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月17日星期五。
法國南部巴斯克地區的小鎮,圣讓德呂茲港口外等待進港的小游輪上。
艾倫站在甲板上感受著船頭迎面吹來的小風,現在外界溫度大概有十來度,不過法國南部的氣候還好,現在的巴黎還在穿羽絨服呢,而這邊穿個單外罩就行了,正好處在脫掉外罩有點冷,穿上外罩正好的臨界點。
這座小城鎮光聽名字,好像寂寂無聞,但他們這個小鎮的名字前面帶個圣,這就顯得很不一般了。
艾倫也是聽了呂克·貝松的推薦,才把地點放在了這里。
這地方最出名的,也是最被廣大普通平民所熟知的,大概也就是馬卡龍了。
這個不是說那種顏色很鮮艷的色系,而是指一種法式甜點,直白點說就是一種杏仁餅,后來發展的越來越廣,顏色也很鮮艷,有了更多的意思,反正在這里,馬卡龍就是甜點,還是發源地,味道賊正宗,百年老字號!
另外出名的,大概就是三百多年前,17世紀的時候,路易十四在這兒迎娶了西班牙的公主,現在這個小鎮還保留了當年路易十四和西班牙公主結婚時用的那個大教堂-——圣讓巴蒂斯特大教堂。
“艾倫!你在這兒看什么呢?你到底都邀請了誰?”
斯賓塞搓著手,一臉期待的看著遠處的港口,對這次艾倫組織的單身派對頗為期待。
“邀請了誰?反正”
艾倫故意不說,他知道斯賓塞到底喜歡什么類型的,正如斯賓塞給他舉辦成人禮時,斯賓塞也知道艾倫喜歡哪種類型的一樣,大家都很懂對方。
“嘁”
斯賓塞撇撇嘴,也不好奇了,反正就快靠岸了,待會兒就知道了,想到這兒,斯賓塞走到艾倫旁邊手扶著圍欄,扛了扛艾倫道:“你怎么就沒好奇過我要和誰結婚,伱連問都不問。”
“愛說不說!”
對于這貨的八卦,艾倫沒什么興趣,他都懶得打聽,以至于斯賓塞反而被艾倫這種毫不好奇的心態,搞得心癢癢。
“哎你不是在加的夫大學上學嗎,幫我個忙,我準備去你們大學進修一下,你幫我塞到新聞專業,讓我也去BBC實習一下。”
斯賓斯朝著艾倫擠擠眼。
“???”
艾倫猛地扭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斯賓塞,這貨轉性子了,還學新聞,還要去BBC實習,這是準備干啥,以后專門負責爆料貴族子弟的私生活?當個超大號狗仔隊?
這活兒雖然看起來不上檔次,但是真要被他爆出來什么秘聞,他是真賺錢啊,哎你們斯賓塞家族的人,怎么全是這個尿性,就喜歡爆料?
戴安娜是這樣,如今這個斯賓塞還這樣,姐弟倆這是干啥?
“你就說你能不能辦吧,磨磨唧唧的,我看上那個女記者就在BBC實習,等我過段時間,你把我塞到BBC后,讓我們熟悉熟悉,我就求婚。”
“不是,等等!”
艾倫腦子一時半會兒有點沒反應過來,這個單身派對,一般都在結婚之前,雖然沒什么明文規定,但大家默認的就是求婚、訂婚都辦完了,才該進行到這一步的,以前艾倫也是這么認為的,他還以為戴安娜已經幫斯賓塞物色好媳婦了,誰知道這貨現在是還沒找呢?
你連對象都還沒確定,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辦單身派對,就這哎不對.
“女記者?不是貴族?”
想到這兒艾倫更愣了,斯賓塞如今可是他們斯賓塞家族的獨苗苗啊,再說他老爹又快沒了,他如今是注定要繼承伯爵爵位的人,這玩意現在找一個平民?
“嗯啊.怎么了?我想找誰找誰,誰還能攔著我?我們可是真愛!”
“.”
草了你這個真愛,現在馬上就要去參加單身派對了,這算哪門子真愛?
“行吧.等這次回去我給那邊打個招呼,你到時候帶上資料直接去BBC總部報道吧。”
放下助人情節,愛咋咋地吧,艾倫對于斯賓塞已經沒什么管他的義務了,人家老爹、老姐還沒說呢,哪輪得到他這個親戚說話?
“哈哈.行,到時候等我結婚后,我就先寫本書,我會在書里好好美言你幾句。”
斯賓塞哈哈大笑,狠狠拍了拍圍欄,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
“等等.你到底要干什么?”
艾倫這次已經徹底無語了,這一會兒要當記者,一會兒又要寫書的,就這?
仔細打量了一下斯賓塞,一頭及其飄逸半長發,大大的眼泡,一副憂郁、還沒睡醒的樣子,這造型眼下很流行,廢頹風嘛
但是這樣的貨色,艾倫實在不能把他和記者、作家這類職業聯系到一起。
“怎么,你還準備寫一個岡比亞游記?我看書名就叫《我在岡比亞磨鐵棒、鉆礦洞那些年》。”
“什么玩意!哼.你可不要到處亂說,我對愛情可是很專一的。”
斯賓塞揮手打了一下艾倫,不給艾倫吐槽的時間,拉著艾倫道:“走吧,準備下船。”
法國演藝界歷來會出玉女,主打一個長相清純、氣質圣潔。
但她們往往拍出來的片子嘛,就有點.非常讓觀眾喜歡了。
別的人艾倫不知道,反正他很喜歡,特別是法國人為了藝術那種奉獻精神,這一點最讓艾倫敬佩。
像他以前上輩子那時候,拉著妹子,苦口婆心的給她們講這都是為了藝術,不就是穿的稍微清涼了那么億丟丟嘛,這是藝術!
但往往真誠換不來真誠,人家妹子就一口咬定他是耍流氓,艾倫被說的啞口無言,仰天長嘆這種高端的法式藝術思維,看來很不適合內地市場,內地的女明星藝術素養還有待提高。
但現在,在這里就不一樣了,法國人和意大利人,藝術素養只能說不相伯仲,而仔細比較的話,意大利人偏奔放、邪典型,而法國人偏婉約、就是那種哪怕是露了,也會讓你邊硬邊看,主要是走心多于走腎,非常藝術。
而現在這代的法國玉女,當然是大名鼎鼎的蘇菲·瑪索了,二十來歲的年紀,正是出成績的時候,去年還出演了一部音樂愛情片,叫什么《藍色樂章》。
不過艾倫沒看,他不太喜歡這位蘇菲·瑪索,反正就是沒由來的不喜歡,就感覺這位在某種角度下去看她的側臉,就有點像上輩子的某個網紅。
再加上這位現任玉女很勢利眼,她是典型的極端釹拳的代表人物,非常雙標。
只要家境、財力、名氣超過她的,她都會非常謙遜的面對,如果不如她的,那不好意思.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再加上這位,以前還談過小黑子男朋友,這點就更讓艾倫受不了,不過眼下.
旁邊這位斯賓塞老舅就很喜歡這一口,正好斯賓塞也喜歡鉆礦洞,兩人簡直是天作之合,這次艾倫特地讓呂克·貝松聯系了蘇菲·瑪索,讓她來陪斯賓塞,說是給她介紹一位大英的準伯爵。
然后這位就顛顛的來了。
“伊莎貝爾姐姐,他們是不是快到了?”
臨海的咖啡廳內,兩位女士對坐,看著進港的那艘小游輪,蘇菲·瑪索看了看表,時間對的上,應該就是這艘船了,對著對面坐的這位,問了一句。
雙標有時候不是單性的,而是無差別的,哪怕是同樣的女演員,只要名氣沒自己大,蘇菲·瑪索都不屑于和她們多交流,但眼前這位,雖然比自己大十歲,但她卻是公認的法蘭西上代玉女,在圈子內的地位,只比她高,不比她低。
面對這種前輩,哪怕是非常雙標的蘇菲·瑪索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喊一聲姐姐。
伊莎貝拉·阿佳妮輕輕撩了一下黑色的長發,看著港口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稍微有些玩味的笑容道:“或許是吧,誰知道呢不過英國人據說都很紳士,他們應該不會遲到。”
她和蘇菲·瑪索兩人提前到這邊等著,也是根據介紹人的計劃,說是有兩位大英來的貴族青年才俊,想和兩位女士一起聊一聊,探討一下藝術。
其中一位名氣不大,但是身份很高,斯賓塞家族的嫡長子,準伯爵繼承人,查爾斯·斯賓塞爵士!
而另一位,名氣和那位準伯爵比起來,只高不低!
大名鼎鼎的婦女之友、歐洲娛樂圈小霸王、威爾雄獅-——艾倫·希爾。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位為什么在新年之初,就要來法國游玩,還要約見自己,但就這兩人的名頭,就值得一見!
伊莎貝拉·阿佳妮現在才三十多歲,正是風韻猶存,正處在女人一生中,年齡最好的幾個階段之一,再加上她皮膚白皙,一頭黑發,比很多普通的歐洲女性皮膚要好的多,稍微一打扮,看起來就像是二十來歲的少婦似的,極具魅力,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如果和這兩位,特別是如果能和那位艾倫伯爵結識一下,說不定自己以后還能去英國拍幾部電影呢。
雖然早年間就拿過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但女人一個獎項哪里夠?
更何況是一個十幾年前的獎項?
她要是的是影響力,是讓所有人都能在電影里看到自己的容顏,而不是被人稱為什么上代玉女,前法蘭西之花,這種聽起來就過氣的稱呼。
至于眼前的蘇菲·瑪索,哼!
伊莎貝拉·阿佳妮瞥了她一眼,內心冷哼一聲,小婊子。
“我說你這行不行啊?”
從港口步行到越好的咖啡廳,斯賓塞都有些無語了,一路上抱怨的話就沒停過,雖然才十分鐘的步行路程,但是這么遠的距離,不應該安排一輛車嗎?
在他設想的場面里,他要坐著豪車,然后車停到約定的地點或者別墅,按下車窗,非常冷酷的一抬下巴,說一聲,女人們.上車!
然后大家回該回的地方,瘋玩幾天。
而不是現在這樣,和艾倫兩人就像普通來旅游的游客似的步行。
這也太沒檔次了!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單身派對!
“拿著。”
艾倫摸了摸兜,掏出一個小信封遞給斯賓塞,下巴朝不遠處的咖啡館抬了抬道:“這是我定的別墅的鑰匙,里面有地址,至于到時候你用不用的上,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什么?”
斯賓塞大驚失色的接過這個小信封,這都是什么玩意?
這可是單身派對,參加這種派對,就自己和艾倫兩個人,這就罷了,現在連泡妞還得靠自己?
尊貴的斯賓塞少爺出來參加派對,還要自己努力去泡妞?
“法克,這樣的派對,我才”
剛想吐槽一句自己不去了,斯賓塞突然看見艾倫朝咖啡廳招了招手,臨著咖啡廳玻璃而坐的兩位女士,也剛好朝這邊揮手打招呼。
這是
蘇菲·瑪索?
咦?她旁邊的那位是,伊莎貝拉·阿佳妮?
這是把法蘭西之花集齊了?
法克,這種事兒還是需要艾倫出馬啊,這質量也太高了!
“怎么了?這樣的派對你不喜歡?”
艾倫扭頭看了眼已經春心蕩漾的斯賓塞。
“不艾倫,從今天開始,你是我兄弟,親兄弟,這樣的派對,以后如果還有,請你務必帶上我!”
“嘖你不是感情專一嘛?”
“嘶”
斯賓塞邊走,邊被艾倫說的一時語塞,想了想下巴一挑,非常傲氣的說道:“出來玩,不要說這種掃興的話,感情專一這種事兒,那不是回家之后才能說的嗎?走走走.快點!”
“兩位女士,這里有人坐嗎?”
艾倫一身休閑夾克,穿著淺色的牛仔褲,白色的板鞋,看起來很像一個陽光大男孩,但他的氣質就陽光不起來,不過這樣的穿搭,會顯得他很年輕,沒平時那么嚴肅,反倒是把更多的男人味體現出來了。
帶著斯賓塞走到咖啡廳,走到兩位女士座位旁邊,一個小圓桌,周圍放了四把單椅,艾倫故意問這里有沒有人,既能解除雙方剛見面的尷尬,又能營造出一種偶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