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回去吧,再呆在這里你不怕瀾出事?”
“……”
“吶,無痕,看來你很喜歡我做的菜啊,但是,吃完還是回空座吧。”
“瀾大人他……”
“放心吧,有他們在我這里不會有問題,倒是他自己……你記得,這一個月他決不能離開那個房間!”
“……”聞言無痕立時放下碗筷,有些擔憂地看著對面的夜。
“如果內部確實有奸細的話,那么對方應該已經知道瀾的狀態,肯定會再想辦法對付他,而我這里他們暫時只會派人監視。
再說,即使他們要對付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放心回去吧。”說完,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接受,夜轉身離開,任無痕一人在餐廳繼續吃飯。
那頭,先吃完的幾人的比試正在院子里,激烈地進行著。
清水無力參戰,所以與鈴子一起坐在走廊下,看三人的比試,夜停在餐廳門前,有些懶懶地望著天空。
正如之前所說,于她只是為了打發一點時間而已。所以當中川暉與野原配合,在幾乎兩敗俱傷的結果下,鈴子對于中川與野原的配合還是相當贊賞的。
然而,當三人正想向鈴子提出拜她為師的要求之際,門外響起了非常突兀的敲門聲。似對那道門有什么深仇大恨般,幾乎用盡了全力地在拍。
鈴子愣了愣,眼神看向身后似無所覺般的夜,隨即給了一臉郁悶的淺倉一個眼神后,才開口問:“誰呀!”聲音緩緩地,有種讓人放松警惕的慵懶。
淺倉早就進到餐廳,拉著剛起身的無痕躲到了夜的房間。因為是比較老舊的屋子,原本只有三個房間,除了將最大的一間用作客廳攔出一個廚房間外,另兩間,便作了母女兩的房間,而夜的房間在最西側,因為相對高度有余,夜便讓人在頂上隔了間閣樓,高度幾乎只夠夜坐著,但是要躲個三五人還是不成問題的。而單從夜的房間,或是外面,都很難注意到。用來藏個人或是什么東西都是十分合適的。
此時淺倉越,無痕,還有兩個之前隨淺倉一起過來的青夜瀾成員就趴在那個窄間里,對著隱在屋檐下的小窗,看鈴子前去開門。
進來一老一少,讓院內和閣樓上的人都相當意外,竟然是羽田由惠與羽田美紗。
羽田由惠讓身后的保鏢都留在門外,開門后則氣勢凌人地帶得孫女徑直坐在了之前鈴子看幾人比試的小桌前:“怎么?挺熱鬧啊?”
因為中川與野原都掛了彩,原本也想躲起來,然閣樓終是太小,這會便只能低著頭,縮在清水身后,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鈴子也看出他們的不自在,盡量擋在他們前面,但是一邊的美紗還是注意到了,指著三人,驚詫道:“你們怎么在這?”
“嗯?你認識他們?”由惠也奇怪,這怎么多了三個年輕人,不是只有她們母女住著嗎?正好順著美紗問了出來。
“我記得,好象是隔壁一班的學生。”美紗忽覺自己失態,微紅著臉對由惠輕聲道。
“呵,如我們這般平凡的學生,能被校花記得,真是相當榮幸呢!”既然被注意到了,清水只能說盡讓人忽視身后的兩人了,畢竟在別人家里青腫著臉,似乎有些不大合適。
然他沒意識到,他帶笑的口吻在羽田由惠聽來,卻是相當輕挑的。
羽田由惠眼神轉了轉,鈴子立時注意到了,剛想開口,卻是晚了。
“哼,哪家的小鬼這么沒規矩!”
清水頓時漲紅著臉,低頭不敢再說話了。他一是客,二是晚輩,剛才的話確實有
些沒規矩了,彎身道:“抱歉,請原諒晚輩的無禮!”
羽田由惠板著臉,轉頭不應,反而看向后面安然靜坐的夜,一臉怒意,卻忍著沒有發作。
鈴子擔憂地看了看女兒,轉頭陪笑:“您怎么來了?有事也不用勞煩您親自跟一趟啊!”因有外人在,鈴子也沒敢稱呼,語氣卻有些哀求的意思。
羽田由惠自然聽得出來,看了眼鈴子后冷哼一聲又望向了無人的院子,弄得周圍幾人都有些莫名奇妙。而身后的夜卻換了表情,微微皺起了眉:“羽田夫人?您大老遠跑來我家,可是為了給我們上禮儀課來了?”
“式風夜,你別太囂張了!”羽田美紗聞言第一個跳起來,指著夜狠狠呵斥!
“呵呵,跑我家來大呼小叫地,囂張的人似乎是羽田小姐您呢?”夜輕笑,眼神狠狠掃向羽田美紗,后者竟無由地感覺一絲寒意,再看向夜時,那一臉從容的笑讓她以為剛才的只是錯覺,然而一時卻又找不出話來反駁,只能狠狠瞪了眼夜后,退步站到由惠身后。
羽田由惠回頭略有些不滿地看了看孫女,皺著眉對鈴子緩緩道:“這幾個孩子在這里做什么?怎么一個個都青著臉一頭汗吶?這天兒似乎也不熱啊。”
鈴子一驚,想到若是讓人知道這幾個孩子打算跟她學武,羽田家定然不會罷休的,于是急忙解釋:“沒什么,只是吵了架跑來我這調解來了。”
“哦,你是他們什么人,打了架還要你來開導?”羽田由惠自然不信。
這時伏在地的清水有些忍不住了,剛才是自己魯莽了,可這老人家怎么這么不講理?他們在這里干什么關她什么事?抬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緩和些:“這位夫人,我們在這里是打算……”
“清水,閉嘴!”鈴子看他要說,立時沉著臉呵斷,卻惹得清水隱忍的怒意頓時爆發:“阿姨,您難道真的不愿意收我們為徒么,剛才您不是還說小暉和意的配合很難得?”
話一出,鈴子立時心頭一涼,暗想:“完了,怕是解釋母親也不會相信的。”于是回頭望向羽田由惠,后者想當然地一臉怒容。
“羽田夫人,我式風家略懂武藝,想開個學堂收幾個弟子養家糊口地,您可是覺得我們自不量力地,惹您發笑了吧?”夜依舊是那種懶洋洋地語調,既感染不到鈴子的緊張,對羽田由惠的怒意,也絲毫不作理會,反而笑得一臉天真。
羽田由惠頓時火起,狠放下手里的茶杯,震著另幾只杯子同時跳了跳,也真把鈴子嚇住了,母親的怒火于她來說,即使成年已久,也依舊是場不太美妙的記憶。
不想羽田由惠摔過茶杯后,卻沒了下文,瞪著鈴子,抬手指著夜呵道:“你就是這樣教女兒的?這般沒大沒小,不知輕重!”
聞言,鈴子頓在那里一時不敢應聲,對于由惠她除了當年離家時的內疚,還有著對于家教的根深蒂固的執念。于此她除了低頭聽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又不想為此道歉,憑著心里那一點點的固執做著脆弱的抵抗。
清水有些好奇為何那位似乎是羽田奶奶的人物,會用這種類似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話,回頭看了看一邊,對著指向自己的手指挑眉微笑的人,想了想還是只能跟著鈴子一起低頭聽訓。
“怎么?羽田夫人是想為我母女另謀生路不成?”
“死丫頭,你給我閉嘴!”羽田有些受不了夜的叛逆,不禁回頭大聲呵斷。
“是,是。我去給您重新沏茶去。”夜無所謂地應著,回身去了廚房,“啊,對了,三位學長能來幫下忙么。”
三人聞言
立時起身,逃似地隨夜回了屋。
于是,小小的廚房里,夜靜靜地收拾著茶具,三人站在一邊靜靜看著,一時只聽得瓷器碰撞的清音。
夜抬頭,瞄了眼三人:“暉,去我房間讓無痕馬上離開;野原學長,麻煩到客廳把之前的藥箱拿來,一會跟暉把傷口處理下;清水學長,能請你幫我把這個拿出去嗎?”
夜的聲音一直淡淡地,卻有種不容否定的冷然。三人默然應聲,居然沒有一絲遲疑地行動起來,自然得讓他們自己都覺得意外。
看著一臉從容的夜,清水有些不明所以,不禁開口問道:“為什么要讓無痕大人這個時候離開?”
“你說呢?你們三人一起的這幾年,你不是一直作為謀劃者的么?”夜一臉邪笑,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清水。
清水會意,不禁有些愧意,略有些無措地摸了摸后腦勺:“看你這樣的表情,真有些不習慣呢!”
夜低頭一笑,略有些不自然地轉頭看著桌上的茶具:“晚些再說,先出去吧。”
“小夜,羽田家是什么背景?”清水端著茶盤,開門前攔著夜問出了口。
“無關緊要。”夜說著,開門堆著一臉不懷好意地笑容走了出去。
看著那側臉,清水再次被駭住了,愣了愣直到看到夜疑惑地回頭看他,才過神來。
“那兩個孩子去那邊做什么吶?”剛放下茶具,羽田由惠看著一臉笑意的夜,狀似無意地問著。
“鼻青臉腫地,怕影響老夫人的心情,怎么,老夫人可是想讓他們出來陪您聊天?”
“式風夜,你這是什么態度!”美紗再次無法忍奈地直起身,仇人般瞪著夜。
沏茶的動作不停,夜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看著羽田美一臉怒容,臉上笑意不減:“羽田夫人,我們這條件有限,這茶不過是超市采購的普通茶葉,喝著不對味還請見諒了。”
“式風夜,你!”羽田美紗對夜的忽視相當不滿,雙手緊緊握著拳,咬著牙幾乎是用擠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美紗,夠了。”羽田由惠有些無法接受孫女今日的不沉穩,略有疑惑地看了看一臉怒意的美紗。
“奶奶,她怎么可以用這種語氣跟您說話。”聲音有著由衷的敬意。
夜不再理會她二人的爭執,端過一杯遞給鈴子:“媽。”
“謝謝。但是,他們?”鈴子挨過身,壓著聲音略有不安地問。
“沒事。”夜笑了笑讓鈴子放心,又拿過一杯給了清水,最后才給自己拿過。
在夜將那茶喝完,羽田由惠回頭:“怎么?這茶不是給我的么?”
那種如同孩子吃不到糖般的不滿口吻,讓夜差點將口中未咽下的茶直接噴出來。放下茶杯好不容易緩過氣:“看你們聊得起勁,不敢打擾,怎么,說完了?”說著又再倒了兩杯一一放到羽田二人面前,“請。”
“哼!”羽田由惠冷哼著卻不曾有去動杯的意思,夜一副早知道的表情,沖鈴子笑了笑,回頭看向清水:“清水學長,能麻煩你把廚房的茶點拿出來么。就在桌子上的竹籃子里。”
“嗯,好的,稍等。”說罷,清水也不覺得如此順從有什么不妥,起身去拿東西了。
看著起身的清水,夜幾不可察地桃了桃眉:啊咧,這么快就適應過來了?
“怎么了,小夜?”鈴子轉頭,正看到小夜有些好笑地看著清水。
“嗯?沒什么。”
“羽田夫人不喝么?”抬眸,就那么毫無預兆地瞇著眼,危險地看著眼前一臉高傲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