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2月20日,彭德懷看過“福將”周小兵的遺書后,終于決定進京。他要將朝鮮戰場的真實情況,親自向‘毛’主席匯報。
他和隨行人員開著一輛吉普車,往鴨綠江飛奔而去。
一路上,心急如焚的彭總遭遇了數次美軍的飛機轟炸,所幸有驚無險……
東線,新上任的史密斯師長,乘一架直升飛機,到三七線偵查地形。
從飛機上,他看見了一幅‘陰’氣森森的地獄圖。
只見從堤川的一側,到原州以北的南漢江橋頭堡陣地、京安里、漢江南岸、礫平里、橫城一帶,所有的山頭都是光凸凸的。
凝固汽油彈引起的大火還沒有平息,空氣中充沛著濃烈的汽油味。
原野里,雪地上,‘陰’風冷雨中,遍地都是中、美、韓、北朝鮮士兵僵硬的尸體。
坦克、汽車、大炮、槍枝的殘骸遍地都是。
整個‘交’戰地域一片死寂,如同地獄和鬼域一般,‘陰’氣森森,冷風陣陣,令人‘毛’骨悚然。
久經戰陣的史密斯師長惚恍中,好象回到了與日本人‘交’戰的太平洋戰場。
美國公開史料記載說:“原州和堤川北側的高地群,似乎已被敵人的尸體覆蓋住了。……在荒涼的禿山上,淺埋著的尸體更多”。
史密斯師長據此判斷,中朝聯合軍隊的人員損失,比美軍想象的大得多……
據此報告,李奇微令心理戰專家印制了數百萬份傳單,內容為:“數一數你的部下還有多少?”
無計其數的傳單,象雪‘花’一樣從空中落下……
深入南方饑寒‘交’迫的人民軍戰士,受重傷的志愿軍傷員,看到傳單后,投降的人明顯多了……
為配合2月20日對志愿軍的“屠夫作戰計劃”,李奇微一天都沒閑著。
李奇微下令,修復仁川港和位于漢城南岸的金浦機場。
但他的報應到了。
這是因為他在第三次戰役美軍撤退時,下令對這兩個地方進行了徹底的破壞,所以修復仁川港的碼頭、漢城機場十分困難。
李奇微又下令,為讓第25步兵師的機械化部隊通行,并加強第1軍的補給線。
急聘請3000多名民工,修建30多座公路橋,并修通、擴建驪州到京安里的公路。
李奇微又把2月份陸續到達的泰國營配置在尚州——安東地區,比利時營配置在大邱至金泉間的地區;加拿大第25旅擔任大邱至釜山間的警戒。
另以南朝鮮的11個警察營警衛著丹陽、聞慶山口等地。
令南朝鮮第2師師長咸炳善準將,在長白山山脈一帶,率一個師清剿游擊隊。
另外,為配合2月20日開始的屠夫作戰,李奇微要求部隊嚴格執行“磁‘性’戰術”、“火力戰術”、“直線戰術”。
李奇微令美國遠東第七艦隊,及配給的英國海軍、新西蘭海軍、韓國海軍等,對北朝鮮的東部日本海、西部黃海海岸線進行‘騷’擾戰。
美國遠東第七艦隊立即出動,在七艘航母,500多架艦載機,300多艘艦艇的協助下,一舉將北朝鮮北部所有的島嶼全部奪走。
海軍小部隊甚至登上了元山港口。
這些行動,令志愿軍對美軍是否會在后方登陸產生了憂慮……
但是,志愿軍的海、空軍為0,根本沒有力量阻擊美國海軍的活動……
李奇微又下令,從美國本土再調來200架飛機,空軍大舉出動。
執行“絞殺戰”的作戰部隊,每天出動700架飛機。
對北朝鮮所有喘氣的活物進行轟炸,對所有移動的目標進行轟炸,對朝鮮所有的橋梁、城市、村莊進行轟炸。
從鴨綠江炸到三八線,炸到飛行員累死為止!
李奇微又下令,空軍每天出動1000架次,掩護地面部隊。
各步兵師一線部隊,每天最少要有2—3個16架以上的飛機編隊支援作戰。
李奇微又令炮兵部隊,每‘門’炮每天要發‘射’250發炮彈以上。
一方面掩護步兵,一方面對志愿軍實行“最大限度的屠殺行動”……
李奇微做的這些,豪無疑問當然是非常正確的,簡直是招招要人命!
這充分證明,李奇微是朝鮮戰爭中杰出的戰將。
他的獨到眼光,揚長避短、不拘一格的指揮藝術,充分證明了他是志愿軍的天然克星。
但他恰恰忘記了一點,中國人是不好惹的!即使困難時期也是!
到后來,志愿軍的“福將”周小兵當上大官以后,志愿軍就變得無比強大。
美軍就陷入了朝鮮戰爭的泥潭,當然,這是后話。
1951年2月20日,新上任的史密斯師長立即下令,陸戰一師、騎兵一師先行北進,目標橫城,終極目標是洪川。
美第9軍軍長為史密斯少將,自身的陸戰一師就很厲害。
史密斯師長現在當上了軍長,手下更是戰將如云,士兵如海。
計部隊為第24步兵師,第1騎兵師,美第2步兵師,陸戰1師,韓軍第6師,英軍27旅。
一共5個整師,一個旅,10個炮兵營,6個坦克營。
為了北進,史密斯令西線的騎兵一師三個團,即第5、第7、第8團全部集結在礫平里,向北進攻,開始“屠夫行動”。
不過,史密斯師長實在是被志愿軍打怕了,也因為其‘性’格謹慎的原因。
因此,他嚴格限制先鋒部隊騎兵一師第5、7、8團的行動進度。
李奇微和史密斯師長,很快就會為他們的謹慎后悔……
實際上,志愿軍已到了極為困難的時期。
李奇微如果不‘浪’費三天時間,而是猛烈進攻的話。
美軍早打到三八線了……
此時,志愿軍的困難程度已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比紅軍被蔣介石追著打時期還困難!
朝鮮絲瓜狀的地形,志愿軍可憐的補給能力,兩軍巨大的火力差距,美軍如飛鳥一樣多的飛機,給志愿軍作戰和補給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一連打了四次戰役的志愿軍六個軍也是人!
從1950年10月25日起,六個軍一連打了四個月,四次大戰役。
嚴酷的戰斗,給六個軍帶來了巨大的傷亡。
以第50軍和第38軍為例,這兩個軍的‘精’銳差不多都打光了,剩下的都是些文工團、后勤人員。
嚴重的饑餓、寒冷與疲勞,惡劣的生活環境和睡眠不足,使志愿軍凍傷患者和傷、病員越來越多。
特別是志愿軍長期食用炒面,造成戰士大面積的營養不良。
志愿軍戰士普遍骨瘦如柴,幾乎風一吹就到。
軍中得傷寒病、夜盲癥、爛嘴病、胃病、腸炎、腹瀉的戰士無計其數。好多人天天吃野菜,餓得直哭,爬都爬不動!
志愿軍的戰斗力急劇下降!
此時的志愿軍,幾乎彈盡糧絕,全靠堅強的作戰意志和四野特有的堅韌傳統在作戰!
不過,這些統統都是浮云。
志愿軍最困難的是政治。
這個政治就如同一條無形的繩子,本來象孫悟空一樣靈活的志愿軍,只能用僵硬的戰術對付火力強大的美軍!
彭德懷臨走時,考慮到政治影響。他要求鄧華明確規定,東線的志愿軍一線部隊一天最多能退多少公里。
而且,敵人不進,一線部隊就不能退。敵人退了,一線部隊最好進一點。
這就是該死的政治。
這個沒天理,沒常識的戰術,就這么正常的提出來了……
為了這該死的政治,與美軍在火力接觸線的志愿軍士兵只得用血‘肉’之軀,節節阻擊。
結果,一線的志愿軍部隊傷亡慘重……
迎接史密斯師長攻擊的,是志愿軍王牌軍39軍和42軍!
這些饑寒‘交’迫的志愿軍陷入了苦戰之中……
一個山谷里,不知昏‘迷’了多久的我,終于睜開了眼睛……
我發現,我躺在一個溫暖的火坑上,身上蓋著棉被。
這是一個山‘洞’。
火坑邊,有一對老年夫妻在晚飯。
這些都是浮云。
最重要的是,火坑邊坐著一位少‘女’,大約有18到20歲。
長得漂亮、清純還在其次,最可人的是溫柔中帶點可愛,可愛中不失成熟!
這時,這個漂亮的少‘女’見我醒來。
她連忙叫了一聲,那個老漢馬上出去了……
然后,她端著一碗湯開始喂我。
我喝了一口,有點苦,有點甜。
這明顯是高麗參和‘雞’燉成的!
我正在感嘆韓國人怎么對敵人這么好時。
忽然‘門’簾一掀,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人,一看就十分‘精’明和狡猾。
“你好,中國人。我叫金孝淵,叫我金叔就行!”中年人說道。
“謝謝你們救了我!”我說道。
“不用謝,我來給你說道說道。不滿你說,我在滿州當過日本人的偽軍,所以會講中國話。你的身上有幾個立功證書,所以我知道你的名字……”金孝淵說了一大堆。
“周小兵,你聽著。這美‘女’長得不錯吧?對了,這是我姐的孩子,叫崔秀英。他老公呢?是當兵的,被你們打死了。所以,你得給兩老當上‘門’‘女’婿,給他們養老送終。你受了嚴重的內傷,非得將養一段日子不可。你答應,萬事大吉。不答應,馬上把你‘交’給警察!”金孝淵說道。
我‘操’,我道有這么好心?
原來這家人和北朝鮮居民一樣,因男人死得太多,就劫掠志愿軍的傷兵當上‘門’‘女’婿?
我‘操’,老子要是答應,豈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我剛要說道:“這是不可能的!”
忽然,我回頭一看,那兩個老年夫‘婦’,手中端的銅碗里,竟然是一碗野菜。
我不由震撼了!
我明白自己錯了。
對韓國百姓來說,我們又何嘗不是“中國鬼子”呢?
朝鮮戰爭中,韓國人傷亡40萬。
這就是韓國人骨子里,一直對中國人仇恨的根源。
我們殺了好多他們家里的頂梁柱呀!
雖然這是戰爭,難道我就沒一點責任嗎?
這老百姓已夠窮的,已經吃野菜了。憑什么給我這個“中國鬼子”吃‘雞’,吃高麗參?
至于當上‘門’‘女’婿,雖然是個寡‘婦’,好象這個崔秀英還是很漂亮的不是嗎?
“我答應!”我說道。
“好,這是你自己答應的,怨不得誰!”金孝淵掏出一張紙叫我簽名。
我反正看不懂,就簽名了。
“我告訴你,周小兵,你敢反悔。我就將這張紙‘交’給你們志愿軍,你就是叛徒!”金孝淵得意的說道。
我‘操’,又中計了,估計是投誠書之類……
見我答應了,他們一家大喜,立馬又給我喂‘雞’湯……
“把我的東西拿過來!”我說道。
金孝淵立即把我的東西拿了過來。
但沒我的槍,想必是他藏起來了。
我從雜物中,掏出美鈔。
“這一千美鈔給你們,算是我的聘金!”我說道。
“好,好。”金孝淵高興的說道……
我轉頭一望,崔秀英正害羞的看著我……
我‘操’,別想用美人計留下我。
等老子傷好了,愛到那就那。我就不信,你們能天天跟著我……
我得意的想著,喝了幾口‘雞’湯。
忽然,我只覺心中一痛,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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