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3月26日,美軍的“撕裂戰”第19天。(1_1)
中線的志愿軍第39軍、第40軍的反“撕裂戰”,也進入了最困難、最疲憊、最嚴峻的階段!
驪州,美第9軍軍部,剛當上軍長的史密斯師長正在發愁。
他發現,自己的人馬雖多,武器也很厲害。
但志愿軍處處死守,絕不退讓,弄得美軍疲憊不堪……
志愿軍的辦法是,每個山頭就放一個班。
這個班,一律依靠堅固的陣地,嚴防死守!
每個班必須構筑“四防二便”的防御工事,即防炮、防空、防火、防毒。
二便,即便于發揮火力、便于機動進退。
所有的部隊,白天不準撒退。一定要大量殺傷敵人,阻擊一天以上,才能撒退。
敵人的飛機、大炮不是很厲害嗎?
為了攻打一個山頭,敵人需要轟炸大半天,浪費無數彈藥。
但等他們的步兵沖上去,志愿軍這個班,早依托陣地展開阻擊。
通常是美軍一個排剛爬上山頭。
山上的志愿軍就滾下來密集的炸藥包、手榴彈,同時迫擊炮、機槍、步槍一陣猛打。
而美軍只得丟下一片尸體,退下山去。
由于志愿軍戰士英勇頑強,沒子彈了就用石頭砸,或者撿敵人的彈藥繼續戰斗,基本上是拼到全班全部陣亡為止。
所以敵人攻一次就要死傷十幾個人。
一天幾十個山頭攻來攻去。累計損失就極大。
敵人用飛機、大炮轟炸?
由于志愿軍人少。目標小,工事堅固,彈藥費了不少,但轟炸卻起不到什么效果!
結果,美軍奪取一個山頭,往往要花上兩、三天的時間,死傷幾十個人。
而這樣的山頭遍地都是,平均每一公里,都有數十個山頭。(1_1)
而美軍攻打的陣地長達三十多公里。
這樣算下來,史密斯師長19天來。每天前進的平均速度是900米,每天平均的傷亡是700人。
美軍竟然傷亡萬人以上。
美軍與志愿軍的傷亡比是二比一。
整個反過來了。
這讓史密斯師長幾乎要抓狂了。
志愿軍的新型戰法,終于占了先機……
而且,在艱難的反撕裂戰中。出了一名全軍著名的特等功臣王學鳳!
當時,史密斯師長,正在指揮騎兵一師,攻打位置險要,居高臨下,是敵我必爭的要沖之地華岳山。
美軍第9軍向華岳山發動猛烈進攻。
第40軍的防守正面極寬。東起洪川北,西至座防山,南起洪川江北岸,北至金化以南!
守衛在此的是第40軍第120師師長鄭志士。
他將陣地按山包的順序劃分為1號陣地、2號陣地、3號陣地……
每個班守一個山頭,雖然兵力分散。地占了地利。
華岳山,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山,高1200米。
我和張強等人走上華岳山。
“你好,周參謀!”鄭師長熱情的說道。
“現在戰斗情況怎么樣?我問道。
“現在我們將部隊全部分散,實行獨立作戰。所以傷亡比以前少了。而打死打傷的敵人多了!”鄭師長介紹道。
說著,他遞給我一架望遠鏡。
我舉起望遠鏡一看,只見華岳山最前沿的陣地上,戰斗十分激烈。
“最前沿是誰在防守!”我問道
“那里是358團第3連副班長王學鳳率一個班在防守!”鄭師長說道……
王學鳳,是江蘇省碭山縣六區王寨鎮人。
但家里有什么人,后來第40軍派人經多方尋找。也沒有尋找到他的親人。
20歲時,王學鳳在錦州國民黨那里當鐵路警察,一當就是三年,1948年在錦州參加解放軍。
其所在的第358團是第120師的皆對主力。
王學風自從當上副班長之后,以身作則。經常幫班里的同志們燒水洗腳、做飯、烤衣服,很受戰士們的歡迎。
此時。華岳山的1、2、號陣地已經失守了。
3號陣地上,騎兵一師的一個步兵排正在向山上爬去。
防守在此的,就是英雄的王學鳳所在的9班。
此時的他,手凍得通紅,全身衣服破爛。
但他還是堅持要挖工事。
結果,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和班長硬是帶領戰士們,在山上構筑出一條一尺多深的散兵坑。
敵人無休無止的炮火和進攻,使戰士們傷亡越來越大。
很快,只剩下班長曹慶功和副班長王學鳳和幾個戰士了。
敵人一個排又爬了上來。
激烈的槍聲中,曹慶功持槍猛打,不幸犧牲。
犧牲時,他手中還抓著三顆手榴彈。
王學鳳和幾名戰士被敵人包圍了,他的子彈打光了,只剩下他和2個人了。
一個排的美軍,又不斷向山上爬來。
他一連甩出7顆手榴彈,又撿起敵人的一把步槍,不斷的向敵人射擊。
敵人倒下了一大片,只得退下山去。
而王學鳳的臉上中了一槍,牙齒碎了,舌頭爛了,血流不止,暈死在地……
就這樣,他和戰友們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進攻,打死打傷了約200名敵軍。
這時敵人又涌了上來。
王學鳳從昏迷中醒過來,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了。他又撿起敵人的一把m1步槍,不斷開火。
“噠噠噠噠噠噠噠”
他打到一片敵人。
忽然,敵人的一陣機槍聲中,王學鳳的兩條腿被打斷,而敵人已包圍了他。
“中國人,投降?”敵人得意的笑道。
“休想!”王學鳳將最后一顆手榴彈拉響,扔了出去,然后摔斷步槍,滾下懸崖,跳崖壯烈犧牲,年僅25歲。
我不由感動得熱淚盈眶!
有這樣英勇的戰士,美軍怎么能消滅我軍呢?
王學鳳戰后被評為志愿軍特等功臣,一級戰斗英雄!
看完華岳山的戰斗,我放心了。
敵人進攻的速度,比我想象中還慢。死傷的人也比我們多。
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我又趕到第39軍陣地。
只見第39軍以116師在前,第115師、117師分守在華川公路兩側作預備隊,以極分散的兵力,消耗著敵人的彈藥和進攻人員。
“哈哈,周參謀。看來,這種兵力前輕后重,火力全重后輕,是十分有道理的!”第39軍軍長吳信泉笑道。
“是呀!我看了第40軍的戰斗,我們兩個軍都做得很好。下面,就看我的了!”我笑道。
“對,淹死敵人!”吳軍長興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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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覺得差不多了,史密斯師長已經被激怒了。你們不要頂得太狠了。將敵人慢慢放上來。等差不多了,你發電報給我。”我說道。
“好,我給你一部電臺!”吳軍長說道。
我立即帶著電臺,率隊回到華川水庫,準備水淹七軍了。
(嚴謹以此文紀念王學鳳。1951年4月初,在朝鮮第四次戰役中,他帶領的戰斗小組在華岳山前沿陣地抗擊敵人,戰斗中,他的右手、腮幫、頭部和胸部先后負傷,昏倒在工事里。當他在昏迷中聽到敵人的嘈雜聲知道敵人沖上來時,便支撐起負傷的身體,把槍摔壞,投出最后一顆手榴彈,跳下懸崖壯烈犧牲,時年25歲。中國人民志愿軍領導機關為他追記特等功,授予“中國人民志愿軍一級戰斗英雄”的光榮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