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走了四天,終于抵達大梁城,這一路可是招來不少的關注,一百多人騎著戰馬,統一的服裝,還配著刀,就算不是軍人,也是訓練有素的護衛,倒是沒人敢惹,就是太招搖了點。
云飛在城門處找到了烏廷鋒留下的聯絡人,云飛讓秦岳帶人在城外等候,自己帶上那個負責聯絡的士兵,進城去烏廷鋒投宿的客棧,路上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廷鋒,說說情況吧。”云飛帶著趙無傷來到烏廷鋒的房間說道。
“吳家在大梁城勢力很大,也可以說只手遮天,民怨也不少,產業涉及方方面面,茶樓酒肆、青樓妓館、糧店油鋪等等,都有吳家的身影,可以說衣食住行他們都在經營,家族成員約有四十多人,護衛、仆人有一百多人,其中家主的弟弟吳豹是城防軍校尉,負責東城門的守衛,這個人有點麻煩,其他人包括護衛在內不足為慮。”烏廷鋒介紹道。
“廷鋒,你這小子是準備要造反么?咱們不是來屠城滅族的,這事等會再說,你再說說強盜的事。”云飛說道。
“東面兩百多里處有一股強盜,人數在三百人左右,這伙強盜無惡不作,除了軍人他們不敢搶,什么人他們都不放過,我覺得大梁城城主府應該知情,但是他們沒有任何動作,我懷疑是官匪勾結,老百姓都知道的事,他們怎么會不知道。”烏廷鋒說道。
“有沒有打聽出那個強盜首領長的什么樣子?”云飛問道。
“沒有,沒有人看到過那個首領,或者說看到的人都死了。”烏廷鋒搖了搖頭說道。
“吳家不應該只靠城里的產業支撐吧?查查看他們最大的經濟來源是什么,查查哪個家族還跟吳家有仇,派人到城外通知秦岳,讓他們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候命令,強盜那邊也要派兩個人盯著,有什么動靜要及時回報,無傷,咱們上街逛逛,看看能不能買棟宅院,住客棧不方便。”云飛吩咐道。
烏廷鋒去執行云飛的命令了,云飛帶著趙無傷來到中央大街閑逛,但是趙無傷的表情有些懷念,有些傷感,大梁城四年來的變化不大,看著熟悉的建筑,甚至有些在四年前還是自己家的產業,趙無傷的表情越發猙獰,云飛能夠理解趙無傷的感受,所以,這個仇必須要報,否則,這會成為趙無傷和趙無霜的心結,一輩子都不會開心起來。
“無傷,帶我去你們家的舊址看看。”云飛說道。
“這???萬一他們認出我來怎么辦?”趙無傷有些擔心。
“要的就是讓他們知道你回來了,偷偷摸摸報仇你覺得有意思么?光明正大地告訴他們,我們回來報仇了,即使暫時還不能對他們怎么樣,但是也要讓他們擔驚受怕,然后再將他們無情地碾壓,你不覺得這樣報仇才爽么?”云飛說道。
“掌柜的,你這樣就不怕我跟你學壞了?我才十八歲啊。”趙無傷難得露出笑臉,開了玩笑。
趙無傷家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無論宅院的規模還是所處的位置在大梁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兩個人走了不長時間就到了。
如今的趙府雖然樣子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門上的匾額已經換了,如今的牌匾上寫著錢府,云飛跟趙無傷對視了一眼。
“看來這里現在不屬于吳家了,是賣了還是送了,現在還不能確定,大梁城姓錢的,你有印象么?會不會是吳家的親朋好友?”云飛問道。
趙無傷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低頭沉思著,云飛徑直走向門口站著的錢府家丁。
“這位大哥,這府邸這么氣派,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啊?”云飛打聽道。
“你是外地來的吧?錢大人的府邸都不知道?”家丁不屑地看著云飛說道。
“大哥眼睛真毒,一眼就看出我是外地來的,我初來乍到,還真是不知道是哪位錢大人,難道是大梁城城主?”云飛繼續打聽。
“嘿嘿,你小子還是有點眼力嘛。”家丁說道。
“真的是城主啊?怪不得,不過我怎么聽附近的人說,這里以前是趙家的府邸啊?”云飛也非常驚訝,沒想到真是城主,他就不怕別人說閑話么?
“趙家得罪了仇人,被滅族了,按規定這些產業得收回充公,我家大人不忍這棟宅院就此廢棄,所以出重金買了下來???小子不要打聽那么多,知道多了可不是好事,去去去,哪來的回哪去,別在這里礙事。”家丁似有所覺,不耐煩地趕著云飛離開。
云飛也只好帶著趙無傷離開,不過心里想著,看來這滅族之仇里還有隱情啊。
“無傷,你怎么看?”云飛帶著趙無傷來到偏僻之處問道。
“可能這里面還有城主的參與,咱們???”趙無傷苦澀地說道。
“城主算什么,就算是皇帝參與了,也要干掉,還是那句話,一切有我,咱們先打聽下哪里有宅院出售,咱們得先找個落腳之地,這事不是一兩天就能辦完的。”云飛勸慰道。
經過一番打聽,總算找到一戶打算賣掉別院的人家,這座別院面積不小,但是位置比較偏僻,靠近東門附近,云飛還是比較滿意的,交涉完畢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云飛和趙無傷回到客棧,將別院地址交給烏廷鋒,讓他通知秦岳立即進城。
“掌柜的,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烏廷鋒問道。
“嗯,我故意的,讓他們精神著點,從西城門進城,直接到別院,我和無傷先去那里等候。”云飛說道。
烏廷鋒派人通知秦岳、辦理退房手續不提。云飛開車帶著趙無傷找了家賣牌匾的店鋪,讓人寫了一個“趙府別院”的匾額,然后回別院將牌匾掛在大門正上方。
“掌柜的,為什么要掛趙府別院的牌匾啊?”趙無傷問道。
“不掛趙府的,他們怎么會往你這聯想?他們聯想到你,再聯想一下即將進城的秦岳等人,你說他們會不會害怕咱們用他們曾經的做法將他們滅族?或許他們還會讓那些強盜來對付我們,只不過這次的結果會截然相反,來多少我收多少。”云飛陰笑著說道。
“掌柜的,你真是???真是???額,我怎么感到很爽呢?”趙無傷說道。
“哈哈哈哈~”兩個人同時大笑。
半個時辰后,秦岳開始進城,當然會收到城防軍的詢問,但是秦岳他們說的是趙府少主趙無傷的護衛,有根有底的,城門守衛也沒有理由不讓進城,但是卻也派人通知了城主府。
秦岳帶著一百多人騎馬進城,沒有快速飛奔,只是讓馬小跑著,但是整齊的步調,颯爽的英姿,給路人極大的震撼,這可是真正的軍人,身經百戰的軍人,哪能是護衛能比得了的?就算城防軍在這群人面前也自慚形穢。
這一條大街的人都知道來了這么一群護衛,都很好奇這是哪家的護衛,有些閑的各種疼的人就一路跟隨著秦岳等人來到“趙府別院”,見到云飛跟趙無傷站在門口,秦岳等人齊刷刷地下馬,單膝跪地。
“見過無傷少主!”秦岳等人喊道。
“起來吧,帶人下去休息。”趙無傷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些當然都是云飛事先安排的,看著四周圍觀的人,云飛心中一樂,目的達到了。
云飛和趙無傷已經回別院了,門口有兩個士兵在站崗,其他人的分散在別處,站崗的站崗,巡邏的巡邏,休息的休息,這些不需要云飛操心,秦岳安排得妥妥當當。
酉時,錢府
“什么?傍晚來的那群護衛去了趙家別院?還無傷少主?”一個五十多歲的身材發福的人說道。
“是的,小六親自盯著的,親眼看著那群護衛下跪叫無傷少主,還進了院子。”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說道。
打發走管家,這個五十多歲的人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酉時,吳府。
“你們說說,那個趙家有叫趙無傷的孩子么?”一個四十多歲面相陰狠的中年人問道。
“大哥,我聽說那個趙家家主有一雙雙胞胎兒女,男孩就叫趙無傷,女孩叫趙無霜,會是他們么?”一個三十多歲穿著城防軍制服的人說道。
“不是讓老四要全部殺掉么?怎么會又跑出一個趙無傷來?馬上派人去老四那里問問,當天有沒有人跑掉!”陰狠的中年人氣急敗壞地說道。
茶樓酒肆里,平常百姓家,因為這一隊護衛的進城,話題全都轉向了四年前大梁城里發生的慘案,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但是群眾也是最沒能力的,就連說話也得小心翼翼的,很多人都能猜出真相,但是他們除了慨嘆、惋惜甚至憤恨,還能做些什么呢?
趙府別院里,云飛跟趙無傷、烏廷鋒、秦岳和秦陽喝著小酒,談著事情。
“今夜吳家和錢家肯定很難熬,以這些人的性格,一旦確定無傷是他們擔心的人后,他們不會坐以待斃的,可能當年的情況會再現,所以,秦岳你要安排好守衛工作,來多少人我要滅多少人,只要不威脅到自己的生命,盡量不要開槍,這是咱們的底牌,現在還不到收網的時候,其實有時候死了是一種解脫。”云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