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魅,你怎么了?”血戰感受到懷里的女人瑟瑟發抖,好像很惶恐的樣子。
“他在召喚我!通道已經打開,我……必須回去了。”
蝶魅抱著頭,痛苦的呻吟。
能看到她的身體外萌出一片淡淡的白光,而她的身影,則更加虛幻了。
“控制你的人是誰,是不是混沌,我要會殺了他!”
血戰死死攬著蝶魅,卻依舊阻擋不了她的身影虛化。
“你快走,不要來找我,那個地方是人間地獄,兇之惡土,沒有人能逃脫懲罰,不要去,不要躍過……那株……樹……”
說話間,一股極速擴張的白光頃刻將蝶魅吞沒。
光影中,她竭力朝血戰伸出手,想要留著那片刻的熟悉溫暖。
血戰亦拼命抓著,不讓蝶魅離開。
最終,手指如風般消散無形,蝶魅消失的無影無蹤,水域,死一般靜寂下來。
無數白骨魚從水地浮了上來,密密麻麻,覆蓋了整片水域。
“血戰,別擔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救出她的。”
胡圖圖看著血戰,他的眸心,晃動著難以掩飾的痛楚,等待了這樣久的愛人,不僅喪失了記憶還被魔鬼控制,完全失去自我,可想而知他此刻想心情。
“通道已經打開,他們打開了連通青川和外界的通道,通道肯定有時間限制,必須馬上找到,否則就真的救不了她了。”
血戰不愧是將軍,幾個呼吸間便恢復了從容不迫。
“就是有時間限制,我們上次來也是黎明,據說,每次交易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個小時。一旦錯過,還得再等很久。”拓拔宏渾身濕漉的坐在巖邊,氣喘吁吁。
“別耽誤了,走吧。”胡圖圖招呼了一聲,大家剛要上船,歷涵卻皺起了眉頭,“不好,船漏了!”
“怎么會漏!”胡圖圖跳下水游了過去。皮筏艇右側很明顯露了一個大洞,才一會兒功夫,皮筏艇已經癟了不少。
“割破的……”胡圖圖看了歷涵一眼,皮筏艇側面的洞面筆直平滑,明顯是用刀割破的。
“剛才誰在這邊?”她問歷涵。
“拓拔宏,陳怡情都扒著船側靠的岸,很難判斷是誰?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歷涵面露謹慎。
“怎么了?”拓拔宏在遠處張望。
“船漏了,只是游過去了,大家一個接一個跟好,千萬不要落單。朱雀,火鸞怎么樣了?”
“她還好,我背著她在空中跟著你們。”朱雀恢復了人形,將火鸞橫抱在胸前,她的臉色有點蒼白,呼吸卻十分平穩,看不出氣竭不支的模樣。
“我,我不會游泳……”拓拔臉煞白煞白的。
“不會游就留下好了,反正這里有的是白骨魚,你也不會寂寞。”詉伽冷冷瞥了他一眼,抿唇吹了一聲口號。
十幾條白骨魚平穩的游了過來。詉伽直接踩在魚骨后背,好像個神仙似的踏波而行,看起來肆意瀟灑。
其他人雖然羨慕卻不敢向他這樣肆無忌憚,食人魚原本就暴虐嗜血現在又尸變了,誰敢讓它們載著。
眾人逆水往上游,身畔不時有白骨魚悠哉悠哉的游來游去。
一開始,胡圖圖還心懷忌憚,后來看到它們根本不靠近也不隨意攻擊,漸漸的也就放寬了心。
再后來游水游的疲憊不堪,索性讓詉伽召喚了兩條,一手搭著一條,好像在水里滑滑板,倒也蠻刺激。
在水中游了近二十分鐘,水道漸淺,水勢也蜿蜒曲折了起來。
眾人不在游泳,在水中跋涉,幾分鐘后,水流匯聚處出現一個極黑的巖洞。
這時,水位線已經很低,能看出巖洞和山勢連成一體,只是洞內幽深昏暗,水汽森森,看不出深淺。
“火鸞,火鸞!”沒等靠近,空中,忽然想起朱雀焦急的呼喚。
胡圖圖一怔,難不成火鸞不行了?
“好痛……”火鸞呼了幾聲痛,竟整開了雙眼。
朱雀驚住,他眼看著火鸞的畢方真身比劈成兩半,真身碎了,元神也隨之破碎,怎么可能再清醒過來?
“你們干嘛這樣看著我,嗝……”火鸞打了個飽嗝,右手一哆嗦,指尖竟冒出一根通紅的枝條,鮮紅的樹枝,火紅的葉子,葉子中間還夾雜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火鸞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的手,眨巴了好幾下眼,最終,聲嘶力竭發出一聲尖叫。
“不要,我不要變成植物,我是畢方神鳥,我不要當花,嗚嗚嗚……”
火鸞捂著臉,哭的聲嘶力竭。
渾身上下的枝蔓隨著她的抽泣不停的花枝亂顫著,看起來極為滑稽。
“你是說,火兒有一半是鸞尾花妖?”朱雀瞠目結舌的看著胡圖圖,得到確切答案后,楞了好一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嘲笑我,圖圖,我不活了,你一巴掌拍死我,拍死我!”火鸞抽瘋似的大喊,弄得胡圖圖苦笑不得正不知該如何解釋,朱雀忽然一把將火鸞摟住。
他摟的那樣緊,緊的火鸞都有點懵了。
“放開我,我才不要你同情我,我就是個低級的花妖,你是高高在上的神獸,放開我,別讓我的妖氣污濁了你的氣息,放手!”火鸞拼命掙扎。
“不放!”朱雀任憑她拳打腳踢死也不放手。
“火兒,我喜歡你,不管你是畢方鳥還是鸞尾花,都沒有關系的,只要你活著只要你好好活著,就算你蠻不講理,就算你刁難任性,我都認了。你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害怕,我差點就以為要失去你了,幸好你身上有鸞尾花魂的氣息,現在你剛激活了花蔓,有點兒失控在所難免,沒關系,適應了就好了,別擔心。”
“你真的不介意我只是一株低級的鸞尾花妖?我不相信!”火鸞撅著嘴,嘟囔。
“我不介意,這有什么可介意的,只要你還活著,就是老天爺給我的最大恩賜。”
朱雀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在胡圖圖示意下,眾人都遠遠的躲避開。
只留下他們,在那兒,又哭又笑,互訴衷腸。
“真好,火鸞終于如愿以償了,有情人終成眷屬……”胡圖圖露出欣慰的笑容。
笑容兀自還在嘴角,火鸞猛的抬高了八度嗓門。
“大傻鳥,你給我說清楚,誰蠻不講理,誰刁難任性,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