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國丈府敗!(跪謝妞們荷包!)
北棠妖的目光緊緊鎖住面前的慕禮,開口道:“看來慕將軍十分在意這個侄子。”
慕禮暴怒一聲:“卑鄙小人!”
再度凌空躍起,長槍直刺向北棠妖,凜冽的槍芒將陽光折射成七彩的顏色,在空中暈染出一片片七彩的光暈。
圍觀的眾人紛紛看向兩人,軍營中的士兵似乎早有準備,一排排弓箭手將兩人圍的密不透風,似乎只等著一聲令下。
西廠太監們手持黑色的鐵鏈,鐵鏈的一頭是森寒的鐵爪,鋒利的堪比刀芒,只一見,就讓人遍體生寒磧。
北棠妖一手攬住嬰兒,一手操控著古月象鼻刀,飛旋而過的狠狠對上長槍。
‘鏗!’一聲!
一片火光炸開,兩人各自后退數步,一黑一白兩雙靴子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訌。
慕禮心頭一驚,沒有想到這個臉比女人還要白嫩水靈的男子竟然能同自己相持不下!
北棠妖并沒有再拿嬰兒威脅慕禮,這嬰兒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十萬兵馬不敢妄動罷了,而不是真的要慕禮跟隨他回宮面見北燕帝。
若是慕禮乖乖屈服,肯同他回去,事情反倒是難辦了!
“啊!”一聲怒吼,紅纓長槍重重扎在地上,瓔珞紛飛,塵土飛揚,瞬間黃沙漫天,遮住了耀目的太陽,紛灑而下的黃沙如漫天針芒,打在臉上,生疼。
手中的象鼻古月刀發出陣陣輕顫,一陣淡金色的華光一點點鍍在刀身之上,發出最古樸的轟鳴,仿佛來自遠古的巨象,每一步都踏在了這片巍峨大地之上!
周圍的士兵紛紛拉緊了手中的弓箭,紛紛瞄準校場上那一抹皓月流云般的身影。
只等著一聲令下,便放開弓箭,將他萬箭穿心!
北棠妖巋然不動,雙眸對上慕禮的那雙眸子,輕抿唇角,低頭逗弄起懷中的孩子,面對萬敵當前,巋然不動。
‘咯咯...’孩子不合時宜的笑聲,讓這肅殺更顯詭異。
慕禮心頭一緊,攥緊了拳頭,心中不由得憤恨起來,爹既然選擇同北燕帝合作,怎么可以讓自家的把柄落在北棠妖手上!
大哥老來得子,之前的都是女兒,若是失了這個孩子,只怕會生不如死!
慕禮心思飛轉,只想著如何能既留下北棠妖的命,又能保住自己的侄子!
北棠妖不為所動,看著懷中留著口水的孩子,倒是覺得有趣。
如今挽挽身子也調養的差不多了,他這避子湯也不用再喝了,看來要好好努力,讓挽挽早日給他生個漂亮的公主。
慕禮上前一步沉聲道:“在下早聞九殿下威名,今日想要像九殿下討教一番,若是九殿下勝得在下,在下便隨九殿下回宮面圣,若是九殿下敗了,還請交還在下侄兒,離開這里!”
慕禮的話一落,周圍的士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的刀劍,此起彼伏的聲音回蕩在軍營里:“比一場!比一場!”
北棠妖頭也沒抬,看著孩子的黝黑的大眼睛,只覺得欣喜。
慕禮一顆心始終懸著,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若是只有自己同他交手,想必他便不會再拿孩子相要挾,而想要完成父親與北燕帝的目的,殺掉北棠妖!就不能指望這十萬兵馬,反而只能依靠自己了!
慕禮心中忍不住有些惱怒,一向謹慎的父親怎么會犯這樣的錯誤!怎么會讓自己的家人落在北棠妖手中!
“慕將軍與慕仁不愧為兄弟,果然是一樣的豪氣干云。”北棠妖淡笑道。
慕禮心頭一緊,自己的大哥到現在都被關在西廠,生死未卜,父親一直未有所動,就是一直在等待著時機,此次同北燕帝聯手鏟除北棠妖,想必北燕帝此刻已經下旨西廠,即刻釋放慕仁。
不過依他看來,如今西廠根本不會聽從北燕帝的指示,好在北燕帝默許了國丈府派人前往西廠劫獄,將慕仁救出!
想到不久就能同大哥相見,慕禮心中禁不住有些激動。
北棠妖將他的反應收在眼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知道慕將軍神勇無比,所以自得知慕將軍歸來,本宮便將慕仁轉移至別處了。”
慕禮神色一僵,卻見他繼續說道:“不過用國丈府的實力來檢驗檢驗西廠的防守程度倒是不錯,常公公,若是真有人能明目張膽的進入我西廠,你說本宮該如何處置于你?”
西廠統領站了出去,垂首恭敬道:“九殿下放心,奴才不敢保證西廠不會飛進一只蒼蠅,但是卻可以保證,決不會飛出一只蒼蠅!若是所言有誤,奴才這就把腦袋給九殿下擰下來,絕無二話。”
“好,那國丈府和西廠到底是孰優孰劣,本宮倒是要拭目以待了。”北棠妖笑著看向慕禮。
陽光下,那雙琉璃色的眸子折射著水波,淡漠的近乎透明,縱是如此炎熱的天氣,放眼看去,卻依然感到無盡的冰寒,那種冷漠如萬年不化的九止冰川,深千尺,厚萬丈,是來自骨髓的冷漠。
慕禮有些紅了眼!難道今日的一切他早有預料?否則怎么會提早將大哥轉移!
還有自己的二哥,二哥的生死!
不錯,帶人前往西廠營救的正是自己的二哥,慕義!
若是大哥沒有救出,二哥又被抓,那慕家怕是就要真的完了!
慕禮強迫自己冷靜,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北棠妖的片面之詞,也許,他并沒有提前預料到,只是為了擾亂自己罷了!
可是也不知怎的,看著面前沉靜的男子,他卻是不由自主的相信!
“啊!我要殺了你!”慕禮暴怒一聲,像是發狂的猛獸,瞪著猩紅的眼,向北棠妖沖來!
眼見慕禮來勢洶洶,北棠妖將手中的孩子甩手一扔!
蒼鐮飛身而起,將孩子接住,站在眾多西廠侍衛之中,牢牢盯著天空。
一身鎧甲和一身月白華袍的北棠妖,漸漸升至上空!
長槍化作一道流光,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緊追著北棠妖而至,大臂上的肌肉幾乎快要撐破了衣衫,慕禮凌空一躍,雙手執槍,直刺向北棠妖!
手中的彎刀飛出,抵擋住如花般射來的長槍!
兩人在空中隔著數十米,兩把兵器分別位于兩人中央,紛紛注入內力,隔空操控著!
下面的人,只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和銀色夾雜在一起,絢爛的仿佛在天空中勾勒出一片片煙花!
兩人額上頭冒出些細密的汗珠,碩大的太陽好似就掛在頭頂,靠著兩人的發絲。
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可是眾人卻依然能夠瞧見,那暗金色的光芒一點點覆蓋著銀色的光芒,彎刀一點點逼退著長槍。
慕禮只覺得嘴里滲出一片血腥之氣,才發現自己果真是太小看了這個九殿下,如果這樣繼續下去,只怕自己今日也要交代在這里了!
北棠妖的額上布滿了薄汗,雖然也不輕松,不過看起來卻是穩站上風。
而就在這時,體內的一道道氣流開始不安分起來,北棠妖的臉色頓時白了不少,強行壓制住體內亂竄的真氣!
蒼鐮一直在注視著天上的動靜,蹙起眉,隱約察覺到北棠妖似乎有所端倪。
主子強行提升內力,本就難以消融,更該扎實根基,苦修內力讓這些強行提升的氣流一點點沉淀下來。
可是主子卻一次次動用內力,強行驅使這些真氣,反而讓這些真氣越發活躍,最近發作的時間也越來越頻繁。
蒼鐮看了看懷中的孩子,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如果主子真的出事,就不能怪他手下無情了!
慕禮似乎也發現了北棠妖的異樣,抓住機會,再次發力,長槍瞬間迸發出锃亮的銀光,一時間竟有蓋過金光之勢。
慕禮含住嘴里的血腥,全力逼近!
北棠妖踉蹌一步,向后退出一步,嘴角流下一抹血跡!
瞇起眸子看著面前的男人,心頭忍不住暗罵一聲,他是不是同慕家犯沖!幾次交手,竟然都碰上真氣暴亂!
鏗一聲!
北棠妖這一后退,所發出的內力盡數反彈而回,象鼻古月刀當即也掉落回他手中,不甘的發出聲聲嗚咽!
內力的反彈,如一層厚實有力的攻擊,內外兩股真氣的相對,一口鮮血噴出!
如花般灑落!
“放箭!”
下首一名侍衛頭頂抓準時機,趁著這個當口當機立斷的開口!
蒼鐮反應極快,抬手就砍向懷中的嬰兒!
一旁早就瞄準蒼鐮的弓箭手瞬間放箭,朝著蒼鐮爆射而來!
蒼鐮側身翻轉,尚未站穩身形,慕禮已經凌空撲來!一把緊緊扯住蒼鐮手中孩子的包裹!
蒼鐮不肯松手,抬起另一只手中的長刀,抬手看向兩人手中的嬰兒!
慕禮反應極快,長槍瞬間迎上,阻擋下蒼鐮的彎刀!
常公公擲出鐵鏈,漆黑的鐵爪對著嬰兒小小的腦袋迎面抓來!
凌厲的爪峰讓人心寒,慕禮心頭一緊,迅速擋在了嬰兒前面。
漆黑的鐵爪瞬間沒入他的背脊,留下幾道深長的血痕!白骨畢露,皮開肉綻,一陣陣刺骨的痛傳來!
因為兩股真氣作祟,加上慕禮的一擊,北棠妖瞬間從空中墜落!
無數利箭宛若黃蜂,齊齊朝著他飛來!
手中的刀飛速環繞在周身,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影,如同蟬蛹一般將他護在其中!
可是縱然如此,士兵中卻不乏高手,總有幾只箭穿透防備,牢牢的刺在他身上!
蒼鐮同慕禮依舊進行著搶人大戰!小小的孩子扯著嗓子嗚嗚的苦,豆大的淚珠滑落,讓人見著心疼。
蒼鐮和常公公兩人聯手,招招對嬰兒痛下殺手,慕禮為護嬰兒,一時間狼狽不已,身上不知被鐵爪抓傷了多少,泛著寒光的鎧甲也被染的血紅。
臉上帶著幾道血痕,慕禮一面同蒼鐮爭奪著孩子,一面應對著常公公的襲擊,形勢越發危及。
慕禮冷靜下來,迅速作出選擇!
在同蒼鐮緊緊抓著孩子之時,迸發十分強勁的內力!
蒼鐮自是不甘示弱,全力抵擋!
而就在這時,慕禮陡然向上發力,不顧自己安危,一把將嬰兒甩了出去!高高的拋向空中!
周圍幾個穿著鎧甲的副將眼見如此,也紛紛飛身而上,西廠的太監縱然也想要爭奪,奈何已是以敵百,根本分身乏術。
蒼鐮心中升起幾抹冷意,若是這嬰兒真的被慕禮救走,只怕主子今日只有死路一條!
幾名副將紛紛躍起,伸手抓向嬰兒!
蒼鐮和常公公不顧慕禮的糾纏,也紛紛飛身而上,想要將孩子抓回!
可數名侍衛瞬間圍了上來,緊緊的糾纏著兩人,固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卻成功的拖住了他們,為空中的副將爭取到了時間。
嬰兒穩穩的落在了一名副將懷中,蒼鐮和常公公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慕禮倒是松了口氣,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當即躍起,飛身而像那名副將!
就在副將伸手將孩子交給慕禮的瞬間,天空中橫伸出一只手,瞬間將孩子扯走!
月華白的衣袍上染上了一片片的血色芙蓉,滿身插了五六只的斷箭,北棠妖一手掐住嬰兒的脖子,將它提在手中。
瞬間,嬰兒的臉色漲的通紅,甚至漸漸變得青紫起來。
大哭聲因為被掐住了咽喉,而變得斷斷續續,相信若不是北棠妖掌控著力道,這嬰兒眨眼間就會命喪黃泉!
場面一瞬間寂靜下來,放箭的人不放了,打斗的人不打了!
慕禮渾身顫抖的看著自己那氣息奄奄的孩子,眼睛眨也不敢眨,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再敢動作分毫,北棠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扭斷孩子的脖子。
北棠妖忍住身上的疼痛,收手將孩子護在懷中,凌空一躍,踩著士兵們的腦袋,飛身而像遠處的山頭!
慕禮眼見孩子生死不明,被北棠妖帶走,不顧身上的傷勢,瞬間飛身而起,踏著眾人的腦袋緊追而去!
蒼鐮心中松了口氣,幸好主子機警,逃離了這十萬大軍,將慕禮引致山頭!這樣一來,自己一方的便有了不小的勝算!
眼看著兩道身影遠去,蒼鐮和常公公瞬間飛身而起,追了上去。
得到指示,西廠的太監們也紛紛抽身而出,踏著侍衛的肩頭和腦袋追了過去!
一時間,偌大的軍營里只見一道道黑紅色的身影紛紛飛離而去!
幾名副將對視一眼,也瞬間飛身而出,追了上去!
只可惜,固然慕禮的十萬大軍,再怎么能征善戰,也大多都是平民百姓,遠不及西廠這些北棠妖在武林高手中精挑細選的太監!
一時間,場面瞬間逆轉,北棠妖帶來的所有人竟然全部跟去了遠處的山頭。
而那所為的十萬大軍之中,竟只有寥寥數人追了過去,看起功力,遠不如西廠的太監。
十萬大軍圍攻的場面,瞬間被迫,縱然弓箭手再多,也不會有虞挽歌那般出神入化的本事!
幾名副將眼見情況對自己不利,當即下令大軍即刻向遠處山頭出發,全部全速前進。
北棠妖強撐著身子一路飛馳而至,落在了一處懸崖邊緣。
慕禮緊跟著踉蹌落地,兩人都是狼狽不已。
看著他懷中的孩子失聲痛苦著,雖然聲音有些啞,卻似乎沒有大礙,慕禮心頭松了口氣。
“慕將軍真是毅力驚人。”縱然狼狽,卻依舊不減風度,北棠妖輕笑著開口,唇瓣被鮮血染的通紅。
“九殿下苦苦支撐的一定很是辛苦!”慕禮也不退讓。
北棠妖勾起唇角:“怕什么,本宮固然不痛快,可至少有你們慕家一門陪著,本宮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慕禮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若是大哥二哥都落在他手中,父親聽聞消息,必定會承受不住打擊,而今皇后被廢,葉兒出事,雪兒被困皇陵,只怕錯過這個機會,慕家想要東山再起實在是難上加難!
沒多久,以蒼鐮和常公公為首,西廠的太監接踵而至,手中的鐵鏈爪牙像是一條條黑蛇,泛著冰冷的毒光。
隨后,軍中的副將和侍衛趕來了一些,只是一個個都重重的喘著粗氣,比起這些成日里飛來飛去的江湖高手,不知差了多少。
“看來,慕將軍的情況并不妙啊。”北棠妖輕笑道。
慕禮的臉色有些難看,心中不由得怨恨起北燕帝這個窩囊皇帝,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既然想要組建西廠,就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沒有這個本事,就不要妄想這份心思!看看眼下,這西廠分明是為了北棠妖所組建的!北燕帝的做法,當真是讓人恨的牙癢癢!
咽下翻滾至嘴里的鮮血,北棠妖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沉聲道:“拿下!”
西廠的太監一時間齊齊出動,面對起這些久經沙場的副將毫不遜色,比起他們粗獷剛猛的武功,更顯得技藝精湛招式明朗!
慕禮知道此刻自己沒有退路,深諳擒賊擒王的道理!
眼見北棠妖此刻狀態不佳,當即再次發起攻擊!
北棠妖的狀態確實不好,一手抱著嬰兒,若非是知道此次決不能敗,怕是他真就要倒在這里!
他真是恨自己為何小時沒有機遇,修習武學一道,以至于只能用這種傷損的方式提升內力!
幾個交手之間,慕禮便發現北棠妖的狀態明顯比想象中還要不好,心頭升起一抹希望:“九殿下,看來今日老天也是要助我慕家才對!”
北棠妖抿著唇沒有說話,眼下他確實沒有多少氣力,剛剛一路飛馳而至,幾乎全靠毅力壓制!
咬著牙忍住體內的疼痛,揮動古月彎刀,接下慕禮的襲擊!
又是聲聲鏗鳴,古月彎刀卻自男人手中掉落,乒乓一聲,跌落在地面。
慕禮找準機會,長槍瞬間刺入北棠妖的腰身!
‘噗通!’一聲,北棠妖重重跪在地上,手中的孩子幾乎快要拿不穩!
腰間出現一個夜明珠大小般的血洞,鮮血如注,噴涌而出,濺落了嬰兒一臉!
慕禮心頭松了口氣,眼見北棠妖沒有還擊之力,正要上前!
卻猛然發現肩頭一痛!
常公公的鐵爪狠狠扣住了慕禮的肩頭,鐵鏈飛出,瞬間牢牢纏繞在慕禮的脖子上,另一端被扯在常公公手里!
緊接著,另外兩名太監手中的鐵鏈也飛旋而出,趁機將慕禮的手腕牢牢鎖在了一起!
慕禮瞬間被困,整個人被鐵鏈鎖住,動彈不得。
回頭看去,才發現這些跟來的副將要么被生擒,要么已經命喪黃泉!所剩的,盡是西廠之人!
蒼鐮上前將北棠妖扶起:“主子!”
北棠妖將重量壓在蒼鐮身上,踉蹌著起身,雙眼泛著些紅光看著面前的慕禮:“你該死!”
因為被鎖住了咽喉,慕禮一時間說話有些費力:“最該死的人是你!”
北棠妖氣的不輕,一手扶著蒼鐮氣若游絲,聲音中帶著不安的開口道:“我答應挽挽會平安回去的...”
話未落,人便徹底昏厥過去。
蒼鐮鼻子一酸,看著慕禮:“將他秘密押回西廠!慕將軍已經掉落懸崖了!生死不明。”
慕禮不敢置信的看著蒼鐮!卻發覺此刻自己竟然根本無法逃脫,一時間惱怒不已!
就這樣,慕禮被西廠太監帶回西廠,秘密監押起來!
蒼鐮看著昏迷不醒的北棠妖,依舊能感受到他滾燙的皮膚下,那四處躥動的真氣,一時間緊緊蹙起眉頭。
猶豫了一瞬,蒼鐮還是決定帶著北棠妖直接去找虞挽歌,在他看來,主子雖然不想她擔心,卻一定會高興她在他身旁!
喚來黑斧,兩人一路護送北棠妖,直接出現在挽月宮!
虞挽歌依舊站在窗前,桌上的飯菜不知熱了幾遍,始終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小盛子站在一旁焦急不已,主子已經在這站了快一天了,從太陽初生,到太陽落山,一直到現在明月高懸,幾乎就沒有離開過窗邊!
‘嘭!’一聲!
黑斧背著北棠妖從窗子跳了進來。
虞挽歌轉過身,一眼就瞧見了黑斧背上那滿身是血的人,鼻尖一酸,瞬間紅了眼奔了上去。
黑斧也不多說,走進里間,快速將北棠妖放在了床榻上。
虞挽歌攥緊了手指,打量著北棠妖的傷勢。
蒼鐮跟進來后壓低了聲音解釋道:“今日本該是萬無一失,但是主子同慕禮交手時真氣不穩,才會受此重傷,不過雖然驚險,此次也算是成功扳倒國丈府!”
虞挽歌甚至沒有聽蒼鐮后面說了什么,腦海中只適合回蕩著他所說的他在同慕禮交手時真氣不穩,才會受此重傷...
眼眶不知不覺間有些濕潤,看著床上慘白的面龐,咬了咬唇,快速吩咐小盛子準備溫水和傷藥。
抬頭看向蒼鐮:“為何會真氣不穩?”
關于北棠妖的武功,在虞挽歌心中一直是一個迷,按照常理來講,他是決計不會有這么高深的內力的!更何況,此前有一次因為她而大傷筋脈,神龍宗族的長老曾言他至少一年半載不能習武,可又怎么會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修為大增!
蒼鐮猶豫了一瞬,開口道:“主子修煉了宗族內的秘法,可以強行提升內力,只是對自身損害極大,而且..而且有...”
“而且什么!”
“而且隨時可能死掉!”
虞挽歌沉默下來,確實,一下子強行接受如此強勁的內力,卻根本消化不了,這些真氣只會一直寄存在他體內,隨時有撐爆他的經脈的可能!一旦將所有經脈擠爆,又怎么會不死....
眼見虞挽歌情緒不高,蒼鐮開口寬慰道:“其實此前情況還好,畢竟宗內有不少稀有藥材,只是近來主子運用內力頻繁,才會導致真氣不穩。”
虞挽歌拿著剪子,幫他剪去身上的衣服,以防止扯到傷口,弄痛了他。
蒼鐮和黑斧見此,也就無聲退了出去。
小盛子將各色的藥瓶放在一旁,鼻子有些發酸。
他就搞不明白了,為什么主子和九殿下有如此多的磨難,要受這么多的苦,一次次跌倒然后爬起來,一次次受傷然后踉蹌著前行,一次次死里逃生,一次次生離死別,在權力愛恨中苦苦掙扎。
拿著溫水仔細幫他清晰了傷口,熄滅了屋子里明亮的燈火,只剩下幾盞燭燈,昏暗溫暖的淡橘色光芒,被夏風吹的搖曳的燭影。
一切儼然回到了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殘破的房屋里,她用最粗劣的酒為那個滿身淤青傷痕的男子處理著傷口,敷好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傷藥。
她還記得那時他的目光,記得他一直追隨著自己的身影,記得他忽然抱住自己的腰身,就那么不肯松手。
一轉眼,時間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了。
如今他和她都已經衣著顯貴,權勢滔天,綾羅綢緞,珍饈美味數不勝數,卻還是需要在這昏暗的燭火里依偎著療傷。
小盛子站在黑暗之中,靜靜的感受著屋子里溫馨的氣氛,沒有出聲打擾。
虞挽歌專注的為他涂抹著傷藥,而后小心的包扎起來。
看著腰間那不小的血洞,心中有些輕顫。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是將傷口處理好,虞挽歌看向小盛子道:“去御醫那抓點服用的藥,你便去歇著吧。”
小盛子退了出去,虞挽歌便一直坐在床前,守著面前臉色蒼白的男子。
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垂著,男人安靜的閉著眼睛,少了幾分妖氣和深不可測,變得安靜而寧和,一如當初那個安靜乖巧的少年。
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脆弱,讓人心生不忍,虞挽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靜靜的守在一旁,幫他更換著汗巾,擦拭著身上,平復一些真氣所帶來的燥熱。
時間變得緩慢下來,世界也變得安靜下來,寂靜的夜里,幾只螢火蟲飄蕩在窗外,揮舞著熒光色的翅膀,美麗不已,
浮華盡退,在這昏暗的燭火之下,醞釀著最質樸的溫暖。
天還未亮,北棠妖便緩緩睜開眼睛,抬手扯下額上的汗巾,蹙著眉看了看四周,才發現是熟悉的環境。
低頭,便瞧見躺在床榻邊睡著的女子,眸子里閃過一絲溫柔,怕驚擾了她,一時間也不再動作。
窗外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虞挽歌臉上,有些刺眼,虞挽歌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北棠妖坐起身來,伸出手掌,將手擋在了虞挽歌臉頰的側方,正巧擋住了照射而來的陽光,在虞挽歌精致的臉頰上灑下一片陰影。
一個動作僵持了許久,北棠妖的額上漸漸浮起一層薄汗,陽光越來越充足,連帶著也灑在了他的身上,將兩人籠罩其中。
空氣里的塵埃清晰可見,北棠妖也不去理照在自己臉上的陽光,只是專注的為床榻邊的女子遮擋著陽光。
虞挽歌舒展了眉頭,又睡了許久,昨個站了一天,又忙活了半宿,確實是乏了。
一個時辰后,天色大亮,虞挽歌終于轉醒。
朦朧中睜開眼睛,卻瞧見一只干凈修長的大手正擋在自己的臉頰上方。
側頭看去,才發現北棠妖已經醒了,整個人靠在床桿上,合著眼睛,昏昏欲睡,時不時的點著頭,唯有一只手始終僵持著一個動作,始終沒有變化分毫。
虞挽歌避開他的手掌,緩緩站起,走上前,捏住了他的鼻子。
北棠妖一個激靈,一睜眼便瞧見一張被放大數倍的精致的臉頰,目光一暖,伸手便將她撈進了自己懷里,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側臉。
虞挽歌安靜的靠在他懷中,一室靜謐,讓人不忍去打破。
“挽挽...我手好麻..”沒多久,北棠妖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嗯...”陽光正好,靠在他的懷中,嗅著淡淡的清冽的香氣,虞挽歌依然有些昏昏欲睡。
聽見北棠妖的話,小手抓住此前的那只手臂,閉著眼睛輕輕的揉了起來。
北棠妖垂著眸子看著懷中的女人,無比滿足,若是一輩子可以這樣同她在一起,縱是每日都九死一生,他也無怨無悔。
一直到晌午,兩人才清醒過來。
虞挽歌給他換了次傷藥,看著他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有些心疼,讓小盛子準備了些補血的湯藥,喂著他服下,才算是稍稍安心。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北棠妖就早早起了身子。
腰間的傷口讓他的動作有些不便,每動一下,都會牽扯到傷口,只片刻的功夫,臉上就染上了一層薄汗。
睡夢中的虞挽歌,隱約間有所察覺,天氣本就燥熱,她睡的也不是很好,他一動,便有一陣涼風吹來,讓她清醒了不少。
“怎么這么早。”虞挽歌睜開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
北棠妖輕輕一笑:“吵醒你了?”
虞挽歌起身走了下來,將傷藥取過道:“再換一次藥再走。”
“好。”
乖巧的坐在床邊,虞挽歌垂著頭仔細給他處理著傷口,瞧見那長槍刺出來的血窟窿,動作更輕柔了幾分。
北棠妖的目光落在虞挽歌身上,一點點向下,夏日的褻衣寬大而輕薄,胸前的風光若隱若現。
耳根一紅,北棠妖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虞挽歌處理好傷口后,拿過衣衫,小心的幫他穿上,仔細的系上鑲著金玉的腰帶,將衣衫撫平的一絲褶子都沒有。
北棠妖看著她失神,待到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將她攬在懷里,輕輕抱了抱。
虞挽歌勾起嘴角:“快些去吧。”
北棠妖松開手,轉身離開。
朝堂之上
北燕帝看著北棠妖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朝堂之上,大失所望!
“妖兒,慕禮人在何處?”北燕帝的聲音有些無精打采。
“慕將軍抗旨不尊,絲毫不將父皇放在眼里,揚言要率并圍困帝都,逼父皇退位!”北棠妖沉聲開口道。
此言一出,朝中的大臣一時議論紛紛。
國丈氣的不輕:“一派胡言!”
北燕帝看向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心頭一凜,退位..只怕這是他的心聲...!
北棠妖繼續道:“兒臣想要將其帶回,慕禮這逆賊卻執刀相向,兒臣深受重傷,僥幸回來。”
“那慕禮如何了?”北燕帝追問道。
“慕禮不幸墜入山崖,只怕兇多吉少。”北棠妖淡淡開口。
北燕帝頓時如遭雷擊,國丈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
“這...慕禮雖然心懷不軌,但是國丈和慕義卻是其心可見,那就將這十萬兵馬的指揮調度之權暫時交到慕義手上,以撫慰慕將軍喪子之痛。”北燕帝有些戰戰兢兢的開口。
如今十萬大軍包圍帝都,若是指揮這兵馬之權落到了北棠妖手上,只怕他這皇帝就真的做到頭了。
“陛下..慕義..慕義昨日徹夜未歸...如今人也不知去向!”一名大臣滿面苦色道。
北燕帝一下子跌坐在輪椅上,整個人顫抖不已,放眼朝中,卻沒有幾個自己可用之人,實在是奇恥大辱!
北燕帝的目光仔細搜尋了一遍后,目光落在柔妃的弟弟趙子川身上,有一抹猶豫,這十萬兵馬雖不算極多,可重點是如今卻駐扎在帝都周圍!隨時可能沖進城來,是以,務必要交給一個信得過之人才能保住自己的帝位!
“那就由趙子川暫帶統兵之權,接替慕禮!務必要妥善處理,切記不可讓他們生出叛亂之心!”北燕帝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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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么多人幫爺推首頁送荷包送花送鉆,爺很感動,還有那些給爺留言評論和沖咖啡的孩子,你們或贊美或者批評的評論,爺也都看見了,就覺得雖然最近壓力很大,生活也不咋順利,有點讓人煩躁,但是至少還有很多人一直都在關注著爺,關心著爺,就會覺得很滿足。
然后給關心爺的人說一下爺的近況,因為決定要考研,又是跨專業考,所以很忙碌,加上感情上也不順利,煩心的事情很多,可能是長期熬夜,身體也發出了警告,那天去檢查了一下,心肌功能很差,一分鐘心跳竟然跳了一百九十下,所以現在每天還要抽出時間鍛煉,可以說是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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