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溯獲取了勝利,烈火幫的成員們沖在前頭,但是也感覺,很多問題根本就不聽不伏溯的安排,比如,此次事件中,就只聽命于于老三。
雖然說沖在了前方,雖然說受了很多的傷。婉曦看出伏溯心里的不爽,安慰道,“王爺,眼前可要分清事情大小啊,雖然說這些個人是太直了點,將三少作為首領(lǐng),可三少,會一直跟著你的 。”
伏溯沒有說話,目光沉著。
婉曦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看看這次烈火幫的事,足以見得內(nèi)部和諧多么重要。余老二就是這次內(nèi)斗的根源,一切事情皆因他貪圖幫主之位的貪念而起,現(xiàn)在被我們困在了地下室里面,還不知道該作何處理呢!”
伏溯皺了皺眉頭,不禁大感麻煩,道:“本王知道,本王也清楚,應(yīng)該給他們點時間,還有這事還真有些不好處理,畢竟這是人家烈火幫的家事,咱們直接插手,是有些不合適。”
婉曦只想了一下,便覺得伏溯的話說的不錯,著實有理,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人家的事,就算對方將紫蘭的腳踝弄傷了,自己也不能因此就義氣行事,從而壞了伏溯的大事。
嘆了口氣,伏溯一揮手道:“把烈火幫的兄弟們都喊來,本王要重新跟他們好好的交流一番的。”
婉曦當下一點頭,溯王就是溯王,根本不用自己提醒的,讓莫言過去把烈火幫的兄弟們?nèi)空偌诉^來。
此時整個烈火幫以大不同于以前,經(jīng)過剛才烈火令的召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只要是這附近的烈火幫的兄弟就都已經(jīng)被召集了過來,聚集在這里。
事情超乎伏溯想象當中的順利,甚至在伏溯尚未提及要這些烈火幫的兄弟們跟誰他的時候,余老三已經(jīng)帶著眾人主動提出了加入到伏溯的陣營里,見此時的烈火幫如此之萬眾一心,伏溯知道,這些都是婉曦在此多日以來悉心周旋的原因,不禁地向婉曦投去一個溫柔的眼神。
見伏溯如此之溫柔的凝望著自己,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中,婉曦不禁臉色微紅,將頭偷偷地垂了下來,用頭上的幾縷發(fā)絲遮住眼睛,但是卻不由自主地從發(fā)絲的縫隙里探出眼睛,偷偷地看著伏溯。
…………
從烈火幫回皇宮的路上。
百里靖攙扶著一身黑衣的太子,有些好笑地道:“我原本以為憑你之力對付那個什么伏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呢,沒想到……”
太子舉步維艱地靠著百里靖的攙扶勉強支撐著,此時聽了百里靖的話,略一抬頭,斜蔑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現(xiàn)在我還是你的主子呢!”
百里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我跟你的確應(yīng)該是臣子相稱,可是我覺得如果把咱倆放在相同的地位上,你的心里會更好受一點,至少能算是有個朋友,咱們都是為了生存被迫跟著如今的陛下做事,有什么分別呢?”
一道寒光飛過,劍尖直指百里靖的咽喉,百里靖毫不懷疑只要脖子前面的這柄細劍稍一用力,自己的喉嚨就會被這柄細劍所穿破,而劍尖上獨有的那種湛藍色的光輝不是來自于別的,正是太子所拿的嵐霜劍發(fā)出來的。
百里靖萬沒想到這個太子如此之敏感,情緒如此之穩(wěn)定,自己的兩句多言竟然險些要了自己的小命。
收回泛著令旁人膽寒的細劍,太子不再依靠百里靖的攙扶,徑直向前面走去。
當下正是黃昏,血紅色的殘陽帶著血紅色的光環(huán),從西邊的山巔處揮灑下來,映照在孤身一人的太子身上,憑填了幾分凄涼。
路邊小樹上的烏鴉也不合時宜的呱呱作響兩聲,讓人無不覺得一陣胸悶心煩,百里靖看著已經(jīng)漸行漸遠的太子,在遙想自己如今茍且偷生的行為,打心里涌起一陣煩悶,只想大吼一聲,將滿腔子的煩悶都從嗓子里釋放出去。
不過他到底是沒有去喊,因為他知道這樣做是無濟于事的,這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伏溯能快點崛起,好馬上讓那個狗皇帝從那個高高在上的龍椅上面滾下來,因為他再也不想看見那張卑鄙的嘴臉。
這也是為什么太子說撤軍的時候,他只感到驚詫,卻沒有做出絲毫阻攔的另一個原因。
京都,皇帝的書房之內(nèi)。
一個身著九抓金龍,眉宇間不怒自威,身材偉岸的男人正在一個條案前面看著奏章,聽見有人叩門,依然批閱著手里的奏章,道:“進。”
奔行了幾天終于趕了回來的太子跟百里靖走了進來,跪下請安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椅上的男人看都沒看兩眼,只是輕聲問道:“事情都解決了?那個烈火幫還會被我見到嗎?”
太子跟百里靖此時都跪伏在地上,渾身顫抖,不敢說話,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皇帝正在查看手里的奏章,半天都沒聽見回音,放下奏章看向正跪在地上的兩人,沉聲道:“為何不回答朕?”
太子跪在地上,勉強探起頭,看著正高高在上看著兩人的那個男人,緊張地解釋道:“孩兒無能,未能解決掉這些麻煩,卻是因為途中出了一些麻煩。”
“麻煩……”皇帝眼里的寒意更甚,整個房間甚至都結(jié)上了一層細細的薄冰。
跪在地上的太子跟百里靖頓時趴得更低了,整個屋子里面,不僅是他們倆,就連邊上侍候的宮女都覺得噤如寒蟬。
揮了揮手,皇帝示意屋子里面伺候起居的這些個宮女全部出去,而這些宮女此時仿佛得了大赦一般,一個個逃命似的想要遠離這個房間,三步并作兩步地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等這些宮女們都走遠了之后,原本還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突然起身,一下趕到了太子的跟前,一個耳光便打了上去,這一個耳光打的太子足足打了三個轉(zhuǎn),才緩緩將這股力道完全卸去。
“混賬!”皇帝此時已經(jīng)沒了往日里身為皇帝的威嚴,指著太子破口大罵道:“朕賜你的嵐霜劍是干什么使的?你們兩個一起去竟然都沒把這件事搞定?”
太子聽著皇帝的訓斥,唯唯若若的應(yīng)答著,但是百里靖可以清晰地看到,太子所在衣袖里的手正在緩緩攥成拳頭,而他表面上那種唯唯若若的背后,也隱藏著一份旁人難以察覺到的陰狠。
百里靖趕忙上前向皇帝請罪,“陛下,這一切還都是為臣的錯,與太子無關(guān),而且也確實是伏溯實力太過強勁,非我倆所能匹敵。”
百里靖知道,此時如果讓這個皇帝陛下繼續(xù)訓斥下去,那弄不好這個太子就要爆發(fā)了,而眼下如果太子爆發(fā)了,他就是板上釘
釘?shù)耐\了,那可是慢慢抄斬的罪,百里靖可不想就此搭上自己的一條小命。
不過一想及此,百里靖突然感到一陣落寞與辛酸,想當年自己是何等人物,那個橫掃六合的將軍怎么不在了?
到如今看人臉色行事,茍且偷活,百里靖突然間覺得自己心中一片凄然。
良久,皇帝一揮衣袖,眉宇間閃過一份不耐道:“罷了,你們都先下去吧!這事朕還要細細盤算一般。”
百里靖仿佛終于逃出生天一般,謝天謝地地彎腰下拜,趕忙神色緊張的一扯太子的衣角,將他扯了出去。
等兩個人都走遠之后,屋子的書架后面突然閃出來一個人,四十來歲的年紀,帶著一個官帽,一身老公的打扮,正是皇帝的貼身侍衛(wèi),也是一名宦官。
皇帝皺著眉頭,暗暗思忖,頭也不回地道:“這事,你怎么看?”
他身后的太監(jiān)彎著腰,轉(zhuǎn)到皇帝的跟前,躬身一拜道:“依老奴之間,這兩個人之間,恐怕有些什么!”
“何以見得?”皇帝大手一揮,問道。
太監(jiān)低頭垂著臉,道:“剛才我明顯的看見百里靖將軍用手拉了太子一下,而且他們最后出去的時候,也是百里靖拉著太子出去的,真要是說他們之間什么事都沒有,老奴恐怕無法相信。”
皇帝點了點頭,臉上依然愁眉緊鎖,道:“這點確實不假,朕方才多看了兩眼,也注意到了,不過寡人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他們此去烈火幫除掉烈火幫之行,究竟有沒有盡心,比較太子手里有我賜給的嵐霜劍,以那把劍的鋒銳,竟然弄不死一個伏溯嗎?”
老太監(jiān)將頭垂的更低,腰也彎得剛厲害,道:“嵐霜劍幾乎可以算是咱們皇宮里面最好的兵器了,確屬神兵利器,而且太子的武功也不同于凡人,至于他們是否是故意放過烈火幫跟伏溯老奴暫時還難以得知,不過……”
說到這里,老太監(jiān)話鋒一轉(zhuǎn),道:“剛才老奴在外面細看的時候,曾經(jīng)注意到了陛下未曾看到的一點。”
“什么?”皇帝一探身,問道。
老太監(jiān)摸了摸下巴,似乎對將要說出口的事也不是十分的確定,道:“剛才門衛(wèi)攔住太子跟百里靖兩人讓他們上交兵器的時候,老奴好像看到嵐霜劍開刃了。”
皇帝頓時覺得心頭一震,整個臉色驀然一變,“嵐霜劍開鋒了?”
老太監(jiān)點了點頭,道:“如果老奴并未看錯的話,那就確實是了,能讓嵐霜劍開鋒,說明他們之前在烈火幫里曾經(jīng)有過一次血戰(zhàn)。而且太子此次回來,身上的氣息極為不穩(wěn),相比是受了內(nèi)傷所致。”
皇帝坐回龍椅上面,手指輕輕敲擊著身前的條案,暗暗思忖。
老太監(jiān)看皇帝正在苦思冥想,進言道:“陛下,其實想要知道太子他們究竟有沒有用心去辦這件事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辦法。”
“什么?”皇帝聽了猛地一抬頭,問道。
老太監(jiān)湊到皇帝的跟前,耳語道:“陛下您只需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親自跑一趟伏溯的軍營一探,看一看伏溯是否受傷,便知之前太子跟他是否發(fā)生過大戰(zhàn),而且還可以刺探一下伏溯的軍隊強弱點。”
皇帝用手揉著太陽穴,沉思,良久之后問道:“你覺得派誰去比較合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