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擁擠了百來人,幸好大家都算得上社會上層人物,所以并不是很聒噪雜亂,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再王良身上,好奇,厭惡,藐視,贊賞,不一而論。按理說王良只是譚海龍所帶領的一枚新人,應當低調的配合成名多年的譚海龍,才有最大把握贏得比賽,可是王良剛才一言,將比賽完全視若兒戲,讓人覺得心智尚不足以與三大賭師較量。
“嘩嘩嘩”的麻將碰撞聲中,周彪和龐一飛眼睛死死的盯著認真洗牌的王良,他們兩人洗牌的手法各異,周彪雙手直戳而去宛若硬撞銅鐘,山石翻滾,而龐一飛輕描淡寫,柔草蔓延,溪水蜿蜒,但是在看似習慣性的推拿之間,他們已經“各取所需”,堆砌成一挑筆直長蛇放于身前。
譚海龍“圍城而困”,將所有牌整齊劃一,速度宛如蝸牛,只是笑意抿然的時而看上周彪和龐一飛兩人一眼。
譚海龍眼中隱藏了往日精光,讓兩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其中的道道,看來今天譚是準備打下手了,眼前的這個小伙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王良自然而然的接受譚海龍所傳達的好意,勢若閃電的從他那里取來兩張所需,“啪”的一聲脆響,將第二層蓋了上去,欣喜的戳了戳手,好像已經拿到了一副很漂亮的牌一般。
周彪完全不屑的冷哼一聲,心想,這人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就算從娘胎就練起,也不可能是自己對手,莫非是譚海龍故意安排,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轉移視線,但是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他們都的演技實在太好了。只有試探一下便知了,心念至此,周彪笑道,“小兄弟,渾水摸魚自污雙腿,整整吃了五分之二,你吃的消嗎?”
王良伸手撫摸過面前比譚海龍多上一倍的麻將,無比輕松的笑了笑,周彪這家伙分明是在懷疑自己的記憶力,如果不能記下所取的牌,即使那在手上也毫無一用,但是王良的超級記憶力哪里是他們能猜想出來的,“無妨,如果將終日精力耗費在享受,我就沒什么把握了,但是我還年輕,等幾年就可能服老
了。”
周彪聽他說完,臉上肌肉微微抖了抖,就宛如一粒細沙掉進潭水旋即隨著漣漪消散無蹤一般,恨恨的咬了咬牙,王良此言分明是在折射自己到處游玩,可是這一項是自己最得意之處,因為一直以來保持神龍見首不見尾,才有他高山仰止的不凡形象,沒想到到了王良嘴里卻變的如此不濟,還暗罵自己記憶力不行,哼,黃毛娃子,老子今天要你輸的屁股尿流,否則我就不是千手阿彪。
見識過王良犀利詞鋒的龐一飛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過畢竟是風云中走過一遭的人物,像是很關心同行的晚輩一般,干瘦的臉頰蕩漾出笑意看向王良,說,“我們也都是縱橫沙場多年的老將了,今天就還是由你來擲色子吧。”
得瑟!
不過擲色子可是門技巧活,關系到整幅牌的運行,王良也想獲得第一手拿牌的權利,但不是這么去拿的!說,“本來今日我和譚兄占據主場優勢,不應該主動擲色子,奈何實力有限,多謝承讓,不過我們天機賭場也并非嗜好小便宜的人,等一下一定退避三舍想讓。”
好狂傲的口氣!
眾人都望向“不知天高地厚”的王良,但是從他神采飛揚的眼神中,充滿無與倫比的自信,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口出狂言,眾人都懷揣可憐,惋惜嘆了口氣。譚海龍噙著略微笑意,好像是外人一樣,這樣倒也形成了形態各異也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一幕。
為了摧毀金冠這條地頭蛇,必須勝利!
啪嚓!
王良看似隨意的甩出色子,兩顆色子在桌面中央陀螺般快速旋轉,當王良心中默默倒數,三,二,一,停。兩顆色子立刻停止了轉動,兩個五點仰面朝上。
后方開手——龐一飛。
四人開始飛速取牌,突然,周彪聲入洪鐘般放生一笑,挑釁道,“我看你現在怎么吃我。”身前的麻將并沒有翻過來,他只是將手向下彈去,順勢而去摸了個遍,像是撫摸著美女的冰肌玉骨般享受,竟然閉上了眼睛。然后只見他
雙手宛如,挑,拍,插,整幅牌完全變換了次序。
嘩嘩嘩——
麻將組成的長蛇竟然在他手勁的催動下,向上一跳,飛起半米多高,然后整齊的“降落而下”,停在自己面前。譚海龍得意一笑,“出牌吧。”
王良也沒有看牌,順手一張,“五萬。”
哼!
沒人要,周彪快手探出莫向自己身邊的最后幾張牌,王良看似恍若無神的眼神,眼光余角卻注意到譚海龍拿靈貓抓栗般的換牌手速,他輕微一笑,和我比速度,玩死你。
“糊了”
周彪將面前的筒子清一色向前一推,身材飛舞的點上一支香煙,超有賭神的范兒。
“千手阿彪多年來的名聲,果真不是浪得虛名。”
“是啊,第一圈就自摸了,我看譚賭師馬上就要發招了。”
“你看譚賭師身邊那小子,他就是個拖油瓶。”
“嗯,我看也是。”
第一把三人一共輸了四千籌碼,王良推過籌碼,笑道,“手氣不好!多玩兩把就好了。”
龐一飛和周彪兩人心想,還真是個樂天派,連我們的換牌手法都看不出來,今天你們就是板上柔,我們才是豺狼刀。果然如他們所想,接連三把,周彪靠著龐一飛的配合將賭技發揮的淋漓盡致,華麗的理牌技巧,大手筆的自胡,籌碼流水般向周彪身邊而去,樂得他抽煙也更帶勁了。
劉仲濤也覺得無趣,早知如此應該前些年就對天機賭場下手了,還虧得自己這兩年夜長夢多,緩緩的搖了搖頭,再別人無法觸及的目光后,他的一雙手已經伸向旁邊小妞的玉臀。
周樹根同樣抱著焦急和相信的態度看著王良,額頭上已經躺下豆粒大笑的汗珠,他也不顧形象,用袖子擦了擦,心中暗暗祈禱著譚海龍兩人能力挽狂瀾。
隨著周彪第五把自胡,大廳中想起了爆豆般的鼓掌聲,姜還是老的辣,雖然面前的譚海龍和王良看起來很鎮定,但誰知道他們不是真心假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