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視,這是毫不掩飾的蔑視,司徒木然攔住身邊被氣得不輕的護衛,一臉平靜說:“這麼說蔡寧首領是不打算離開嘍?”
蔡寧嗤笑說:“離開,可以,這就要看你們能不能拿得出來足夠的好處了。”
矮個海盜不屑說:“當家的,跟他們費什麼話,你看他們那幾艘破船,可見海軍已經窮成什麼樣了。”
蔡寧恍然的點點頭:“也是哈,是我強人所難了。”
司徒木然表情平靜:“長環島是我東聖帝國的領土,如果你們不離開,將會被視爲侵略,我東聖海軍將會以武力驅逐。”
蔡寧微微皺眉,司徒木然如此氣定神閒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按理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東聖海軍連來都不敢來,最近卻突然跑來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而且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不對勁,蔡寧打量司徒木然良久,又看向對面那幾艘破爛戰船,又回頭看看己方的龐大陣容,感覺很是不可思議。
遠處,一艘快船遠遠駛過,打出旗語,表明東聖海軍身後並無其他戰船,蔡寧稍稍鬆了口氣,摸了摸腰間的刀柄,想到流桑人許諾的好處頓時堅定決心,冷聲說:“想要奪走長環島,那就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這麼本事了。”
司徒木然有所依仗,這次來就是爲了試探口風,如今,他有八層把我可以確定這個橫沙海盜和流桑有所勾結,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開戰。
臨走前,司徒木然回頭問:“請問蔡寧首領,島上的那些老弱婦孺也都是你們的一員?還是被你們劫掠來的無辜百姓?”
蔡寧臉色有些難看:“要戰就戰,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司徒木然沉聲說:“身爲軍人,自然要弄清敵人是誰,我可不想背上亂殺無辜的惡名。”
蔡寧冷聲說:“大言不慚,你還真以爲你們能打上海島?實話告訴你,海島上那些是原住民,不過有很多已經加入我們,嗯,以你們的角度看的話,可以說他們是海盜,也可以說他們是普通百姓,哎呀,真是敵我難分,不知道司徒將軍到底打算怎麼辦?”
高個海盜哈哈大笑說:“當家的,你操哪門子心吶,這問題還是讓他們下輩子再考慮吧。”司徒木然上了小船返回藍天號,當即命令發出信號,並做好戰鬥準備。
蔡寧回到本陣,海盜們麻利的起錨,升帆,重弩上弦,只等一聲令下衝上去滅掉那些不知死活的破爛海軍。
蔡寧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縝密,謹慎多謀,這次他一共帶了三十艘戰船出來,其中大部分都是新型的重型戰艦,這些可都是他從流桑人那裡弄來的,比起以前那些東拼西湊的改裝穿可強了不知道多少。
蔡寧見對方升起風範,沉吟片刻對高個海盜說:“老二,你帶五艘重艦大頭陣,試試水。”
高個海盜聞言大喜:“還試什麼水呀,我一個來回就能把他們那些破船全滅了,當家的你就擎好吧。”說完,興高采烈的坐著小船走了,回到自己的船上。
很快,五艘重型戰艦越重而出,直奔對面的東聖海軍艦隊使去,蔡寧對矮個海盜說:“老三,你帶五艘船從左面繞過去,我去右面,這次可是個好機會,不能讓他們跑了,對了,一會告訴老二,除了那個司徒木然,其他的不用留活口。”
接著,蔡寧拿起遠望鏡看了海軍艦隊一眼,不屑說:“還海軍呢,處在下風口還敢叫囂,真不知道這幫孫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蔡寧沒發現的是,在海軍艦隊掛起戰旗的同時,後面天空中如海鷹一般渺小的小黑點漸漸遠去。
藍天號旗艦上,司徒木然迎著海風站在甲板肅然而立,見五艘超大海盜穿一字排開緩緩駛來,眼中寒芒一閃,大聲命令:“艦隊掉頭,從左翼繞出包圍圈環島航行,注意保持與敵艦的距離。”
大副回頭望了望天空,有些擔憂說:“將軍,咱們的空軍什麼時候到啊,我怕咱們堅持不了多久,咱們的船都沒有前帆,速度不如對方。”
司徒木然瞪了大副一眼:“就算沒有空軍,我們一樣可以打敗這些烏合之衆,執行命令。”大副立正行禮,領命離開,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
十里外的空中,三支空中編隊靜靜懸浮,駕駛員們不斷調整空中姿態保持隊形整齊,他們都是老兵,但卻是第一次空中實戰,彷彿又找到當年第一次上戰場時的緊張和迫切,或是蹲在吊籃裡沉默不語,閉目養神,或是三三兩兩說笑閒聊。
突然,前方出現一個黑點,負責觀察警戒的瞭望員拿起遠望鏡對準黑點,半晌,興奮又緊張說:“是鷹眼號,海軍已經開戰。”
大白鯊期間內,得到消息的於靜秋看了一言不發的袁方一眼,果斷下令:“命令三個編隊平行推進,高度一千三,速度四十。”
速度四十,就是四十節的意思,一節大概是以前八百多米不到兩公里的樣子,速度四十,時速大概七十多公里的樣子。
飛艇的速度還可以更快些,但這已經是霧氣球的極限,爲了儘快趕到戰場,於靜秋下令全速推進。
長環島外,司徒木然率領著艦隊衝出包圍,順時針方向圍著海島航行,努力與身後的追兵拉開距離,可是,他們的船上可是有三千重騎,連人帶馬,加上沉重的裝備,每條船吃水都很深,速度更是提不起來,司徒木然臨危不亂,沉著冷靜的指揮幾艘快船斷後騷擾敵船,這才堪堪沒有被追上。
長環島上,東部和北部的交接處,一個年近四詢的婦人一身布衣,站在寒風中望著海面司徒木然的艦隊,身邊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女皺眉說:“心雅阿姨,帝國海軍的將領是不是吃錯藥了,就這麼點戰艦也敢來這裡胡鬧?他們不要命了嗎?要是再早些也許他們還有機會,可是現在,那個該死的蔡寧從流桑人那裡弄來那麼多新船,唉,這些海軍看來要完了,心雅阿姨,你說他們怎麼不跑遠點呢,爲什麼圍著海島轉來轉去的?”名叫心雅的婦人沒有說話,靜靜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