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賭場的存在,本來就是不合乎規(guī)定的。
雖然說像那家賭場那樣奢華的地方,肯定有**與之勾結(jié),但正因為這樣,天使的事情也就越發(fā)上不得臺面。
摸到口袋里那枚寶石戒指的時候,崔斯特已經(jīng)明白,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一場騙局。
真正的目的,也許只是栽贓而已。
天使擁抱自己的時候,戒指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到了口袋里,可這又是完全不能說出的真相。
即使說了,也不會被相信,或者也許對方根本就知道事情是怎樣的,那么他們來到這里搜查,就已經(jīng)表明了他們的態(tài)度。
“把你的手伸出來啊。”官員陰陽怪氣的說道。
崔斯特淡淡笑了。
他確實抬起了手,只是抬起手的同時,“叮”的一聲,黃光亮起。
崔斯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的。
黃色卡牌釘在官員的肩頭,血花四濺的同時,他已經(jīng)被暈眩在了原地。
官員身后的跟班驚慌的湊上去想要查看他的情況,而在這一瞬間崔斯特已經(jīng)拉了一把格雷福斯,兩個人心意相通,拼命往巷子外面跑。
冷風(fēng)一吹,崔斯特的頭腦越發(fā)清醒,在憤怒之外,也恢復(fù)了些許冷靜。
“我們直接去港口。”崔斯特對格雷福斯說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留在比爾吉沃特一天都會很危險,最好能夠讓莎拉直接送我們出海。”
格雷福斯點了點頭,他也是個**湖,當然看得出方才的情況之兇險。趁著街上還沒有騷亂起來,兩個人穿過曲折的小巷,到了莎拉的住處。
大清早,就連莎拉也只是剛剛起床,正在院子里做簡單的運動,看到崔斯特兩個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她有點驚訝的笑道:“你們怎么大早上跑來這里?有什么急事嗎?”
“方便的話送我們兩個出海。”崔斯特說道,“就現(xiàn)在。”
“現(xiàn)在?”莎拉的神情更加驚訝了,“這么早就算水手們也沒有醒的,到底是怎么了?”
“我們?nèi)巧?*煩了。”崔斯特說道,“比爾吉沃特的**正在追捕我們,我還沒法判斷這件事到底有多嚴重,但是肯定不會簡單。”
“所以說,你們兩個是逃到這里的?”莎拉思考了一下問道。
崔斯特點了點頭。
“比爾吉沃特的官員就像是蛆蟲,不咬死你不會罷休的。”莎拉皺起眉頭,似乎是恨恨的說了一句,接著她回到屋子里,抄起外套披上,“你們兩個跟我走。”
清晨的港口,一派清新的氣象,陸陸續(xù)續(xù)的開始有水手往自己的船上走,還有些早市叫賣的沒有散去,很多人看到莎拉都會打招呼,而莎拉也笑著應(yīng)對。
“應(yīng)招女郎號”上,只有幾個值夜的水手還在船上,看到莎拉這么早到來,他們也都顯得很驚訝。
“立刻準備出海。”莎拉用很果斷的口氣說道,“下去看看,有什么人現(xiàn)在方便出海的,也一起叫上,跟著我這一趟出去的,我會給雙倍賞金。”
沖著雙倍賞金,“應(yīng)招女郎號”上的不少水手硬是爬出了自己的溫柔鄉(xiāng),在十分鐘內(nèi),全部集結(jié)在了船上。
“目標海風(fēng)港,起航!”莎拉號令道。
海風(fēng)港到比爾吉沃特,算是很經(jīng)典的一條航線,路途也不長,水路也沒什么危險,所以船正式開始行進后,幾個人也就慢慢放松了下來,崔斯特和格雷福斯當然是到了莎拉的艙房去,因為他們知道,她肯定有很多問題。
果不其然,莎拉叼著一支煙,玩味的看著格雷福斯:“安妮都不管了,急急火火的要出海,你這是想干什么?”
“我們被人栽贓了。”格雷福斯說道。
“栽贓?”莎拉瞪大了眼睛,站起了身,“什么意思?”
于是崔斯特向她簡單的講述了關(guān)于賭場、賭王大賽,以及自己衣袋里那枚戒指的事情,莎拉聽著,微微皺起了眉頭,一臉不爽。
“賭場新莊家的事情我是有所耳聞的,他們對她也有不少傳言,但是沒人說過她是個美女,看來那些傳言都不在點子上。”
“她很可能是犯了什么事,特意到這邊來洗白的,你也知道,那些開賭場的,底子肯定都不太干凈,要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身家來做莊家。”崔斯特說道。
“是啊。”莎拉淡淡笑了一下,“樹大招風(fēng),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話說回來,你們打算怎么辦,就這么逃走不回來了嗎?”
“不回來是不可能的。”格雷福斯說道,“如果被栽贓就逃跑的話,不是正好合了他們的心意嗎?只是現(xiàn)在風(fēng)聲太緊,我們先去其他地方躲躲,到時候肯定要殺回來的。”
“那枚戒指給我看看。”莎拉說道,“指環(huán)上如果有什么標記的話,沒準我會認識。”
崔斯特摸出那枚戒指遞過去,說是戒指,看上去倒是更像一只扳指。
扳指的鏡面上,雕刻著仿佛藍色火炬的圖案,采用的是浮雕的手法,看上去栩栩如生,非常漂亮。
“這好像是……皮爾特沃夫的標志。”莎拉打量著那枚戒指,思索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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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逃逸了。”
賭場后的房間里,一位老板對著新莊家,美麗的“天使”說道:“您的辦法果然很好,雖然付出了虛名和錢財,但是這兩個人應(yīng)該再也不會到這里來了,應(yīng)該說,有了這枚‘光耀指環(huán)’的陰影在,他們的下半生都注定在黑暗中度過了。”
“作為莊家,我肯定是不想虧損的。”天使端著一只高腳杯微笑道,“所以,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這可不是什么下策。”老板說道,“雖然不知道那兩個人的具體來路,但是最近幾個月,他們可是讓附近的賭坊都虧了個底掉,您這是救了我們啊。”
天使依然微笑著,老板似乎也不想過多打攪她,又簡單感謝了幾句,就退出了房間。
天使一個人坐在座椅上,凝視著杯中血紅色的葡萄酒,目光看起來有些空洞,但她的嘴角卻帶著淡淡的笑容。
“崔斯特。”
天使低聲說道。
“這件事情可不是賭債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