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辦好了,就在這張卡里面,密碼寫在背面。”小倩將手裡的銀行卡遞給李一。
“新卡?”這倒確實省了李一很多事,因爲他的銀行卡、身份證、手機,全部都被之前搶劫他的小混混扔進了南嶺路邊的小河裡。而且他現在還處於被通緝的狀態,不方便回去補辦新的銀行賬戶。
現在小倩送來一張新卡,正好完美解決了後面可能要面對的一些瑣碎問題。
“謝謝!”李一接過銀行卡,準備離開。
他剛轉身,小倩便在她的身後惡狠狠地嘀咕:“狗東西,壞我好事,你給我等著!”
錢已經拿到手,原本李一不想再多事。但是他沒走幾步,想了又想,又轉身回來。
啪,一個耳光打在小倩的臉上。
“怎麼不大聲點說?”李一指著小倩的鼻子對她說道:“小薇的哥哥讓我給你介紹工作,引薦你來這上班,可不是讓你來上人家的牀。”
“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一個勤懇實地的好搭檔……真沒想到啊!”
“我給你臉面,只不過是因爲當你是小薇哥哥的女朋友。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個只會溜鬚拍馬跪舔別人的母狗而已!”
小倩氣得頭腦發脹,眼裡噙著淚水,鼻子紅紅的。她想要罵回去,但是張著嘴巴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我已經將你們倆的照片發給他哥了,你等著被甩吧!”
李一轉身準備走,但是又故意轉過身來嘲笑般地對小倩說道:“哦,我忘了,你備胎舔狗千千萬,就算沒有他,你也可以去舔別人……”
說這話的同時,李一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彭羣力,發出輕蔑的笑聲。
李一起身離開,走在辦公室外長長的走廊上,他背對著小倩喊道:“他哥是個好男人,麻煩你放過他!”
而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
“李一!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沒有人敢威脅我彭羣力,沒有人敢隨便從我手上拿走任何東西!”
“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然我彭羣力這輩子誓不爲人!”
辦公室裡傳來彭羣力惡狠狠地毒誓聲。
拿到錢的李一回到了澤灣天橋之下,和橋下老人住了大約兩個星期的時間。這段時間,老人每天都會去各種大街小巷幫李一打聽關於“南嶺爆屍案”的消息。
李一白天不方便到處跑,怕被人認出來,畢竟,自從他從“羣力傳媒”出來後不久,他的通緝告示就被警察貼得滿大街都是。所以他只好白天在天橋下睡覺,晚上出來打聽線索。
期間,李一背後的灼痛感復發過兩次,但是當他把衣服脫了讓老人幫他看看後背有什麼東西沒有時,老人卻說什麼都沒有,連一塊紅腫的痕跡都沒有。
所以李一也不以爲然,只以爲這是心理作用而已。
後來的某一天,在附近菜市場下班的時候,老人去撿拾菜販們扔掉的殘菜,結果遇到了之前被李一教訓過的疤臉男人。他現在是這個菜市場裡入駐不久的肉販。
他先看到老人,便主動和老人打了一個招呼。老人順勢問起他關於“南嶺爆屍案”的事情,他一聽,便來了精神,說他前兩天正好聽到兩個年輕人在聊著關於“南嶺爆屍案”的事情。其中一個人好像還說他用手機錄下了視頻。
但是疤臉當時並沒有在意這件事,畢竟這種傳聞,不過是大街小巷大家的閒話而已。所以,也只是照常砍了兩斤豬肉賣給了他們。
老人一聽一下子開心起來,心想終於有了眉目,便追問疤臉那兩個青年人的細節。只不過因爲疤臉當時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所以那兩個人所說的話,也只有幾句有印象而已,其它的並不記得了。
“那……那兩個青年長什麼樣子,你還記得不?”老人趕忙問。
“這倒是很有印象!”疤臉稍微回想了一下,便記起他們的特點。“兩個人都留著長髮,扎著小髒辮,一個戴著藍色的眼鏡框,一個戴著紅色的眼睛框,又不像知識分子。”
“雖然說圳灣的十二月並不像北方那麼寒冷,但畢竟也是大冬天的,他們上半身穿著厚厚羽絨服,下半身卻穿著一條不過膝蓋的短褲。腳上套著一雙花裡胡哨的人字拖,走起路來,啪嗒啪嗒地拍得地面響。一走,那拖鞋邊邊上還有裝有燈,在一閃一閃。晃眼睛啊!”
“是在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腦子裡面都裝的什麼玩意兒……”疤臉點起一根菸,猛抽了兩口。接著,又像是在對著空氣發脾氣一般嚷道:“以後我兒子要是這幅德性,我非得讓他感受一下他老子的‘大愛無疆’!”
說完,一屠刀下去,劈在案板上,將案板上的一塊排骨砍成了兩半。
老人嚇了一跳,不自禁地往後閃躲了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疤臉夾著煙,笑著朝老人賠禮。“實在不好意思,我沒忍住……嘿嘿……”
“啊哈,沒事沒事……”老人強作鎮定。“他們經常來這菜市場嗎?那兩個人。”
疤臉仰頭抽了一口煙,仰頭回憶了一下。“好像每週三,週六都會來一趟,也指不定。不過。自從我來這裡做生意,他們每週都還是回來我這買肉的。倒是挺照顧我的生意!”
說到這裡,疤臉樂出聲來。
“好,謝謝!”說罷,老人包好撿拾的菜葉就準備離開。
疤臉將他叫住,問道:“李大爺呢?”
“哦,他有事兒,離開了!”老人回答。疤臉說的李大爺就是李一。
“哦,這樣啊……我還說,要是他還在那兒,便託你給我帶一塊肉給他。”疤臉說道。
老人笑著喊道:“沒事兒,不用了。謝謝!我遇到他,會幫你轉達給他的。”
說完,老人便離開了菜市場。前腳剛一走,後腳肉攤旁邊便走出來一個人,是之前被李一打翻在地的胖男人。他臉上的腫傷還未完全消退,腮幫子上還有明顯的淤青。
他往身上圍兜上擦了擦剛剛殺過魚的手,對一邊的疤臉說道:“澤灣天橋下的那個老頭?”
“嗯。”疤臉點了點頭。
“那個叫李一的呢?”胖男人問。
“走了,說是離開了。”疤臉回道。然後繼續回到自己的攤位上開始剁肉,將生肉砍成一塊一塊整齊地擺好。
“兄弟,那事兒就當過去了。不要想了,好好做生意吧!”疤臉勸告胖男人。
胖男人“嗯”了一聲,也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望了望老人出去的方向,用力搓著自己充滿腥味的手,然後才慢慢地回到自己宰魚的地方。
而老人高興地抱著自己的“勞動果實”一路小跑,輕快地往澤灣天橋的方向走去。
但是路上他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他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看,讓人心裡不免有一種毛剌剌的感覺。那種被盯著看的感覺,讓他想起當年老伴被怪火燒死的時候。
可是每當他回頭往身後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他又覺得是自己多疑了。
不過,他總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老人告訴自己不要多想,於是便加快了步伐往澤灣天橋奔去。
“終於有線索了!”
他一心想著,快點告訴李一今天的得到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