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聊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他們這次前來地牢的主要目的。千殺陌有意拉狐笙入伙,一同來完成這個計劃,自然是事無巨細的都告訴了狐笙。
聽完之后,狐笙兩三步走到了雪琉璃的面前,抬手在她光滑細膩的皮膚上面來回撫摸著。他并不是這般輕巧的人,而是在尋找易容術的破綻,可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
半響之后,他面色凝重道:“說出來你恐怕不會相信,這個身子是真的,也就是說她在某一程度上確實是真正的雪琉璃。”
“我還是不太明白,你仔細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欣悅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女子絕對不是真正的血琉璃,可是狐笙又說這個身子是真的?身子……她不由得聯想到了她重活一世的詭異事件,有了柳伯這個先例,還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
“這個事情說來可能就復雜許多了,會牽涉到關于易容術之后的一些秘密。百年前,會這一門手藝的為有狐氏一族,因為我們是街頭雜耍出身,為了博人眼球,便精心研究出來了這樣一門模仿他人的絕技。”
“從身段到聲音,再到面容,到眼睛,經過族人無數年的精心鉆研,這一門絕技也就越發的精湛,直到現在查不出任何的痕跡。”
“可就二十三年前,我族內出了一個奸細,此人名叫狐百川,他對于易容術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和超乎常人的理解能力,又精心鉆研醫道。喜歡搞些旁門左道的醫術配合易容術。”
看守暗牢的侍衛班來了幾張凳子,他們紛紛落座之后,狐笙接著說道:“他用的這個法子雖說比易容術更難以勘破,但卻十分血腥殘暴,我父親不忍心更多的無辜之人遇害,就燒毀了他的醫書將他逐出了族地。”
“后來他不知道從哪里又找到了一本古書,書上記載了數千年前的巫術和蠱術,還有一頁上面詳細記載了如何完善的保存人皮,制作出一個完美無瑕的假人來。”
“有了這本書,他就開始找活人實驗,大肆殺戮,,為了讓他不造下更多的殺孽,父親召集人馬圍殺于他,可惜被他逃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懷恨在心,不知道報上了哪一股可怕的勢力,竟然領著人殺回了狐家,把我族人趕盡殺絕,雞犬不留。”
“當時我娘親身懷六甲,在家婆的誓死保衛之下,總算是逃脫了出來,哥又在生我的時候遭遇難產,不幸身亡,我被送到父親的生死兄弟那里照看著,十歲之后自己就出來尋找仇人,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半點蹤跡。”
“即便我不惜暴露狐家祖傳絕技千臉,他也未曾出現過。”
狐笙說道這兒,語氣充滿了落寞,整個人也有些無精打采的垂下頭去。他孤身一人在江湖上飄零,經歷了腥風血雨,無數次的奔走在刀尖之上,就是為了能夠找到仇人,為他的族人報仇。
可笑的是連個影子都抓不住!
“雪琉璃的事情與他有關?”白欣悅追問道,看了一眼有些驚慌失措的雪琉璃,這副面容和身子確實是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雪琉璃是如何讓她的經脈蒙騙過大夫,又是如何會生懷絕世武功,這兩點分明是沖突的。
“據我推測,應該是脫不了干系的。”狐笙談起正事來,變得無比的認真。誰都相信他在易容術上的造詣,自然也不會懷疑。
“我父親當年私下與母親說過,狐百川似乎是在實驗一中意識剝離術。說的通俗點兒就是配合巫術,將人的意識從身體中抽離出來,灌入到另一個身體之中。”
“這樣一來,身子不是假的,臉也不是假的,可是換了一個靈魂,換了一個意識。這就是易容術的最高境界,狐百川畢生所追求的東西。至于她后來有沒有成功過,那我就不知道了。”
“看到這個女子又結合你們所說,我仔細的查看了她身上可能出現的任何一丁點兒的易容痕跡,憑我的眼力,只要這張臉是假的,就能找出破綻來,可惜完美的沒有一點破綻。”
狐笙攤開手聳了肩膀,嫵媚多情的狐貍眼緊緊的盯著雪琉璃,對他而言,血琉璃就像是一個質量極好的玩具,他好生的研究一番,說不定還能找到什么破綻。
又或是找到破解那個巫術的法子。
這樣的術法逆天改命,乃是大禁,她又有可能知道狐百川的下落,狐笙怎么會輕易的放過她?二十年過去了,狐百川已經是不惑之年,相比當年的青澀,這術法定然是更加的成熟了。
一旦他成功了,還有誰能夠制衡他?這繁華的人世間必然會變成人間煉獄。
而一切,都是源于狐氏一族的易容之術。。
“我們也是在她的身上套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來,這才直接抓了他準備嚴刑逼供。”
狐笙說的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燕南琛和千殺陌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畢竟這件事情早就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
開口的自然是白欣悅,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對于這樣詭異的事件比旁人更多了幾分接受能力。
“你不懷疑我?”狐笙覺得有些奇怪,正常人聽了這件事情不應該覺得她是個瘋子嗎?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不知道的,并不代表不存在。”白欣悅這樣解釋道。
狐笙撇撇嘴,“你和楚蕭寒兩個人還真是怪物,常理根本無法看得透你們!我栽在他的手里也是不冤。”
“你確定嚴刑逼供能從這個女人的嘴里問出些什么?你可別忘了,這個身子可是真正的雪琉璃的。”
狐笙提醒道,先前白欣悅百般顧忌,就是害怕自己判斷失誤,導致真正的雪琉璃蒙冤受死。眼前這個是假的不錯,可身子是真的,狐笙也不知道真正的雪琉璃還有沒有機會再活著。
話說到這兒,白欣悅又開始犯難了,這還真不是一個好辦的事兒。十分的棘手,不用刑,她可不相信眼前這個假的雪琉璃,會乖乖的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用刑的話,毀了這個身子,萬一導致真的雪琉璃也會死去,蕭寒必然會內疚一生,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白欣悅不知該從何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