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佔師都一脈相傳,主修星辰之力,頂級的星佔師除了神秘的解運、預測未來的本事。自身還是個強大的存在,可引星辰之力淬鍊己身,力之光芒環身,一張一弛皆是道韻,先天立於不敗之地。在部落裡,星佔師是凡人與天神交流的使者,具有超然的地位。
而我——瑞茲,是這方圓幾百公里內,唯一的星佔師傳人。不得不強調一點這很了不得。
在此之前,部落裡有個斷臂老巫師,是個老獨頭,年輕時是部落裡一等一的好手,很受人尊敬。老獨頭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年輕時外出,學了一身本領,是部落少有的幾個走出大山接觸過外面世界的人。只需聽聽小輩狩獵見聞便可做出判斷,憑藉經驗使得部落外出狩獵的人逢兇化吉,爺爺就是他請留下來的。
瑞茲之所以是唯一的繼承人,是因爲爺爺初來部落的時候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孩,那個襁褓之中的小孩就是瑞茲。巫師看見爺爺後就請爺爺留了下來,爺爺也沒推遲。而近十年來除了偶爾有個別修士來此落腳暫棲外,沒見到過星佔師與其他人往來。部落依據星佔師的指引,似乎還未發生大型野獸傷人事件。
作爲部落星佔師唯一繼承人,瑞茲小時候主要任務就陪爺爺上山——數星星,還有接受各種體術練習。那簡直就是一段灰暗的記憶,每每想起,瑞茲都能在睡夢中驚醒。
各種超越極限的錘鍊令人生不如死,不僅是肉體上的折磨,還是意志力上的考驗。使得瑞茲比同齡人強大很多,但是爺爺從不使用星佔師特有法門——引神秘的星辰之力淬鍊身體。而是用極爲原始的辦法淬強筋壯骨,所謂原始在於沒有任何捷徑可走,沒有任何規律可循。只有各種慘無人道的折磨,一拳一腿紮紮實實。如此長達兩年之久,爺爺拋下一句過猶不及,就不在督促瑞茲習武甚者沒主動說過關於修行的事。瑞茲也很無耐,爺爺從未提及星佔方面的事,自己也不好意思開口問。
部落裡的其他小孩總是好奇的詢問瑞茲星佔的事情,但是瑞茲實在沒什麼拿的出手的,總是委婉推卻。大人們都知道酋長把蠻經弓都給了瑞茲意味這什麼,他們認爲瑞茲年紀輕輕就懂的謙遜內斂,不浮誇,初顯一代大師的風範,部落大興可期啊。而瑞茲從不在夥伴面前炫耀自己獨特的星佔師能力,實情相告,換來的卻是一臉你不用說我理解的表情。也使得星佔師傳人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星空璀璨,銀砂萬點。
望峰頂,碎石間。老人手裡拿著一竄玉珠,目光無神的望著星空,隨著搖椅在風中搖曳。在瑞茲的記憶中,每當爺爺想父親了,就會拿出這竄玉珠輕輕撫摸著,可能這是父親留給爺爺唯一的東西,在玉珠的中間有一粒木質的珠子,那是一粒佛珠,自己脖子上也帶著一顆一模一樣的佛珠。瑞茲一度認爲自己的父親是個僧人,爺爺不得不耐心解釋,後面得知佛珠是一位佛陀圓寂前給爺爺的,那佛陀已步入羅漢位,是世間少有的高手。
“爺爺,是不是又想我爹啦?”瑞茲坐在搖椅旁邊的地上,望著星空問道。關於父親的一切都讓瑞茲好奇,但是爺爺從不說關於父親的事,更沒告訴自己他是怎樣一個人,只是說等長大了會告訴自己。在自己的印象中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人,不知道關於他的任何只言片語。
瑞茲有種奇怪的感覺,爺爺那個從未謀面的兒子,也就是自己名義上的爹爹,直覺告訴自己爺爺的兒子並不是自己的父親,這麼複雜的關係,瑞茲也不敢肯定,只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自己的記憶中就沒有過這個人的記憶,部落裡也沒有人見過他,關於父親,一直是一個迷。
“你爹他……可能再也等不到他了。”瑞茲能聽出爺爺語氣中充滿了失落感。
“他去哪了?”
“不知道,當初離開帝國的時候走散了,這麼久都沒他消息。沒消息也許是最好的消息了。”老人顯的無限惆悵。
“哦?!比鹌澦贫嵌狞c點頭,其實是一點都沒聽懂。爺爺曾說過父親捲入了一場帝國紛爭,不得不離開。
“爺爺,帝國是一個很大很大的部落嗎?”在瑞茲的印象裡爺爺口中的這個帝國好像很厲害,要知道爺爺身爲星佔師,在部落裡可是很受尊敬的。雖然沒見過爺爺出手,想必不弱,結果仍是被迫遠走他鄉,也許當初的離開,更可能是逃亡。但是這麼多年過去,爺爺從來沒要去尋找父親的念頭,一直呆在部落裡很少外出,好像是在躲避什麼?難道是當年追殺爺爺和父親的人還沒放棄仍在查找爺爺的下落?亦或是父親生還的機會十分渺茫爺爺沒有勇氣去面對?
瑞茲知道無論是那種結果,爺爺都無法接受。
“帝國很大……很大……”爺爺似乎陷入了回憶,目光遊離雙眼無神的望著星空。
瑞茲緊緊的拽了拽拳頭,在心裡暗暗想道:無論是誰想做出傷害爺爺的事,自己都絕不答應。自己一定要變強,只有這樣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瑞茲遙望星空,羣星璀璨,星轉鬥移,一條銀色星河橫空而過,不知何起,不知何終。往古來今謂之宇,四方上下謂之宙,萬物生靈從古至今從未停止對它的探索,但宇宙如含羞的少女將自己隱藏於迷霧中從未正式向人展示過自己,爺爺說過那每一個亮點都是一番浩瀚的世界,那裡又將會是怎樣一番風景呢?引人無限遐想。
不知爲何,瑞茲突然想起那口古鐘上的圖案。古人背月而行、大鵬展翅橫空,人魔一吼山河破碎……和傳說中的上古神祗一樣具有通天徹地之能。一個人得強大到何種程度才能隻身負月?蚍蜉撼樹易,隻身負月難。
經常有外來修士歷練在部落中落腳,那些修士雖然身負神通,但充其量比普通人強上一大截,離一吼山河破碎那種猛人差的遠了。何況是那種隻手可摘星辰的存在,那早已超出人力所爲,可謂之神。
但是世間真的有神嗎?不少道統堅信神是真實存在的,據傳世間不少頂級道統與世長存,經久不息。他們修煉的仙靈道術和傳說中的神祗有關聯甚至是神祗遺在人世間的修煉法門。這些些道統出來的人一個個異常強大,所以這些勢力猶如一位位霸主雄踞一方。
曾經有個大腹便便的光頭修士在部落落腳,滿口佛禪,自稱僧家,頭頂卻沒有戒疤沒一點出家人的形象。整日賊眉鼠眼的圍著村頭老樹打轉,村裡老一輩很不待見他,但是又不敢明著攆他走,怕他在山林爲難外出狩獵的獵戶。但他就跟沒事人一樣與周圍人誇誇其談,那胖子也是有神論者說的神乎其神,但是瑞茲知道他難免大誇其詞。那光頭說世間存在一羣這樣的猛人,至少曾經存在過。爲了增加可信度還說了不少傳聞:曾經有探險隊在大漠深處發現一座峽谷,峽谷如同巨大的水槽,在生機不顯的大漠中顯的尤爲突兀。谷壁平滑整齊如刀削一般,引人注目,最後有德高望重的老者推測那疑似是古人一刀劈出來的,那是何等驚世駭俗,且這種神蹟被發現了不只一處。
不少古籍記載天空之中雲霧之內隱有一座浮城,也稱天宮是神祗居住的地方。浮城曾不只一次在世間顯化,不少古人有幸瞻仰望:浮城霞光繚繞,世人所見不過一隅,浮城神聖不可侵犯,使人忍不住跪拜。天宮由巨大石塊壘砌而成,宮殿高宏偉,行宮鱗次櫛,琉璃瓦閃耀著刺目的金光。即使相隔遙遠也能感受到浮城的雄偉浩大與富麗堂皇。這是關於神蹟最確切的記載,也是有神論者最大依據。
還有航海士曾遇到遊島,整座巨大島嶼在大海中漂浮不定,強者推測那可能是神之淨土,與世無爭。但這些都是傳說,真相早已不可查。
宇宙中是否存在這樣一個世界,那裡的人神通蓋世,強勢無匹;擡手間星辰破碎,覆手間虛空湮滅?傳說中的上古神祗是否真的存在過?瑞茲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自己怎麼會這麼想。神祗強大絕倫,亙古不滅,如果真有神祗,那麼應該活在當下而不是傳說中。但如果是真的呢?瑞茲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緒,如果上古真的存在這樣一羣猛人人,那現如今他們又在何方?神蹟不顯久已,仙靈不化至今,以致世人已經無法證明神祗是否真實存在還是隻是人們臆想出來的。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呢?那些人是離開還是隕落?上古年間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致使上古神祗全部消失匿跡?想到這裡瑞茲後脊骨陣陣發寒,即使強如神祗也有避之不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