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劉姨娘已被嚇得怔住,沈月也不難得再浪費時間。
上前兩步,直接來到她面前,道:“現在,劉姨娘可告訴本郡主,青杏的下落了吧?”
“或者,還需要再挨上兩巴掌,痛一痛,才會記得起來。”
“你……你……”
劉姨娘顫顫巍巍的伸手指向沈月,被氣得臉紅脖粗,半天無法說出一整兒句話。
沈月斜睨劉姨娘一眼,不愿再多與其糾纏。于是,轉過頭,看向堂中早已怔愣原地,被嚇呆住的眾人。
喝道:“本郡主今天不管你們哪個院的奴才!要曉得,只要院兒在沈相府,你們就是沈相府的奴才。生殺大權、發賣晉升,都是由沈相府的主子決定!別想攀了未來那看不見的榮華,把性命丟在這里!”
沈月說到這里,掃視了一圈眾人面色后,直接問道:“本郡主所言,可聽明白呢?”
“奴才明白。”
看著堂內整齊劃一的表忠心的聲音,清冷的眸內劃過一絲滿意。
早想立威很久,既然此次劉姨娘送到的手機會,沈月自是不會放棄。
“如此,現在可有人告訴本郡主,青杏的出處?”
沈月話音還未落,已經有識實務的幾個嬤嬤抬圈椅請她就坐。斂裙一坐,清冷的目光掃向屋內所站之人,一一打量著他們。
“曉得,曉得。”管事嬤嬤們見沈月發威,加之近來沈相的故作護持,自然急急表白、討好。爭先恐后向回復沈月的問題。
“青杏姑娘,昨日來,奴才還見過了……”一名圓臉管事嬤嬤率先道,說到這里看了一眼正咬牙切齒的劉姨娘,心虛回首,繼續道:“只是,奴才后來領了府令,轉眼就不見了青杏姑娘身影,想來……想來,可還在姨娘處才是。”
“是啊,是啊。”此名管事嬤嬤開了先,自然下面有眼色的嬤嬤們,立即七嘴八舌的接嘴附和了。
“奴才昨日也看見了。還與青杏姑娘搭了幾句話了!”
“可不是,奴才前來請令之時,雖是沒看見青杏姑娘,可是正在屋內,就聽見外面一陣吵鬧,聽那聲音隱約就像,噢不,就是青杏姑娘的。”
“是啊,是啊,奴才也看見了……就是在劉姨娘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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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爭先恐后的告密聲很快將青杏的行蹤說了個遍,氣得歪坐在地的劉姨娘,目眥欲裂。恨不得撲上去手撕了那這群墻頭草,卻也知情勢。
只能厲聲罵道:“你們這群賤奴!”
“跟紅頂白的狗奴才!”
劉姨娘此話一出,沈月的唇角勾起隱晦的笑意。屋內頓時安靜了一瞬。而后,立馬有人反擊怒罵。
“喲!姨娘說誰呢?”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姨娘也是奴,誰又比誰高貴。劉姨娘瞬時犯了眾怒。
有管事嬤嬤捂著嘴笑道:“奴才自是奴才,身家性命都捏在主人手里,不過姨娘好像也是才對。”
“可不是,難道姨娘已經抬了良妾不成?哎喲喂,瞧奴才這張嘴,真真是那壺不開的提那壺。”有嬤嬤裝模作樣的拍拍自己的嘴,看向劉姨娘的眸內全是不屑。
“……”
“你,你們……”劉姨娘捂著頭部的傷口,被一堆有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恨不得上前殺了這群落井下石的小人。
沈月嘴角噙著冷笑,看著眼前一切,不發一言。
失勢的主子甚至不如一般的奴才。而且,自古墻倒眾人推,什么時候都不缺落井下石之輩。
這就是她前世那段冷宮歲月得來的教訓!
劉姨娘以為自己身為沈相寵妾,握有管家之權便可以在沈相府稱王稱霸,那現在她就要她好好清醒清醒!
甚至,這種貨色根本就不用她親自動手!
沈月冷冷看著劉姨娘被眾人嘲諷,氣得滿面通紅,與適才的血跡相映,甚至顯得格外猙獰,猶如修羅惡鬼般。
“呼呼,”劉姨娘一人不敵眾人之口,吵架了落下風,抖著手指指著他們道:“別得意!待我去上稟老爺,定要治你們個以下犯上之罪!”
劉姨娘說罷,眾人突聞沈相微怔,這才憶起劉姨娘頗受寵的事實,當下有些惶惶。
劉姨娘見此,自然得意非凡。待再要抬出沈相,威懾眾人一番,就聽嘩啦一聲瓷響。
屋門處所立一人高的處地纏花百福瓶,就在眾人面前眼睜睜的突然倒地,碎了成一地。
劉姨娘回頭,看向坐在圈椅內平靜的沈月,適才那種背脊發寒,令人恐懼的感覺,再次浮出心頭。
“吵夠了?”
沈月漫不經心的問道,連看都難得看眾人。屋內鴉雀無聲,沈月很滿意這樣的安靜,待很久之后,才道:“大家莫是忘了本郡主來此處的目的?”
“若是沒忘,就去辦吧。”
冷光一一掃過眾人。眾人紛紛感到一陣發寒,連忙爭先恐后道:“郡主放心,奴才等馬上去將青杏姑娘帶出。您稍坐,稍坐。”
眾人一窩蜂地跑出了去找青杏,瞬時屋內只剩沈月與劉姨娘兩人。
劉姨娘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仿佛剛才的全是幻景般。待回神回首,充滿憤怒與不甘看向沈月。
沈月輕笑一聲,“怎么?不甘心?憤怒?”
看都難得再看劉姨娘一眼,輕笑道:“現在知道我與你之間的差距了吧。”回首緊緊看著劉姨娘,沈月目光如箭,凜冽之極,道:“看到了吧。若我想要你死,或者生不如死,我甚至就不需要自己出手。”
“你就不怕老爺嗎?”劉姨娘恨恨道,“且,郡主不要忘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嘞。”
劉姨娘此話一出,沈月回頭好好看了她幾眼,勾了勾唇,贊揚道:“你終于聰明了一回。看清自己的身份。不過……很可惜,晚了。”
“知道自己是狗,以后就要管住自己,不要亂吠!”
沈月言罷,不再理會已經被氣得氣喘吁吁的劉姨娘,專心看向門外。心里正想著青杏為何還未帶到,便聽見院內一陣喧嘩。
而后,一堆人架著青色的身影前來。
“青杏!”沈月噔地起身,正在迎上前去,突然院門口,便聽見一聲嬌斥,“大膽!誰讓你們擅作主張,將這個賤奴放出的!”
嬌斥聲畢,沈薇薇已經郝然出現院內,被一群仆傭簇擁在中間,挑釁地看向沈月。
“二小姐啊……”沈薇薇的出現,令劉姨娘看到了希望,立馬干嚎一聲奔到沈薇薇面前,蹬腿一坐,“你可要幫奴家作主啊!奴家不要活了!”
劉姨娘向來愛面子,又一直得了沈相的寵,在相府內雖然不是一呼百應,可是卻從未有人如此侮辱于她。
這一次,本想利用青杏前來要份例,仗著自己管家,以處罰青杏下一下沈月的面子,以給沈月一個下馬威,打一打這個新封瀲月郡主的臉面。
何況,這里還有……
劉姨娘想要如此做,自然將回話以及各種關竅想了個遍,包括問話青杏為何受罰如何回話等。卻沒想,沈月根本就不問,直接就開打。因此,立馬將劉姨娘打地暈頭轉向,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
結果,沈薇薇一來。一刺激,到是令劉姨娘想起了自己的本來目的。
“哇——”
“殺千刀的人啊,怎么可以冤枉奴家啊!老爺啊,奴家雖然只是妾,可也是您的女人啊!如今卻被人,如此糟蹋啊!哇——”
地動山搖的哭嚎聲,覆蓋了整個院內。
沈月此時沒有心情關心其他,飛快幾步掠到青杏身旁,發現小丫頭面色蒼白,嘴唇干裂,全身無力。若不是,現在有兩個嬤嬤架住了她的手臂,想來青杏此時肯定會被滑倒在地。
“唔……郡主……”勉強睜眼的青杏,看著沈月,眼里劃過一絲欣喜。“郡主……”
“別說了!”
沈月看著眼前虛弱的青杏,與前世幫助她被活活打死的身影重疊,“你怎么樣?到底傷到哪里?”
伸出手,沈月焦急而小心的檢查著青杏的身體,發現她全身竟沒有任何傷痕,可是碰觸到她的身體時,青杏卻面露痛苦之色。
沈月神色一凜,直接抓過青杏的手一診,瞬時她的面色寒色愈重。
竟用針刺,這種后院的齷蹉手段!
果然,她還是太心慈手軟!
心里怒火焚燒,沈月掃過院內一眾人等,伸手欲正扶過青杏,先行離開。卻沒想,她剛伸手,突然架住青杏的兩個嬤嬤忽地后退。
沈月觸不及防間,竟被嬤嬤得了手。
“喲,姐姐。”沈薇薇含笑聲音再次響起,她幾步走到沈月面前,得意道:“原本姐姐也有失手的時候啊?”
沈薇薇捂著嘴,笑得快意極了。
“可是,現在這個丫頭卻不能讓姐姐帶走啊。姐姐沒見,劉姨娘還頭流著血,正坐在地上喊冤嗎?”
似乎為了應和她的說,沈薇薇這廂話音剛落,那廂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劉姨娘已經再次蹬腿拍地的嚎了起來。
“哎喲喂,疼死奴家了!疼死奴家了!”劉姨娘的拍著地,大聲吼道:“奴家長在鄉野,見過橫的。卻沒見過這樣橫的啊!”
“還是郡主了!竟敢毆打庶母,哇!奴家不想活了,不要活了。老爺,老爺啊……”
劉姨娘唱作俱佳,哭得十分賣力。
圍觀眾人從木然到愕然,最后再到小聲議論對著沈月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