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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春點點頭,表示認(rèn)可江城的猜測。
江城讓衆(zhòng)人去休息,只留下了單雲(yún)。
如今李安哲一家都有了愧疚的對象,李玉春的大無畏簡直就是這個時代的焦裕祿孔繁森。
他們的精神狀況已經(jīng)不適宜繼續(xù)緬懷。
弄醒了牀上的李毅,江城開始問話。
“黃大少,醒了?”
“別開玩笑了,半夜把我弄醒,我不姓黃,還有,五隻雞明天交貨沒問題吧?”李毅完全沒有意識到蒙汗藥和曾經(jīng)無限接近的死亡。
“黃輝馮?是這名字沒錯吧?黃大仁的公子。”江城覺得拗口。
“好吧,不管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忘記吧,我不再姓黃。”李毅做投降狀。
“爲(wèi)什麼?”
“不爲(wèi)什麼,我在公堂上已經(jīng)說過,我告黃大仁脅迫我冒充他人,你覺得還能有這樣的父子嗎?”黃輝馮悵然若失。
“你站哪邊?”
“我自己一邊。”
“你父親爲(wèi)什麼想殺你?”
“呵呵,理念不合。”
“你真是血刀會溏州香主?”
“你覺得呢?”
“我看不像,你這武功?”
“呵呵,誰說過武功高就能居高位?我從來不靠武功。”
“李安哲夫婦的消息是你放出來的?”
“是,人也是我放的。”
“石光志、呂明歌是你的人?”
“是,也不是。”
“怎麼說?”
“他們認(rèn)同我的理念和行爲(wèi)方式而已。”
“你父親爲(wèi)什麼殺你,我想聽真話。”
“他是前任香主,我是現(xiàn)任香主,這個理由充分嗎?”
“充分,但不具體。”
“這麼說吧,他用十五年沒能圖謀到桃花寶典,我用幾個月就弄到手了,他能不殺我?”
“可你們是父子。”
“那又怎樣?他能把自己的兒子變成別人的兒子,你覺得他在乎嗎?”
“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你?”
“你不會!知道爲(wèi)什麼我死乞白賴跟著你們嗎?”
“難道你是在尋求保護(hù)。”
“哈哈,我就說你很有趣,我說是你會不會打我?”
“石光志和呂明歌呢?”
“送寶典回京。”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吧。”
“我?guī)湍銈兎爬畎舱芤患易杂桑易允贾两K沒有做過傷害你們的事,足夠嗎?”
“那些馬賊?”
“我找的羣衆(zhòng)演員,要不怎麼接近你們?”
“你早知道你父親要殺你?”
“很早就知道了。”
“現(xiàn)在不怕了?”
“有你們!”
江城折服了,這是什麼人啊,這都可以賴的。
“杜子騰你知道吧?”
“知道。”
“知道些什麼?”
“他跟黃大仁有仇!”
“有仇還能一個武協(xié)會長,一個副會長,貌似還給對方看門?”
“爲(wèi)什麼不能?就是因爲(wèi)有仇纔不能不在一起。我也只知道這些。”
“你的目的?我很好奇。”
“權(quán)和錢。我是要成爲(wèi)血刀會總舵主的男人。”
“我們要報仇呢?”
“你不報我也會求你們報,沒有仇家我如何上
位?”
“你這是紅果果的利用!”
“你能拒絕?”
“能!報仇未必要和你合作。”
“呵呵,我不信。”
“我們現(xiàn)在就去殺了黃大仁,仇就報了,你愛誰誰!”
“呵呵,你錯了,你覺得黃大仁是主謀?他也只是小嘍囉而已,再說,你們殺不了他。”
“你這麼確定殺不了。”
“你會知道的!”
“主謀是誰?”
“現(xiàn)在還不能說。”
“嶽志真呢,嶽志真在這些事裡面充當(dāng)什麼角色?”
“他是我?guī)煾福俏业能妿煛!?
“嶽真志呢?”
“如果我說那是我你會不會打我?”
“我會!”江城開足馬力,讓黃輝馮享受到了電療。
“其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恨,關(guān)鍵是利益和化解的籌碼夠不夠。”黃輝馮突然說。
“你爲(wèi)黃大仁求情?”
“爲(wèi)什麼不呢?”
江城詫異於黃輝馮的坦白,噎住了。
“作爲(wèi)剛剛你們救我的回報,還有什麼你問吧!”
“你知道?”
“廢話!頭現(xiàn)在還疼的。”
“黃府別院咋回事?”
“我搞的,不過被強行歸化了,變質(zhì)了,沒有信譽怎麼做情報?”
“那當(dāng)初拷打木白的是你吧?”
“是我,那是做給上面人看的,你覺得他的傷重不重?”
“神偷李玉春呢,你知不知道這個人?”
“呵呵,那是黃大仁想學(xué)我玩手段,他有那腦子嗎?格局太差,就說糊弄你們劫獄那事,想法尚可,不該鬧那麼大動靜,讓我有機可乘。”
“你怎麼介入的?”
“挑撥那丫頭找你們質(zhì)問算不算?”
“那他們能有李安哲夫婦的消息也是你給的?”
“不然呢,賣了五百兩黃金,可以分你一半。”
“那爲(wèi)什麼交易地點要在滄州?”
“在溏州我能送出去?”
“還是不對!黃大仁爲(wèi)何自始至終沒有出手搶奪?”
“哈哈,你以爲(wèi)他不想?他練的那破功,十年歇菜一次,他也要敢!當(dāng)然,也是如此纔給了我機會。”
“你沒想過殺了他?”
“靠,我說了不玩沒技術(shù)含量的,技術(shù)性擊倒纔是王道,打打殺殺的,不好。”
“他那功法怎麼回事?”
“聽過破而後立嗎?那功夫?qū)iT走這路線,不過這次之後他應(yīng)該能進(jìn)先天了。”
“好了,我想知道的也差不多了,給你個機會選擇怎麼死。”
“你不會,我說過你不會殺我。”
“你讓我見識到了無恥的極限。”
“不,你錯了,你以爲(wèi)這就是極限?太小看我了,你那五隻雞是不是該還了?”
“剛剛應(yīng)該讓李玉春殺了你!”
“呵呵,假設(shè)性話題我沒興趣,我能肯定死不了。”
“你不累?”
“怎麼不累?可是我還有進(jìn)步的餘地,不能放鬆!我現(xiàn)在都還不明白你是怎麼發(fā)現(xiàn)密室的,也不明白嶽志真是如何暴露的,說明我的計劃還有改良空間!”
“哈哈,你想去吧。”江城智商上的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能夠讓這陰謀家困惑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如果你沒有識
破,我的計劃起碼能提前五天,我會用李安哲活著的消息讓你們心甘情願的說服李木白交換!”
“你真夠賤!”
“謝謝誇獎,但是你不得不承認(rèn),跟我打交道是件輕鬆愉快的事,價碼談好直接交易,多幹脆。”
“我乾脆你一臉。還有一件事,當(dāng)年是誰出的主意假意殺死李安哲?”
“哼!我說那些白癡沒技術(shù)含量吧,典型的入戶搶劫不成改非法拘禁,要是我,拿住木白,直接威脅,還不是手到擒來。”
看著江城手中時隱時現(xiàn)的電弧,黃輝馮及時剎車,免去一番痛苦。
“哼,那你就錯了,木白一家都不知道寶典在何處,你威脅也沒用。”
“所以說沒技術(shù)含量,也不知道哪得來的消息,沒策劃,沒調(diào)查,沒考證就貿(mào)然上門,愚蠢!”
“行了行了,誰要跟你討論犯罪這些事!”
江城都感覺自己變壞了,這簡直是與虎謀皮啊。
不過正如黃輝馮自己所說,怪也怪不到他頭上,李木白一家這出冤孽是已吃過了,至於報仇,那是肯定的。
“萬萬沒想到啊,被你狗日的牽著鼻子走,你們這種壞人壞事做的好坦然啊,你們考慮過受害者的感受嗎?你們這他嗎就是流氓團(tuán)伙!”
“說的好,正因爲(wèi)如此,我需要你的合作,肅清組織,還大家一個正面的壞人團(tuán)伙!”
“得,你說來說去不還是準(zhǔn)備當(dāng)壞人!”
“這你就不明白了,這個世界必須有壞人,官府能處理老黃那樣的人不?要能就沒那麼多事了,所以需要我這樣的人,我來收拾這些壞人,我用壞人的手段來彰顯正義,知道嗎?血刀會的初衷就是這樣,我要撥亂反正!”
江城無言以對,這番出來確實感受到了這種法難服衆(zhòng)的情況。
但是要江城走復(fù)仇者之路,代天執(zhí)法,沒那打算,對黃輝馮所說只能呵呵,表示不置可否。
作爲(wèi)受害者羣體,李木白一家是悲催的,沒來由的遭受了非法待遇,其情可悲,關(guān)鍵是施害者還不以爲(wèi)意,根本沒拿受害者當(dāng)回事,這就值得同情了。
江城暗暗下定決心,一旦時機成熟,必將與李木白一起,爲(wèi)這些年的遭遇討個說法,至於這個說法是要命還是要賠償,兩說。
不小心被黃輝馮傳染,開始以世俗的眼光看待仇恨,江城無奈,因爲(wèi)在地球時見過太多抱著獲利心思去找死的,無利不早起,有些人被利益衝昏頭腦,願意以命換錢,所謂仇恨只不過是玩笑而已。
李玉春的苦衷終於完全解開,爲(wèi)兩個尋找真相任務(wù)開了個好頭,雖然暫時沒有杜子騰的下落,但江城相信很快會來,這是一種莫名的預(yù)感。
李玉春的苦衷獎勵不錯,存在感足足給了五點。這讓江城憑生一種萬衆(zhòng)矚目的感覺,小二在盯著自己看,掌櫃的在盯著自己看。
直到早飯時,江城才知道自己等人昨天折騰的夠晚,那是客棧工作人員沒有睡好的怨念,即使賞給上菜小二一兩銀子也沒能抹去他那睡眠不足的愁緒。
江城看了一下,如今不多不少一共二十點存在感,看來不光獎勵能讓其增長,在這個世界的行動中也在默默增長,只是速度可有可無。
江城總體是滿意的,李木白送來了自己最迫切需要的暗器法門,話說每次自己怨念無比的時候總是能有各種機緣巧合給自己予滿足。
江城手中的閃電忽閃忽滅,玩的盡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