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wwwww老太太素來精明,給傅紹騫發(fā)完短信之后,坐在沙發(fā)上,膝蓋上放著兩本相冊。一本是羅列了傅縉言從醫(yī)生回來后到現(xiàn)在的生活照,還有一本是已經(jīng)犯了黃的,年代久遠的相冊。
這本相冊里。記錄了傅家子孫各種照片,包括傅成光的,傅紹騫的,傅子慕的,甚至還有傅梓遙。
然后相冊攤開。一左一右擺著兩張照片,左邊是傅縉言。右邊是傅紹騫。
像極了的眉目,就像一陣驚天駭浪席卷而來,驚得她手上兩本相冊,同時滑落在地。
坐在沙發(fā)上,半晌無言。
傅站從樓上下來,站在緩步臺上,盯著老太太那發(fā)白的臉色以及顫抖的身體,不由詫異:“思晴,出什么事了?”
老太太抬頭望著他。囁喏著嘴,此時卻再也不敢說自己精明。
雖然DNA結果還未出,可是,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里瘋狂,就是瘋狂的揮之不去,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但如果這是真的,這該是多大一個陰謀,那些把他們耍的團團轉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居心。
前思后想聯(lián)系兩年來的種種,老太太幾乎無法呼吸,傅站瞧她那樣,忍不住擔心,老太太憋著一口氣,說:“明天,明天一早就能水落石出了。”
后面不管傅站如何追問。老太太硬是什么都沒說,然后回了樓上房間,去看傅縉言。
唐宛如知道傍晚老太太來了家里后,就沒什么玩樂的心思了,匆忙趕了回來,問正在家里的保姆怎么回事。
保姆說:“老太太過來,去了一趟太太您的房間,然后就走了。”
“去了我房間?說什么了嗎?還是拿了什么東西?”
保姆搖頭:“不清楚,老太太不讓我跟。”
“那你怎么當時不給我打電話!”
“我打了,可是您沒接。”保姆委屈的聲音小了下去。
唐宛如蹙眉,推開她就朝樓上走去。
推開臥室門,她靜靜環(huán)視一圈,臥室里東西各歸各位,看不出有人進來的痕跡,可是她的心里就是惴惴不安,這種感覺,自從她上午在傅家看到唐末晚之后,就深深盤踞在心頭。
老太太到底來房里找什么?會不會是……
她走入洗手間,啪嗒點亮電燈,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梳妝臺被人打開過了,原本放在里面的梳子,赫然丟在洗手臺上,數(shù)字上面,還殘留著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
是這樣嗎?
老太太拿了她的頭發(fā),去做什么?這個念頭讓她驚恐的難以安生。
失魂落魄的下樓,保姆為她端了剛剛煮好的燕窩出來,叫了她一聲,唐宛如卻置若罔聞,徑直往外走去,臉色煞白,傅梓遙剛從外面進來,一不下心就撞到了她,但是唐宛如居然沒有一句指責。
傅梓遙突然皺了眉,看唐宛如這反常的樣子,就問保姆怎么回事,保姆說不知道。
傅梓遙沒再說什么,眉頭深鎖上樓去了。
沒多久,就收到了老太太群發(fā)的短信:明天上午十點,所有人到老宅集合。
這么興師動眾去老宅,究竟是為了什么?
唐宛如的失魂落魄與此有關?傅梓遙內心隱隱覺得有大事要發(fā)生。
外婆的心臟搭橋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才完成。
結束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
醫(yī)生拉開手術室的門,彭媛便走了過去,身后跟著彭昌和吳秀梅。
唐末晚沒動,但聽到醫(yī)生說:“手術是我們心外科大主任親自動的,很成功,你們放心吧。”
彭媛連聲感激,唐末晚聽了,一直緊繃的身體一軟,傅紹騫及時出手,摟住了她倒下的身體,帶入自己的懷里。
她沒有回頭,可是這種感覺,卻讓她異常安心,完全不需要回頭,就能知道的心意相通,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心動。
護士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家推了出來,因為沒過危險期,所以今晚要送去ICU觀察一晚,病人家屬可以先行回去,等明天早上十點把人接回去送回普通病房就可以。
唐末晚有些擔心,傅紹騫卻伸手握了握她冰涼的五指:“我已經(jīng)跟里面的醫(yī)生打過招呼了,他們會照顧好外婆,我們先走吧。”
他的話,就是保證。
唐末晚沒有過多糾結,就應了聲,外婆還在昏睡,唐末晚只上前握了握老人家的手,就跟著傅紹騫轉身。
此時吳秀梅突然熱情的上前來,擋住了傅紹騫和唐末晚的去路。
唐末晚神情疲憊,臉色冰冷,不帶一絲笑意,傅紹騫攬著她較小的身影,開口詢問:“有事?”
吳秀梅搓了搓手,傅紹騫那冰冷的不近人情的氣質實在叫人無法忍受,所以看著唐末晚,硬著頭皮發(fā)出邀請:“紹騫,晚晚,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沒吃晚飯吧,我已經(jīng)叫丫丫在旁邊的飯店訂了晚飯了,走吧,一起去吃個飯吧,舅媽請客!”
吳秀梅說的豪氣干云,唐末晚微微蹙眉:“我沒胃口,要吃你們自己去吃吧。”
“哎,別啊,晚晚,你跟丫丫可是親姐妹啊,這念頭,誰都是獨生子女,能找到個自家兄弟姐妹太不容易了,我們丫丫可一直想見見你這個優(yōu)秀的姐姐呢,去吧,一起去吃個飯,就當是給舅媽個面子吧。”
唐末晚被晃得頭暈,臉色更加難看:“現(xiàn)在知道是我舅媽了嗎?以前關著我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想過?”
傅紹騫低頭,靜靜的瞥了唐末晚一眼,沒說話,卻更加用力的握緊了她的肩頭。
吳秀梅面色尷尬:“晚晚,那都是你媽的主意,我跟你舅舅只是聽命行事啊,你可不能怪舅媽啊……”
“夠了!”彭媛冷著臉走過來,“吳秀梅,你還要臉不要臉了!”
“彭媛,你這是什么意思,誰不要臉,你說睡呢?”
這兩人,就是天生宿敵,互看不順眼,碰在一起,就能吵跟天翻地覆,唐末晚沒心情聽他們爭吵,與傅紹騫一起進了電梯。
吳秀梅回神見人走了,氣的一跺腳,想追上去,無奈電梯已經(jīng)合攏,只能眼睜睜看人走了。
彭媛冷著臉站在那里,提了挎包去按了旁邊的電梯,吳秀梅則不依不饒的罵道:“彭媛,你真是用心歹毒,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自己的親女兒你都這么算計,你還是不是人啊!”見這會兒沒人了,吳秀梅積壓已久的怒氣頓時火力全開,朝著彭媛炮轟:“當年的事情,你以為我不說就沒人會知道嗎?看傅紹騫那樣子,恐怕已經(jīng)察覺了吧,現(xiàn)在技術那么發(fā)達,隨便拿著孩子的DNA去一驗,立刻就真相大白,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自圓其說,我看你怎么面對傅家人!”
彭媛面色鐵青,確實,吳秀梅說的非常在理,之前唐末晚進去看外婆的時候,傅紹騫就在外面,與她好好的“討教了討教”。
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盡丸史弟。
此刻,那么骯臟丑陋的過去被吳秀梅揭開,隱藏的真相呼之欲出,彭媛這些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似乎要付之一炬,她頓時,氣的牙癢癢,又抬手想給吳秀梅一巴掌。
但這一次吳秀梅似乎早有防備,不但接住了彭媛的手,還反手給了彭媛一巴掌:“哼,賤人,真當我那么好欺負嗎?想打我,也不看看我吳秀梅三個字怎么寫的!”
吳秀梅一用力,就把彭媛推倒在地,臨走前還送了一個冷笑給她:“我就等著看你怎么被傅紹騫修理!”
彭媛忍著胳膊肘傳來的疼痛,低喝:“你不是還想把自己女兒介紹給傅子慕嗎?你以為唐宛如出了事情你還有機會?真是天真!”
她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目瞪口呆的吳秀梅,極盡可能的奚落與嘲諷:“你女兒,頂多也就是跟你一個命,落魄的村姑!”
“你——”
電梯來了,彭媛慢條斯理的走了進去,無視吳秀梅的咒罵,按了下行鍵,然后,從梯壁中看到自己蒼白的臉色,身體卻慢慢顫抖起來。
傅紹騫帶著唐末晚上了車,唐末晚抬起頭,目不轉睛盯著他棱角深刻的五官。
他側目,與她四目相對,她的眼神沒有躲閃,那樣的目光里,仿佛帶著某種深沉的感情。
“我先帶你去吃飯,想吃什么。”他問。
她收回目光,望著窗外燈海:“都行。”
他伸出右手,握著她放在膝蓋上的左手,握緊:“那我決定了。”
她顫了顫長長的眼睫,盯著彼此的交握的手,稍稍蜷曲起手指,反握,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清淺弧度。
傅紹騫帶她去了最近一家西餐廳。
唐末晚站在車邊,看著他走去餐廳的背影,身高腿長,衣著筆挺,心口仿若匯入了一道徐徐暖流。
見唐末晚沒跟上來,傅紹騫回頭,又折返:“怎么了,不喜歡這里?”
“沒有。”她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結實的胳膊,“進去吧。”
餐廳裝潢雅致,低奢,侍者領著他們朝傅紹騫預定好的位置走去。
是一個安靜而寬敞的角落。
唐末晚靜靜坐著,看傅紹騫點餐。
意大利水晶吊燈細細地燈光在男人臉上鍍了一層絨質的光暈,使得他的五官輪廓看上去越加棱角深刻。
她的眉目也逐漸染上氤氳迷戀,這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脫了西裝外套,白襯衫袖口往上番了幾番,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安之若素的坐在猩紅的皮質座椅內,褪去了古板嚴謹,多得優(yōu)雅閑適,而那不緊不慢的吩咐口吻,一直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卓越領導之氣。
她就安靜的坐著,看他點完餐,重新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靜靜的對視了幾秒鐘之后,她的耳根子微微發(fā)燙,率先挪開了眼,捧著檸檬水,慢慢喝起來:“我可能,明天下午就要回首都去了。那邊還有一些活動需要我出席。”
“嗯。”他說,“這不急,明天上午再看。也許明天下午你就不想走了。”
她擰了秀眉,猜不透他話里暗含的意思,他笑了笑,神態(tài)自若:“明天上午再看。”
“哦。”她垂頭,溫順的發(fā)絲散落在她的鬢邊,蓋住她細長的脖頸,卻讓她的側臉,看起來猶如油畫般精致。
很多怕是禁忌的不敢宣之于口的話題,卻在今晚,有了傾訴的**,他朝她走了過去,與她同坐在一張真皮座椅上,一手搭在她后面的椅背上,一手幫她撥開了鬢間碎發(fā),望著她姣美的側臉,他的聲音低的像是像暈出墨來:“跟我說說那七個月的情況吧。”
唐末晚握著水杯的手指,倏然抓緊,察覺出她的緊張,傅紹騫沒有松手,反而攥的更緊了一些。
唐末晚盯著兩人緊握的手,那緊繃的情緒,終于慢慢放松下來,身體往后靠,靠在座椅上,等同于靠近了他的懷里。
手心的溫度那么真實,和兩年前的感觸重疊,并無分別。
他略顯粗糲的手指覆蓋著她的手背,襯衫裹著健碩的身軀,醞釀良久,剛準備開口,身后卻突然傳來不太確定的激動叫喚:“紹騫哥哥?唐末晚?”
會如此叫傅紹騫的,只有一個女人。
光聽聲音,唐末晚已經(jīng)猜出來人,回頭,就見謝依人亭亭玉立的站在他們身后。
略顯成熟而復古的時尚打扮,紅色的呢子大衣上系著一條黑色的鉆石要帶,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小紗帽,手腕挽著迪奧挎包,原本就明艷的五官此刻卻有了驚艷的美麗。
傅紹騫沖她淡淡笑了笑:“哦,依人,是你啊。”
唐末晚也朝她頷首致意,謝依人舉步朝他們走來,看得出,很高興,卻步子邁的很穩(wěn),這兩年,她成熟很多,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濃郁的女人味,與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女孩比起來,更多了幾分妖嬈的魅惑。
唐末晚站了起來,傅紹騫鎮(zhèn)定自若的收回手,謝依人滿臉驚喜:“真的是你們啊。”
謝依人上前,握住唐末晚的手,十分用力,她的情感都透過這深深一握傳遞給唐末晚,唐末晚有些感動:“謝小姐,好久不見了。”
“是啊,快三年了。”謝依人迷人的嗓音里似乎透著淡淡感慨。
唐末晚見她身邊沒人,問:“一個人嗎?”
謝依人點頭:“剛見完客戶。”
“那坐下一起吃點吧。”
“好啊。”謝依人沒有客套,趕著傅紹騫去了對面的位置。
傅紹騫莞爾:“你們先聊著,我去下洗手間。”
“嗯。”
傅紹騫走后,謝依人仍是微微激動,唐末晚這幾年的情感淡漠很多,可畢竟還是高興的,想起離開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還是好奇:“謝小姐,怎么沒見陸醫(yī)生?你們……”
頃刻,謝依人變了臉色,慢慢的,又恢復過來。
察言觀色的本事唐末晚已經(jīng)學的爐火純青,透過謝依人那點微微抽搐的眼角,和不斷攪動的咖啡,她大約猜出點什么,但仍是覺得驚訝,安慰的話還沒出口,謝依人已經(jīng)主動:“他也走了快兩年了,我們已經(jīng)不聯(lián)系了。”
“為什么?”不及細想就脫口而出后,唐末晚有些后悔。
謝依人明艷動人的臉龐藏在燈光的暗影里,影影綽綽帶著動人的柔美,輕輕勾唇一笑,卻透出自嘲的無望:“他一直都有喜歡的人,那人得了絕癥,想見他一面,他去了,就沒回來了。”
纖白的手指握著精致的長柄湯匙,慢慢攪動著杯中咖啡,唐末晚看謝依人靜靜的美麗側臉,忽然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她確實是喜歡上了陸立風的,此刻才會露出這樣自嘲的哀婉動人的表情。
抬頭,對上唐末晚眼中還沒有掩去的同情,謝依人失笑:“用不著同情我,其實這也沒什么,這個世界這么大,找個喜歡的男人還不容易嘛,再說了,我跟郁錦辰可是有婚約的,我們準備訂婚了。”
乍聞郁錦辰的名字,唐末晚還有些恍惚,很快,就想起了那個宿舍樓下給自己送情書的清雋男孩來。
明明是一樣的年紀,偏偏她的記憶里,感覺郁錦辰是個小男孩。這也許就是她偏愛傅紹騫的原因吧。
因為他身上沉穩(wěn)而內斂的成熟之氣,深深吸引了她。
傅紹騫從洗手間回來了,謝依人起身告辭:“紹騫哥哥,我就不打擾你們燭光晚餐了,回頭咱們再聯(lián)系,還有你,唐末晚,改天我請你喝茶!”
揮手,瞧謝依人窈窕的身影離去,唐末晚卻察覺出她強顏歡笑的無奈。
她對傅紹騫是小女孩單純的迷戀,對陸立風,卻是傾注了真感情的,要不然這兩年的變化,不能那么大。
人一旦受到了強烈的情感刺激,就會開啟自我保護機制,要么繼續(xù)頹廢,要么快速成長。
謝依人展示給他們的,已經(jīng)是另一種成熟的美和豐韻,她的圓滑世故,小心謹慎,已經(jīng)逐漸消磨了她身上原本的天真無邪,恣肆隨意的敢愛敢恨。
“陸醫(yī)生真的走了嗎?”唐末晚忍不住抬眸看著身邊落座的傅紹騫。
他抬手,把玩著她鎖骨間的扣子:“嗯。”
“他去干什么了?真的陪癌癥病人去了?他難道就不喜歡依人嗎?不可能啊……”以她今日的專業(yè),再回頭去審視當時陸立風和謝依人之間種種,其實不難看出,兩人都是彼此有情意的,那……
傅紹騫骨骼清奇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的她對上自己深邃的眼眸:“傅太太,這么大一個帥哥坐在你面前,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別的想法?”
“什么?”唐末晚反應有些慢。
看到傅紹騫眼中燃燒著的炙熱火苗后,她紅著臉別開頭,但是傅紹騫不依不饒,唐末晚被逼無奈,慢慢從敞開的衣領里,拉出了一條項鏈,項鏈底部,是一個純銀的戒指。
她把戒指從項鏈上面取了下來,他盯著她的臉,也盯著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戒指,然后,她拉過他的手,慢慢套入了他的小指。
只適合做尾戒。
卻是身份的一種證明。
這閃爍的銀光配著他骨指分明的大手,竟是如此好看,這廉價的戒指忽然跟著上了好幾個檔次。
傅紹騫不是不動容:“你都隨身帶著戒指嗎?想做什么?隨時隨地跟我求婚?”
“……”臉上的表情微僵,伸手直接想把戒指給拿下來,他卻快速收攏,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好吧,雖然不值錢,不過,我很喜歡。”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不乖,但是,我明天會給你個驚喜。”
“什么驚喜?”
“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一晚,唐末晚睡的很好,也許是兩年多以來,睡的最好的一次,因為有他在身邊。
睜眼,看到的便是他臉廓分明的立體五官,抬手,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鉆戒。
卡地亞的鉆戒,碩大的鉆石因為特殊的采光分割,真的是,流光溢彩。
她微微抬起,放在窗口上透過陽光的照射,滿室流光。
那邊,傅紹騫已經(jīng)醒了,瞧她把玩著,指腹滑過鉆石棱角,無聲微笑。
她把鉆戒放到他面前:“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問:“喜歡嗎?”
她笑了笑:“還可以吧,一個廉價的純銀戒指算一個這么大的鉆戒,嗯,我賺了。”
傅紹騫一把把她摟入自己懷里,下巴擱在她的削肩上,深吸一口氣:“喜歡就好,走吧,我?guī)闳ヒ粋€地方。”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唐末晚不知道傅紹騫到底要帶她去哪里,等到了莊園門口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皺的像小山。
“怎么又來這里?”
“縉言在里面,我看你昨天不是挺喜歡他的嗎?那進去看看吧。”
唐末晚心口鈍痛:“喜歡又怎么樣,終歸不是自己的。”
“看看也好。”傅紹騫握緊了她的手,唐末晚不太樂意,心里十分抵觸,可是老太太已經(jīng)牽著小朋友從里面走了出來。
而且唐末晚也注意到,院子里,停滿了車。
老太太看著唐末晚的眼神,充滿驚喜:“來了。”
唐末晚朝老太太點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褲管被人扯了兩下,低頭,傅縉言小朋友甜甜的叫:“小姨,你能陪我去那邊玩嗎?”
老太太喟嘆,朝傅紹騫道:“人都到齊了,不過唐宛如沒來。”
“不要緊。”傅紹騫只關心,“東西拿到了嗎?”
老太太眉心不展:“快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取了,在回來的路上了。”
唐末晚不關心他們說什么,捏了捏傅縉言胖胖的小臉,手感好的就像QQ滑蛋,那緊繃的五官瞬間舒展開來:“行啊,那你想玩什么呢。”
“蕩秋千。”
唐末晚抬頭看傅紹騫,傅紹騫朝她點了點頭:“去吧,我們進去談事情。”
“嗯。”反正唐末晚也不想進去,干脆樂的跟孩子去旁邊玩兒。
傅紹騫和老太太看著唐末晚牽著傅縉言離去的一大一小的身影,老太太心頭頓時難過的像是堵了棉花:“真想把那些人給千刀萬剮了!”
這時候,莊園里又開進一輛黑色的奔馳,是老太太派去的人回來了,老太太疾步上前,沒想到車上下來的人,竟是是傅子慕。
“子慕,你這……”老太太震驚。
傅紹騫也盯著傅子慕。
傅子慕手拿著黃色的密封文件夾,滿臉凝重:“你們在等這個吧。”
傅紹騫手長,立刻奪了過來,檢查無誤后,才定定看著傅子慕,傅子慕卻沒有解釋。
老太太心急:“馬上去客廳!”
客廳里坐滿了傅家旁系直系子孫,傅成光都連夜被召回來,住在沙發(fā)上,神情倦怠,至于傅梓遙,坐在角落里,神色冷淡,傅家其他人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他們,根本說不到一起。
看到老太太和傅紹騫走來,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見傅站從緩步臺上下來,便等他落座了才開口:“今天把你們全部召集過來,是想現(xiàn)場向你們驗證一個如假包換的消息,或者說是驚天大謊言——”
“這個謊言是關于縉言的身世——”老太太此言一出,原本那些懶散而坐的人,忽然都直起了身體,尤其是傅成光和傅梓遙,皺眉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也沒有故弄玄虛:“行了,答案就在這袋子里,你們看清楚,”老太太高舉著文件袋,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我剛剛從研究所拿出來的最新的DNA檢驗報告,里面的答案,我也沒有見過,現(xiàn)場拆開,是為了讓你們看個明白,紹騫,你來——”
老太太激憤異常的說完,目光定定落在傅紹騫的手上,傅紹騫手指修長,拆文件袋也是漂亮好看,可現(xiàn)在卻無人欣賞,大家都被老太太的一席話震驚了,關于傅縉言的身世,難道還不是傅成光的孩子?
傅梓遙看了傅子慕一眼,發(fā)現(xiàn)他面色深沉如水的盯著傅紹騫抽出來的薄薄兩張紙。
老太太激動,直接奪了過去,心急的翻閱,看到最后,那嬌小的身體,竟然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傅紹騫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曲成拳,身體的肌肉力量,在一瞬間到達極限。
傅站盯著老太太,此時終于出身:“到底怎么回事!”
出離了憤怒,老太太用力的拍桌,幾乎是整個人跳起來:“唐宛如!你這個殺千刀的毒婦啊,竟然敢做出這么喪盡天良的缺德事——”
傅子慕眉心一蹙,直接奪過那DNA檢驗報告,看到最后,臉色丕變。
傅梓遙見狀,走上前問:“怎么回事。”
傅子慕抹了一把臉,臉上帶著震驚與灰敗:“縉言,是小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