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見孟易居然還一臉疑惑,嬌聲斥道:“你敢看不起我羽哥,道歉!我就放你一馬!不然你就去死吧!”
他有看不起我么?秦嘯不禁凝眉,細(xì)想了想,若說有,好像還真有那么一點。不過他本來就沒將孟易放在眼里,只是還不曾表現(xiàn)出來而已,對于孟易的看輕當(dāng)然也就根本不在意了。
等他到了化氣巔峰,孟易就是被他吊打的貨色,跟這種貨色有什么好計較的?真去計較他自己都嫌掉價呢。反正已經(jīng)扒了孟易一身極品裝備下來,這波不虧。
不過他不在意,阿青卻看不過眼,一定要給孟易一點顏色瞧瞧!
孟易不屑冷哼,嗤笑道:“我還以為什么呢,我就看不起他了,怎么的?只敢躲在女人身后,這種慫蛋還想讓人看得起?想讓我道歉,你讓他自己出來跟我比劃比劃,他能贏我我就跪下來給他道歉!”
不等眾人質(zhì)疑,他便轉(zhuǎn)頭看向秦嘯,冷笑道:“不用擔(dān)心我會以大欺小,我壓一境修為,絕不占你便宜!你若能勝,我跪下來給你磕頭道歉!你若敗了,就跪下大喊你是慫包軟蛋!”
“這個彩頭,你不覺得不公平?”卿蘭眸光流轉(zhuǎn)瞥向了他,微微瞇眼,面露冷意。
“你若敗了,我削你一境修為。”
孟易面色一變,冷靜下來,暗暗下了決心,點頭道:“好!我敗,你削我一境修為;他敗,就交出那套煉體秘術(shù)!當(dāng)然,我可以以性命起誓,只有我一人修煉,絕不會再泄露給任何人!”
“不論勝敗,都對我沒有好處?!鼻貒[搖了搖頭,輕蔑一笑,“看來你這世族出來的少爺,嘴上功夫還真不弱。”
孟易神情冷了下來,冷哼道:“你們已將我身上所有寶物都洗劫而去,我還能拿出什么來?”
秦嘯嘴角一抽,與卿蘭面面相覷,又移開目光,無意間掃到那邊緣處的四匹烈焰風(fēng)雷駒,干咳一聲道:“你若敗了,那四匹馬兒就留下吧?!?
孟易一怔,轉(zhuǎn)頭看去,干脆點頭道:“行,但削我一境修為得去掉,否則變成我吃虧!”
“你的修為,倒無所謂?!鼻貒[嘴角含笑,邁步上前,踏入場中。
四匹烈焰風(fēng)雷駒,想想也是好幾百萬元石,相當(dāng)于白送給他的,正好給韓飛雪她們幾個一人一匹分了。
孟易以為他徒有虛名,卻不想想在劍宗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有虛名存在,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做依憑,不會有人承認(rèn)。
但是,他也不會小看孟易,別的不說,符體秘文呢?他身上有,孟易身上會不會也有?戰(zhàn)前沒有說不能開啟,那孟易即便戰(zhàn)時開啟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也沒話說。
卿蘭閃身來到孟易身前,抬掌便是一道禁制拍進(jìn)他的身體,將他的修為壓到了凝氣巔峰。
當(dāng)然即便壓制了修為,他的實力依然要比其他凝氣巔峰武者要強大的多,畢竟有那層感悟在,真氣性質(zhì)也是化氣期的半凝固態(tài)。但秦嘯身上一整套裝備,身體也異常強悍,總體而言戰(zhàn)力相差不大。
剩下的就看誰手段更高了,靈符什么的用出來都不稀奇。只是孟易敢用靈符這種東西的
話絕對走不出天劍山,他也不會這么蠢,能讓他開啟符體秘文就是極限了,這還是因為秦嘯自己也有。
兩人間隔五丈站定,相對而視。場內(nèi)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但所有人都不在意這個。
之前的兩場戰(zhàn)斗都是碾壓性的,沒什么看頭?,F(xiàn)在孟易和秦嘯勢均力敵,勝負(fù)難料,不由讓眾人屏息凝神。
雖然剛才和阿青打了許久,但孟易的真氣能量依然多于秦嘯,而且真氣性質(zhì)更加高級,若是硬拼秦嘯會有些吃虧。所以秦嘯決定盡量不與孟易硬碰硬,而是盡量找尋他的破綻以巧破力。
擁有看破,是他最大的優(yōu)勢,幾乎能讓他立于不敗之地。
“請賜教!”
孟易居然頗有禮貌的拱手,面上絲毫沒有之前的暴戾和瘋狂,反而像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謙謙君子。
這當(dāng)然是做給卿蘭看的,可惜卿蘭的目光一直都是放在秦嘯身上,壓根兒就沒想搭理他。
“請。”秦嘯拱手回禮。
“殺!”孟易雙掌再運真元,猛朝秦嘯攻去,掌風(fēng)依舊凌厲兇猛,但范圍不如之前大了。
“天威……”秦嘯拔劍反擊,口中呢喃。
孟易心中一緊,差點一腳踩空,還以為他也領(lǐng)悟了劍意,見他身上并無阿青那種變化,才松了口氣,揮掌再攻。
秦嘯只是回想起之前阿青施展“天威浩蕩”那無比恐怖的凌厲氣勢,有感而發(fā)罷了,對于那種能大幅度提升實力的劍意,劍宗弟子誰不想盡早修成?
孟易雙掌齊攻而下,朝秦嘯力壓,顯然是想逼迫他與自己力拼。
但秦嘯自然不會吃這套,雙眼微瞇,尋了個破綻一劍刺出硬生生分開了孟易雙掌,朝他胸膛疾刺。
“什么?”
孟易心下大駭,目光一沉,雙掌猛然一合,但秦嘯的劍卻早已豎直而下避開了他的雙掌夾擊,反倒一劍朝他右手掌斬去。
“這是……”孟易怒目圓睜,立即縮回右掌自救,卻不料秦嘯再行虛招,長劍輕轉(zhuǎn),又一劍朝他胸口刺去。
孟易心里直欲吐血,只得閃身后退,猛一掌拍開刺來的長劍,胸口卻已經(jīng)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劍痕。
“劍氣縱橫?!?
秦嘯劍訣出,滔滔銀白劍氣自劍鋒疾斬而出。
“給我破!”孟易怒喝,單掌凝聚真元橫掃而出,眨眼間便便劍氣一掃而空。
“劍破天光!”
“無相魔手!”
“鏗”一聲脆響,秦嘯手里那鋒利劍光包裹的長劍被那黝黑魔手彈開,不禁蹙眉道:“你非魔體,修魔功不怕入魔?”
“用不著你操心!”孟易桀桀冷笑,魔功一出,整個人都帶上了一種詭異魔性,“離魂悲滅爪·魔氣縱橫!”雙掌化爪,繚繞著黝黑魔氣竟渾然不懼地朝秦嘯長劍抓去。
“劍影無蹤·玄影雙流!”
秦嘯長劍驟然一分為二,虛實不定,讓魔爪抓了個空,卻又合二為一,朝孟易面門削去。
孟易猛然偏頭矮身避開這削面一斬,“離魂悲滅爪·摧心狂舞!”雙爪突然猛攻向秦嘯下盤
,同時身上魔氣越發(fā)漆黑濃郁,竟連面部都快要看不清。
“你已半只腳踏入魔道,難怪無情絕義?!?
秦嘯步法沉穩(wěn),錯步后退,同時一式“玄天劍氣化陰陽”當(dāng)頭朝他劈落。
“桀桀,情義又不能當(dāng)飯吃。”孟易身體在地面爬躍,閃避開來,怪笑回道。他的身體已經(jīng)變得佝僂扭曲,像是獸類以四肢趴伏在地,卻異常敏捷,一雙漆黑魔爪不斷向秦嘯抓來,而且越來越快,將秦嘯身上衣裳撕裂不少,而且抓出許多道血痕。
“師父,危險了?!泵闲∪醽淼角涮m身邊,小聲說道,面露擔(dān)憂。
“怎么了?”卿蘭娥眉微蹙,看向了她,“是不是你哥功法有古怪?”
“嗯?!泵闲∪狳c頭,看向場內(nèi)已經(jīng)完全被漆黑魔氣包裹的孟易,面露不忍,“他修煉的是‘地煞黑魔功’。”
卿蘭瞳孔緊縮,面色轉(zhuǎn)冷,輕哼道:“看來你們孟氏一族也不是什么好鳥,居然給自家后人練這種邪門功夫,硬生生把一個好苗子搞廢了。”
“師父,”孟小柔苦笑,“若再打下去,他會徹底入魔的。而且,應(yīng)該是他自己偷練的,他那一系就他一個子嗣,長老不可能讓他出意外。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和秦……和飛羽對上,他竟會施展這魔功。”
卿蘭又輕哼一聲,道:“自作孽,不可活。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你們孟氏一族的責(zé)任,怪不到我們劍宗頭上,繼續(xù)看著吧?!?
“師父!”孟小柔扯著她的袖子,輕輕跺腳,面露哀求,“快讓他們停下吧,不然真出了問題飛羽脫不開關(guān)系的?!?
卿蘭呼吸一滯,無奈點頭。
地煞黑魔功,是一種非常邪門的武功。所謂“地煞”是指一種魔獸,形似人形卻四足爬地攀巖而行,采地底煞氣修煉,生性殘暴嗜血,愛以生靈血肉為食。這套邪功便是依據(jù)這種魔獸創(chuàng)立,將潛伏于地底的魔煞之力煉入武者軀體,能令身體強度大幅提升,并變得更加敏捷,見效極快。
但身為一部臭名昭著的邪功,令人厭憎之處就是會讓修煉的武者漸漸失去人性,只留獸性。而現(xiàn)在孟易的狀態(tài),便是已經(jīng)開始人性消弭,獸性占據(jù)上風(fēng),形態(tài)不斷向地煞魔物靠攏。
場內(nèi)的秦嘯也察覺到他的異狀,微微凝眉,一邊閃避還擊一邊出言問道:“孟易?你可還清醒?”
“清醒?桀桀桀桀,我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孟易依舊怪笑不斷,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走來的卿蘭,舔了舔嘴唇,“這個女人是我的,是我的桀桀桀桀……”突然舍棄秦嘯,手腳并用卻異常迅捷靈敏的怪笑著朝卿蘭撲了過去。
卿蘭隨手一巴掌將他拍暈過去,輕聲嘆道:“已經(jīng)沒救了?!?
秦嘯收劍入鞘,不禁嘴角一抽,這樣的話自己算贏還是算輸?
不過即便繼續(xù)打下去,入魔成獸失去理智的孟易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此戰(zhàn)可以算贏。
孟小柔上前看著漸漸恢復(fù)原貌的孟易,又看了眼秦嘯,暗自凝眉。
孟易自信能打贏秦嘯,不可能會蠢到還動用魔功,難道是秦嘯身上有什么能引動他魔功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