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
索爾狠狠的擺了擺手。
“你是說,雷蒙是你和我的…”
“兒子。”阿瑪達點頭道:“準確的說,雷蒙是你的私生子。”
“這、這怎么可能…”這消息的沖擊實在太過猛烈,索爾手里的酒杯哐當(dāng)一聲墜地,喃喃道:“我還有一個兒子?”
“喂,你又在耍什么把戲?”突然,索爾像是想到什么,對阿瑪達道:“如果你認為這樣就可以…”
不等他把話說完,阿瑪達直視著他,正色道:“我沒有騙你,而且就算我再心急,也不會拿自己的兒子來開玩笑。”
“雷蒙是你和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索爾愕然張大了口,半天都合不攏。然而直覺告訴他,阿瑪達并沒有說謊。
“就在那個晚上?”
“就在那個晚上。”
“你一次就…”
“冤家,你該不會嫌少了吧?”阿瑪達又露出了那狐貍一般狡黠的笑容。
“如果你不甘心的話,人家不介意再補償你幾次哦…”說著,她斜倚在沙發(fā)上,含笑望著索爾,擺出一副任君采摘的的模樣。
“好了好了,我信了!”索爾連忙大叫道。縱然阿瑪達再怎么誘人,現(xiàn)在他也實在不可能有任何“性趣”。
他垂頭喪氣的坐回阿瑪達身邊,將臉埋在手里,苦笑道:“本以為我已經(jīng)夠倒霉的了,哪知道又憑空鉆了個兒子出來。老天,你在跟我開什么玩笑。”
阿瑪達趴在他肩頭,聞言有些生氣的道:“怎么,難道雷蒙不好嗎?剛剛你可還在夸他呢。”
“不。只是這消息太突然了,你叫我怎么接受。”索爾搖搖頭。
“有什么不好接受的。”阿瑪達哼了一聲:“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雷蒙和你在一起時,有多吃驚。”
“你落難時,卻是素未謀面的兒子將你救了出來。這樣的巧合,難道不是你們父子間血緣羈絆最好的證明嗎?”
“也許吧…”索爾苦笑著抬起頭,然后問道:“這件事。雷蒙知道嗎?”
“你說呢。”阿瑪達白了他一眼。
“那你打算告訴他嗎?”索爾又問。
阿瑪達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她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本來,我以為我們不會再相見了,這個秘密也永遠不會再被提及。”
“哪知,戰(zhàn)神的旨意總是那么難以預(yù)測。我不僅在這里碰到了雷蒙,還有你這個冤家,所以我真的已經(jīng)不知該怎么辦了。”
有道是家事難斷,連阿瑪達這么果決的女人,碰到這種問題。也完全的亂了方寸。
說到這里,阿瑪達忽的道:“雷蒙,我是一個很失敗的母親吧?連自己的兒子也保護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故鄉(xiāng)。”
這時的索爾,已多少知道了些雷蒙出走的始末。看著阿瑪達自責(zé)的面容,他嘆了口氣,安慰道:“不,你做得沒錯。如果你硬是將雷蒙留在身邊。就算能保護他的安全,卻也只會讓他的心繼續(xù)受到傷害。”
“能夠給予他自由。雖然母子遠隔,卻也是一個好母親應(yīng)有的果斷,我很佩服你。況且,好男兒總是要外出闖蕩的。”
“否則的話,又怎么會有他如今的成就,和我們的相遇呢。”
阿瑪達順勢將頭枕在索爾肩頭。幽幽的道:“索爾,謝謝你。你對我總是這么寬容。”
這是第二次,阿瑪達在索爾面前有如此真情流露的一刻,上一次已是20年前,感慨之余。索爾輕輕撫摸著她銀絲般的秀發(fā)。
然而他卻沒看到,阿瑪達嘴角溢出的一絲狡猾的笑意。
“所以,雷蒙的身世問題就交給你好了。”
“啥!?”索爾驚愕的坐直了身體。
阿瑪達雙手撐在沙發(fā)上,就像一只小貓般將頭湊近索爾,笑瞇瞇的望著他:“是否告訴雷蒙你就是他的父親,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索爾哭笑不得道:“喂,等等…把難題推給我,這也太狡猾了吧?”
阿瑪達嗔怪的捶了他一下:“我這么辛苦把兒子養(yǎng)大,你這個當(dāng)父親的當(dāng)然也該承擔(dān)點責(zé)任啰,否則那才是狡猾呢。”
說著,她仰頭靠上沙發(fā)背,望著天花板道:“自小,我就告訴雷蒙,他的父親是一個比蒙族的勇士,他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獸人的血統(tǒng)。我無法想象,突然告訴他父親是一個人類,會有怎樣的后果。”
“所以,是否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由你來決定吧。而且,這件事對你也有很大的影響,無論是讓真相大白,還是就此隱瞞下去,都由你來判斷。”
索爾知道阿瑪達的意思,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突然多出一個私生子來,將會產(chǎn)生一系列重大的影響。況且他也有自己的妻兒,也必須顧忌她們的感受,這絕不是能草率決定的事。
阿瑪達將這事的決定權(quán)交給索爾,除了推卸難題,也有保護索爾的意思。
想到這里,索爾苦惱的揉揉頭發(fā):“天吶,我該怎么辦?”
這時兩人都還不知道,雷蒙已從別的途徑得知了自己有一半人類血統(tǒng)的事。
看著苦惱的索爾,阿瑪達道:“這個以后再說。現(xiàn)在,你愿意幫我了嗎?”
見她又說回之前的話題,索爾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如今阿瑪達對他來說,已不僅是一個舊友,而且還是自己孩子的母親,所以,她也是“家人”了。
在這層親密的關(guān)系下,他唯有再次考慮起阿瑪達的請求。
我難道真的可以眼看著阿瑪達被叛軍擊敗,就此敗亡嗎?
想了半晌,雷蒙轉(zhuǎn)過頭:“告訴我,你支開雷蒙的時候,是否就有了這樣的打算,利用他來做籌碼?”
阿瑪達看著他。毫不諱言的道:“沒錯。你讓我沒有選擇,我只能這么做。”
這女人,真是理智得可怕啊…
索爾捂著額頭,嘆氣道:“為什么,那個位置對你真的那么重要嗎?阿瑪達,放棄你的王位。來洛維爾和我們一起生活吧。”
阿瑪達看著他,眼中露出譏諷之色:“且不說你的領(lǐng)民和家人會否接受我。索爾啊,你真認為我會做這種蠢事嗎?”
索爾只能自失的苦笑。
“索爾,我想贏!”阿瑪達一把抓著索爾的手,沉聲道:“我無法再忍受維羅納和哈肯那個蠢貨占據(jù)屬于我的王座了。而且我不想你死,更不想雷蒙死。”
“那孩子的脾氣我很清楚,他在有些地方真的很像你。雖然我說過會全力阻止他,但他一定會跟你隨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和父親一起去送死。”
說到這里。她懇求道:“索爾,這次來雪原城給了我很大的觸動,比起這些野蠻人,我們獸人已經(jīng)落后太多了,我不想再讓獸人的力量虛耗在那些毫無意義的爭斗上面。”
“如果叛軍獲勝,你該清楚,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會是野蠻人王國,甚至你們迪拿爾。戰(zhàn)爭將永遠不會停止。以現(xiàn)在迪拿爾國內(nèi)那搖搖欲墜的局勢,你有考慮過那樣的后果嗎?”
“所以。不管是為了雷蒙,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野蠻人,或是迪拿爾王國,幫助我吧。”
看著阿瑪達懇切的模樣,索爾終于意動。沉默片刻。他點了點頭:“明白了,我會去和長老團談?wù)劇!?
知道他肯這么說,就等于已得到了野蠻人的聯(lián)手,阿瑪達終于松了口氣。
“相信我,你不會后悔的。”她在索爾耳邊柔聲道。
在和阿瑪達又商談了一些細節(jié)后。索爾告辭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否正確,但可以肯定的是,阿瑪達又一次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索爾覺得自己真的很難看透這個似乎外表無害的女人,你無法知道她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什么時候是真情流露,什么時候只是充滿心機的表演。
為了達成目的,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一切手段。
索爾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一開始就答應(yīng)的話,她絕不會提起雷蒙的身世,自己恐怕會永遠被蒙在鼓里。但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她卻毫不猶豫的把其當(dāng)做了談判的籌碼。
唉,為什么自己偏偏跟這么可怕的女人有了后代啊…
想到這里,索爾不禁開始強烈的想念起遠方的妻兒們。
“索爾先生!”
“啊?”索爾一怔,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到了旅店的樓下。
一直等在那兒的雷蒙和芭絲特,正看著自己。
“我老媽跟你說了些什么?”雷蒙問道。
一見他盯著自己,索爾就覺得心虛。他打著哈哈道:“沒什么,只不過讓我?guī)兔φf服野蠻人幫他攻擊叛軍罷了。”
“就這樣?”雷蒙眉毛微微一挑:“那為什么要我離開?”
“呃…還有一些敘舊。”索爾心虛的移開目光。
“敘舊?”雷蒙緩緩吸了口氣:“索爾先生,我希望你老實告訴我,你跟我母親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喵呀,很可疑哦。”貓女也眨也不眨的望著他:“老實跟少主講!”
索爾總不能抱著他的肩膀說,“你老媽跟我有一夜情,你就是我的兒子”吧?
他只好道:“啊哈哈,只是以前曾經(jīng)認識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不待雷蒙說話,他夸張的伸了個懶腰:“啊啊啊,累死了,咱們還是趕快回去睡覺吧。明天我還得去說服長老會,不擊敗獸人叛軍,咱們誰也別想平安到達目的地。”
“喵呀,真狡猾!”見他開溜,芭絲特氣得大叫。
看著索爾的背影,雷蒙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這個男人。跟老媽間究竟隱瞞著什么秘密呢?
這次來見阿瑪達,雷蒙本想詢問自己父親的事,但卻沒找到機會,現(xiàn)在再回去問阿瑪達已經(jīng)不合適了,他只好作罷。
沒關(guān)系,還有的是時間。下次再找機會問老媽好了。反倒是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啊。
這么想著,雷蒙也離開了旅店。
總有一天,我會讓真相大白的!
有索爾出面,野蠻人果然立刻答應(yīng)了阿瑪達的聯(lián)手請求。于是,針對獸人叛軍的戰(zhàn)爭,很快就進入了實質(zhì)的階段。
幾天后,野蠻人議事廳。
野蠻人的長老會和阿瑪達,開始商議作戰(zhàn)的具體事宜。而雷蒙和索爾。也作為第三方參加了會議。
“……如前所說,只要你們襲擊狼人族的部落,維羅納必定會帶著叛軍回來救援,剩下的事交給我的部隊就行了。”
阿瑪達對眾人說出她的計劃。
她的作戰(zhàn)計劃,基本上就是“圍點打援”這一套。由野蠻人大軍襲擊狼人族的領(lǐng)地,引出叛軍大部隊,而阿瑪達則率著軍隊于半路伏擊,以擊垮對方。
以她手里的軍隊。不足以實施這么大的計劃,但有了野蠻人加入后。情況就不一樣了。維羅納最怕的事之一,就是野蠻人會襲擊位于兩國邊境的狼人族領(lǐng)地,那兒是他的根基所在,他絕不會置之不理。
聽完阿瑪達的話,野蠻人長老們一陣交頭接耳,伊爾凡隨即道:“我們同意。不過。之前你許諾的條件…”
阿瑪達笑著點點頭:“沒問題,只要擊潰了叛軍,那兒就是你們的了。”
跟著,她看了一旁的索爾一眼,補充道:“放心吧。有索爾做擔(dān)保,我是絕不會食言的。”
“很好,因為我們也是看在索爾大人的份上,才決定參與你們的戰(zhàn)爭。”杰姆拉也毫不客氣的道。
雙方針鋒相對,夾在中間的索爾反倒哭笑不得。從表面上看兩方似乎都是因為自己才會聯(lián)手,但誰能曉得,自己其實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啊。
無奈之下,他干咳一聲道:“呃…現(xiàn)在咱們是聯(lián)手對敵,大家還是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得好。”
好在有他這個“中間人”,野蠻人和阿瑪達沒有繼續(xù)吵下去,雙方轉(zhuǎn)而開始商量起具體的作戰(zhàn)步驟。
基于雙方長達數(shù)個世紀的仇怨,兩幫人都沒提出諸如“永久和平”之類的協(xié)議,因為他們都明白,這是不切實際的。
阿瑪達想要贏得戰(zhàn)爭,野蠻人想要一個北部荒原的立足點,就這么簡單。
這時,阿瑪達轉(zhuǎn)過頭,看了索爾身旁的雷蒙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雷蒙明白這個笑容里的意思,當(dāng)聽到阿瑪達提出的和野蠻人聯(lián)手的條件時,他就知道母親并沒有放棄自己向她提出的那個策略。
狼人族的領(lǐng)地就如同一株巨大的捕蠅草,看似誘人,然而一旦踏入其中,幾年后就會成為野蠻人的死地。
阿瑪達的確不會食言,因為她一定會將狼人的地盤交給野蠻人。但之后的事,她就沒做過任何保證了。
這時,一旁的索爾抹了抹額頭的汗水,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雷蒙正看著自己,不由把手一攤:“看到了吧,好人難做吶。”
索爾顯然不知道,阿瑪達正利用他的斡旋,對野蠻人布下一個巨大的陷阱。
雷蒙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我們和野蠻人經(jīng)歷了數(shù)個世紀的爭斗,能像今天這樣聯(lián)手,實在是很難得。”
雖然知道索爾被欺騙,但雷蒙自然不會出賣母親。對他來說,算計野蠻人并沒有任何不妥,雙方是世仇,豈是幾句話就能化解的。
于是,幾方人便帶著各自的心思,結(jié)束了這次表面融洽的會議。
“那么,我們會立刻召集軍隊。”伊爾凡對阿瑪達道:“五天以后,就可以對狼人族的領(lǐng)土展開突襲了。”
阿瑪達道:“我的部隊隨時都能投入戰(zhàn)斗,一旦你們開始行動,我們就會設(shè)好伏擊圈。”
“那么…”高大的伊爾凡目光復(fù)雜的看了阿瑪達一眼。伸出他的大手:“但愿你是真心的。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看著伊爾凡伸到面前的大手,阿瑪達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相信我,你不會后悔的。”
這時,一直注視著雙方的索爾忽然道:“這次的戰(zhàn)斗,讓我也參一腳吧。”
“你?”
“索爾大人?”
阿瑪達和伊爾凡同時驚訝的轉(zhuǎn)過頭。
索爾聳聳肩:“再怎么說,這次作戰(zhàn)也有我的原因。我當(dāng)然不能置身事外。”
“這….”康特貝克為難的道:“索爾大人,您還是留在雪原城吧。這次的戰(zhàn)斗非常危險,還是交給我們好了。”
索爾搖搖頭:“在這里等待實在很沒意思,還不如找點事做。”
說著,他笑道:“另外,別看我這樣,當(dāng)年我也算是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過的。怎么,嫌我會拖累你們么?”
奧爾連忙道:“當(dāng)、當(dāng)然不會。”
“那么,你準備怎么幫忙呢?”阿瑪達問道。
索爾撓撓頭:“維羅納跟我是‘老朋友’了。偷襲他的老家一定很有意思,我就跟野蠻人一起行動吧。”
“喔…”阿瑪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于是,她對雷蒙道:“那么,雷蒙你也一起去吧,好好的保護索爾。”
雷蒙本以為老媽會讓自己去幫她,沒想到她卻這么說。一怔之下,這才點點頭:“我明白了。”
隨后,阿瑪達意有所指的對索爾道:“索爾。你們兩個可要多‘親近親近’才行哦。”
“啊…哈哈哈。”知道她話里的意思,索爾唯有露出尷尬的苦笑。
隨后。眾人離開議事廳,開始各自準備作戰(zhàn)的事宜。
在經(jīng)過索爾身邊時,阿瑪達突的低聲道:“我知道你的目的,說穿了你還是信不過我,怕我趁機對他們下手,對吧?”
索爾聳聳肩:“有嗎?我只是閑得無聊而已。”
阿瑪達笑瞇瞇的看了他一眼。湊到索爾耳旁低語道:“放心吧,至少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前,我是不會玩什么花樣的。因為,我不會做有可能傷害到你的事。”
“那么勝利時再見吧,冤家。”
言罷。她在索爾臉頰一吻,輕飄飄的離開。
看著阿瑪達婀娜多姿的背影,索爾不由嘆了口氣:“要是能相信你就好了…”
由于野蠻人就雪原城一座城市,大部分部隊都駐扎在附近,因此只用了短短幾天時間,便完成了軍隊的集結(jié)。
阿瑪達已經(jīng)先一步回到獸人帝國,集結(jié)軍隊準備伏擊的事宜。不過她留下了一批貓人斥候,在野蠻人集結(jié)軍隊期間,配合野蠻人的前哨部隊開始清理游弋在冰凍高原的狼騎兵,以避免暴露他們的戰(zhàn)略意圖。
終于,四天以后,一切都準備就緒。
雪原城下,一萬名野蠻人士兵矗立在漫天飛雪中。他們排成整齊的隊列,粗大的長矛如林而立,鋒銳的矛鋒反射著寒光,就如同一片隨時渴望著吸取敵人鮮血的荊棘叢林。
這些野蠻人穿著洛維爾領(lǐng)出產(chǎn)的精良鎧甲,外罩厚厚的皮毛,裸露在外的身體肌肉賁張,所帶的武器也各不相同。雖然少了制服統(tǒng)一所帶來的威嚴,但由于他們身材高大,因長期在嚴苛的環(huán)境中生存而具有極高的個人素質(zhì),一眼望去殺氣騰騰,任誰也不能小覷。
野蠻人至今仍是以一個個小部落的形式散居各處,人口稀少,加上經(jīng)濟窘困,雖然有索爾的協(xié)助,但20年來仍只武裝了極少的常備兵。
除去留守軍,這一萬人便是他們在短時間內(nèi)所能拿出手的全部精銳部隊。不過以野蠻人的戰(zhàn)力之強,眼前這支軍隊已足以碾壓一切。
軍隊的總指揮官是康特貝克,此刻他站在一座雪坡之上,背后就是矗立著雪原城的大雪山,天空寒風(fēng)怒號,鵝毛大雪漫漫紛飛,面前是肅殺的一萬將士,場面充滿著一股蒼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