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二妖殞命,場中剩楊董二人喘著粗氣,在盤坐調(diào)養(yǎng),昆天心還是高呼妖族一方勝出,且無人擁有賽令,第二場為空。
那青火倒真是來看戲罷了,對自家屬下都可隨意斬殺,毫不在意輸贏與否,只要壓了人族勢頭也就滿足。
此時幾位丹閣弟子飛入,查看二人傷勢,楊文彥被羊妖一撞,雖無外傷,但五內(nèi)具損,使他痛苦不堪,盤坐在一端,面色慘白扭曲。
而董穎稍好一些,胸口外傷還不致命,服用丹藥減緩疼痛,眾丹閣弟子紛紛盤坐,運氣療傷。除二人之外,場地片刻之后清理干凈,只是斗法留下的痕跡無法抹除,倒也無傷大雅,下一場的結(jié)丹期戰(zhàn)斗,恐怕會破壞的更加嚴重。
二人傷勢減輕了一些就被人抬去了住所,不一會就擠滿了結(jié)丹修士,而玉真此時心情不悅,罷了罷手頓時離席,眾星主瞥了一眼,看了看青火都有些不快,但第三場的斗法他們可不想錯過。
后院弟子所,一眾筑基期弟子圍在房前,一位結(jié)丹期的二品丹師老者正在查看楊文彥傷勢,玉真行至門前輕咳兩聲,眾弟子回眸,立即讓開道來一并說道:“拜見老祖。”
屋內(nèi)二品丹師聞言也立即起身向玉真見禮,他們也都知道了這楊文彥是老祖高徒,不敢怠慢,都是喂服了上品的療傷丹藥。而玉真到來,坐在床榻邊上,只是一探便將傷勢看的清楚,嘆了一口氣,向眾人招手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是。”
那二品丹師拱手退到門前,疏散了人群,欲將房門關(guān)上,玉真忽然說道:“你留下。”這話讓老者一愣,緩步進了屋內(nèi)將門房緊閉,說道:“老祖有何吩咐?”玉真道:“待會引我去那女弟子處。”老者聞言后默不作聲,就站在一旁。
此時楊文彥躺在床榻,喘著粗氣,身軀起伏,面色痛苦,已經(jīng)意識模糊。其體內(nèi)五臟府均有不小的損傷,特別是丹田,已出現(xiàn)了裂紋,此時其靈氣修為正在消散。取出一塊蟠桃果肉,點穴道令其張開嘴巴,一股靈氣掌控送服,旋即悄悄打開了神殿界面,自身靈氣包裹楊文彥,隨后施展回天之術(shù),目標為筑基期九層圓滿,傷勢較重,要完全恢復(fù)得消耗上萬的信仰,不過對于玉真來說不痛不癢。
一旁老者只見玉真手指滑動幾下,楊文彥身軀一陣華光,那痛苦的面容頓時打消,急促的呼吸平緩了下來,但沒有立即蘇醒,而是熟睡了過去。讓老者看的愣神,不停的探頭,還釋放術(shù)法窺視了一下楊文彥,發(fā)現(xiàn)其傷勢已經(jīng)痊愈,驚的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多問,心中是嘖嘖稱奇,對玉真是更加尊重。
弟子傷愈,玉真就安了心,要是這小子當場斃命,就算是他也真的“回天”乏術(shù)了吧。起身的瞬間,老者就明白,立即走到門前打開,自覺的引著玉真就去了董穎的居所。
男女分居,一踏進女弟子大院,頓時引來目光,大院管事是一位老婦人,站在樓閣瞧見玉真,立即是御空而來向玉真委身見禮,說道:“老婦是女院管事,拜見老祖。”兩旁女弟子們也紛紛行了拜禮,玉真只是點了點頭,身旁老者將來意講出,老婦就帶著二人去了董穎房間。
如楊文彥那般,房門前是人群擁擠,一少女在門前踱步,很是焦急,自是董穎妹妹董秀兒,見到玉真后立即上前行禮,還未開口,玉真便直接推門而入。
一位三十出頭的女子正在給董穎療傷,一時不便分神,玉真前來她也沒有立即見禮,而董穎是忽然睜眼向玉真點了點頭,她傷勢不算太重倒是用不著玉真出手了,取出一個靈果放到床榻一旁,那女子收了功法才向玉真行禮,見著靈果是眼前一亮說道:“多謝師叔”,立即將果子切為幾段,給董穎吃了。
女子名為方衣若,結(jié)丹期后期修為,三品中級丹師,在四荒丹閣頗有名望,也是董穎的師父,當年董穎進入丹閣,便是在她手下考試,當場收為弟子,這也是董穎在丹閣能驕橫的因素之一,而這番斗法受傷讓方衣若擔憂不已,生怕董穎有個好歹。
玉真見董穎無事,也就沒有過多干預(yù),轉(zhuǎn)身準備離去,身后董穎忽然問道:“他...怎么樣了?”玉真頓足,回眸望去,董穎滿是憂愁,稍有些緩和的氣息又急促了起來,對玉真的回答充滿期待,平日二人打鬧,互相譏諷,在玉真眼里都成了打情罵俏,當下是心中有了個壞主意。
一旁老者欲將開口回答,忽然被玉真伸手打住,嘆了一口氣并搖了搖頭,讓老者又愣住了,那楊文彥已經(jīng)痊愈,也不知這老祖在想什么,頓時縮了一步不敢多言。
而董穎見玉真模樣是突然一急,胸口泛起血跡,向前一撲,被其方衣若抱住,玉真也是急忙走到跟前,一道氣息打出,將她扶起,隨后說道:“你平日見不得他好,若就此不見,豈不清凈?”這話多是嘲弄,而董穎頓時呼吸急促,是我我的說不出話,兩眼一白就暈倒了過去。方衣若也不知這老祖氣自己徒弟作甚,將董穎放在床榻,背對玉真給弟子療傷,淡淡說道:“師叔,那小子當真去了?”
方衣若語氣輕盈,有些哽咽,且適才見玉真搖頭,氣息也明顯波動了一下,不知這女子是否與楊文彥有什么關(guān)系,見董穎昏迷,旋即是將實情講了,方衣若是身軀一顫,就不再說話,玉真見此也就沒再打擾,至少知曉了那董穎對楊文彥乃是真情,就是不知何時才能修得圓滿。
與老者分道就獨自回到了廣場,坐回高臺也無人詢問去了何處,他們也都心知肚明,必然是去查看弟子傷勢了。
此時結(jié)丹期亂斗已經(jīng)開始,站在高臺的昆天心時刻不能分心,廣場已經(jīng)是滿目瘡痍,他所構(gòu)建的陣法都在搖晃,這些都是結(jié)丹期的天驕,底牌基本都有元嬰期的實力,他這個才剛剛踏入元嬰的老頭還真有些扛不住。
而這四荒星斗法一事,星主白靈也不能失了面子,在陣法有些破損時,立即是一躍飛起,身上一道光輪打出籠罩了整個廣場,來自破虛境的陣法瞬間阻絕了所有法術(shù)的轟擊,讓內(nèi)部弟子完全放開手腳。星主出手,昆天心是癱坐了下來,隨后向白靈道謝就站到了玉真一旁,擦了擦額頭汗水,他也是不容易,這一時興趣辦的賽事,各方面準備都不足,也是讓他操碎了心。
這結(jié)丹期的斗法也讓玉真大開眼界,漫天術(shù)法十分絢麗,一條條火龍游動,水刃彈射,碎石橫飛,打的十分精彩,讓回來的玉真都看的出神,以應(yīng)靈通玄將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法術(shù)印式記的清楚,不過并沒什么用處,不知真氣走穴,功法運行,還是偷學(xué)不來。
結(jié)丹期的戰(zhàn)斗相當猛烈,時間不到一半就結(jié)束了,戰(zhàn)斗剩下十人立即被昆天心叫停,煉氣期也就剩下二十來人,筑基期全軍覆沒,這結(jié)丹期也就十個人了,再打下去擂臺都不用舉辦了,直接排名得了。
嘆了口氣,向眾星主與玉真稟報,都是紛紛點頭,幾位星主表示這擂臺賽事可以不用舉辦了,這次有了經(jīng)驗,下次舉辦可以好好籌劃,而青火沒得戲看,頓時咂嘴,但也沒有說什么,飛身叫出自家屬下連獎勵都不要了就直接離去,這來的匆匆真是去也匆匆,讓一眾人傻了眼。
整頓了一日,不得不說丹閣的行動力之快,一夜就將廣場修復(fù),第二日一早就聚集了剩下的修士,練氣境的修士們排列在結(jié)丹期修士身后,由昆天心出面分發(fā)獎賞,最初那些吵嚷著舉辦斗法的宗門都默默離開了,剩下的全是其他星域的或是丹閣的弟子,根本沒他們什么事,反而讓白靈難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結(jié)丹中十人,丹閣弟子排位末尾,玉真也關(guān)注了她,是個女子,在斗法中十分吃力,受了不少傷堅持到了最后,而白靈帶來的星府修士站在中列,昂首以盼,等待星主的夸贊。基本各大星域都有一個修士擠進了前十,也少有一兩個星域宗門的弟子漲了臉面,至于榜首,是讓所有人都掩面難堪,便是青火帶走的那個少年。
其一頭白發(fā),身穿白色勁裝,一雙白瞳,術(shù)法怪異,能奪元抽靈,十分恐怖,讓所有人都記憶深刻,玉真也不例外。
給所有弟子都分發(fā)了獎勵,唯獨榜首的位置空了出來,是人族修士的一個恥辱,都有些不甘,但也不得不服,確實不是對手,差距相當明顯,他們九人之中的第二位,一身元嬰一層的實力十分強橫,而那白瞳少年毫不費力就將他壓制,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直到結(jié)束臨走時大氣都不喘一下,很是平淡。
斗法大會就這么草草結(jié)束,幾位星主都很盡興,大家都是臨時起意,沒想到這斗法有趣的很,隨后各自辭別帶著弟子就離開了四荒星,倒是九落星域的星主顧辰留了下來,那個脾氣暴躁但實力強橫的中年男子,幾人在高臺還未散去,便向玉真見禮說道:“不知玉兄弟到了四品丹師的哪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