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妖氣太重,一時無法溯源,只能在院中小心翼翼的探查,這大院不小,占地幾萬平有余,房間樓閣也多,玉真則是靠墻漫步,仔細感應周圍。
路過不少丫鬟仆從,但玉真開啟了融隱狀態,與周圍融為一體,這些普通人直接無視玉真,眼中所見無物。
找了幾處小院都沒有發現異樣,甚至還悄悄進了房間查看,浴池水底都沒有放過,到了大院一處角落,這里有一顆古樹,樹干粗壯,枝條垂落,靠近之時發現這里妖氣比其他地方要濃烈一些,悄悄靠近。
在古樹周圍繞了一圈,果不其然,樹背有一個不小的樹洞,深不見底,其中必然有妖。
見周圍無人,直接從樹洞飄了進去,穩穩落地后不敢發出任何氣息,發現樹洞之中有一個地洞,修葺一條石階,下了決心踏入其中。
這條地道有些狹長,但走了一會慢慢變得寬敞,妖氣也越來越重,地道中很是寂靜,一道鼾聲已入了耳朵,不敢將靈氣探出,全憑肉眼所見,好在洞中點著火把,倒是能看的清楚。
不遠處洞口躺著兩只豺狼,正呼呼大睡,玉真開啟應靈通玄的情況下能清晰的看見它們身上的妖氣,不過蹲守洞門前的兩只修為不高。
還未踏足就聽聞其中有人談話,靠在石壁附耳,凝神傾聽。
“狼二迎娶衛家千金,狼大又在官府立根,咱們融魂手段有了進展,這可是好消息,若是報上定然獲賜。”
背身靠在石壁滑到了洞頂,從洞口頂部探頭看了一下里面,是一處小洞窟,兩位身著黑袍之人正坐在椅子上閑談,其身上泛起黑紅氣息,有些熟悉,周圍石壁有不少坑洞,其中擺放了死尸,均是鐵釘黃符插滿全身,這一幕讓玉真想起那一處雪地樓閣的鬼神之事。
這黑袍人氣息如此熟悉,看來如當初所見是同一個派系,便是尸傀之道,極其邪惡。
“兄弟說的極是,那我趕緊上報,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其中一人說完話瞬間起身,嚇的玉真立即縮頭,只見黑袍人從下方洞口走過,忽然頓足嗅了嗅,在瞬息之間反應轉身抬手,一道紅光爆開打了玉真一個措手不及。
也不知他是如何發現的,怎么以系統壓制的氣息好似就沒成功過一樣,躲在洞口上方石壁上,忽然黑袍人手中紅光大盛,一股危機感涌上心頭,雙手護于身前。
本就狹小的洞窟,遭遇爆炸,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古樹一旁地面炸出一個坑洞。
前廳已早已過了拜堂,任照正在堂中應酬,來往賓客無數,舉起酒杯頗有興致,已有些醉意,心中還暗自想著晚間與娘子快活之事,忽然后院一聲驚天爆炸聲響,使得所有人都酒醒三分。
任照更是驚愕,他知曉后院有著什么,一旁縣令立即湊上,二人相視一眼,大步往后院跑去。
如此巨響,驚動了整個縣城,衛府衛路明走出房門,看了看天際遠方,此時屋內一位白須老者正在給衛正把脈,聞聲巨響仍未分神,很是專注。
在任府一處小院內的衛萱,立即掀開蓋頭打開了房門,那爆炸距離婚房很近,這股爆炸產生的沖擊都讓整個房屋顫抖。
往天際瞧去,一股濃煙之中飛出一位少年,那面龐很是熟悉。
“是他!”
玉真情報缺少,不知黑袍人修為,其發動的攻勢極其兇猛,但仍未觸動身上云曲衣,以自身強大的神體居然硬吃下了,也是有些驚訝。
手中祭出晶火劍,還未等濃煙散去,雙眼一亮,以應靈通玄能直觀的看見二人氣息,揮動手中靈劍,頓時激發火晶靈氣,從天際向下以極快的速度蔓延一道烈火,將濃煙一分為二劃向地面。
高溫出現便引起黑袍人注意,各自雙手一揮,洞窟坑洞中擺放的死尸被一根根靈線牽引彈起身來,聚攏于二人身前,身上黃符泛起光澤,與火刃碰撞的瞬間,二人均是大驚,這溫度高的離譜,不似普通火焰,擋在面前數具尸傀被晶火焚燒,成了焦炭落地,兩位黑袍人一并向后躍去。
此時大院周圍已站了不少人,半數是任府仆從,鮮少有外人來看戲,都是跑的極遠,不過仍有一些跟隨任照與縣令到了院門,躲在假山綠化處。
“那人是誰?”
“我...好像見過他,去迎親之時,是衛府的一位仆從?!?
縣令有些疑惑,而任照回了話,他對這少年見過一眼,當時并未在意,倒是沒想到,居然如此不俗。
“這衛府何時有了修行人,有些不妙啊。”
黑袍人被玉真烈火壓制,根本無可奈何,那烈火極其可怖,自身煉制的尸傀被悉數焚毀,而這火焰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從天際灑落,其中一人有些堅持不住,立即呼喊。
“你去拖住他,我立即去上報洞主?!?
“狗屁,你去拖住他,我去上報?!?
二人危急關頭露了怯意,拔腿就跑,完全沒了平日的義氣,當真大難臨頭各自飛。
而玉真見二人有避戰之意,施展御風從上空追擊,黑袍人見樣更是一驚,他們也不知玉真修為,屬實想不到居然有御空作戰的能力,本已祭出的飛劍都收了起來,各向東西,打算遁入市集,那修行人就不好攻擊了。
玉真見樣也明白了他們的想法,沒有打算留力了,消耗一點神力對自身施展神力賜福,體內靈氣滾滾,驟然暴漲提升了兩成實力。
手中晶火劍泛起劫雷,御風之術也施展到了極致,速度快的肉眼難見,瞬息就到了二人面前,二人都還未來得及散開,就連地面塵埃都未反應就揮動手中靈劍,速度過快與空間產生共鳴,雷火的暴躁能量在一瞬間爆炸。
焰火呼呼與雷火霹靂不絕于耳,瞬息的爆炸連玉真自己都未預料到,手中一股沖擊力反彈,整個身軀不受控制,被彈飛向天際,頓時一股毀滅之力向周圍席卷開來,任府無數居舍樓閣瞬間化為齏粉,就連圍觀之人都被波及,看客是各奔東西,而那些任府之人在黑袍人被攻擊命中后就好似沒了氣息,成了空殼倒地,被沖擊揚起也未有吶喊。
任照與縣令最先感到不妙,早已跑開,向一處小院而去,不過由于過近,也沒有逃過,縣令修為強上一些,穩住身形吐出一口血來,而任照被這股沖擊掀飛撞在了房門之上,木板破碎沖進了屋中。
衛萱已蹲在地上躲在角落,見著整棟房屋被直接掀飛化成了碎塊,又沖進來人,更是嚇的捂頭尖叫。
這聲尖叫入了玉真耳朵,也管不得情勢,還未查看那黑袍人,立即施展極限的速度沖向小院,落地時又是一股沖擊楊起塵埃,立即手中一股靈氣暴漲,升起一道護罩覆蓋了僅剩一半根基的房屋。
只見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抬頭起身,沖向衛萱就將其掌錮,指甲瘋長,露出尖牙利嘴,對著玉真大喊。
“你...你不要過來!”
面前之人有些陌生,玉真沒有見過,但其身上的妖氣掩蓋不了,是與任照極其相似的妖怪,其一把抱住衛萱,右手尖爪抵在脖子,慌亂之中手爪有些顫抖,衛萱脖頸都已泛起了點滴鮮紅。
她看見玉真之時,忽然安心了些許,不過被身旁之人當了人質,見玉真有些糾結,雙眼濕潤,對著玉真微微一笑,如當初吃食靈果那般,這種笑容最為治愈,可如今讓玉真是心有不忍,只見衛萱發力,將脖子前傾,縣令的利爪刺入,雙方都始料未及。
縣令瞬間被嚇到,松開了手,玉真也把握機會,沒有留手,指尖一道雷光迸發直接貫穿了其腦袋。
立即大步上前,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衛萱倒下還未落地就被玉真抱在懷中,立即取出化瘀丹喂服,一股靈氣掌控丹藥撐開嘴巴送入腹中。
好在衛萱前傾,那縣令被嚇到有些退手,爪子沒有刺入太深傷到主脈。
玉真松了一口氣,跪坐在地,讓衛萱躺在自己懷抱,一股靈氣探入身軀,護住其心脈,不只是肉體上的傷,這受到不小的驚嚇,精神更是不小的打擊。
“沒事了?!?
“你...就是老仙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