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涼歌撅了撅嘴,這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心有靈犀,那怎麼還會有那麼多意外發生呢?
從百里涼歌的表情上,封池溟知道她並不相信,所以耐心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解釋了一遍,將途中自己跑死一匹馬的事情省略過去了。
百里涼歌對封池溟豎了豎大拇指:“果然不愧是溟王,心思如此縝密,讓臣妾實在佩服!”
封池溟難得來了興趣,伸出手指,挑起了百里涼歌的下巴,頗有些玩世不恭紈絝少爺的樣子,戲謔的問道:“本王救了你一命,你打算如何報答本王?”
百里涼歌愣住了。
報答?
“你是我丈夫,救我不是應該的嗎?”百里涼歌的臉稍稍一扭,就從封池溟的魔爪之下逃離出來了,還憤憤不平的說著。
封池溟卻突然笑了,如果換成其她女子,恐怕是不敢這麼說的,偏偏這個女人不一樣!
“我去看看箬竹。”百里涼歌不過走了兩步就來到了箬竹的房間,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坐在桌邊吃飯,百里涼歌心裡就忍不住一陣慶幸。
“主子!”瞥見百里涼歌的身影,箬竹立刻迎了過來。
百里涼歌走進了箬竹的房間,發現司凌正中規中矩的站在桌旁,倒像是個伺候箬竹的侍應生,她頓時覺得一陣好笑。
“你出去?!斌柚駥λ玖璨荒蜔┑牡吐曊f了一句。
司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乾咳了一聲,對百里涼歌說道:“王妃,那啥,屬下告退了,屬下就在門口,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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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司凌就跐溜的沒人影了。
百里涼歌忍不住去看箬竹,箬竹的臉立刻就爆紅了。
“箬竹,你跟司凌?”百里涼歌一副十分八卦的樣子,好奇的問著。
箬竹捂著臉,恨恨的說道:“還不是主子鬧的!”
百里涼歌十分無辜的問:“我怎麼啦?”
箬竹扶著百里涼歌坐下來,這才說道:“奴婢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就只有司凌一個人,可是我身上沒有穿著衣服,所以……所以奴婢……就給誤會了?!?
百里涼歌眨了眨眼,自動腦補著當時的場面。
箬竹尖叫一聲,把司凌這個老實人給嚇壞了,然後箬竹就開始了欺負司凌的人生。
“主子,主子,您想什麼呢?”箬竹在百里涼歌的眼前揮了揮手。
百里涼歌急忙哈哈一笑,說著:“沒什麼,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坐下來,我給你把把脈?!?
箬竹搖了搖頭,急忙說道:“主子,不用麻煩您了,奴婢沒事,都是些皮外傷,我聽司凌說您手臂受了傷,還給奴婢看病,奴婢心裡過意不去。”
百里涼歌嘆了一口氣:“一口一個奴婢,你不覺得彆扭嗎?”
箬竹眨了眨眼,沒有覺得啊,她本來就是百里涼歌的丫鬟,自稱奴婢不對嗎?
百里涼歌遂說道:“以後在我面前,你自稱爲我,不要自稱奴婢了,我聽著不舒服。”
箬竹一下子就給百里涼歌跪下了:“主子,這是規矩,奴婢怎麼敢破壞規矩?就算您同意,被王爺聽到,不得打斷奴婢的腿?!?
百里涼歌緊皺眉頭,佯作生氣的問道:“到底誰是你主子?是王爺還是我?”
不知從什麼時候,箬竹不再稱呼自己爲王妃,而是主子,她知道箬竹的這聲稱呼是效忠的問題,她已經是自己的丫鬟了,內心裡,她已經拿自己當主子了。
箬竹下意識的說道:“自然是您了?!?
“那你不聽主子的話?”百里涼歌緊接著問。
箬竹腦袋瓜轉悠不過來了,她擡頭疑惑的看著百里涼歌,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後別再讓我聽到奴婢二字,我不喜歡聽,你先起來吧。”百里涼歌再次重複了一遍,也許這是古代的奴性,也許這就是她表達效忠和尊重的一種方式,但無論是哪一樣,百里涼歌都不喜歡。
箬竹沒動。
百里涼歌又說道:“難道還要我親自扶你起來?”
箬竹急忙就站了起來。
看她這麼利索,百里涼歌忍不住驚訝的看著箬竹:“箬竹,你昨天受了那麼重的傷,今天就能活動了?”
箬竹點了點頭,笑著解釋道:“主子,奴……我小時候在藥缸裡泡過,是吃著藥長大的,所以身體比一般人要強壯的多,我身上的淤痕已經差不多沒了,就剩下刀傷了?!?
百里涼歌瞭然的點了點頭。
箬竹坐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了。
百里涼歌見她這麼羞答答的樣子,今天的話又那麼少,忍不住問她:“箬竹,你不會是在害羞吧?”
箬竹搖了搖頭:“沒,沒有,就就是…就是有點……”
百里涼歌便明白箬竹的心思了,箬竹一向在刀口上過日子,哪裡像其他的小女人一樣想東想西的,肯定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昨天被自己看光光了,肯定心裡羞著呢。
百里涼歌哈哈就笑,忍不住寬慰箬竹:“箬竹,我們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你沒有的我也有,你羞什麼?。俊?
箬竹愣住了,擡頭震驚的看著百里涼歌。
百里涼歌說完,自己也愣住了。
你有的我也有,你沒有的我也有?
都是女人,難道主子連身體都比她多點什麼?可是,她從小就知道女人的身體構造是一樣的呀?
門外。
封池溟額頭三道黑線。
司凌忍俊不禁,可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笑出聲兒來,他家王妃也是夠了。
百里涼歌光想咬自己的舌頭一口,這說的都是哪兒跟哪兒呢,她安撫的權威著箬竹:“箬竹,你別放在心上,又不是被司凌看了,你清白仍在?!?
箬竹低下了頭,不說話了,有主子這麼說話的嘛。
兩人停頓了一會,箬竹這才擡頭盯著百里涼歌,小心的說道:“主子,這一次奴……我能脫險全靠您了,您還受著傷給我看病,我……”
百里涼歌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她語氣鄭重的說道:“我已經失去箬林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箬竹頓時熱淚盈眶了起來。
百里涼歌的意思,她懂:“主子,謝謝你?!?
百里涼歌拍了拍箬竹的手:“你才傻,讓你跑還不跑?!?
箬竹低聲笑:“下回我一定跑。”
百里涼歌點了點頭。
主僕二人,別的不用說,心裡自然什麼都明白。
百里涼歌又在箬竹的房間呆了一會,見她真的沒什麼事情了,她纔打開房門,當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堵人牆時,她愣了一下。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偷聽我們講話?”百里涼歌瞇著眼睛,質問著。
封池溟斜斜的瞥了一眼百里涼歌,傲嬌的扭著脖子回屋了。
司凌則是灰溜溜的鑽進了箬竹的房間,主子可是交代他好好照顧箬竹的。
主僕二人都受了傷,百里涼歌想要啓程去寧景縣,被封池溟嚴詞拒絕了,愣是讓她在客棧又住了兩天!
這時候,呆在寧景縣的七娘也是忍不住,找到了客棧。
聽說了百里涼歌的事情以後,她十分的緊張。
“涼歌啊,你可嚇死我了,你都啓程三天了,還沒有到,我能不擔心麼,跑來一看果然出事了?!逼吣锇欀碱^,拉著百里涼歌的手,看著她手上的手臂,就是一陣憤憤不平。
“究竟是誰要置你於死地?要是讓老孃知道了,老孃非得獎他大卸八塊!”七娘聲音十分尖銳的叫喚著。
百里涼歌是坐在一樓的大廳招待七娘的,大廳的客人都驚恐的看著七娘,離二人遠了一些。
百里涼歌忍不住有些想笑。
蔣剛雖然對自己趕盡殺絕,可他終究是個有情義的人,他對事不對人,客棧的人一個都沒有殺,全都下了蒙汗藥,所以客棧依舊在經營。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場夢。
“小點聲兒吧你?!卑倮餂龈璐蛉ぶ吣铮难e忍不住在想,皇帝已經死了,還怎麼大卸八塊?
七娘突然靠近了百里涼歌,壓低了聲音對百里涼歌說道:“涼歌,你聽說皇帝駕崩的事情了嗎?”
百里涼歌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
七娘又說道:“聽說朝廷這兩天在處理皇帝的後事,新皇帝是軒王,過兩日要登基呢,你是不是需要回京都?”
封寒軒登基,封池溟是必然要回去的,她身爲溟王妃,自然也要跟著,這麼重大的事情,她不可能缺席。
再者,封池溟如今把她看得很緊,也不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去寧景縣了。
百里涼歌點了點頭:“這是必須的?!?
七娘哦了一聲說道:“沒關係,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還不信了,我七娘神通廣大,還治不了一個小小縣令了!”
百里涼歌見七娘這樣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險些笑出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計謀,七娘,不知你敢不敢試試?”百里涼歌挑眉看著七娘,眸子裡閃爍著一絲壞笑。
七娘頓時來了精神,一臉好奇的看著百里涼歌:“什麼計謀?”
可是的當聽到百里涼歌說出那三個字時,她整張臉頓時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