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時光酒吧,此時的酒吧人并不多,我很快就在酒吧的一張桌子上找到了正在喝酒的小姿。看到我來,小姿笑了笑道:“大叔,你來啦!”看著她眼神里帶著的一絲憂傷,我不禁心疼道:“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喝酒,你爸媽知道你在這里嗎,一個人喝醉了怎么辦?”
小姿給我倒了一杯酒,輕聲道:“我就是想醉一醉,好久沒有體會過喝酒的感覺了,記得生平第一次喝酒,就是在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到這,小姿似乎才覺得有些不妥,沒有再繼續(xù)下去,只是舉起了杯子,“大叔,我們那么久不見面了,這杯酒就是為我們的再次相逢干杯吧。”
我想起剛才小姿說的話,我們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將那事情給做了,真的讓人意想不到,想想已經(jīng)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在這些年里,卻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每個人都有了或多或少的變化,包括眼前的小姿。我也沒說什么,舉起杯子和小姿輕輕的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冰涼的啤酒下肚,整個人都涼透了。
看著小姿那略帶憔悴的臉龐,我想起了這些日子她家里的事情,忙問道:“小姿,你父親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好點了嗎,新的單位還好吧。”
小姿輕聲嘆道道:“大叔,我父親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怎么會還去上班,在第一時間他就辭職了,現(xiàn)在整天呆在家里。雖然現(xiàn)在比剛開始的時候好點,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很不樂觀。”
我心里暗嘆,果然和之前我猜測的一樣,李局辭掉了新安排的工作,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愿意再在這些地方出現(xiàn)了,他這段時間心里的煎熬可想而知。不過對于此前我所看到照片里的那個女人,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女人讓李局如此著迷,帶著這個問題,我問了問小姿。
小姿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苦笑道:“大叔,之前不是猜到我的名字的由來嗎,她就是和我名字一樣有個姿的女人。”
聽到這里我到我傻眼了,原來是李局那個初戀的情人陳麗姿,都說男子最難忘的就是初戀,看來果然不假,李局不但把自己女兒的名字里也取了個姿字,還在前面加了個念字,李念姿,看來他對那個女人真的是念念不忘啊,這么多年了,不但沒忘記,還有了新的發(fā)展,最終惹出了這事情。不過小姿的母親知道這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估計會吵翻天.想到這我小心問道:“那你媽媽知道這事情嗎?”
小姿搖頭道:“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反正我是沒告訴過她,以她的性格知道了還不鬧翻天,兩人離婚都有可能。”
看著小姿俏臉上那一絲愁容,想著她這個年紀,這個家境,本來應該是很好的無憂無慮快樂的生活,但是從最開始的男朋友,到我這個她第一個男人,再到家里接連二三發(fā)生的事情,幾年的時間讓一個小女孩幾乎將人生的悲歡離合都經(jīng)歷了。但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似乎一切的安慰語言都是那么的蒼白無力,只好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陣沉默,為了打破這尷尬,我問道:“你母親近來可好,她的生意怎么樣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小姿本來還算平穩(wěn)的情緒,就突然急轉直下,她呆呆的看著我,眼里溢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突然就一頭扎進了我的懷里,嗚嗚的哭泣起來。弄的旁邊的人奇怪的看著我倆,我一直有點手無足措,怎么突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小姿到底是怎么了?加上這嘈雜的環(huán)境讓人也心煩,我安慰了小姿幾句就扶著她走出了酒吧。到了酒吧外面的河邊,找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坐下。看著小姿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我伸手輕輕給她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心疼問道:“乖小姿,被哭了,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本來哭聲已經(jīng)變小的小姿,聽到我這樣一問,又放聲大哭道:“大,大叔,我好害怕,害怕家里就這樣散了,我怕爸媽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想不開怎么辦,我覺得自己都快崩潰了,你說我該怎么辦呢,大叔?”
我心里奇怪,就算是李局這事情也會有過去的一天,即使她父母離婚了,怎么會有想不開的想法呢,難道還另有隱情不成?”
想到這里我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邊安慰道:“小姿,別急,有事情慢慢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大叔好好說說啊!”
良久小姿才漸漸的止住了哭泣,慢慢的將事情給我道來。原來不止李局出了事情,就在李局事情發(fā)生時,小姿母親也出了經(jīng)濟上的問題。事情的經(jīng)過是小姿母親的一個遠房表妹,拉來了一個姓常的家伙,說服了小姿的母親一起投資一項工程,這個姓常的說有親戚在一段公路的項目部門里,能給予他一個標段來做,很賺錢。可是苦于自己沒有那么多的自己,想找個投資人一起做,有錢大家賺。小姿母親就試著投入了一些錢參與,后來工程完成的時候果然賺了一筆,雖然不算很多,但是很容易。后來姓常的又來了,說是有一個高速公路的標段可以做,問小姿母親要不要做,不過投入是挺高的,但是回報也大。小姿母親開始還有些猶豫,不過想起之前那輕松就賺到手的錢,比辛苦做生意容易多了,高速公路的利潤更大,于是就心動了。開始籌集資金,把家里的數(shù)百萬繼續(xù)拿出來,從銀行貸了一部分,拉了兩個朋友進來做,還借了數(shù)百萬,籌集了兩千五百萬的資金,參與了工程。由于此前的經(jīng)歷,又有她母親表妹在其中保證,小姿母親也放心的將資金交予了姓常的去弄。剛開始的時候,姓常的完成一小標段,結了幾百萬的工程款給小姿母親和他的兩個朋友。可是在前些天,也就是小姿父親事情發(fā)生之后,小姿母親去找姓常的家伙,想問能不能先墊點資金回來,想運作一下小姿父親的事情。誰知道找不到姓常的家伙了,找到那段公路施工部門的時候,才知道這段標段已經(jīng)轉讓給令一個人了,該人還出示了姓常的和他簽訂的轉讓協(xié)議,他也已經(jīng)將轉讓款全部給了姓常的,還有轉賬的收據(jù)。而且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情了。小姿母親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撥打姓常的電話,早已經(jīng)停機,到他家住的地方找,發(fā)現(xiàn)他家人早就不見了,房子都賣了。而她的遠房表妹此時也不見蹤影,聯(lián)系不上,找到表妹家里,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丈夫說兩人感情早就破裂,婚姻名存實亡,要不是為了還在上大學的孩子,他早就想離婚了,對于她在外邊跟別人的事情他也懶得理會,只等孩子大學畢業(yè)就拜拜,沒想到她竟然為了錢給自己的表姐下了這個套。
這下小姿母親真的是傻眼了,趕緊去報案。她那兩個跟著一起做這個項目的朋友對小姿母親也是諸多埋怨,估計以后很難做朋友了,他們之前只出了三百萬,也算是試水這個項目,不算多,沒想到第一次接觸這樣的項目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讓他們?nèi)绾尾簧鷼狻R驗榇耸拢y行已經(jīng)將小姿家里經(jīng)營的幾家飯店和其他兩套房子拿去抵債了,但也只算是一部分,還有三百萬的差額,而小姿母親借朋友的五百萬也沒有得還給人家,這些天這些人幾乎天天來催。家里的存款早就沒了,就剩下了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這還是銀行沒有拿去的緣故,不然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只能流落街頭了。平時一些稱兄道弟的人,此時也像躲避瘟神一樣躲著,更不用說借錢。
說到這里,小姿也說不下去了,我也明白大概的情況了。心里不禁感慨,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什么事情都往一起來了。先不說那個騙子,即使把這個人抓回來了,要是他已經(jīng)將巨款揮霍掉了,就算是殺了他又有什么用。如果此人早有預謀,將款項轉移出境,自己也已經(jīng)跑到國外,更加不用想了。現(xiàn)在主要是想著怎么把剩下的還上,要不然這些債權人起訴到法院,法院將房子查封拍賣的話,那真的只能流落街頭了。
看著面容凄苦的小姿,我心里一陣疼痛,怪不得今天自己一個人跑去想買醉。這些年里,錦上添花的事情也許會有,但是雪中送炭的人那簡直就是珍稀動物,也難怪小姿母親遇到此事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了。
“大叔,你說我該怎么辦?”小姿的聲音有些凄然。
我將小姿輕輕的擁進懷里安慰道:“小姿,別哭了,沒有邁步過去的坎,我們一起想辦法,總會有解決的方法的。”
我心里暗暗嘆道,沒想到,這事還真是讓我意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