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核心？”黑默丁格立刻警覺的站起了身，往后退了兩步，“不可能，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

“教授，您誤解我了。”瑞菲克說道，“創始人留下的教誨，我當然也記得很清楚，至于科技對人可能造成危害這件事情，我想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您，體會最深的應該就是我了，畢竟我們是距離那個終點最近的人……所以，您也應該明白，我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欲去打科技核心的主意，這一次來找您，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黑默丁格依然戒備著，但是在內心深處，其實他又是有些動搖的。瑞菲克的每一句話都說在了他的心坎里，不論是自己的隱痛，還是得知也許可以從這種枯燥無聊的循環中解脫時的興奮，都是這么多年來，除了埋頭在實驗室中時之外所感受到的最鮮活的感覺。

哪怕僅僅因為這個原因，黑默丁格都愿意相信瑞菲克，更別提他是那么欣賞這個人對科學的態度，從某種角度來說，黑默丁格已經在心中把瑞菲克當做了一位摯友，即使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說說看。”黑默丁格說道。

“科學當然是危險的，尤其是對于無知者而言，可是對于我們這種充分了解它的人來說，它就像美麗的少女那樣迷人，不，應該說像玫瑰，非常美麗，卻又讓人會謹慎的對待。”瑞菲克說道，“抱有這種態度的話，就不會被自己的研究成果所反噬，這一點我是相信的，不然海克斯科技公司就不可能存在這么久，真正會被科學的力量危及的，只有不了解它的人，還有濫用它的人。”

“你說的沒錯。”黑默丁格說道。

“創始人所說的‘科學到了盡頭就是滅亡’就是這個意思，比如說魔力水晶，用我們的方法可以激發它里面貯藏的魔力，可是不懂行的魔法師拿到，它就會發生魔法爆炸，不但會傷及魔法師，還會禍及平民，我想科技核心里面藏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東西，不懂它的人得到了當然會引起大亂，可是對我們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以我的能力……的確，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任何一種研究成果是我看到了毫無頭緒的，不管是什么樣的東西，就算不知道怎樣制造它，我也至少知道該怎樣妥善的對待它。”黑默丁格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就算是海克斯科技核心，我們至少也會對它有一個大概的認知，絕不可能像個無知的普通人那樣激發出它不可控制的力量來，而且創始人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天才，我想在海克斯科技核心之中，一定有我們至今都難以開掘利用的技術，或者說，一定能夠讓我們距離那個‘終點’更近一步。”瑞菲克說道。

黑默丁格沒有說話，他的心里在劇烈的掙扎著。

創始人留下的警告，他沒有一刻忘記，可是瑞菲克說的又非常在理，幾十年來，自己越來越醉心于研究，可是卻再也沒有年輕時那樣的成果，黑默丁格不認為這是創造力枯竭或是能力的退步，而瑞菲克的話對他來說，正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如果說打開科技核心就可以接觸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更高端，更強大的技術的話……

“可那是創始人留下的警告，我……不知道自己該怎樣才能違背它。”黑默丁格說道。

“我們打開海克斯科技核心，既不是為了害人，也不是存有野心，單純只是希望看到更強大的力量，我想您應該和我的想法一樣，如果必要的話，不介意把自己永久封鎖在科技核心所在的地方。”瑞菲克說道。

“您還記得嗎，創始人留下的信條，‘永遠追逐在科技的道路上’，你我正要做的，正是向終點的追逐，即使打開科技核心不一定能看到我們心中真正的‘終點’，但是至少我們會離最極致的科技更近一些，而這正是我們一輩子都在追求的東西啊。是一輩子做那些小雜魚們的領導者還是追逐自己的夢，我想您應該明白的很吧。”

瑞菲克的聲音已經顯得有些激動了，而黑默丁格似乎也沒法再抗拒這種誘惑。

“真的么，真的么……”他反復的重復著，內心的兩種情感在劇烈的戰斗，卻無論如何也沒法做一個決定。

“其實……我說這些，也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瑞菲克忽然嘆了口氣，“打開科技核心，需要用到‘黑’和‘白’兩枚戒指做鑰匙，可是我們的‘黑’前一段時間已經失竊了，即使真的有心要打開海克斯科技核心，也要先找到戒指才行。”

“戒指在我這里。”黑默丁格毫不猶豫的說道。

“什么？”瑞菲克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后退了兩步，擺出了戒備的架勢，“教授，該不會您……？”

“不是的，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對科技核心動手。”黑默丁格連忙解釋道，“但是前一段時間發生了一些復雜的事情，一些外來人……對，外來魔法師，帶回了‘黑’，甚至插手到了海克斯科技的事務之中，這也讓我非常生氣，我不可能把戒指交給他們，所以現在‘黑’和‘白’都在我的手里保管。”

“外來人？”瑞菲克又驚呼了一聲，“皮爾特沃夫對海克斯科技已經怠慢到這種地步了嗎？外來的魔法師都可以隨便插手海克斯科技的事項，這簡直是……我簡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沒錯，這是我非常生氣的一件事，那些外來人，什么都不懂，就在皮爾特沃夫指手畫腳。”黑默丁格恨恨的說了一句之后，忽然轉過頭，“走吧，瑞菲克，我想明白了，既然他們沒有把海克斯科技真的當一回事情，我們也就沒必要把他們當一回事情了，就讓我們來繼承創始人的意愿，一同去追求科技最最光耀的終點吧。”

“您真的愿意這樣做嗎？”瑞菲克難以置信的問道。

“沒錯。”黑默丁格斬釘截鐵的說道，“守門人有點難辦，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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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吉格斯的房間里，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吉格斯，還有罔顧吉格斯快步走到顯示屏前的黑默丁格，瑞菲克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之意。

奧莉安娜，爸爸快要為你報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