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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局已定,各種紛擾偃旗息鼓的中午,杜子騰還是保持了風(fēng)格,保持了良好的信譽,如期出現(xiàn)在江城面前,此時意氣風(fēng)發(fā),得意忘形。
“兄弟!發(fā)了,哥發(fā)了!”杜子騰難得以本尊出現(xiàn)。
“恭喜!”江城實在無法提起精神,他憂國憂民,他思慮著精武門的發(fā)展大計。
“咦?興致不高啊,怎麼地?有人得罪你了?跟哥說說,能幫你罵回來我一定不遺餘力!”好吧,杜子騰這番言語充滿著變數(shù),充滿著虛情假意,誰見過這種不要碧蓮的幫腔?
“沒事,杜哥發(fā)了什麼財,怎麼高興成這樣?”江城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要是被這貨真的跑去以幫助江城的名義罵大帝一通,那就真的悲催了!
“哥們我升官了!你說值不值得高興?”杜子騰明明說的是因爲(wèi)升官高興,可表情卻讓江城不寒而慄,不見其盯著江城那眼光,完全的綠色!
“哦!?那倒真是大喜事,你接下來應(yīng)該會問我怎麼不問升哪裡去了吧?”江城也是亂了。
“你怎麼不問問我升哪裡去了?呃,沒你這麼玩的啊,不過說實話,你怎麼知道?”杜子騰完全不在狀態(tài)。
“呵呵,就你那樣子,很明顯根本不關(guān)注升官這件事,你在憂慮什麼?”江城覺得好笑,明明假裝因爲(wèi)升官高興的人,卻狀態(tài)不對頭,一驚一乍地用膚淺的表面試圖營造一種愉悅感。
“我就知道!好吧,我投降,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彭州知道吧?”杜子騰卸去了僞裝,低聲嘆息。
“聽說過,好像是邊境吧。”江城也沒想到。
“嗯,嚴格意義上來說,沒幾個人願意去那裡,我也不願,可是那裡駐紮著邊軍,可是那裡是黃大仁的流放地,那裡是武宗的重要基地,那裡是我殺父仇人所在地!”杜子騰有些咬牙切齒。
江城這下算是明白了杜子騰的憂慮,“任何職?行何事?”
“知府,肅清叛亂!”杜子騰很喜歡和江城交流,江城總是能問在點子上。
“真兇是?”
“彭州將軍,這是明面上的身份,實際上是武宗弟子,以前我父親的同僚,就是因爲(wèi)杜家軍的練兵之法,導(dǎo)演了一出陰謀。”杜子騰說起來竟然是糾結(jié)的樣子。
“那不是很好嗎?至少有機會報仇,不是嗎?”江城不解。
“報仇是報仇,可是我不想成爲(wèi)棋子,對抗三宗的棋子。”杜子騰原來糾結(jié)的是這個。
江城弄明白了整個事件的真相,如果沒猜錯,杜子騰確實是棋子,“反三宗”的棋子,確切地說是反武宗的棋子,他一去彭州,就將成爲(wèi)插入武宗的一根刺,風(fēng)險大不說,還吃力不討好!
江城再次被大帝的手腕驚呆了,太他喵的無恥!總是喜歡找些冠冕堂皇的幌子掩蓋他的用心,明面上是獎勵給杜子騰報仇的機會,其實呢?又是利用!
“杜哥,你知道嶽平的真實身份嗎?”江城還是覺得有義務(wù)提醒杜子騰。
“知道啊,大銀號的老闆。難
道?”杜子騰就是矇在鼓裡的杯具!
“你沉住氣,我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
“說吧,什麼樣的真實身份我都能保持淡定!”杜子騰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嶽平即是大帝!大帝即是嶽平!”江城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
沒有想象中的大聲感嘆或尖叫,杜子騰只是自嘲似的悲涼一笑,“原來如此!我確實沒想到!那麼所有事都能說清了,原來不管願不願意,我早就是棋子了!哈哈,好啊,好棋子!好棋手!”
“那麼你還會去彭州嗎?”江城不忍心繼續(xù)打擊。
“去!我更要去!離你更近了,離他更遠了,還有比這更好的接過嗎?”杜子騰仿若再度回覆了在溏州時的那種蕭索那種蒼涼。
“杜哥,你怪不怪我,要是當(dāng)初我不阻止你接受那卡片,興許不會如此!”江城突然有點自責(zé),妄圖用淺顯的手段試圖反“算計”,最終還是敵不過人家的高大上陽謀。
“此話不妥!你杜哥我就算沒有你的建議,也斷然不會就範(fàn)!此話休要再提!對於我來說,這可能纔是最佳歸宿!”杜子騰眼神一變,短短幾分鐘,竟然分別詮釋出了沒落、欣喜、舒緩、想通等諸多表情,不愧演技派!
實際上這份決斷也在江城意料之中,大帝真?zhèn)€好心思!江城也默默決定一定幫助杜子騰,無他,只是一種逆反,以及不滿不爽!
“我可先說好了,你再不方便,也得供應(yīng)足了罐頭啥的!你侄子侄女無罐頭不歡,不,應(yīng)該說無罐頭不認爹了都!這次我是準備舉家前往了。”杜子騰極力掩飾那份愁緒,可是怎麼瞞得過江城的眼睛。
江城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杜哥,提個意見,如果信得過我,家眷就不要帶去了,去精武門吧!你也好探望,你要是想孩子想嫂子了,兄弟我負責(zé)給你送過去,安全我可以保證!”
“怎麼會信不過呢,不過我就怕麻煩你!”杜子騰鬆了一口語氣,他倒不是用心機套江城,實在是不知如何開口。
江城本來準備勸阻,或者乾脆辭了所有差事,一同定居金州,仗劍江湖算了,可是他做不到,江城輕易不強制爲(wèi)身邊的人做決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矜持,貿(mào)然打破,不好!只不過拖家?guī)Э诘模菀妆蝗死谩?
“那就說好了,你什麼時候走,就把嫂子和侄兒侄女交給我,這方面兄弟必周全其事!”江城堅定起來。
杜子騰無話可說,右手種種地在江城肩膀上拍了兩下,“有酒嗎?陪我喝點!”
江城很悲傷,爲(wèi)離別而傷,爲(wèi)紛擾的世事而傷,儘管不願想起,地球上與兄弟與朋友總是受絆於俗務(wù)終年不得見,莫不是爲(wèi)生活爲(wèi)生計,徒之奈何?
很用心地艸持了一桌子好菜,在廢舊建築中席地而坐,對酒當(dāng)歌,不知爲(wèi)何,江城連續(xù)高歌兩曲《朋友》,周華健一,臧天朔一,此時都變成了高亢的節(jié)奏,受此影響,七人小團伙突然變得激昂,紛紛應(yīng)和江城,用他們不一樣的聲線,逐漸迷失在這種“今宵多珍
重”的氛圍當(dāng)中。
洞幺還肆意地嚎上了,並不是說突然歌聲,而是哭了,滿身的壓力,如今皆盡發(fā)泄出來,看著身遭的兄弟,能冒生死幫他的兄弟,哭了!
對於大帝來說,任何能夠幫他穩(wěn)固江山坐穩(wěn)龍椅的都是好棋子,哪怕將杜子騰從一名江湖人士、激進組織成員、六扇門“司法”從業(yè)人員突然任命爲(wèi)一方行政大員也絲毫不顧忌,什麼祖制,什麼前例,統(tǒng)統(tǒng)不顧,這就是江城一直以來回避官面中人的原因,骯髒,但是很多人趨之若鶩!
江城不是這種人,李木白不是這種人,杜子騰也不是這種人,可是在大帝初露崢嶸的手腕下,紛紛拜服,唯有拜服,只因爲(wèi)他們是好人,他們不像三宗和世家一樣陽奉陰違,倒不是什麼歷史責(zé)任感,而是真心耗不起青春,等不及年華!
所以杜子騰被當(dāng)做先鋒,釘入武宗深處,所以江城被以勢壓人地勒索了技術(shù),說實話,他們又能力不受命,能抗命,可是做不到,不是因爲(wèi)所謂的“忠君”,只是義之所至,沒來由的,誰又想當(dāng)反賊呢?又不是一場叫做“三國殺”的遊戲!
江城想了很多,酒越喝越像水。這不是好現(xiàn)象,只有醉了的人,纔會覺得毫無酒意。
江城也算是體會到了當(dāng)初電視中蕭峰那種喝酒的豪邁感,倒不是不會醉,而是非常享受這種放空了思維,縱意飄飛的感覺,什麼仇恨,什麼責(zé)任,等酒醒了再說!
所以,當(dāng)江城酒醒的時候,杜子騰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現(xiàn)場經(jīng)過收拾,江城第一件事就是吐槽——“又不是不再見了,總還得送人過來吧!弄的這麼決絕,嚇唬誰啊!?”
一語成箴!
江城開始梳理此行事宜,是時候準備撤了,是時候回家了。先跟三公主告?zhèn)€別,然後召集那幫復(fù)仇者臨時工上路,再然後,拯救一下劉一手,這麼說,也是自己讓其“拋棄”了大好生活,終於置身水深火熱了。
算來算去,京城竟是如此不值得留戀,要人文沒有人文,要高檔要高端完全跟金州跟精武門沒有可比性!所以,旅遊?江城不會再來了。辦事?最好不在有來這裡的藉口!
其他倒好說,江城在腕錶上下發(fā)了一條通知就搞定了,如今城禁已經(jīng)解除,讓包括劉一手等人的所有人自行出發(fā)前往精武門,路費自理。就是告別公主這件事,頗爲(wèi)費周折,主要是難見啊,自己倒是可以直接用腰牌進入內(nèi)城,可公然去見公主,容易給人話柄,自己作爲(wèi)一個準有婦之夫,也不是太方便壞人名譽!
一直到了中午,用餐結(jié)束後,江城終於決定動了,因爲(wèi)他收到了任務(wù)完成的提示——「算計」洗清精武門冤情任務(wù)完成!獎勵真氣點10點,異能針劑X1,副本X1。
說實話,江城是嚇了一跳,看來三宗的道歉信是貼出來了!江城倒是很好奇內(nèi)容,讓展小毛出去收集信息去了。
“系統(tǒng)提示,進入副本倒計時:23:59:59”
好吧,江城總算是遇到一次不那麼急迫的副本了,給了一整天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