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回憶錄（二）

“綱手，身高一直是我哥哥的心病，所以請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大蛇丸說完這句話，便向月下影走去，毫無疑問是去安慰那個因為我的話而黑著臉躲在陰影里怨念叢生的畫圈圈的男孩了。九歲的孩子卻只有四歲的身高，我想這個孩子也應該有著一個悲傷的童年吧？而且，從猿飛日斬吞吞吐吐的話語中，也能聽出一些惋惜和同情。

我們，都不是需要同情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一直保持著活潑開朗的性子吧？就像我······

我咬著唇，莫名的對猿飛日斬有了那么一絲厭惡。可是，我又無聲笑了，這個孩子，和我是同類呢。呵呵，我好像又有了一個保護他的理由了。不過，我還是打算找個時間探探口風，如果他是穿來的，總是要方便許多。

自來也突然在我背后出聲，幽幽的聲音讓我一陣背后發寒。話說他是怎么跑到我背后的？很綱手式的捏著自來也得脖頸使勁搖著，掩去心中的那些暗芒。

在猿飛日斬的“勸解”中我順手放開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的自來也，對接下來的什么特訓我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雖然多了小影，但應該還是那個經典的搶鈴鐺了。但我還是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圍在猿飛日斬身邊。

“我這里有兩個鈴鐺，大蛇丸、自來也和綱手，你們三個人的任務就是將鈴鐺從我手中搶走。因為鈴鐺只有兩個，所以就一定會有人沒有搶到。最后沒有鈴鐺的那位，就要綁在木樁上接受懲罰。”

沒有小影嗎？還是說果然還是劇情王道，雖然已經出現了變故，但大概的軌跡依然保持不變？那么小影呢，不和我們一起訓練的他又要做什么？

這樣的話我不必問出口，因為我知道自來也那個熱血笨蛋一定會代我問的。果然沒多久他就憋不住發問了，而猿飛日斬的回答也讓我驚訝，不適合是什么意思？這次不是考驗團隊合作嗎？逼自己仔細回憶當時的劇情，好像，應該是大蛇丸和我一人搶了一個鈴鐺，而自來也被綁了吧？

果然是個笨蛋啊，真不知道自來也憑什么成為和我一樣的三忍的。我對自來也沒有實力卻十分自大的態度異常反感，這個人，不會以后成為我的拖累吧？涼涼的諷刺著，隨口定下了個一定能贏的賭約，我也驚訝為什么今天我會變得這么沖動，也許這是綱手原本靈魂的賭性在作怪吧，好在綱手雖然是傳說中的肥羊，但對上自來也卻是百賭百勝。

因為把大部分心思花在醫療忍術上，我的其他方面的確不是很好，但也比自來也好了不少。于是我緊跟著大蛇丸取得了猿飛日斬手中的鈴鐺。我知道這其中猿飛日斬一定放了許多水分，否則的話，就憑我們三個下忍，根本連近身的可能都沒有。現在想想，那場搶鈴鐺的特訓恐怕只是為了讓我和大蛇丸增強自信吧？至于自來也，以他的恢復力，失敗只會讓他更加努力。而且，猿飛日斬也必須要消消自來也的銳氣。

小影的訓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猿飛日斬眼中那一剎那的驚訝卻被我看在眼里。原來，小影也是個天才啊！離開的路上，小影和大蛇丸并排走著，背影交織在一起，很和諧的景光。但我依然下定了決心，打破了這樣的場景。

“天王蓋地虎。”

看著月下影茫然的神色，我徹底絕掉了和他一起合作保持劇情不變的念頭。一邊喃喃不斷的念著“不是穿來的，不是穿來的······”，一邊考慮著未來的路該怎么走。我不知道之后是怎樣回到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又跟著猿飛日斬出了村，只是一直渾渾噩噩的考慮著我的未來，直到猿飛日斬把我叫醒。

其實對于猿飛日斬編制的陣型我還是很推崇的，充分結合了我們四個的優缺點，并且也正符合我想保護小影的心理。最重要的是，它的實用性也很好，這一點從之后的反偷襲中也可以看出來。

大霧彌漫中，我們誰也看不清對手，只能做被動的防御。聽過了猿飛日斬和那幾個霧忍的對話，我在嘴角抽抽的同時心里也不停的□□猿飛日斬。感情我們會遭到敵襲完全是你這個混蛋造的孽啊！沒事接什么高級任務啊，你難道不知道你身邊還有四個拖后腿的嗎？瞧瞧瞧瞧，現在連我們都陷入危險了。

短兵交接的聲音把我從魂游狀態驚醒，同時我也出了一層冷汗，在這種時候走神，我嫌我命長嗎？平靜下來之后，我想我已經做好了覺悟。這里不是AB漫畫中的火影世界，我也不一定是未來的五代目。如果想在這里活下去，就要抱著必死的決心才行。

“小影，你，你能看多遠？”

我不知道小影是真正看見還是有別的方法，但毫無疑問的是，現在我們能依靠的只有他。該死的，明明發誓了要保護他，到現在卻不得不依賴他。這種無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啊。

“這附近沒有水源，許多水遁無法施展。小影，你查克拉量大，用火遁把霧蒸干。”

我所能做的，也只有憑著以前的理論知識，暫時解決看不清的問題，可我心里卻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似乎我們幾個人中，一定有人會出事！狠咬著唇，我知道，如果命運真的有慣性的話，出事的人，一定就是小影了。不動聲色中，我又離小影近了些。雖然我的實力還不夠，但至少這樣可以讓我安心一些。

小影蒸干了霧氣，周圍的景象又令我的心沉了下去。六個霧忍，而且是清一色的中忍，對于未來的我來說可能連一盤菜都不是，而現在卻成了致命的危險。小影的火龍一直圍繞在我們身邊，阻止著霧忍的進攻，可小影的查克拉總有用完的時候，如果那時猿飛日斬還不來救援，恐怕我們就完了！

告訴了小影不要浪費查克拉做無謂的攻擊，我們和霧忍都在拖時間。我們寄希望于猿飛日斬的救援，霧忍則在等待小影查克拉的耗盡。其實這樣對我們是最有利的，小影的查克拉決定了這場耗時戰的勝利方，當然，前提是不出意外。

我該說我是烏鴉嘴嗎？心里想著意外，就真有意外的發生！一個大瀑布術打的我們措手不及，不僅沖亂了隊形，還抓走了小影——該死的鯊魚臉！如果沒有鮫肌你憑什么這么囂張啊！你以為誰都和我二爺爺一樣水遁忍術出神入化嗎？

我心急于小影，并沒有發現周圍的異狀，直到一聲慘叫才讓我回過神來。大蛇丸站在空地中央，任由如花瓣般零落的血雨灑在身上，在米色和服上開出鮮紅的花朵。他的身邊，是一具被生生撕成兩片的尸體，血水混著地上的水跡向四周蔓延，如大片瘋長的血色曼珠沙華。

我和自來也扶著樹狂吐。并不是沒有見過尸體，但卻從沒見過這么殘忍的景象。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對于這個世界，我不是看客，戰爭的殘忍，也不是電影中的片段，而是真真正正的發生在我的周圍，也許有一天，我也要體驗這種殘忍的死法。

大蛇丸瘋狂的低笑著，任由漫天血雨落在他身上，美麗而妖致。我強迫自己去看著一種地獄般的景象，即使胃液翻騰，也不低頭。適應吧，如果想守護好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就只能去適應這個殘忍的世界。

如若實質的殺氣竟然連上忍也害怕了嗎？我嘲諷地笑著，未戰心已怯，如果不是實力要比大蛇丸強得多，這個鯊魚臉恐怕也要飲恨當場吧？這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大蛇丸這個時候暴SEED救了我的命，可是小影······那個鯊魚臉逃走的時候也帶走了小影啊。

狂風在大蛇丸周圍凌舞，風中夾雜的風刃肆意的將地上的尸體切成細碎的肉末，被肆虐的狂風卷上半空。我呆滯的看著，甚至忘了遠離這無差別的攻擊。這樣的景象，很美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球，美得讓人窒息。大蛇丸，這個時候猶如新生的修羅，染血的秀發在風中狂舞。

猿飛日斬擊暈了大蛇丸，我也立刻掩飾住心中的艷羨。裝出一副吐得腿軟的模樣，和自來也一起執意要求猿飛日斬離開這里。路上，我悄悄回了頭，那片修羅場中又下起了新一輪的血雨。

我無聲的笑。

殘酷的世界，會讓我的心也跟著冷起來。小影是我的羈絆，是我心里柔軟的一角，這是被稱為值得用生命去守護的存在。

大蛇丸啊，你也被我認可了呢，從現在開始，我的羈絆中再加你一個。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