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永剛跑了,羅強看著穆瑾笑瞇瞇的走了過來,不由哆嗦了一下,連跑帶爬的也跑了。
留下張氏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用憤恨的眼神盯著穆瑾,她不知道剛才穆瑾或者那個外套對她做了什么,她卻突然間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了,她努力的張著嘴,卻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恐懼一點一點的在張氏心里升起,她不會從此成了啞巴吧?穆瑾這個死丫頭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穆瑾笑盈盈的蹲在了張氏面前,“舅母,不能說話的滋味不好受吧?”
果然是這個死丫頭!張氏狠狠的盯著穆瑾,張著嘴無聲的咒罵穆瑾。
“舅母放心,我不會讓你成為啞巴,但若是你們一直這樣沒玩沒了的,我就不能保證了!”穆瑾的眼神依舊平和淡然,說出的話卻讓張氏膽寒!
這個丫頭實在太邪門了,她根本不知道穆瑾是什么時候動手的,自己就不能說話了,若是想取自己的性命,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張氏打了個寒戰(zhàn),心里第一次升起害怕和后悔的念頭,早知道就不來招惹這個丫頭了,比起地位權(quán)勢,命更重要,她命要是沒了,要那些榮華富貴還有什么用?
“舅母,你們好自為之吧!”穆瑾輕輕的在張氏身上一摸,張氏感覺到胸前一疼,“啊”叫出了聲。
她又喜又怕,喜的是終于能說話了,同時心中對穆瑾更加害怕了,她輕輕一摸自己,自己就能說話了,實在是太邪門了!
張氏想虛張聲勢的喊一聲走著瞧,又怕穆瑾會當真,對她做別的,想了想,到底沒敢說話,蒼白著一張臉爬起來跑了。
張氏一跑,圍觀的人都哄笑起來,羅家的丫鬟婆子在哄笑聲中跟著著一起落荒而逃。
冬青踢了踢地上仍然昏睡不醒的李老三,“那位街坊鄰居幫幫忙,將此人抬出去!”
田管家?guī)Я藘蓚€小廝立刻站了出來了,“交給我們吧!”
抬出去?開玩笑,他們家三爺一早就交代好了,這個人是一定要送去吃牢飯的,敢闖進穆娘子的家,三爺沒剁了他,算是他祖上積德!
穆瑾微微欠身,“今日麻煩大家了,多謝!”
眾人都慌忙擺手,“穆娘子別客氣,以后有什么事就招呼一聲!”
這可是小醫(yī)仙呢,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和穆娘子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六興胡同發(fā)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穆家,穆慶豐知道后,冷笑一聲:“羅家那群人,能成什么事!”
王夫人知道后也是連連拍手,“活該!讓他們互相咬,咬死一個最好!”
罵完過后,王夫人又叫了張媽媽來,“我吩咐的事處理的怎么樣了?”
張媽媽答道:“奴婢打聽過了,杏林堂的那位掌柜攜家?guī)Э诘碾x開金陵了,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
王夫人有些失望,她本來想找到那位老掌柜,然后將杏林堂重新開業(yè),現(xiàn)在卻連人都尋不到了。
穆家現(xiàn)在的產(chǎn)業(yè)里鋪子也有不少,唯獨缺少醫(yī)館,眼下趁著穆瑾小醫(yī)仙的名頭,正好重新開業(yè)。
“找不到就不找了,你去前院重新找管家,讓他去尋一位懂醫(yī)的掌柜來,咱們收拾一下重新開業(yè)。”
張媽媽點頭記下。
安排好這些事,王夫人心情更加舒暢了些。
她不是羅家那群傻子,還想讓穆瑾回羅家好讓她們占便宜,她和穆瑾之間注定永遠無法和好,還不如撈點實際的好處。
現(xiàn)在六興胡同和杏林堂的宅子都在她手上,她還要穆瑾回家做什么,借著那個死丫頭的名聲得些實惠才是聰明的做法。
至于穆慶豐一直打的主意想讓穆瑾回來,王夫人嗤笑,夫妻那么多年,她豈能不了解穆慶豐,他想要的只是穆瑾給他帶來的好處,絕對不是想當穆瑾的慈父。
如果她能幫他得到想要的,穆瑾住在哪里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穆慶豐根本不會關(guān)心她住在哪里的。
想起這些,王夫人越發(fā)的心情愉悅,“我這兩日讓你傳出去的話,你都傳出去了嗎?”
張媽媽咧嘴一笑,“夫人放心吧,平康坊里共有四處市場,奴婢都帶人去轉(zhuǎn)過了,各個勛貴世家中負責采買的媽媽們都打過招呼了,她們都是主子們的心腹,不出兩日,各家都會知道這些事,您啊,就等著收各家的帖子吧。”
王夫人挑了挑精心修剪過的眉毛,漂亮的丹鳳眼中眼波流轉(zhuǎn),只覺得自過完年之后從來沒有這么心情愉快過。
這兩日穆慶豐又開始宿在她房中,穆瑾那邊她安排的事也進展順利,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進行,初一那日帶給王夫人的陰影漸漸的淡去。
心情愉悅的王夫人就連聽到穆嫣又打發(fā)人來給二夫人李氏送東西,臉色都沒有沉下來。
………………
宋彥昭的心情卻不太好,已經(jīng)三日了,他連續(xù)進宮三日,都沒有見到嘉佑帝。
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以前他無論有沒有奉詔進宮,嘉佑帝都會抽時間見他,更何況他現(xiàn)在是慎刑司指揮使。
“外祖父到底是怎么了?”宋彥昭再一次被杜公公攔在宮門外,心情糟糕的他直接去了六皇子府。
周燁挑眉,“我這幾日進宮請安也都沒有見到,杜公公只說病了。”
看來不是唯獨不見他,宋彥昭眉頭皺得更緊了,“可我看杜公公的神情雖有憂慮卻并無悲痛,可見并不是很嚴重!”
這也是為何他擔憂的地方,以杜公公的神情來看,嘉佑帝絕對不是病重,可既然不是病重,為何要不見人呢。
嘉佑帝是在那日見了太子以后才開始病的,宋彥昭想起那日慶壽殿中傳來的摔砸東西的聲音,他心里就有一種不好的聯(lián)想。
“太子這幾日也沒出東宮!”周燁突然冒出一句話,神情莫名。
宋彥昭卻愣了愣,看向周燁的眼神一閃。
周燁自嘲的笑了笑,“安插的探子只能探聽到外圍消息。”
宋彥昭默然,開始往東宮安插探子證明他已經(jīng)想好了要走什么路。
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的東西,宋彥昭嘴唇抿了抿,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
“你有事向父皇稟報?”周燁見他沉默不語,便轉(zhuǎn)回剛開始的話題,“明日就開始上朝了,應(yīng)該就能見到了。”
宋彥昭點頭,卻見六皇子的內(nèi)侍帶著石虎走了進來。
“三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