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落落的話,不由的張大了嘴巴,全權交給我是什麼概念,等於我跟紅姐一樣,手底下管著一批人,成爲一個媽咪或者說管事的?但是,以我現在的資歷,真的可以嗎?
落落邊開車,邊對我說這麼一句話:“通過這次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心已經定下來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認清,不論日後沈煜還需不需要你的幫助,你都不要想著退圈,否則我一定會做出讓你後悔的事,明白麼。”
“明白。”我點頭,說話的聲音很冷靜,如果我不明白這個道理,早就會和沈煜把一切都說通了,何必兩個人都要忍受著痛苦呢?或許說到這裡有人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做作。可是這個叫做落落的男人,這個能夠幫到我和沈煜的男人,他就像一把雙刃劍,幫助我的同時也在拿著沈煜威脅著我啊。
我對沈煜的感情,就是可以毫不猶豫的爲他赴死。
“至於我的目的是什麼,又需要你做什麼,這些你不必問,你只要按照我吩咐的事情去做,並把它做好,儘管我很急,但是事情總要一步一步的來。”他扭頭,看向我,說:“作爲報酬,我會給你相應的錢,我相信你現在已經認識到了錢的重要性。錢能做很多的事,以後你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當然,除了錢你還會獲得一筆無形的財富,比如人脈,地位,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經營,而且你將來擴充人脈的速度不會只是緩慢地持續增長,將會是幾何級的暴增,你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要讓我小瞧了你。”
“我知道。”以前的我總是對於落落有無數的疑問,而現在的落落對我講的話越來越多,我卻只會簡單直接回答,一旦熟悉了這個人的秉性之後,發現跟他溝通還是比較容易的。
“美高梅娛樂城的高老闆,原名高峰,有個兒子叫高健生,他的老婆你沒必要知道是誰,在家刷鍋洗碗,估計一年也見不到一次。高峰的話你也聽到了,他的小舅子是這邊片警的局長,那麼你完全可以利用到這個關係,救出夏優,至於怎麼做,你自己琢磨。”曾經惜字如金的落落突然不再吝嗇自己的話語,這其中微妙的改變,我當時卻毫無察覺這將是未來一個悲傷的隱喻。
我聞言,這才知道落落此次帶我來賭場的目的,但是,我不相信他只是單純的爲了給我引線,他把我安插在賭場裡,一定還有別的用途,否則經營生意的話,可拉一定比我更擅長。也就是說對於我接下來要幹些什麼,會達到什麼目的,在落落的心中已經又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不要小看賭場,裡面會經常出現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可以在這裡面圈幾個金主,還有靠山,單單靠我,是無法支撐你走的更遠,我的作用,只是給你引路而已。”
“你就不怕我走的越來越高,然後,脫離你的掌控?”我側臉,忽然想到了這麼一句話,雖然從現在的我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可笑和幼稚。
落落的臉始終都是白淨,冷淡的,像瓷器,但是今晚,在朦朧的夜色下,我似乎看到了他的下巴上泛青的痕跡,爲他那張陰柔的臉上平添幾分迷人。他曾經在夜晚微笑著對我說過一句奇怪的話“陳桑。你有青澀,我有果實,我並不比你難看。”
緊接著他嘴脣微微開合,說的篤定:“風箏飛的再高,它的線還是在人的手裡。如果它非要掙脫這根線,那麼等於是在毀滅自己。”
我聽懂了落落的話,然後虛無的嗤笑一聲,露出牙齒,卻沒有半點的開心:“不會的,我已經認命了。”
是的,我已經認命了,命運的安排,讓我本該如此。再去考慮那些有的沒得,去自怨自憐又能有什麼意義呢?世界上比我還苦的人應該多的是。但是能像我一樣有翻身機會的又能有幾個?我突然有點想通了,既然命運是註定的,而我又是幸運的,何必不緊緊抓住自己的機遇。如果不能和沈煜平凡的相愛,就讓我在他的身後至少爲他做些什麼吧。
落落問我有沒有什麼目標想要去達成的,我說沒有,他說那就把掙錢當做目標,至少在你孤單的隻身下一個人的時候,錢能給你安全感。
我聞言,沉默了,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對落落說:“我想要大海。”
落落挑挑眉頭,有些驚訝,嘴角邊似乎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趕忙解釋到:“不是,我是說,我想大海聽我的話,而不是隻聽你的命令。”
“那就看你做的怎麼樣了,如果你做的好,我就讓他聽你的差遣,不用聽我的指示。”
我之所以會有這個提議,當然是有私心的,因爲大海很厲害,如果他能聽我的指示話,那麼在關鍵時刻,至少能夠幫上沈煜。落落對於我的這個提議,不僅沒有覺得越矩,反而好像還挺滿意的。
一切,都從我進入賭城的那一刻,開始慢慢明朗了,我甚至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變成那樣一種人。
我想起落落吩咐我的事,又想到了我媽,於是我問落落,他現在和我媽是否還有聯繫。
他搖頭。我又問:“那你和我媽是怎麼認識的,之前,你們的關係不是還挺好的嗎?”
落落勾起嘴角,瞇著眼睛,有些性感的側臉看我。咬了下嘴脣,輕佻的說:“你就這麼想聽我和你媽的往事?”
我一聽‘往事’這兩個字,心裡難免咯噔一下,我媽十六歲那年生的我,落落今年二十七歲,和我媽其實差不了多少,難道說,他們之間……所以我媽纔會對落落帶走我這件事如此生氣?
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詭異,就彷彿落落搖身一變,成了我的後爸!
“算了!”我有些心慌的拒絕:“我不感興趣。還是不聽了……”
“隨你。”
落落淡淡的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繼續安靜的開車,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旋動按鈕,電臺裡沙啞的女聲便流瀉而出,在夜晚,靜靜的書寫沉默。
我時不時偷看他的側臉,不知不覺便被他完全吸引視線,他似乎察覺到了我在偷看,嘴角輕提,似笑非笑,落落在我的眼裡,一直就像一尊雕像,我從來不會對他有過多的情緒,但是現在,我心裡感覺好奇怪!
落落回到公寓的時候。破天荒的拉住了我的手,將我一直拉上樓,然後關門的那一剎那忽然把我壓在了門後,我僵直在他的懷裡,他的鼻尖抵在我的耳郭處,音色沙啞的說:“偷看我做什麼,嗯?”
“我沒……”
他朝我靠近一寸,然後手徒然放在了我的左胸處,他的手掌很大,所以我還填不滿他的手掌:“心跳這麼快?”
我沒回答,他哼笑一聲:“按摩還有在做麼。”
“你幹嘛問這個……”我紅著臉去推他,誰會沒有事情去和異性討論按摩胸部的事情,他鬆了手,踩著拖鞋去了浴室,留給我一個背影:“去把冰箱裡的木瓜吃了,沒長進。”
我搖了搖腦袋,趕走了腦海中奇怪的想法,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後爸!
我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邊吃著木瓜,邊看著窗外得夜景,就在我吃著吃著開始發愣的時候,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我一打開,發現竟然是劉炳燦的手機短信,他說:“嫂子,我聯繫上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