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以為我們卿卿身后無人才敢放肆。”趙舒之淡淡笑著,眸中透著幾冷意:
“今日我心情不算差,我便來告訴你怎么能。因?yàn)樗浅栭T老門主的親外孫女,毒圣的親生女兒,五毒派唯一的繼承人,是我們五毒派的掌上明珠。你若敢傷她,就要付出代價(jià)!”
趙舒之眉目清朗總給人溫潤淡漠之感,好似有幾分親切又好似有幾分疏離。
“什……什么?”云霄向墻根縮去。
余歡霆見他畏畏縮縮,憤然作色出聲喝道:
“你是武功廢了還是耳朵廢了?難道聽不懂我?guī)熓宓脑拞幔俊?
“師妹乃是五毒的掌上明珠,你哪一只手給她喂下毒藥我們就割下哪只手。”文子隱提劍上前,威風(fēng)凜凜。
“不……不要啊!”云霄此時(shí)武功已被廢除形同廢人,無法與之抗衡,便將責(zé)任推到云曄身上:
“是云曄選的葉兒不是我,是云曄要她死!”
余歡霆與文子隱那日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幕,本就恨自己沒有快一步出手,如今云霄再次提起,兩人委實(shí)怒不可遏。
“還敢狡辯?!我?guī)熋帽荒愫Φ貌铧c(diǎn)醒不過來,我們只取你一只胳膊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余歡霆道。
小師妹中了毒后,師叔師伯紛紛搖頭,若不是后有一老道士趕到告知他們換血之法,趙卿卿必死無疑。
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云霄。
云霄要的是趙卿卿的命,他們只要他一只胳膊已經(jīng)是看在青云山莊的面子上。
否則,用的定然是令其生不如死的蠱。
趙舒之知曉云霄只是拖延時(shí)間,但他已然沒有耐性,沉聲道:
“歡霆,子隱,不必與之廢話。”
“是,師叔。”
只聽得一陣慘烈的嘶吼聲,血濺當(dāng)場,云霄的一只胳膊被卸下。
易飛在趙卿卿等人回南疆時(shí)便一直跟在身后,直至趙卿卿醒來才知他已然跟來。
原本自己便應(yīng)允了要帶他到南疆,如今他已然跟來,趙卿卿便求趙延之讓其留下。
趙延之原是不應(yīng),但她幾次哀求又又趙善之求情,便心軟同意了此事。
三月的南疆輕風(fēng)微涼,草木已在春風(fēng)中復(fù)蘇。
翠綠的竹影擋在窗前,竹根在春雨后已冒出嫩綠的春筍。
屋內(nèi)陳設(shè)簡潔雅致,頗具主人淡泊意味。易飛因著好奇師兄們練功前去觀看,故此并不在此處。
桌上有幾碟小菜香氣飄然,趙卿卿與阿娘還要兩位師兄圍坐在桌邊。
他們無異不覺得趙卿卿這段時(shí)日頗為異常,好似一直悶悶不樂。
自她身子痊愈之后,不似從前那般調(diào)皮反而是勤加練功。因她天資聰穎,武功也是精進(jìn)不少。
眾人都十分擔(dān)憂,只有趙善之覺得女兒是長大了。
其實(shí)眾人早已知曉趙卿卿用了蠱咒之事,只是他們知曉提及云曄恐怕惹她傷心,故此便未曾在她面前提過只言片語。
余歡霆望著桌上的菜肴,多數(shù)都有蕭沐風(fēng)送來的補(bǔ)藥在其中。
他們到青云山莊找云霄算賬時(shí),蕭沐風(fēng)因事纏身不得與之一同到南疆看望趙卿卿。但他為其準(zhǔn)備了諸多補(bǔ)藥,讓他們帶回。
“沐風(fēng)師弟讓我們帶回來給小師妹的補(bǔ)藥,恐怕是十年也吃不完。”余歡霆道。
趙卿卿捏了捏自己柔軟的面,好似臉頰多了些肉,她苦著臉道:
“吃了這么多補(bǔ)藥,臉都圓了一圈了,阿娘,我可不可以不要吃了?”
“不行,既是你師弟的心意,便不可辜負(fù)。”葉笙道。
前段時(shí)日趙卿卿重傷,清瘦了許多,看得葉笙委實(shí)心疼。
余歡霆道:“師叔的手藝這么好,小師妹怎么還不好好用膳?”
“師叔做的菜乃是一絕,師兄們無病都愛吃,小師妹更要要多吃點(diǎn)。”文子隱知曉小師妹的脾氣,便附和道。
趙卿卿輕嘆一聲趴在桌上,她臉頰嫣紅宛如桃瓣,嘟著嘴委屈巴巴的。
阿爹每日都替她熬補(bǔ)湯,那補(bǔ)湯的滋味猶如黃連,她不想喝但身旁這么多人哄著喝,便只得無奈喝下。
想到阿爹又要端來補(bǔ)湯,她心中無奈。
門外傳來陣陣清香,香氣中帶著醒神的酸味。正是趙善之端著湯水從門外走來,面上洋溢著笑意。
“好香啊,師叔手藝一直這么好。”余歡霆不禁咽了咽口水,感嘆道。
他與文子隱常常沾師妹的光來此湊熱鬧,久而久之便成了習(xí)慣。
文子隱見自己師弟笑容粲然,癡癡的望著那碗湯,便敲了敲他的腦袋:
“收斂點(diǎn)!”
“師兄你干什么?師叔和師母又不是外人。”余歡霆白了他一眼。
“九師兄,是你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蚊子師兄才提醒你的。”趙卿卿直起身來挑眉道。
“就是啊,看到?jīng)]有連小師妹都這么說了。”
余歡霆手上拿著筷子,撇了撇嘴佯裝氣道:
“小師妹怎么總是幫八師兄?“
“我說的是實(shí)話啊,師兄你看著這些菜眼睛都要掉出來了。”她吐了吐舌頭,調(diào)皮笑道。
葉笙坐在趙卿卿對面,她眉目清秀有幾分中原女子的嫻靜秀氣,但骨子里透出一股武林中人的灑脫。
“好了,你們?nèi)齻€(gè)啊!”她笑容和煦道:
“你們師叔也來了,快吃吧!”
余歡霆欣喜的立即端起飯碗,豎起筷子夾菜,邊道:
“還是師母最好。”
趙善之將手上的湯放到桌上,笑容清朗道:
“小卿卿最愛喝的酸魚湯來了,快嘗嘗阿爹做的像不像從前的味道!”
今日竟然沒有做補(bǔ)湯,趙卿卿微微驚訝。
余歡霆連忙從旁邊取來瓷碗,給趙卿卿舀了一碗湯水:
“小師妹快喝吧!”
嗅著酸魚湯淡淡的香氣,熟悉的場景浮現(xiàn)眼前,她驟然覺得有些心酸。
曾經(jīng)她最愛喝的便是酸魚湯,曾經(jīng)她也給他做過酸魚湯。可為何物是人非?
如今看到酸魚湯,便心中酸澀。
她白皙的小手將酸魚湯往余歡霆那邊推了推,癟嘴道:
“我不要喝酸魚湯。”
見她面色不佳,垂頭兀自吃飯的模樣,眾人不知其緣由還以為她是因著補(bǔ)藥之事還在生悶氣。
趙延之望著對面的寶貝女兒,聲音放軟了幾分,乃是武林中人從未見過的模樣。
“卿卿怎么了?阿爹做的酸魚湯都不喝了?”
余歡霆端起碗喝了一口湯,贊道:“這湯鮮美至極,小師妹你不喝師兄們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