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會了。”沈千厭看著迷迷糊糊要睡過去的顧苑,像是在說給她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這一覺顧苑睡得極其安穩,等她再醒來已經回到了帳篷里。
她拖著酸痛的身體從床上坐起來,可哪尋找沈千厭,卻發現他并不在帳篷內。
“十六,十六?”她抻著脖子喊了兩聲,也沒得到回應就下床穿鞋,走出去尋找沈千厭。
結果一出去,就看到沈千厭站在不遠處,手里還端著個碗,一名少女正站在他面前,臉頰通紅的將自己編織好的花環遞給他。
一看還真有人給沈千厭送花環,顧苑眉頭一皺,正要上前時,就見沈千厭對她搖了搖頭。
那姑娘也不是個糾纏的人,見他對自己搖頭后便對沈千厭行了一禮,拿著自己的花環失落的走開了。
一見沈千厭拒絕了別人,顧苑忍不住的開心起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額前的碎發,扭捏著身子,害羞地看著沈千厭。
“你怎么起來了?”沈千厭走到她的面前。
“我起來之后發現你沒在帳篷里,我還以為你去哪兒了呢,所以就出來找找你?!闭f著顧苑就瞧見沈千厭的手腕上戴著自己給他編的手。
一看他真的戴了,顧苑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果然還是戴了,就這還說自己不好意思戴,不好意思戴不依然戴的板板正正的。
一見顧苑盯著自己手腕上的花環看,沈千厭有些不好意思將碗遞給她:“我叫人給你熬了碗燕窩粥,想著等你醒來之后喝,你既然醒了就喝了吧?!?
“我現在手可疼了~”顧苑扭捏著身子:“你能不能喂我呀?”
一聽她說要自己喂她,沈千厭先是一頓,往旁邊瞧了兩眼,這才拿起勺子舀了一點粥,還細心的吹涼后才遞給顧苑。
顧苑喝了一口。
“好喝嗎?”
“好喝~”
“你覺得好喝就行,我還害怕你覺得淡呢。”
“本來是有點淡的,但要是你喂的話,那就不淡了,甜的很~”顧苑笑瞇瞇的看著沈千厭。
后者聞言一頓,抿了抿嘴,扭過頭,隱藏自己臉上的笑意。
“主子?!边@時小一小跑過來,一瞧見他們兩個這狀態就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清了清嗓子。
見小一來了,沈千厭立即收起臉上的笑容,將粥遞給顧苑讓她自己喝。
“怎么啦?”
“皇上下令讓大家收整行李,該啟程回去了。”
“行,我知道了?!鄙蚯掽c了一下頭。
小一也沒在此處逗留,笑瞇瞇的看了一眼兩人后就小跑著離開了。
“我一會兒叫人去幫你收拾行李,你不用動?!鄙蚯捒粗櫾份p聲叮囑。
聞言顧苑乖巧的點了點頭。
沈千燕沒有再說話,對她笑了一下后就轉身離開。
看著走遠的人,顧苑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忍不住的跺了一下腳。
這粥也太甜了吧~
“沈世子。”
沈千厭走過拐角就被人叫住,他停住腳步回過身,就見孟清妍一臉笑意的小跑過來。
一瞧見她又來了,沈千厭無聲喘了一口粗氣,壓住心底的不耐煩,看著她輕聲問道:“孟小姐有什么事嗎?”
“沈世子。”孟清妍從袖口中掏出自己編的花環,緊張又期待的雙手遞給沈千厭:“這是我自己編的花環,想要送給沈世子你?!?
聞言沈千厭一挑眉,想都不想的拒絕:“不要?!?
一聽他說不要,孟清妍心里別提多失落了,隨即她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戴著一個花環。
相比自己精心編制過的,沈千厭手腕上戴著的那個明顯是經驗不足,編的歪歪扭扭的,而且花環花環,花沒有多少,草倒是有不少。
擺明了就是出自大大咧咧之人手,那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想著孟清妍微沉下臉色:“世子殿下,你手腕上的花環是顧苑給你的嗎?”
聞言沈千厭沒有說話,只是把戴著花環的那只手背到了身后,保護寓意很明顯。
“果然,我一猜就是,不要我的花環卻可以要顧苑的。”孟清妍冷笑了一聲,又瞧見沈千厭腰間別著明顯有些蔫了的一把小花:“你腰間別的花也是顧苑給你的?”
“與你無關。”沈千厭說完就走。
“怎么與我無關?”孟清妍立即提著步子跟了上去:“沈世子,從送花環這里就可以看得出來,顧苑她什么都不能給你,就包括一個普普通通的花環,她編的都沒有我好?!?
“而且顧苑她就是個闖禍精,從她來這兒這才幾天的功夫她闖了多少禍,每次不是你擺平的?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日后會闖下滔天大禍,從而連累你,連累康安王府,就算是這樣的話,沈世子你也絲毫不在意嗎?”
“這件事情是我跟顧苑兩個人的事情,與你無關?!鄙蚯挸林樕涌炷_步:“孟小姐,有那個時間倒不如管管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好要管的?”孟清妍冷笑一聲:“說白了你就是瞧不上我,我就納悶了,那個顧苑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私生女,沈世子。”
孟清妍見無論自己怎么說沈千厭都沒有要停下來,仔細聽自己說的意思,當下心里不耐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迫使他停下腳步。
“別碰我!”沈千厭甩開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孟小姐,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不知道嗎?”孟清妍上前一步:“我想要的你會不清楚?”
她不相信自己都做的這么明顯了,沈千厭還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他的事情,他明知道自己喜歡他,卻還對自己這樣。
說來也真是可笑,自己堂堂丞相府嫡女,只要一勾手,城中有多少男子會主動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可偏偏沈千厭他對自己不屑一顧。
更可笑的是,放著高貴的自己不要,沈千厭偏偏要上不了臺面的賤骨頭。
為什么自己想要得到的總是得不到,可偏偏顧苑那個賤女人卻可以輕易的得到?她有什么資格跟自己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