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沉默片刻問：“他體重有一百公斤嗎？”

“一百一十公斤。身高一米八五。”

“你讓體重只有七十多公斤的我把他累趴下？”趙雲怒道：“這人一看就練過，就算沒練過搏擊，也練過捱打。他很壯的好不好。”

“你有棍子啊，豬。”

趙雲摸下巴：“他空手，我用棍子，會不會不厚道？”

“會，那你別用。”

趙雲笑嘻嘻：“好吧，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怎麼把他引出來和我單挑？”

“他有一樣很寶貴的東西，你把他偷來。我想他就不會拒絕和你單挑了。”

“什麼東西？”

“狗牌。”李起道：“我想這東西是他留下唯一的過去的東西。”

趙雲嘆息：“君子不奪人所好的。他戴在身上，我怎麼偷？質量很好，不好扯斷的。”

“拜託，他現在隱姓埋名，肯定不會戴在身上。但是又會攜帶在身邊。以你直覺認爲，你覺得他應該把東西放哪？”

“行李裡。”趙雲道：“這樣在收拾衣物，夜晚寂寞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回憶下青春歲月。”

李起點頭：“和南非私營武裝的安保三場比賽，你力求在第一場就掛掉他。”

“放心吧……”趙雲想想道：“我約人出來單挑。但他空手，我帶根棍子……會不會太猥瑣了？”

“相比中午那餐飯，你已經是一位紳士和正人君子。”

“這做人啊。還是要有底線比較好。”趙雲嘆氣，甩頭走了。李起知道趙雲要和身高米八五。全身都是肌肉的人正面對抗。需要有一些針對性的練習。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

八強賽，聽海安保和南非私營武裝對決應該是最不吸引眼球的。重頭戲是兩場，izo對陣德陽國際，is對陣裝甲集團。這四家都是巨頭。無論是傭兵系統還是特勤系統，都是一等一的強悍。特別是izo對德陽國際，雙方都將採用了智能安保系統。這套系統他們在前面比賽一直沒用，現在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有壓箱底的東西全部上陣。否則就發黴了。

裝甲集團對陣is，這讓裝甲集團替補隊的江山很是抑鬱。於是在比賽開始前兩天，江山約李起和荀宣出去吃飯。李起當然知道江山想知道什麼。看來不僅是自己這位在is工作四年的人對特別支援組瞭解有限，就連裝甲集團巨頭對他們瞭解也非常有限。

會面後李起發現，說非常有限是擡舉裝甲集團。在比賽之前，裝甲集團一直以爲is特別支援組是負責後勤保障的。比如被官府逮捕後撈人，比如需要特殊文件等等。他們更多談論是is全球特勤組。

李起也很坦白：“江山。你要說其他組就算了。這特別支援組我只認識其中一個人。他是名律師，最少他是這麼對我說的。我一直感覺看不透這種人。你有什麼要求，他會無條件的完成。但是從來不主動開口詢問。閒暇時候就是思考，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江山道：“具體點？”

“他來印度幫我，我執行曙光計劃時候有個大漏洞，那就是需要一名非常優秀的停車場保安。怎麼說呢？就象是現場直播的電視電臺節目的負責接電話的人。什麼電話能接進來現場直播，什麼電話不能接進來。要求良好的判斷。他的作用就是擺放路標，把有嫌疑的車輛停靠到我們指定的地方。”

“那結果呢？”

“非常完美。”李起道：“他甚至把區域分成三塊。一塊是普通遊客，一塊是踩點的遊客，一塊是有可能下手盜竊的遊客。那幾天拜託了他不少事情。每件事都辦的非常漂亮。我問他是這麼做到的？他就微笑，並不直接回答。”

江山看荀宣。荀宣道：“別看我。我只提供情報分析，而且他們不會告訴我他們任務。他們只是詢問問題。比如某某地區政治情況，近期有沒有可能發生動亂。比如調查下某人具體身份。他從來不告訴我去某地區執行什麼任務，也不告訴我我所調查資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我在他們面前形同擺設。我一直認爲他們有自己的情報分析員。需要我做的只是情報收集工作而已。”

江山壓了聲音道：“我公司高層打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全球支援組很可能是cia的人。他們利用商業公司做幌子，在全球進行活動。”

“這……倒不是不可能。”李起道：“特別支援組他們需求很少。不象我們出任務，要車、要直升飛機、要情報、要後援、要空中支援、要傭兵。不過，他們也接了一些is公司的委託。都是難度很高的委託。我記得有一件委託是幫助被毒梟囚禁某人越獄。”

江山皺眉：“越獄不是安保委託吧？”

“恩，他們乾的活和我們總是有一些區別的。”李起道：“他們曾經向我亞洲組求助，讓我們瞭解某地區的政治情況。你也知道，阿富汗、伊拉克這些國家宗教和政治很複雜。你永遠不知道誰是你明天的敵人。我們偵查好了情況，但是他們再也沒有聯繫過我們。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去完成什麼委託。”

荀宣道：“敵有敵強，你們裝甲集團也不弱。”

“知己不知彼。”

“對了。”李起想起來了：“我剛纔說的那個律師，很喜歡吃日式生魚片，而且一定要日本某牌子的芥末。和他一起吃飯時候，他還打聽印度哪裡的咖喱更正宗。似乎是幫別人問問題。”

“咖喱，生魚片。”江山點頭：“記下了。”

李起又道：“還有，他們唯一女性是左撇子。”

“你怎麼知道？”荀宣先疑問。上次特別支援組去中國，沒有女性成員吧？

“因爲……剛纔她剛纔一直在幫我們隔壁桌的客人服務。”李起拿起一小塊麪包屑，手指彈射出去。麪包屑彈在一位服務員的屁股上。李起慚愧，自己想彈的是腰部。服務員背影對著三人似乎猶豫了好一會，終於是轉過身。她手中端著托盤，另外一隻手輕輕搖擺和三人打了個招呼。

江山迴應一笑，口中道：“牲口啊，竟然跟蹤我這個小嘍囉。”

“你不能否認，她端盤子的動作很熟練。”荀宣道：“這是個陳年臥底的主。某人，也許人家去過中國，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江山問：“對啊，你是怎麼發現的？”

“走路的步伐。”李起道：“這就是普通西餐廳。看其他服務員並沒有專門的步伐訓練。高檔西餐或者宴會中，服務生是並腳走雙直線。不能內八也不能外八，腳和肩寬。最少她做的比領班還要好。所以我就猜她身份。再說，我扔了麪包後不是立刻低頭了嗎？反正是你們兩個伸頭的人調戲人家。”

江山苦笑：“好吧。現在知道一個愛吃生魚片的律師，一個身材完美的服務生。兩位老大，就這點資料我不好交差。”

李起和荀宣低頭沉思，許久後李起才擡頭：“我和他們小組間接交過一次手。我事後諸葛亮發現了他們一個弱點。”

“恩？”

“他們很複雜，思想、行動都很複雜。很有效。但是前提是他的對手足夠聰明，只有對手聰明才能被他們忽悠。如果對手笨的話，反而可能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他們的戰術和策略是建立在陰謀基礎上的。聰明人想明白後，就落到他們陷阱之中。我覺得對付他們就要有愣頭青的精神。可是偏偏足夠資格他們出手的人都不是笨蛋。我想他們也形成了一個固定的思維模式。江山，你本來就是意外入選的。如果你愣頭青一點，對你名聲也影響不到哪去。如果你愣頭青成功，可能會讓公司對你刮目相看。這不是比賽，這是投資。小風險，大回報。別管你公司死活，重要是抓住機會把自己表現出來。”

江山默默點點頭：“二？”

“二。”李起點頭。

三人吃好飯後告別，荀宣上車笑道：“你丫的是忽悠裝甲集團當你試金石。”

李起不承認：“江山自己知道就好了。”

荀宣道：“你我都瞭解江山，他這人德國學校呆傻了，很古板。會將這些話原原本本告訴主帥。由主帥去定奪。他不會爲了個人利益而犧牲公司利益。”

李起嘆口氣：“其實，這樣傻瓜多一些的話，未來世界會比較美好。”

“你很有雄心。”既然要裝甲集團當試金石，李起就有打進四強，甚至是冠亞軍決賽的雄心。荀宣道：“某人曾經和我說，十六強。”

李起道：“情形比我想像的要好。按照我原本估計，小組賽副主力隊會被淘汰一半，主力隊最少損失一個人。而目前我們只損失了副主力一個人。”

“偷雞摸狗，坑蒙拐騙。”荀宣道：“小組賽你成功的挑撥了赤道幾內亞和俄羅斯的關係，十六強中你又毒殺對方主帥，但我得說十六強很冒險。你和江影、藍河都險些掛掉。對方已經用絕對優勢壓制住你們。是你們運氣足夠好。”

李起點頭接一個電話，然後不太高興道：“內部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