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倩就這么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fā)著呆,至少也應(yīng)該是兩個小時了吧,她心里這么想著。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個喜歡偷懶、逃課的人,但是海波學(xué)長的事情已經(jīng)弄的她手足無措,不僅僅是因為他無故墜樓,更是因為心中的信仰被完全的推翻。
她以前一直以為好人會有好報,一直以為黑白是非永遠不會顛倒,一直以為要盡力幫助他人。現(xiàn)在這一切似乎都錯了,而且還很可笑。
下午的時候就這么毫無預(yù)料的結(jié)束了,諸晴宣布了令人無法相信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其實我查清楚了,沒有什么特別的,單海波其實就是自殺的,這就是真相?!敝T晴這句話還清晰回蕩在耳邊。
“什么,這不可能,那我這鏈子是怎么回事?海波學(xué)長是一定會將這禮物親手交給我的!”
“你現(xiàn)在還不是拿到了嗎!有可能是我們太鉆牛角尖了,你別誤會,我不是害怕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我真的已經(jīng)查清楚了。龐云濤和那個禿頂老師在單海波出事的時候有很牢靠的不在場證明。龐云濤正在外面鬧事,很多人都看見了,而焦建平在辦公室改論文,許多老師都可以作證?!敝T晴面無表情的就這么下了結(jié)論。
“可你當時不是這樣說的,什么遺書是后來搜到的。這些全部都不考慮了嗎?”梁君倩直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諸晴會那么一瞬間有這么大的改觀,不在場證明能說明什么,推理小說當中有太多不在場證明都是胡說八道,都是表面功夫。她一直死死地等著諸晴的眼睛希望得到一個笑臉,然后說這是開玩笑的。
但是她依然記得諸晴說那句抱歉,是她自己想太多的時候,她感覺心漸漸冷卻,后面諸晴安慰的話她都沒有聽清,她當時只有一個感覺,這里終究只有她一個人了,只有她一個人拼命想找出海波學(xué)長事件的真相,但是那么強大的阻力根本無濟于事。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的一個聲音始終告訴她,真相絕對不像諸晴說的那么簡單。昨天從孟穎那里回來的時候,諸晴還說一定會查出真相,沒有道理今天就突然說是自己弄錯了。說畏懼龐云濤的勢力什么的,她也絕她本身就不是容易放棄的那一類人,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諸晴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那又怎樣!梁君倩在心里暗暗地對自己說,沒有諸晴又怎么樣,我自己不也是一樣可以自己調(diào)查出真相嗎!這種時候怎么還能時時依靠著別人呢!
梁君倩邁著艱難的腳步一級級往上爬著,這是在通往海波學(xué)長墜樓的那平臺,雖然學(xué)校已經(jīng)禁止學(xué)生無故再上來,但是仍然會時不時有學(xué)生好奇上來瞅瞅,好像站在那里就可以重現(xiàn)當天的情形一樣。她也知道諸晴為了調(diào)查也私下來了很多次,但是她一次也沒有跟來,她心里很清楚地知道,那是害怕面對。
推開天臺的們,一道涼風(fēng)迎面而來,雖然是11月份,但是并不寒冷,所以涼風(fēng)還是愜意的。但是梁君倩卻不這樣認為,她只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
她一步步的向欄桿那里挪去,她在想當時海波學(xué)長如果不是自殺的,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而來到天臺的呢?想看看風(fēng)景、想想心事,或是被別人約來的。如果是龐云濤的話是絕對約不來的,她知道海波學(xué)長的警惕性很高,像龐云濤這種死敵一般的人物是絕對不會在這里會面的,更何況諸晴還說過龐云濤那時還有不在場證明。
那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梁君倩拼命的在想推理小說的情節(jié),有什么辦法在不在現(xiàn)場的情況下殺害別人,用了什么裝置呢?思前想后她不認為任何方法可以在這空空的平臺實行,那就是龐云濤派了什么人來嗎?他是富二代要這樣做實在是簡單之極。只不過,龐東華會允許自己的手下幫自己的兒子做這么離譜的事情嗎?
一瞬間,梁君倩不知所措的站在平臺,會不會不是龐云濤而是其他人呢?
“喂,你難道不知道天臺是禁止進入了嗎?”教導(dǎo)主任嚴厲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哎?對不起,不舒服想來吹吹風(fēng)?!绷壕缓貌蝗菀谆剡^神來。
“你不知道上星期這里發(fā)生了墜樓案嗎!上面很危險的,你看看欄桿都不牢靠?!彼坪跏强吹搅壕徽J錯態(tài)度良好,本來看起來有一肚子牢騷的教導(dǎo)主任沒有發(fā)出來,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梁君倩趕忙道歉。
“恩,我還以為是來看熱鬧的,現(xiàn)在這群孩子一點都不知道生命逝去的痛苦,還過來幸災(zāi)樂禍的看什么案發(fā)現(xiàn)場,看小說看多了?!苯虒?dǎo)主任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
梁君倩沒再說什么就退了出來,剛才教導(dǎo)主任的一句墜樓案讓她又想起了諸晴說的,如果是兇手的話,根本不必麻煩將案子弄成自殺,只要做成意外就行了。按照這種思路的話,那么海波學(xué)長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自殺的呢?她想了一會兒又往天臺方向走了過去。
“恩?你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說不讓上來的嗎?”教導(dǎo)主任正在天臺上過煙癮。
“其實,我剛才來事為了悼念海波學(xué)長,我跟海波學(xué)長是朋友,對于他的去世我感到很難過,但是我直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是因為什么事情而想不開,您可以告訴我嗎?”梁君倩鉆這鏈子咬牙問出了問題。
“恩?你認識單海波??!這,也沒什么,因為家里的家境不太好,想幫家里減輕點負擔,這孩子有點傻呀!”教導(dǎo)主任抓了抓額頭說道。
“謝謝主任?!绷壕磺宄刂澜虒?dǎo)主任明顯就在說謊,她記得諸晴以前跟她說過,如果一個人在說謊話的時候通常不會沒有任何動作,在你提問的時候,這個人如果有不太自然的動作的話,說明這個人有可能在撒謊。不過她還是致謝離去。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讓教導(dǎo)主任向一個學(xué)生隱瞞呢?很明顯這件事肯定跟學(xué)校或者龐氏集團有不可避免的聯(lián)系,也就是海波學(xué)長的遺書上肯定寫了什么不利于學(xué)校的東西,她還是挺了解海波學(xué)長這樣的人,他雖然很溫柔但是在面對一些問題時也會有點過激。他太有可能做出那種因為對于周遭事物不滿而傷害自己的事情,為了表示對于這件事情的厭惡,和得到別人的支持。
這么說來,興許海波學(xué)長將龐云濤的事情都在遺書上寫出來了,為了引起社會的注意和理解。可是既然遺書是警察在遺物當中搜查出來的為什么就沒有公布出來呢?不用說,那就肯定是龐氏家族為了自己的利益用自己的勢力而阻止了警方向社會公布遺書,不讓媒體嗅到一點味道,為了保護兒子。
也是,龐氏家族這種社會地位如此高的集團怎么可能不認識警界的人氏呢,又做足了功夫吧!梁君倩暗中苦笑了一下,家屬的話可能也被錢之類的擺平了,就像諸晴說的那樣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不再被傷害,只能接受。這樣的話即使找出了真相又如何,有能怎么樣,最終能做的不就在這里案子捶胸,什么都做不了,龐氏家族如此的勢力單憑自己怎么能輕易撼動。
諸晴也許也查到了這點,覺得毫無意義所以才不讓自己卷入,與其心里仇恨卻做不到,還不如不知道真相的好,有可能海波學(xué)長的真相就這么被埋沒掉,才能平息一切的事情。
但是自己覺得不會這么做,如果這么做那么海波學(xué)長豈不是白死了,那他自己所做的一切豈不是毫無意義,梁君倩狠狠的攥緊鏈子,一定要更深一步的查到真相,即使是龐氏家族也一定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