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翟,現在有時間了沒?”
史翟玩完一局游戲,伸了伸懶腰,正要起身去開攝像設備,準備直播,陳琪艷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后再次響起。
突然聽到這聲音,史翟差點被嚇得跳起來。
剛才他頭也不回答了陳琪艷一句沒時間,就專心玩游戲去了。
他根本沒想到,一局二十多分鐘的游戲玩完,陳琪艷居然還在。
史翟一時間頭疼又無奈,還有些納悶。
他自認沒招惹這陳琪艷什么,也沒展現出自身什么優越特性,按理說,就算陳琪艷不是什么好女人,天生犯賤,也不至于這么這樣才對。
最起碼來說,除了身高長相差距不大,其余的不管從哪個方面,史翟暫時都沒辦法和段明偉相比。
史翟和段明偉身高大致都是一米七八左右的樣子,在男生之中算是中上,也是比較理想的身高。
長相方面史翟因為不修邊幅,沒有段明偉那股英俊瀟灑的氣質,但是有些故事的他,有著一種同齡男生所沒有的憂郁眼神。
當然,這一點史翟自己并不知曉,只是作為一個男人,五官還算端正的他,自然不會認為自己不如人。
至于另外的方面,學習方面段明偉從不缺課,成績名列前茅,是學校的模范學生,而史翟是逃課小王子,一年級公認逃課最多的學生,沒有之一。
身份方面,史翟就是一個窮屌絲,靠著助學貸款才積攢了一點資金,現在也就賺了幾萬塊的小錢,不值得一提。而段明偉則是標準的富二代,而且還是富二代之中的佼佼者,名牌名車,出手豪爽揮金如土,絕對是理想的白馬王子。
除此之外,段明偉還是學生會副會長,學校播音室的主持人以及學校各種晚會的主持人之一,史翟這個連學校活動都不參加的死宅男,更是拍馬都不及。
除了幫他吸引段明偉的仇恨,史翟找不到陳琪艷找他的任何理由。
可是在史翟的認知之中,陳琪艷雖然極度拜金,卻并非那種睚眥必報的小氣之人。
史翟自認除了那次公告欄沒扶她之外,另外也沒怎么過份招惹她,應該不至于讓她如此仇視自己才對。
沉默了片刻,史翟才拿起手機看了眼,轉頭朝陳琪艷輕輕點頭,“好吧,給你三分鐘,有什么話趕緊說。”
“史翟!”
陳琪艷咬了咬嘴唇,無奈的輕輕搖著頭,“我記得我沒什么地方得罪過你,為什么你每次見面,都要針對我,而且我從你的……”
不等陳琪艷說完,史翟就擺手打斷她,“你只有三分鐘,如果你不介意廢話浪費時間,就繼續!”
“我很想弄明白這個問題!”
陳琪艷盯著史翟,沉聲說道:“我要問問為什么,第一次見面,我就從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厭惡和痛恨,而且之后每次也都是如此?我不說多漂亮,起碼也不是人見人煩的樣子!”
“你那是錯覺!”
史翟點燃一支煙,輕輕擺手,“我史翟眼里沒有美丑,只有親疏,我和你不熟,不是朋友也不是仇人,不存在厭惡仇恨,同樣沒有喜歡。你是習慣了被人追捧的感覺,而我表現得不在乎,落到你眼里就成了仇恨和厭惡。說白了,你這就是自以為是!”
“呵呵!”
陳琪艷笑了笑,輕輕搖頭,“史翟,你并不擅長說謊,你這解釋,根本就是掩飾!”
“我沒空和你爭論!”
史翟吐出一個煙圈,輕輕搖頭,“一分鐘過去了,你最好說重點,我馬上要開工干活。我干活不喜歡任何人在旁邊打擾,哪怕朋友也如此,如果三分鐘過去,你不說明來意,那我只好下逐客令了。”
“這個……”
陳琪艷深深看了史翟一眼,忽然輕輕搖頭,“算了,本來的確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談,不過看來也沒必要說了!”
默默嘆了口氣,陳琪艷直接轉頭朝門外走去。
“她是個擅長演戲的女人,這一切,都不過是在演戲!”
“不,她和你不熟,根本沒必要演戲!”
“可那又有什么關系,你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東西了!”
“可畢竟曾經深愛過,不是么?”
……
看著陳琪艷的背影,史翟腦海里充斥著兩個聲音。
這個女人,曾經讓他一度擺脫頹廢,也讓他一蹶不振。
但是史翟的確沒辦法否認一個事實,他的確深愛過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準確的意義上來說,是他的初戀,雖然很大程度上,那只是暗戀。
因為愛得深,傷得也深,所以刻骨銘心。
他沒想過再和這個女人發生任何故事,可是每次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卻淡定不下來。
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心魔。
史翟也不不承認,她當初的話,其實沒有錯。
他的確什么都沒有,也給不了她什么。
準確的說來,其實當初是他誤會了,因為他把她的流露出的友善和鼓勵,當成了一種情意,才有后面那場失敗的表白。
她真正的做的,其實也就是斷然的拒絕,還有后面的那幾句嘲諷,徹底粉碎他夢想的那兩句經典名言。
她的確拜金,可一個女人,想追求一個白馬王子,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完美男人,這并不是什么錯。
她明知道跟著那個男人,不可能有什么結果,還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踏上了他的寶馬車,這或許不過是一場賭博。
贏了,她可以一步登天,失敗了,要么就此沉淪,永墮地獄,要么再重新開始。
史翟仔細回想過往,突然發現,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因為她其實和他一樣,也是失敗者!
而且還要更慘一些,賠上了自己的青春,換來的卻是同樣的沉淪。
自從那件事之后,史翟沒再怎么關注她,但是隱約還是聽說了,其實她后面活得并不怎么如意。
段明偉甩掉她之后,留給了她一筆錢,不過她并不是什么理財能手,只會揮霍。
段明偉再有錢,也不可能給她很多的分手費,自然揮霍不了多久。不久之后的她就窮困潦倒,之后似乎都是過著很沉淪的日子,也沒聽說她再和什么人戀過愛,一直到史翟意外死亡重生,他也沒聽說過她結婚的消息。
如是一想,史翟忽然覺得,她其實也就是個可憐之人,雖然也有可恨之處,卻沒有那么可惡。
他一直對她深惡痛絕,其實都是先入為主的想法。
眼看陳琪艷就要走出房門,史翟突然吐掉煙頭,輕聲叫住她,“琪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