兆豐年的瑞雪。”林瑞雪給了唐川一個白眼,看著他不過數(shù)指便止了血,又將些許粉粒涂抹著傷口之上。
“你用的是什么?”林瑞雪問道。
唐川懶洋洋的看著林瑞雪,反問:“想知道呀?”
“想,特別想。”她也不遲疑,端著救命恩人的架子就不愿意放。
“呵呵”唐川笑了:“拜我為師......”
“休想!我可是你救命恩人。”林瑞雪冷冰冰的回絕,美眸驀地一轉(zhuǎn),加了一句“姑奶奶本來想告訴你一些是兒,可你這態(tài)度......還是等你哪天想明白了再找我好了,想來,這燕京城也沒能讓你如此狼狽的人,找姑奶奶也算不上難。”
“就此別過,小徒弟。”林瑞雪眨眨眼,揮手間便將還在火焰中掙扎的黑影帶走。
“老爺。”唐管家隔著火海大喊,顯然是唐川的模樣讓他心驚,又見火海、雷域。
“你讓他們封鎖一下消息,這里有我就行了。”唐川冷冰冰說道。
“諾”唐管家點點頭,擦擦汗,徑直離去。
雷持續(xù)了十分鐘才慢慢停止,火海差不多也是十分鐘,籠罩的范圍草木盡毀,數(shù)株靈藥更是無隱無蹤。
跨過滾燙的大地,原本的大樹下,只剩一株兩葉靈藥,原本茂密的枝葉想來是毀于雷電之中。
嘆口氣,唐川掐了一個法決。看著那株靈藥慢慢褪盡舊皮,新的枝葉瞬間長成,比原先高了不止一倍,枝條上更是有雷痕。
“變異”唐川自語,不止一本古籍有載,靈藥若是遇雷不亡,得了生機,枝葉便有雷電之力,單單是服用就可以感知雷電,從而更好施展雷電術(shù)法。
這算是因禍得福?唐川苦笑一聲,摟著受傷的胳膊,望了一眼那面由烏金打造的墻,依舊是無可奈何。
“老大”一出“菜園子”,李蠻荒便迎了上來,一臉關(guān)心不似作假。
“離我遠(yuǎn)點,我可不喜歡男的。”唐川強顏歡笑,一把推開李蠻荒,“不過,你可以把我的藥箱拿到我房間里去。”
“好”李蠻荒扭頭就走,不過片刻便將藥箱取來,滿頭大汗的模樣,讓唐川又好氣又好笑。
“對了,幫我找一下大吼。”唐川吩咐道。今晚上的動作絕對不小,可大吼直到現(xiàn)在還未出現(xiàn),多少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