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起來也大有埋怨封池溟之意,聽的百里涼歌笑了起來,拉過她的手在身旁坐下來:“王爺也是擔心你的傷勢,畢竟你身體一直不太好,這一次又因為我受傷……”
畢竟太后是朝自己來,想要百里家的那件東西,與封池月倒是無甚關系。
“哪有,當日都是嫂嫂你保護著我,我哪有受什么傷。”說到這里,封池月站起來緊張的道:“嫂嫂,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傷勢怎么樣?不會留下什么傷疤吧……”
說道疤痕,封池月才是真心緊張的,雖然傷在后背,不輕易為人所知,但于女子而言,有疤痕畢竟是不好的。
百里涼歌卻笑著打量著她,直到把她看的臉色通紅,神色慌亂的詢問:“嫂嫂,你一直盯著我做什么?”
百里涼歌饒有興味的笑著說:“我在想,你我初遇時,你高冷孤傲,性子很冷,也不怎么說話,如今怎么毛毛躁躁的不像池月,倒像是小池月……”
“嫂嫂……”封池月反倒是紅了臉,嬌柔的說道:“我這還不是擔心你!”
“好啦好啦!”百里涼歌拍著她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放心吧,我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也沒有留下什么疤痕,倒是你,我讓箬林給你送過去的祛疤膏你可用過?”
封池月點頭:“嫂嫂你送來的,我自是用過了!”說著掀起頭發:“你看這里的傷疤都已經沒有了呢!”
百里涼歌看過去,白皙的皮膚上只剩下指甲大小的紅色痕跡,如若不是仔細查看,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傷疤。
這傷疤讓百里涼歌不由的想起那日,封池月不顧一切的保護她,為了不讓她受傷,不惜用身體來護住她。
想到那些危險的畫面,百里涼歌的神色就肅然了許多,看著封池月嚴肅道:“池月,以后萬萬不可再這么沖動,你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我該怎么跟王爺交代?況且,太后就是沖著我來的,你站在一旁,她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傷你。”
封池月閃爍著晶瑩的眼睛,嘆了一口氣,神色凝重的看著百里涼歌:“讓我眼睜睜看著嫂嫂受苦,我卻什么都不做,我卻是做不出來的。若是嫂嫂出了什么事情,那我怎么向哥哥交代?”
“池月,你與我不同,你是王爺唯一親人了,你如果出事,他會自責內疚,無法原諒他自己的。”
封池月是封池溟唯一的妹妹,他身為兄長,自然有保護妹妹之責,若封池月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封池溟這一生都難安,又何以見他已逝去的父母?
封池月又豈不知其中的糾結,她拉著百里涼歌的手說道:“嫂嫂你說的這些,我明白。”
百里涼歌愣了一下,卻聽封池月又繼續說道。
“可是,嫂嫂,你是唯一一個能給哥哥溫暖,讓他在意的女人。”封池月笑了一下說道:“從我記事起,哥哥的性子一直都很冷,從來不曾為任何人改變過,而你是第一個!你知道那天你暈過去的時候,我哥哥的臉色都是蒼白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么擔心一個人。”
“池月,別說了!”百里涼歌打斷了封池月的話,站起來走去桌前裝作倒茶水,心里卻如同螞蟻啃噬一般的慌亂,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聽到封池溟為她做的所有的一切的時候,心中會出現異樣的感覺,讓她無形中想要拒絕聆聽。
“嫂嫂心思如此通透,這些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呢?哥哥是真心在意你的,否則為何為你改變了這么多?”
看著百里涼歌的背影,封池月無奈的嘆口氣,笑著站起來,又說:“嫂嫂,你應該知道,哥哥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飯呢,就連我也沒有吃過他做的飯……唉……也不知道何時能吃到呢!”
封池月言語中的意思如此明確,讓百里涼歌聽得不由得一驚,臉色瞬間通紅,再聯想到出賣她的人,就朝門外叫道:“箬林,箬竹!”
已經預料后果的倆人,早已經逃之夭夭,哪里還會讓她逮的到?
百里涼歌看著門口久久無人出現,又好氣又好笑的轉過身看著封池月說道:“池月,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告訴你,但我與王爺的事情,我比你更清楚。”
封池月點了點頭,她的確看得出來,兩人之間別扭的感情,有時候親密的如同一人,有時候又淡漠疏遠的好像毫無關系似的。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我只知道,旁人也看得出來,哥哥是在意你的。”封池月朝著百里涼歌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百里涼歌不自然的側過身子,裝作看別的地方,卻被封池月笑的紅透了臉頰。
封池月離開之后,百里涼歌呆坐在房中,靜靜的坐了許久,封池月的那番話在她的腦海里重復的播放著,封池溟英俊的面孔更是在她的眼前浮現,有時會清晰的讓她不由得伸出手……慢慢的,就連她自己都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魔怔了。
就在百里涼歌思維混亂之時,眼前突然浮現出了封池溟的面孔,讓她大驚所失,急忙身子后傾,只可惜她經過這段時間的養傷,早已經是“老胳膊老腿”,經過這么一折騰,腰身驟然疼痛,眼看快要倒在軟塌上,就被封池溟攔腰抱住,皺著眉頭看著她:“看到本王就讓你這么害怕嗎?”
“我……我……那個……”百里涼歌不自然的眼神亂晃,這神情看在封池溟的眼中卻是心思被識破,有些不高興的把她放坐在軟塌上,淡淡的問道:“池月白日來看你了?”
百里涼歌“嗯”了一聲,思緒又飄去了別的地方,封池月那句“哥哥是在意你的”又像魔咒一般的出現在她的腦海里,讓她神情恍惚,直到下巴生疼,這才生生的把她拉了回來,眼前的人早已經氣得怒目而視。
“沒有聽到本王說話?”
“啊?”百里涼歌老實的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你……”封池溟看著百里涼歌“白癡傻”的表情,氣得抓緊了她的手腕:“在本王身邊,你還想要想什么?是不是本王最近對你太放縱了,都讓你都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了?”
百里涼歌纖細的手腕被封池溟抓的通紅,疼的她皺緊了眉頭低吼:“你做什么?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封池溟一想到百里涼歌明明坐在她的面前,卻還胡思亂想,尤其是被識破的神色更是讓他心里不是滋味。
這樣的神情,只有在百里涼歌心有他人之時才會出現,一想到百里涼歌可能會不屬于他,就不由得怒火中燒:“百里涼歌,你休想從我身邊逃開!”
只要有他封池溟在的一天,她就別想妄圖逃脫,否則,他就是找遍天下,也要把她找出來,她這輩子就是死也必須死在他的身邊!”
百里涼歌本是掙脫的手,突然停頓下來,抬頭看著近乎瘋狂的封池溟突然詢問道:“封池溟,我是你身上的物件嗎?”
封池溟被問的一愣,剛要說話,百里涼歌卻嫣然一笑,神色中全然是諷刺:“在你的眼中我也只是一件物件了吧!你要知道,只有你的物件才能隨時隨地的跟隨著你,封池溟,你可曾真正的想過我對于你是什么嗎?”
百里涼歌的話讓封池溟出現了短暫的恍惚,這抹恍惚卻被百里涼歌抓在了心里。
她冷笑著后退幾步:“所以說,王爺,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否則您就沒有辦法挽回!我是百里涼歌,不是您的物件,我若想走,沒人能攔得住我!我……唔唔唔”
薄冷的嘴唇突然緊貼了上來,百里涼歌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嗡”的一下接近了空白,整個身體都被炙熱的氣息包裹著,連帶著大腦也變得混沌,就在自己被吻得天昏地暗之時,身體被抱了起來。
“既然你不相信本王,那本王就證明給你看”!
百里涼歌大腦短路的剛要詢問怎么證明,視線就掃到了不遠處的床榻,嚇得她慌忙跳了起來,抱緊了封池溟的脖子尖聲說道:“你不需要證明!你什么都不需要證明”!
“你說本王把你當做物件,那本王就證明給你,讓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本王的物件!”
百里涼歌只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沒事找事抽,眼看著床榻越來越近,嚇得她雙手推著封池溟:“你若是想要證明就堂堂正正的證明,這樣子算什么?”
封池溟唇角微勾,笑的有幾分得意:“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如何做,做什么,你怎么知道不是堂堂正正?”
百里涼歌只覺得臉就像是沖了氣的氣球,一時之間什么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得惶恐的抱住胸前:“不管怎么樣,我……我是……不不不……”
百里涼歌恨不得咬斷舌頭,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慌亂的模樣,看在封池溟的眼中卻是異樣的有趣,抱著她,幾步走去床前,一個翻天的旋轉就把她摁倒在床榻的里側,百里涼歌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惶恐道:“你……你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