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高太后又能說什么呢,他們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如今朝中真正聽從皇帝的沒有幾人,就算有也已經(jīng)歸入了封池溟的手下。
他們只能看封池溟的臉色行事,就連宮里也已經(jīng)不再是他們的天下了!
雖然早就想過回又這種可能,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竟然這樣快,高太后內(nèi)心里悔恨啊!早就知道百里以沫是個有心計的人,怎么還能允許那樣的女人呆在封寒軒的身邊?
如今他們一無所有,就連自己暗中培養(yǎng)的勢力也突然間失去了聯(lián)系,想必早就已經(jīng)被封池溟一窩端了。
“母后,兒臣該怎么辦?”封寒軒感覺到了絕望,以往他每次與封池溟相斗,他就算是敗了,也只是覺得無力,因為他知道他還有機會,可這一次,他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他沾沾自喜的所有的權(quán)利和地位,對封池溟而言竟然這樣的唾手可得!他感覺從他登基為帝這一年以來,自己在封池溟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萬人之上了,高高在上了,甚至還肖想他的女人,可他只需要動動手指,動動嘴皮,就將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奪走了,封池溟的內(nèi)心里指不定是如何的嘲諷自己呢!
想到這里,封寒軒就愈發(fā)的無地自容了起來!
當(dāng)初怎么就聽了百里以沫的話,鬼使神差的對百里涼歌下手了!
想到百里以沫,封寒軒又抬頭看向了高太后:“母后,百里以沫那個賤人呢?”
高太后以為封寒軒又要找那女人討要辦法,頓時放開了封寒軒,氣呼呼的說道:“那女人慫恿,你就對百里涼歌下手了,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你還想她做什么?!”
封寒軒急忙對高太后說道:“母后,兒臣糊涂,您要幫幫兒臣啊,兒臣要將那女人碎尸萬段!”
高太后見封寒軒是這個態(tài)度,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哀家已經(jīng)將她流放了,這一輩子就別想回來了,據(jù)她身邊的宮女交代,百里以沫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要毀掉百里涼歌,甚至也在報復(fù)你。”
報復(fù)他?
封寒軒愣住了,起碼在他心里,百里以沫會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對自己總歸是有感情的,畢竟百里以沫為了自己犧牲了那么多,甚至過了那么多的苦日子!
高太后又說道:“那宮女說,百里以沫經(jīng)常在宮里發(fā)脾氣,曾經(jīng)就說過要讓你身敗名裂,報復(fù)她曾經(jīng)受過的苦。”
封寒軒只覺得內(nèi)心一陣悲涼。
“一個女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軒兒,你現(xiàn)如今要為自己以后好好打算。”高太后知道再說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無濟(jì)于事了,如今要做的要想的是以后!
封寒軒聽到這話,臉色也凝重了起來,似乎有高太后在,他就有了主心骨,他抹了一把臉,詢問高太后:“母后,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高太后嘆了一口氣,她如今也是毫無頭緒,否則也不會來找封寒軒了。
“哀家也不知。”高太后坐了下來,房間中只有他們母子二人,所以兩人倒并不太注重什么禮數(shù)了。
封寒軒頓時就疲軟了下去:“母后,朕還有皇后,還有彝族,封池溟是不能輕易動朕的,他也活不過二十五歲,他活不過半年了,兒臣只要熬過這半年就好了,對不對?”
巴莫吉美,彝族?
高太后不想打破封寒軒的幻想,但封池溟做事一向謹(jǐn)慎,就連封寒軒和自己暗中培植的勢力都已經(jīng)連根拔除了,他又怎么可能給封寒軒其他的退路?
但封寒軒的后半句話,卻是值得推敲的,封池溟活不過二十五歲,是當(dāng)不了皇帝的!
封池溟倒如今之所以只將封寒軒的勢力拔出,卻并沒有將封寒軒趕下去,就是因為一旦封寒軒死了,那么大秦將沒有皇帝,沒有皇帝,大秦很快就會亂!
封池溟若是真對大秦的百姓視若無睹,就不會顧及大秦的未來,怎么會輕易的放過封寒軒?
高太后說道:“軒兒,他如果真的將你趕下帝位,那么誰來當(dāng)皇帝?封池溟活不過二十五,根本當(dāng)不了皇帝!而眼下你的皇兄皇弟們,也都死的死散的散了,只有你適合當(dāng)皇帝!你一定要堅持,只要堅持半年,等封池溟一死,大秦就是你的了!”
封寒軒聽到這話,心里才松了一口氣,起碼他現(xiàn)在還不會倒臺。
“還有,以后一定要對皇后好點。”高太后如是說著。
封寒軒點點頭,他需要彝族的支持,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未來!
“啟稟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來了。”外面嬤嬤扣了扣門,說著。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封寒軒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對外面說道:“進(jìn)來。”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母后。”巴莫吉美給封寒軒和高太后分別行了禮。
封寒軒親自走過去,溫柔的扶起了巴莫吉美:“皇后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
巴莫吉美看著封寒軒攙扶著自己的手,頓時一陣恍惚,封寒軒這么些日子以來,獨寵百里以沫,對自己可謂冷淡至極,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對自己這么溫柔親近了。
隨即,她眸中就閃過一抹得意的嘲諷之色,如今他們這是需要自己了,所以才對自己好了,在這個宮里,能夠幫助封寒軒的,就只有自己!
……
溟王府。
百里涼歌聽說百里無山快到京都了,早早起床,準(zhǔn)備了一上午,在溟王府給百里無山打掃了一個房間,鋪上被子,打掃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讓箬竹他們簡單的布置了一下。
封池溟跟在百里涼歌的身邊,知道她是因為太過激動興奮了,所以一直都陪著她,知道外面?zhèn)鱽硭玖柰▓蟮穆曇簟?
“啟稟主子,王妃,百里老先生已經(jīng)到了城門了。”司凌跪在封池溟和百里涼歌的面前,稟告著。
百里涼歌心中一動,立刻就往外走,卻被封池溟抓住了胳膊:“急什么,從城門到府門口,還要一段時間呢。”
百里涼歌就笑:“我想去門口接爺爺。”
封池溟嘆了一口氣,攬住了她的肩膀:“本王陪你去。”
百里涼歌卻將封池溟往后推開了:“你身體不舒服,不適合站那么長時間,你在府里等著吧。”
最終的結(jié)果,是封池溟依舊跟著百里涼歌站在府門口等著了。
等兩位主子一離開,箬竹就湊到了司凌的面前,趁司凌不注意,就要去偷襲他的屁股,奈何司凌反應(yīng)極快,一下子就將箬竹偷襲的腿給踢開了。
箬竹哼了一聲,直接就纏了上來,司凌畢竟受了傷,行動上比箬竹的確慢了一些,再加上他不想上了箬竹,所以竟然被箬竹給襲擊到了。
“唔。”
司凌悶哼了一聲,受了五十鞭,傷口本來就還沒好,被箬竹這么一襲擊,他感覺傷口又裂開了,他甚至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司凌哼了一聲,低聲咒罵了一聲,匆匆逃跑了。
箬竹則是拍了拍手,看著司凌落荒而逃的身影,揚起了一抹笑容,那一天司凌竟然讓主子遭受這么大的傷害,她怎么能輕易的放過司凌?
封池溟陪著百里涼歌站在府門口,俊男靚女尤其是兩人清高傲然的氣質(zhì),引得行人紛紛側(cè)目,然溟王一向冷漠無情,旁人也不敢多看就加快腳步的離開了。
一輛低調(diào)的馬車,緩緩駛向溟王府。
百里涼歌頓時緊張的抓緊了封池溟的手,封池溟手上也微微用力,算是給她安慰了。
馬車停下來,轎簾掀開,百里無山那張略帶疲憊的臉露了出來,看到百里涼歌他頓時笑了,慈祥而暖心。
百里涼歌一下子就放開封池溟的手,上去就抱住了百里無山。
也許是太過激動了,百里涼歌竟然落下淚來,那種日日積累的思念在這一刻竟然爆發(fā)了,他抱著百里無山就是不松手:“爺爺,我好想你!”
縱然百里無山已經(jīng)是花甲之年,見慣了生離死別,這時候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孱弱的身軀定定的站在那里,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拍了拍百里涼歌的后背:“都已經(jīng)是母親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一樣?”
百里涼歌哪管那些,從百里無山的懷里退出來,抱著他的手臂不肯松手。
“爺爺,我給你收拾了房間,你今晚就住在府里,一會我娘和張叔過來,我們一起吃午飯。”百里涼歌臉上的喜悅竟然感染的所有人的情緒都好了起來。
百里無山點了點頭,這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封池溟,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封池溟將百里涼歌照顧的很好。
封池溟向百里無山躬了躬身子,算是行禮:“爺爺。”
爺爺?
百里無山忍不住看向百里涼歌,只見百里涼歌臉色正常,他也就沒再說什么了,當(dāng)初離開時,他知道封池溟對百里涼歌用情很深,卻沒想到他竟然對百里涼歌寵到這個地步。
要知道封池溟可是高高在上的溟王,如今的朝政更是完全掌控在他的手里,他可謂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比之過去,他的權(quán)利只多不少,可對自己卻行禮,還叫他爺爺。
“王爺。”百里無山算是打了招呼。
百里涼歌直接拉著百里無山往里面走:“爺爺,我?guī)闳タ纯茨愕姆块g吧,然后你去看看小王爺,你肯定會喜歡小王爺?shù)摹!?
百里涼歌絮絮叨叨的說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