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很快就過新年了。
年前總是很忙碌,不論是歐謹川還是宋淺言。
自從歐氏被收購之後,宋建國就沒有再出去工作。
平時閒時就看看書,偶爾就出去釣釣魚回來做一頓魚宴一家人在一起吃。
這些日子以來,一家人總是其樂融融。
歐謹川對宋建國再也沒有恨你,不論宋建國做了什麼,他都送最大的禮物給他。
宋建國和歐謹川之間的關(guān)係越來越融洽,最開心的莫過於宋淺言。偶爾歐謹川、宋淺言、宋建國三人會一起出去釣魚,宋淺言就在旁邊坐著玩手機,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歐謹川在歐家的生活並不快樂,在歐家也沒什麼親戚朋友。
過年的時候,他就跟著宋建國和宋淺言回了C市,這裡是宋淺言的老家。
第一次歐謹川覺得,過年原來這麼幸福,他們兩個人一起像個小孩子一樣放鞭炮、玩雪人。
整個新年裡歐謹川臉上的笑容就從來沒有離開過。
年後兩個人就開始計劃出去玩,終於在半個月之後,兩個人來到了對他們兩個人極有意義的地方。
宋淺言有些感慨的看著雲(yún)濟島,這個地方記載了她的快樂與悲傷。不過,以後應(yīng)該都是快樂吧!
雲(yún)濟島,氣候溫和,四季如春。
中午的時候太陽的光很溫暖但卻不熾熱。
他們打算在這裡住上半個月。
第二天,歐謹川和宋淺言出了小木屋,兩個人光著腳丫在海邊不斷的踩著腳印。
玩累了的歐謹川就靠在樹下,靜靜的看著瘋子一般的宋淺言。
突然,玩的不亦樂乎的宋淺言停了下來看著大海,然後轉(zhuǎn)身在沙灘上彎著細腰。
歐謹川受傷後的左眼還沒有恢復(fù),離得遠就看不清了。
歐謹川看不清楚遠處的宋淺言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起身走向貓著腰的宋淺言。
等他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宋淺言是在沙灘上寫字,看著地上的字,歐謹川不由得笑了起來。
歐謹川愛死宋淺言了!
眼裡星光點點的歐謹川認真的注視著沙灘上的字,突然一個海浪打來,歐謹川和宋淺言連忙跑遠,回來卻發(fā)現(xiàn)沙灘上面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宋淺言倔強的暴脾氣就上來了,雙手插著腰看了大海幾秒,彎下腰繼續(xù)同大海進行抗爭。
歐謹川的心裡也暖烘烘的,他何其有幸能夠得到這麼執(zhí)著的宋淺言。
如果不是宋淺言的執(zhí)著,也許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們就不會再有交集。
如果不是宋淺言的執(zhí)著,六年後,他們可能就是陌路人,也可能是仇人。
如果不是宋淺言的執(zhí)著,他們現(xiàn)在也許是天各一方。
歐謹川慢慢走過去抱著正貓著腰寫字的宋淺言。
宋淺言擡起頭來眼睛裡滿是笑意,然後小嘴一撅。
“謹川,你看我寫的字那個破海浪老是給我抹掉,不過你放心,我這次寫的深一點的大一點還能就抹不掉了。”
“沒關(guān)係,我來。”歐謹川蹲下高大的身軀在地上寫著。
一生一世一雙人。
宋淺言看著高大的身軀蹲在海岸上,宋淺言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突然後面的海浪衝了過來,宋淺言不由得著急,“謹川、謹川,海浪來了,海浪來了。”
歐謹川不慌不忙的站起來,拿出手機,“咔嚓”一聲,永遠的記錄下來。
“這樣你就能永遠看到了。”
宋淺言拿過手機看著照片,激動的一把拉下歐謹川的臉親了一下,“我家謹川就是太聰明瞭。”看著照片宋欣妍的眼睛久久不能移開。
被宋淺言大大咧咧的一句“我家謹川”取悅的歐謹川又聽到宋淺言興致勃勃的聲音。
“謹川,我把我們的故事寫下來吧,好不好?”突然宋淺言轉(zhuǎn)過頭來喜笑顏開地盯著歐謹川。
聞言的歐謹川伸出手愛憐的揉了揉宋淺言的頭髮。
“好。”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人寫一個人拍照,把他們從小到大很多值得紀念的事情以及值得紀念的時刻都寫了下來。
一個下午,他們都在海岸上折騰,樂此不疲。
傍晚時分,兩人在海灘上玩了一個叫做小腳踩大腳的遊戲。
歐謹川的大腳先踩在海灘上,然後宋淺言的小腳踩在歐謹川的腳背上,兩個人面對面相擁,兩個人步伐始終一致走著。
“謹川,我感覺著我倆的心跳在同一頻率誒,”宋淺言一臉驚喜。
“恩,呼吸也是同一頻率的。”歐謹川始終淡淡的微笑,但是那雙桃花眼裡的星光點點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我聽說雙胞胎都不一定會這樣呢。”宋淺言露出她的大白牙,一雙大大的杏眼已經(jīng)彎成了月牙,有時候連縫都看不到。
“因爲她們不是歐謹川和宋淺言,”歐謹川自信滿滿的說,語氣裡霸氣側(cè)漏。
宋淺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肩膀一抖一抖的,白牙越露越多,一對酒窩一晃一晃的。
歐謹川的心裡也早已漾開了花。
兩人總是時常一起呼吸一頓,一起開懷大笑。
海灘上的太陽遲遲不願意落下,彷彿不捨得聆聽這樣的歡聲笑語。
晚上洗完澡後,宋欣妍就不停的把玩著手機一張又一張的翻看這下午的照片,看了好幾遍都還是捨不得放下。
洗了澡出來的歐謹川圍了一條浴巾,一頭利落的短髮還在滴著水珠,水珠沿著歐謹川結(jié)實的胸肌順流而下,流入浴巾裡再也看不見。
宋淺言不由得臉一紅,心裡笑罵了聲妖孽,趕忙拿起手機轉(zhuǎn)移歐謹川的注意力。
歐謹川也不拆穿,這麼長時間了宋淺言臉皮還是那麼薄。
換了睡衣在牀上躺下也陪著她翻看手機。
“謹川,你看這張,是我們八歲那個夏天的事兒,你還記得嗎?”宋淺言在歐謹川懷裡拱了拱,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全然沒有發(fā)覺歐謹川的眸色在加深。
不忍打擾宋淺言的好興致,歐謹川忍了忍,看向那張照片。
他怎麼會不記得,那個時候父母剛剛離開,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他,歐家的人從來不管他有沒有吃飯。
有一次,歐建
邦和歐謹西出國去玩,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女傭知道他一向不受寵就放心大膽的回了老家。
他沒有飯吃,小小年紀也沒法做飯吃,就這樣他坐在廚房的地上餓了兩天。
突然第三天的清晨,她聽見了宋淺言的聲音,他以爲是幻覺,但是宋淺言帶著熱氣騰騰的包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雙大大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一聲“謹哥哥”融化了他的心。
聞到包子那沁人心脾的香氣歐謹川才知道那不是幻覺。
兩個人躲在廚房裡一口一個很快的吃完了,他清楚的胃裡那暖烘烘的滿足。
那個時候的宋淺言也像現(xiàn)在這樣,一高興起來眼睛就瞇成了月牙。
沒有告訴宋淺言他那兩天是怎麼熬過來的,但是宋淺言出現(xiàn)在門口的那一刻,歐謹川忽然覺得那兩天的煎熬其實不算什麼。
“記得,你吃得臉上到處都是油,像只偷了腥的貓一樣。”
宋淺言不由得大窘,她確實是吃得手上臉上全部都是油。
“你還不是,光說我。”宋淺言撅起小嘴傲嬌的把頭偏向一側(cè)。
那個時候兩個人身上到處都是油,臉上油光光的。
但是兩人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真摯和滿足。
兩人接著往下翻,當翻到第二十張的時候,宋淺言的臉上閃現(xiàn)出一絲的落寞。
這張宋淺言寫的是歐謹川那年的車禍。
有的時候她常常會思考,如果那個時候她不是一廂情願的出國,而是陪在歐謹川的身邊鼓勵他渡過難關(guān),是不是歐謹川要幸福的多,至少那六年他不會過得那樣艱難。
每當想起歐謹川那六年裡過著的每一天,宋淺言都心痛不已,她能想象歐謹川一夜又一夜睜著眼睛到天亮徹夜難眠,那雙桃花眼裡越來越痛苦和絕望。
如果那樣是不是兩個人就不會愛得這樣艱難。
現(xiàn)在她依然記得六年後回國時看到歐謹川臉上的像冰川一般冷峻的的表情,那六年裡他曾有過怎樣的難過和痛苦。
雖然現(xiàn)在一切已經(jīng)過去,但是每當想起她的心裡還是很難受。
感覺到宋淺言情緒的低落,歐謹川輕輕地緊擁了宋淺言。
“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只要你在,那些過往都沒有關(guān)係。”
“嗯,我知道,”宋淺言將腦袋在歐謹川的懷裡使勁蹭了蹭。
無論以前發(fā)生過什麼,現(xiàn)在這樣她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儘管他們錯過了六年了,可是沒有關(guān)係,他們還有個無數(shù)個六年,他們不會再錯過了。
有些事情不經(jīng)歷一些磨難人們很難珍惜,唾手可得的東西總是不那麼在意,如果他們沒有經(jīng)歷這些,想來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珍惜。
梅花總是在寒風后更加清香。
“謹川,我知道,”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知道那六年的痛苦,沒關(guān)係,我以後會陪著你,你所有的痛苦我與你一起分擔。
“你在,我就很滿足了。”宋淺言閉上眼睛,享受背後結(jié)實的力量。
“那怎麼行,你滿足了,我可不滿足,我還想……”
歐謹川欺身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