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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藍色的光芒猶若深淵一般在四周波盪著,周遭的空間像陷落的城池,嘩嘩譁,張明羽這時好像聽到江河瀑布的聲音,一個眨眼的功夫,自己竟然毫無知覺地落入了一股暗藍色的水流之中,水流激盪四起,在四周泛藍色的空間裡,變幻出各種造型,時而化爲巨人,時而變成野獸,甚至會變化爲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空間中揮舞著。
張明羽在暗藍色的水中沒有絲毫掙扎之力,全然放鬆地等待著自己的變化,水聲嘩嘩地響徹不停,一股又一股的漩渦出現在眼前,然而就在張明羽成放鬆著狀態等待著被捲入的時候,轟,那水面上卻是陡然間翻起了一個滔天大浪。暗藍色的大浪在高處滾動著,沙沙沙,大浪一陣抖動,竟幻化爲一個水型女子。只見水型女子身上的水色泛起陣陣漣漪,嘩嘩的水聲不斷地響起,一股盪漾的水波猛然發起,頓時,只覺得女子的身體猶若蛻皮一般,水花亂濺,暗藍色的流水迅速地褪去,一個藍衣女子赫然呈現在張明羽的眼前。女子淡若雪蓮,舉止泛著雅韻,面色卻是有些淡淡的憔悴,特別是她的眼神竟是帶有一股濃濃的憂鬱之色,看的張明羽也是神情蕩然,內心深處也跟著顯得憂鬱起來。
“是你麼?”藍衣女子突然對著張明羽道,那雙憂鬱的眼神似乎是大海一般的幽深,使得張明羽一時間差點讓得自己的神識也是陷了進去,只是這一刻,他被藍衣女子的問題給怔到了。
“你是?”張明羽不好直接開口說你這是何意,便轉彎問道,同時,自己也想弄明白白光人影把自己丟到這裡來是怎麼一回事,因爲他並沒有感到這裡能重鑄自己的身體。
“難道你忘記了嗎?我是‘冥之幽暗’啊!”藍衣女子的眼睛中忽然泛起了陣陣霧氣,一雙憂鬱的眼睛此刻好像決堤的河水般將要釋放出來,然而她忍住了,隨即聲音也不再如剛纔那般的急切,沉聲道:“也許,輪迴對於你來說纔是最好的歸宿,好在你永遠沒有抹去我在你靈魂上留有的印記,也罷,世間唯情最苦。你我本不可能,也是我害了你這般輪迴,好了,命運造化,你我終於以這般模樣又見面了,那麼,請允許我救贖一下自己吧。”
藍衣女子彷如無人一般,獨自低語連連,似乎是見到了故人,看著張明羽,卻是看到了他人,一個遙遠的存在。一時間,藍衣女子淚眼相迎,張明羽反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當兒,藍衣女子黑色的髮絲輕輕飄舞,一股萬般綿柔的力道似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將張明羽包裹住,霎時間,一股幽暗的光芒將張明羽籠罩住,其實這情景來的時候已經受到過,只是這一次花在裡面的時間顯得更加長罷了。
但是隨著一絲一毫的時間漸漸逝去,暗藍光芒已是滲入到張明羽的整個靈魂之中,一股澎湃的力量正在其靈魂中徘徊,似是在做著某樣檢查。暗藍色的光暈盪漾開,張明羽也覺得自己的神識愈發的模糊起來,一恍惚間,自己竟然如同沉睡一般,心神一下在墜落了下去,然後失去的所有意識。
“少年,你能告訴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嗎?”
冥冥之中,張明羽的一絲神識聽到了一道疑問,那聲音猶若細絲般的鑽入到自己的意識中,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攔,像是自認家門一般,輕鬆自在。但是張明羽在聽到那個問題後卻是一陣沉默,那僅能運轉的意識似乎是接濟不上一般,竟然不夠去做出一點簡單的思考,雖然這個問題看起來是相當的簡單。
似是早知道會是這樣,那道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是要柔和的多,好像是在詢問情人對自己是否滿意一般。
“誰曾爲了你而死?你又爲誰而死過呢?”
呼啦啦,張明羽的神識這一刻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股股記憶以不可抵擋的氣勢狂涌進自己的神識中,一幅幅畫面,一處處景象,像是萬花筒的功效,又似是一副長卷畫冊的景象四溢。這一刻,張明羽愣住了,他看到了崩碎的石塊上一道倩影閃過,恍然間,又見到石臺上的風雲異變,一招制敵,下一刻,石洞中站立著一個焦慮的身影。再到後來,火光沖天,在一片赤炎火光中,一張慘白的俏臉永遠的被定格在自己的意識深處了。
但是,對於這個問題,他依然沒有回答出,只是一臉茫然,似是要放棄著什麼。藍衣女子見狀,也是嘆了口氣,接著又提出了第三個問題。
“你能告訴我什麼是命運嗎?”似是要做等待,藍衣女子調整好心態,目光淡淡地望著眼前的少年,但是這一次卻是讓她吃了一驚。
“命運這種東西,無形無跡,是天地法則的至高存在,也是人們逃避現實的藉口。是沉淪還是反抗,只在乎一念之間,生則有道,死亦有跡,是謂不朽。”一股猶若遠古的記憶,瞬間被打開,張明羽此刻的意識中突然被刻入了什麼,下一霎,他明白了許多。與蘭澤素訣別的情景再次涌上了意識中,一種叫人發狂的情緒正在其內心深處咆哮著,似乎下一刻他就要衝向天獄的大門,去救出蘭澤素。
“那麼,面對命運,你要怎麼做呢?”藍衣女子一時間也變得興趣盎然了,她很清楚地看著張明羽的內心活動,隨即頗有深意地問道。
“若命運是天,救人是逆天之舉的話,那我寧願破天而爲之!”少年淡然而堅定的聲音猶若驚雷般在泛藍色的空間中滾蕩著,一霎間,他的情緒似乎也被周圍環境所吸收了,頓時,巨浪滔天,旋流叢生,一股股水龍捲猛自暴起,在空間中搖擺出逆命的舞蹈。
藍衣女子聞言也是一怔,隨即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原本憂鬱的神情在這一刻帶上了些許欣慰之色。張明羽似乎在這一刻也是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猛然醒來,卻是一臉驚愕地看著眼前的藍衣女子,此時的藍衣女子的這般笑意倒確實把張明羽嚇得不輕,畢竟,原本她可是從來沒有笑過的。
“你醒了?那正好,你看看你現在的身子,是否還滿意?”藍衣女子也是好不掩飾自己的笑意,道。
“剛纔的都是夢境嗎?”張明羽面對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禁有些疑問道。但他還是按照藍衣女子的要求去做了。
這時張明羽猛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重鑄出來了,而之前,他竟然根本沒有發現!仔細地檢查著自己的身子,除了和原來一樣外,他還發現自己的體質好像是被做了某種提升一般,只是他並不知道這種體質提升對自己有何影響。“嗯,很好,謝謝你。”張明羽笑道,正說著,他赫然發現衣服中藏有一件中位低級技器,正要高興呢,卻很快又發現了一樣東西,這會兒,他更加驚訝了:“火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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