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好扶著額頭,對這兩個人很無語。馬上就是巳時末刻,難道他真的不來了嗎?冷玉清,你真的如此無情嗎?
“瑤丫頭,既然他們都說要娶你,就試一試他們的真心,再做決定吧!”光光大師也是著急地看著門口,這臭小子還不來,他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否則這瑤丫頭如果一衝動,他們之間可就完了。
“可以!”
“可以!”
這兩個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答應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戰鬥的意志,恨不得將對方一下子就打敗,然後帶著文靜好走。然而文靜好真的不明白,現在的她如此醜陋,這兩個人至於一個個拼得你死我活嗎?她的桃花會旺盛到如此地步嗎?哎,她還沒有說話,這兩個人就直接答應了。
“師父,那就由你出題吧!本小姐,今日就比武招親好了,嫁給誰,那都是天意!”既然他不來,那麼嫁給誰,又有什麼區別呢?文靜好已經心如死灰,放棄既然是他的選擇,那麼就成全了他。
光光大師點點頭,“那就讓老夫考慮一下,這比什麼爲好呢?你們兩個都是帝王,不能以命搏鬥,否則肯定會引起兩國動亂。你們說對不對?”
在場的人都點頭,這個考慮是必須的。如果出了大事,那麼文靜好可就成了歷史罪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醜顏禍水了。
“既然這樣,老夫就好好想下,你們稍等!”光光大師這一句稍等,就過去了半個時辰,一直拖到了午時初刻,在別人的催促下,纔開了口。“你們畫一幅,心中最美的靜好!”
朱孝天和冷玉曦表示都沒有異議,材料準備好之後,就開始動筆了。
冷玉清隱匿了全身的氣息,一直躲在暗處。聽到這樣的題目,也動筆畫著。而且腦子裡還在轉悠著,這樣的兩個人都不適合靜好,不能讓她嫁過去,可是怎樣才能阻止呢?他要不要出現?娶還是不娶?
心情很煩亂,冷玉清的氣息也漸漸收不住。
這一題目,過去了一刻鐘,大家都還沒有收工,而光光大師已經感覺到了冷玉清的氣息,就在文靜好的耳邊說了一句。這讓她的臉色纔好起來,看來非常時候要用非常手段,否則今日她就要成爲別人的新娘了。
文靜好的腦海中漸漸都是冷玉清的一切,根本就沒有注視到作畫的兩個人總是拿著眼睛看著她。
冷玉清很快就畫好了,在他的心中,似乎已經畫過很多遍。癡迷地看著她,明明知道她臉上的傷疤絕對是假的。可是心中還是難受,看不得她受一點點的委屈。
文靜好感覺到一束不一樣的眼光,可是等她看過去時,又沒了。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冷玉清的。
“我的畫好了!”冷玉曦擱下筆,看著畫中的人兒,嘴角淡淡的一笑,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也是光光大師爲他算的時間。
朱孝天那邊也很快完工,他畫得是今日的文靜好,但是面容卻是原來的。今天他就是和冷玉曦槓上了,這個女子絕對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如果凌亂的江州,居然在短短一個月之內被治理得僅僅有條。就這,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所以他勢在必得。
“靜好,你看這——”光光大師也不知道這接下來的戲份究竟要怎麼辦呢?臭小子,再不出現,你就活該沒女人了。
文靜好非常認真地看了看著兩幅畫,雖然她對畫不是很懂,但是能看出來誰用的心多,無疑這冷玉曦要多的多,而這朱孝天絕對不是池中之物,僅僅一個北國恐怕還填補不了他的胃口。只可惜,有時候胃口大了,非常不容易消化。
“很可惜,本小姐現在已經毀容了,你們畫得再美也不再是我,所以本小姐誰也不嫁!除非誰能爲我放棄這天下,似乎有點強人所難了。另一點也可以,誰將臉毀成本小姐這個樣子,那我就嫁誰!”文靜好笑對這兩個人,只不過這笑現在非常的猙獰。讓人不住地想要打一個寒戰。
冷玉曦和朱孝天對視了一把,誰也沒有勇氣做到這一點,但是朱孝天卻笑了,因爲他知道的東西比冷玉曦要多得多。
“靜好,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了,你現在的臉真的毀了嗎?”朱孝天到這時候纔將這話說出來,本來以爲前面可以逼退冷玉曦,沒想到他也堅持到現在。
原來這江州居然也有了他的探子,文靜好讚賞地看了朱孝天一眼,她可不會花癡地認爲這朱孝天的人就是爲她而來的。目前來看,她壓根就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而冷玉曦也意識到這一點,本來朱孝天的到來,讓他就非常意外,現在看來,這意外遠遠要大得多。這個表面上臣服並且朝貢的人,背地裡卻插了一把這麼深的箭。
但是最讓冷玉曦受不了的是,文靜好居然沒有毀容,這會是真的嗎?緊盯著她的那張臉,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半點緊張。但還是一點點地撕下那些傷疤,漸漸地露出一張完好的臉。配上這套喜服,讓天上的仙女都感到羞愧。
“本小姐是沒有毀容,但是這張臉真的讓你們癡迷嗎?那我現在就毀了它,如何?”文靜好取下簪子對著臉,無所謂的說道。
“不要——”無數人的尖叫聲混合在一起。然而文靜好的簪子卻狠狠地劃下去了,如果冷玉清再不出現,那麼她這輩子就這樣過了。
冷玉清看著那簪子,心都到了嗓子眼,如果此刻他還能隱藏,那他真的是神人了。握住文靜好拿著簪子的手,“你何必?”
聲音中帶著沙啞,多日的熬夜外加那日本來也就傷到了喉嚨,和以前那溫柔軟語的聲音決然不同。冷玉清眼中都是傷痛,拿著帕子捂住了文靜好的臉,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就是拿刀剁了他,也不會離開。
“你終於捨得出現呢?”文靜好卻壓根不管臉上的傷勢,這點痛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當初親手挖肉她都做過,現如今這算什麼?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帶著銀灰面具,根本看不到表情,但是那眼中的劇痛,還是呈現在文靜好的面前,冷玉清拿出止血散敷在了文靜好的臉上。
朱孝天和冷玉曦看著這突然殺出來的陌生人,心中不悅,正面帶著面具,還有這聲音,這會是誰?他們只知道文靜好和冷玉清曾經兩情相悅,這個人和冷玉清卻沒有半點的相似。
難不成她失憶來江州又愛上了一個男人,冷玉曦是萬萬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今天他的心臟本來負荷就超標,毀容,沒毀容,再自毀,文靜好總能將他的生活攪合得天翻地覆,然而她還能片葉不沾身。
“靜好,他是誰?說好了比試,最好還是公平些,比較好!”朱孝天可不願意這到嘴的肥肉飛走,而且今日他可是帶了必勝的把握來的。
冷玉清將文靜好的臉處理好,這纔拿出他的畫卷,那上面只是一個背影,但是從那背影中也能看出來女子的悲傷,還有作畫之人的愧疚。
文靜好看見這幅畫,心中對冷玉清任何的不滿和生氣都消除了。他這個笨蛋,大笨蛋。
“對不起,我只會嫁給他!”文靜好再也沒有看其他兩個人一眼,也許對這世間其他的女子,這兩個人是富貴權勢的象徵,是她們一生追求的夢想。但對她文靜好來說,只是數不盡的麻煩。而眼前這個肯爲她放棄一切的男人,纔是她的良緣。
朱孝天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而冷玉曦只是失望,非常的失望還有心痛。但是看到她那樣狠絕地將簪子戳向自個的臉,他就明白,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最少得告訴我們,他是誰?我們輸在哪裡?”朱孝天看這男子的眼神中透露著譏諷,火氣就開始蹭蹭地往上冒。
冷玉清阻止了文靜好,他站在她的前面,爲她遮擋風雨,遮擋這世間她一切的煩惱。“北皇,似乎忘記我們見過面,皇兄,對不起,臣弟還未拜見您!”
“玉清,你真的是冷玉清?”冷玉曦站立的身子搖晃了兩下,這會是真的嗎?如果他不是冷玉清,還有誰會這樣喊他呢?
看著他的樣子,冷玉清卻沒有了一絲的恨意,是他的人讓自己和靜好之間的感情更加的堅定。“皇兄,是臣弟。只不過這嗓子和臉早就毀在了當日的炸藥中。北皇,靜好是本王的未婚妻,當日皇兄親自下的聖旨,並且我們之間情比金堅,誰也插足不了。所以感謝你對靜好的愛慕,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這個男人居然敢光明正大地來到江州,恐怕目的也不是如此的單純,冷玉清敢發誓,如果他亂來,那麼一定要讓他終生都後悔。
“王爺,好大的氣勢。你們的皇帝都沒有開口,你一個小小的王爺,也配合朕說話嗎?”朱孝天此刻也完全撕下了面具,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這樣大好的機會,可不是天天有的,冷玉曦居然會爲了一個女人來到江州,只帶了隨從幾個。
看著他的表情,文靜好就知道這傢伙想著什麼。真是愚蠢,就算冷玉曦帶來的人再少,這也是天朝的地界,還容不得一個異國人士撒野,難道真當她是泥捏的嗎?再說了她的男人,是隨便可以鄙視的嗎?全身的殺氣壓都壓不住,冷玉清緊張地握住了她的手,此刻應該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