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大驚失色,人群瞬間就亂了。
徐景城聽到尖叫聲,這才回頭看了一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對啊。這分明就是一個他不認(rèn)識的女人,不是魏曉晨啊。
他的朋友也跑上來:“景城,怎么回事?”
徐景城愣了愣,在無數(shù)黑衣保鏢圍上來之前,急忙松了手。
新娘被人攙扶著躲到了后面,徐景城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他的朋友趕緊解釋:“誤會,誤會,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這時候作為新郎的賀天成安撫了新娘之后,也過來了,看著徐景城,記憶中并不認(rèn)識這個男人,而他也問過新娘了,新娘也不認(rèn)識他,所以:“先生,這是賀某的婚禮,不知你找誰?”
“抱歉,我找魏曉晨。”徐景城站的不動如松。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透著堅毅。
賀天成恍然大悟,突然間就明白了眼前男人的身份:“你是徐先生吧。”
“你知道我?”徐景城略略揚高了語調(diào)。
賀天成淡淡一笑:“聽她說過。”
“她人呢。”兩個氣勢相當(dāng)?shù)哪腥苏驹谝黄穑环植佟?
賀天成的眼中流露出無限的緬懷:“她已經(jīng)回去了。”
徐景城轉(zhuǎn)身便往外走,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又從口袋里抽出皮夾。找門口的接待要了個紅包袋子,包了個紅包放在桌上,遙遙對賀天成說道:“賀禮。新婚快樂。”
賀天成悵然若失的在心底嘆了口氣,但是臉上已經(jīng)是滿面喜色的微笑:“好了,一場誤會,婚禮繼續(xù)。”
人生總有許多要錯過,他愛的。不一定愛他,能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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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城出了酒店,就給魏曉晨打電話,但提示她是關(guān)機的。
賀天成沒有必要騙他,所以他跟她是錯過了嗎?
這一次,怕再出錯,他先打了電話給助理,結(jié)果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魏曉晨的住處,于是就讓他去診所門口蹲守。
助理不分晝夜的守在醫(yī)院大門口,熬得兩個熊貓眼都出來了,一星期之后之后,才跟徐景城報告:“老板,人回來了,真的回來了,現(xiàn)在在診所了,我可以走了嗎?”
徐景城神情一怔,他從香港回來,整整等了一星期,一星期內(nèi)打了無數(shù)的電話,但是手機始終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無論他怎么找人,都找不到。
正焦躁的準(zhǔn)備找陸立風(fēng)的時候,助理終于來了消息,但還是沒放他走:“守著,我現(xiàn)在過去。”
他車子開的飛快,只花了二十五分鐘就趕到了目的地。
助理看到他出現(xiàn),感動的都要哭了:“老板你總算來了。”
徐景城瞧著助理那憔悴不堪的臉,終于大發(fā)慈悲的放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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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曉晨從香港回來后,就回了老家一趟。
手機一直關(guān)機,是為了在香港回來的路上,丟了。
不知道是被人偷的,還是真的丟了,但她也沒有找尋,現(xiàn)代人的手機,就像個電子狗鏈,無論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迅速的找到。
沒了這個負(fù)累,她這個星期,在老家陪父母,過的很高興,家鄉(xiāng)山清水秀,父母年紀(jì)大了,一直叨念著她,想讓她回去,同時也著急她的婚事,尤其是她媽媽,一直說家附近有幾個不錯的小伙子,等著她回去看看,好的話就留在家里吧。
父母在,不遠(yuǎn)游。
本來她上頭還有個姐姐,可是多年前,姐姐因為跟姐夫家的瑣事吵鬧不休,一氣之下從樓上跳了下來,結(jié)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所以她成了家里唯一的孩子。
她唏噓長嘆了一聲,過去,她從未想過要回家去,覺得那個地方太小,沒辦法施展她的報復(fù),可是這次回家,她看到父母兩鬢花白的頭發(fā),看到父母眼中殷切的期望,突然想,要是回去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封辭職信,已經(jīng)安靜的躺在她的手邊,她拿起來看了又看,像是一時之間難以下決定。
要舍棄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來的光輝成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莊鳥坑劃。
辦公室的門毫無預(yù)兆的被打開,嚇了她一跳,辭職信從她的手中滑落,掉落在桌子上。
她抬頭,看到逆光走來的男人身影,然后:“你怎么來了?”
他的目光定定落在辭職信三個字上面:“你想辭職?”
魏曉晨手忙腳亂的將信箋收入旁邊的抽屜里,再次面對徐景城,還是難掩尷尬,畢竟他們沒有正式分手,說起來還算是男女朋友吧,她指了指前面的沙發(fā):“你坐。”又倒了杯水遞給他。
徐景城這幾天焦灼的等待,在看到這個風(fēng)平浪靜依舊從容的女人后,頓時生出了一股無名的怒火:“為什么不道而別?”
“啊,哦,那個……”魏曉晨的視線來回游移,閃躲,就是不肯落在他的身上,“工作啊,我們老板派我去,我哪能不去啊。”
“看著的我眼睛說。”徐景城冷沉道。
魏曉晨只與他對視了一眼,又如被燙一般,急忙別開了頭,干干笑起來:“你找我有事嗎?”
“我是你男朋友,沒事不能找你?”
“不,不是這個意思……”魏曉晨此刻覺得自己挺窩囊的,明明開始就說他的錯,為什么反而變成她錯的罪大惡極似的,被人這樣質(zhì)問,心頭的怒火便一陣陣竄起來,語氣不自覺的強硬了一些,“嗯,如果沒有重要事情的話,咱們還是別見面了吧。”
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口突然像被鋒刃的刀子狠狠滑了一道,她頓時心痛起來。
可是卻終于看向了徐景城,目光一片沉湛,死寂,好像終于做出了決定,松了一口氣。
徐景城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他的樣子,像是要吃人。
魏曉晨也恢復(fù)本性,終于硬氣了一回:“我說,我要辭職了,回家去了,不會留在這里了,咱們沒事以后就別見面了。”
“為什么,因為我那天看到許翊的時候退了一步?”徐景城其實心里是知道這個答案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讓他們走到了今天這個局面。
之前一直一切都是好端端的,可是突然間,她變得疏離和冷漠,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進(jìn)入了冰凍期。
他很清楚知道問題的根源在哪兒,可是要怎么解決,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
魏曉晨這一次,換上了一個嘲諷的冷笑:“沒關(guān)系,不用跟我解釋。”她心里太清楚,所以做不到自欺欺人。
“我知道,那是我的問題,我跟你道歉。”徐景城開口說道。
魏曉晨望著他,眼神慢慢平靜下來,但是更多的是濃濃的失望與郁結(jié),眼中也再無往日的光彩,搖頭:“真的不用道歉,感情的事情,向來不能勉強,你回去吧,十年啊,你愛了許翊整整十年,我又怎敢奢求。”
魏曉晨背過身去,突然之間就下了決心。
回家。
受了傷的孩子,都會想要回到父母的懷抱,她也不例外。
許翊是徐景城的心結(jié),可是如今,也成了她的心結(jié),再無法跨越之前,她不想再去觸碰這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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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立風(fēng)接到了魏曉晨的辭職信:“理由?”
“我爸媽年紀(jì)大了,需要我回去照顧。”魏曉晨說的平靜而誠懇,“陸醫(yī)生,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板,是我人生的伯樂,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魏曉晨,真的謝謝你。”
魏曉晨對他鞠躬,眼中蓄滿淚水,陸醫(yī)生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只問:“真的必須走?真的考慮好了?”
魏曉晨點頭:“好了。”
“行。”陸立風(fēng)也沒有再勉強她,不過說,“哪天想回來了,我這里的大門隨時為你開著。”
“謝謝。”
離開之前,魏曉晨還是約了唐末晚和周雨蒙吃最好一頓飯。
周雨蒙哭的稀里嘩啦:“曉晨,一定要走嗎?你都已經(jīng)在這里安家了,為什么還要走呢。”
唐末晚心里也不好受,不過還是尊重魏曉晨的決定:“曉晨,祝你一路順風(fēng),如果有什么事情,記得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永遠(yuǎn)都是朋友。”
“好,永遠(yuǎn)都是朋友。”
魏曉晨的決定做的非常迅速,上午辭職,也不讓陸立風(fēng)告訴診所任何人,晚上就與唐末晚和周雨蒙做了簡單道別,第二天一早,魏曉晨就來了機場。
唐末晚來送她。
飛機準(zhǔn)點起飛,飛上云霄的那一刻,她望著窗外的藍(lán)天白云,別了,她為之奮斗過的城市,別了,她最愛的人。
唐末晚在機場送別魏曉晨,回去的路上,哭了一路,到家的時候,眼眶紅的不成樣子。
關(guān)于徐景城的事情,魏曉晨只告訴了唐末晚一人,就連周雨蒙都沒說,還是因為離開之前,她實在太難受了,才脫口而出的。
唐末晚抽了紙巾給她,抱著她的肩膀,對她說:“哭吧,曉晨,心里難受就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于是魏曉晨潸然淚下。
唐末晚覺得她愛的太辛苦,而且徐景城對她,似乎并不是她自己所認(rèn)為的那般無情吧,只是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傅紹騫看到她那樣子,心里一沉:“你不是去機場送人嗎?怎么搞的?”
唐末晚并不是想怪罪許翊,就是心里多少替魏曉晨感到有些不值,而且堵得慌,明明答應(yīng)了魏曉晨不告訴別人,卻還是忍不住跟傅紹騫說了說,最后問:“你說,要不要告訴徐景城,曉晨已經(jīng)走了?”
“告訴他又怎么樣,他能去追?”
這個問題,唐末晚沒法回答他,除了徐景城自己,恐怕無人知道答案。
可是如果不告訴他,魏曉晨就這樣傷心的離開了這座奮斗了這么多年的城市,唐末晚也不甘心。
傅紹騫還是無意中把魏曉晨離開的消息透露給了徐景城。
徐景城當(dāng)下就走了。
傅紹騫瞧了眼后面眼巴巴瞅著的唐末晚:“好了,我只能幫到這里了。”
“謝謝。”
唐末晚跟魏曉晨一直保持著郵件聯(lián)系,得知她媽給她安排了連續(xù)十場相親,笑的肚子都要疼了。
可是笑著笑著,又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傷。
心底有了人,再相多少又有什么意義。
回家之后,魏曉晨就換了手機號,只告訴了唐末晚和周雨蒙,她斷了與其他人的一切聯(lián)系,只是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個男人來。
她的第一個男人,總是讓人印象深刻。
想著想著,心就痛了。
痛著痛著,也就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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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翊一直不敢去找徐景城,害怕勾引他的往事,害怕讓他傷心,一直活在內(nèi)疚的負(fù)罪里。
謝明堂跟她求婚了,但她,沒有答應(yīng)。
她無法眼睜睜的在背棄了徐景城,看到他痛苦之時,還心安理得的跟謝明堂在一起,幸福快樂,她做不到。
上一次,她在電影院遇到了徐景城和魏曉晨,以為他終于重新開始,可是不久后就從唐末晚那里得知,那女孩離開了。
是因為自己嗎?許翊自責(zé)不已,多次想找徐景城談?wù)劊止悴磺埃钡叫炀俺侵鲃觼碚宜K行┰尞悺?
他們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她發(fā)現(xiàn)自己都不認(rèn)識徐景城了。
以前的他,溫暖,開朗,陽光,自信,現(xiàn)在的他,陰郁,頹廢,迷茫,不知所措。
“景城……”
“許翊。”徐景城打斷她的話,直直望著她,過了十幾秒鐘,突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謝謝你。”
“嗯?”
“我已經(jīng)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徐景城從皮夾里抽出兩張錢放在桌上,“還有,祝你幸福。”
“景城……”
徐景城已經(jīng)推門離開,那樣堅定沉穩(wěn),風(fēng)馳電掣的離開,她知道,他是真的開始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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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曉晨的新生活,開展的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
不是因為生活環(huán)境,也不是因為徐景城,只是單純的覺得,相親太他媽煩了!
但她爸媽這次是卯足了勁,還樂此不彼,所以魏曉晨回來沒多久,鄉(xiāng)里坊間都知道,魏家的女兒放棄了大城市的生活,回家來準(zhǔn)備結(jié)婚生孩子了。不過這挑來挑去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魏曉晨的名字瞬間出名了。
她也不想這樣的。
剛開始回來的時候,簡直是村里榜樣,走到哪兒都有人說,孩子,你可得好好讀書,以后像這姐姐一樣,出息的在城里買房子,開豪車。
她父母和她都倍覺榮光。
可是現(xiàn)在,她一出門,就有人在背后小聲說,看吧,讀書好有什么用,進(jìn)了城還不照樣要回到這小地方,好了,現(xiàn)在挑來挑去的都挑剩下了,女人啊,一定要趁早生孩子才好,要不然到頭就空歡喜一場。
魏曉晨真想罵娘,突然就后悔了。早知道不回來了。
她也想把自己嫁了,要求也沒那么高啊,主要是那些男人,實在是不堪入目啊。
她就是再恨嫁,也不能把自己這么委屈嫁了吧,差點就要抓狂了。
這天她剛從外面回來,她媽又對她說:“閨女啊,你隔壁王阿姨又給你說了個好對象,這次保準(zhǔn)好,就明天中午,在村口的那家茶樓。”
“我不去了。”魏曉晨頭也不回的說著。
媽媽跟上去:“為什么呀,曉晨,去吧,媽媽保證,這是最后一次,這次要再不行,咱就不去了。”
“真的?”魏曉晨意興闌珊的問著,這么容易妥協(xié)實在是因為了解自己的母親,那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個性,要是不去,保準(zhǔn)念叨的她耳朵起繭子,“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媽媽說對。
魏曉晨到底還是答應(yīng)了。
但是第二天中午,沒有刻意打扮,就直接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樣子出現(xiàn)了。
她打算三兩句就把人打發(fā)了。
走到上面,就看到一個寬闊挺拔的背影對著她,看這后背,貌似這次確實還不錯啊。
至少那西裝料子,普通人可穿不起。
她都不知道,這鄉(xiāng)下地方,還藏著這樣的矜貴身份呢。
既然來了,總是要見一下的,所以踢踏著腳步朝那人走去,站到他對面,正準(zhǔn)備開口自我介紹,結(jié)果卻被這突然抬頭的男人嚇了一大跳,然后:“靠,怎么是你?”
“為什么不能是我。”徐景城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兩人的茶杯,斟滿,自己端起其中一杯,又慢條斯理的開始喝起來。
魏曉晨的腦子一片空白,出現(xiàn)了短路,站起來突然往外走,不過徐景城的動作更快,直接堵死了她的去路,扣住她的手腕強行摁在椅子上:“魏小姐,來都來了,不相一下再走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呵呵呵呵。”魏曉晨尷尬的變了臉色,“徐先生真會開玩笑。”
“哦,我還以為你不認(rèn)識我呢。”徐景城望著她的眼神,充滿戲謔。
魏曉晨的臉上風(fēng)云變幻,突然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只是奇怪:“你怎么在這兒?”
他似真似假的說:“我來相親。”
“開什么玩笑!”魏曉晨聽得,有些動了怒,“耍著我很好玩嗎?”
“難道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徐景城說的一本正經(jīng),“好了,相親開了,我先介紹下自己吧,魏小姐,我叫徐景城,今年二十九,我是家里獨子……” Www ●ттkan ●co
徐景城不管魏曉晨那吃人的眼神,就這么不疾不徐的將自己的情況一字不差的介紹了一遍,魏曉晨好幾次打斷,他也不管,到最后,他看著她:“好了,我介紹完了,到你了。”
“你有病。”魏曉晨試圖再一次甩開他的手,結(jié)果卻是枉然,反而被扣得更緊,“是,我本來就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次是來找藥的,你能給嗎?”
魏曉晨的臉色莫名驚駭,傻傻望著他良久:“我沒有,你回去吧。”
“都說醫(yī)者父母心,你把人看一半就跑了,萬一病人走火入魔毒發(fā)攻心,你說你負(fù)責(zé)不負(fù)責(zé)?”
“你又不是中毒,怎么可能出現(xiàn)你說的那種情況,能不要不要再玩了。”她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心情,似乎又給掀起驚濤駭浪,一心想要趕緊離開這里。
“我沒有玩,我是認(rèn)真的,我千里迢迢過來,難道你認(rèn)為只是在跟你玩?”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在這個不大的茶館里,差點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魏曉晨最近也算是方圓五里的名人了,本來相個親也無可厚非,可是跟徐景城這樣的男人,拉拉扯扯,就顯得有點說不清了。
“原來跟我相親的人呢。”
“沒有相親的人,只有我。”
魏曉晨撫額:“所以說這一開始都是你設(shè)計的?”
他沒有否認(rèn),等于默認(rèn)。
“我媽也知道?”
“剛開始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了。”
“什么?”
魏曉晨順著徐景城的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二樓的廊柱后面,幾個腦袋遮遮掩掩的爭先恐后的往外看,結(jié)果被魏曉晨發(fā)現(xiàn)了,想躲,又沒地方躲,反倒是摔做了一團(tuán)。
魏曉晨這一次終于甩開他的手,飛速站起來,朝自己母親那邊跑去:“媽,你們怎么在這里?”旁邊還有幾個三姑六婆。
見被魏曉晨識破了,她媽媽臉上也僅僅是一閃而逝的尷尬,很快就站直了身體,端出母親的架子來:“我是來看看你相親情況的,順便審視下這個相親對象,幫你把把關(guān)啊,不過魏曉晨,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別胡說。”魏曉晨低喝。
她媽干脆越過她,朝徐景城方向走去。
這時候徐景城也站了起來,不卑不亢的沖她打招呼:“伯母,你好,我是徐景城。”
一表人才,氣宇軒昂,這一面,以魏母的挑剔目光審視徐景城,竟然也找不出半分毛病來。
雖然心里非常滿意,但面上卻沒有流露半分,指了指那張桌子,魏母端著架子:“我們坐下談。”
這會兒徐景城也不怕魏曉晨跑了,含笑跟魏母坐到了一邊。
魏曉晨想走,可也走不了了,但又不想上去,所以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
到后來,魏母和徐景城聊的越來越起勁,她倒是在旁邊打起了瞌睡,直到魏母一拍桌子:“好你個魏曉晨啊,竟然背著我們干出這等事,還有臉跑回家來,我們老魏家的臉都要給你丟盡了!”
徐景城也沒想到,魏母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是黃花大閨女之后,會這么激動,但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魏曉晨。
“走,跟我回去!”
“伯母——”
魏母一手拉著徐景城,一手拽著魏曉晨,浩浩蕩蕩的殺出了茶館,一路上都在叨念,“好你個魏曉晨,虧得我們還著急忙慌的里外給你張羅,你倒好,都先上車了,得了,今晚上就給我洞房,把名分這事給定下來!”
魏曉晨哀嚎,她媽卻說風(fēng)就是雨,根本不給他們反抗與掙扎的機會。
吃過晚飯就把徐景城鎖在了魏曉晨的房間里。
任憑魏曉晨如何掙扎反抗,她媽就只有一句話:“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害什么臊,趕緊的趕緊的,鬧出點動靜來,爭取今晚上就讓我抱上外孫。”
越說越離譜,魏曉晨站在門后面,只差沒有抓頭撓墻。
而徐景城已經(jīng)洗過澡,大刺刺的坐在床上,看著她與她媽隔著一扇門板的談判,最后魏母以壓倒性的勝利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魏曉晨站在那里,內(nèi)牛滿面。
身后傳來徐景城淡薄的話語:“你還是省點口水別費力氣了。”
魏曉晨一口鮮血嘔出來,把所有的脾氣都沖著徐景城身上去了,一把沖到了他的面前,恨不得掐著脖子用力搖晃幾下:“都是你啊,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媽至于這么喪心病狂嘛,你干嘛告訴我媽,我們那什么……都是什么破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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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曉晨嘆了口氣,看著自己一米五的單人床,沒好氣:“你睡地板,我睡床。”
她去柜子里拿被子,徐景城卻從后面拉住了她的手,一用力,她就朝他身上摔去,他接住了她的身體,戲謔而迫人的雙眸盯在她的臉上:“你媽說得對,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害什么臊,這么冷的天,睡地上,你就不怕感冒?”
“是你睡,又不是我睡,我怕什么?”
他穿著他媽從他爸那里拿來的睡衣,明顯小了一號,袖子短了不說,衣服還緊繃在身上。
他一施力,一個扣子竟然給崩開了,他覺得難受,一扯,干脆整行扣子都從上往下砰砰砰完爆。
瞬間,那肌理分明的健碩胸膛就暴露在魏曉晨的視線里。
她是個顏值控,對這種男色,很難有抵抗力,所以沒好氣的罵他:“你干什么呢。”
“穿著難受。”
“放開我。”
事到如今,徐景城也不想跟魏曉晨繼續(xù)兜圈子了,直接將她摔在了床上,摔的她頭暈眼花,天旋地轉(zhuǎn)的。
她還說話前,他再度開口:“魏曉晨,這話我只說一遍,你聽好了,我來之前,已經(jīng)去見過許翊,我承認(rèn),自己那次是我不好,但那只是我下意識的行為,之后我去見她,我做好了你所說的平靜,所以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之前的問題,已經(jīng)治好了。”
魏曉晨一愣一愣的,半天才開口:“哦,那就好,恭喜你。”
“嗯,你是主治醫(yī)生,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謝謝你的夸獎。”
“不過我現(xiàn)在還有個新的問題,魏醫(yī)生,你是不是該給我治治?”
魏曉晨的心猛地一跳,過快的頻率與節(jié)奏讓她覺得一顆心已經(jīng)呼之欲出,他的眼神越發(fā)漆黑迫人,她的呼吸,跟著急促起來,順著他的話問:“什么問題?”
徐景城拉起她的手,朝自己的身下探去,隔著薄薄的布料,她都能覺察到他某種力量的覺醒,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
他低頭,在她的耳畔低語:“這是為你而起的,只有你能治。”
“耍流氓啊!”魏曉晨大叫,想把徐景城推開,也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可他不讓,還是堅持讓她觸碰,“只有你可以,行嗎?”
魏曉晨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望著徐景城:“你是認(rèn)真的?”
“我從來沒有跟你開過玩笑。”也許這場感情一開始,并不在他的預(yù)期之內(nèi),但是后面事情的走向,也不再他的控制之內(nèi)。
魏曉晨目光閃爍,竟然沒辦法承受他眼底的灼熱,身體相貼所帶來的滾燙,慢慢消融了他們的理智。
而隔壁房間,一直貼著墻壁的魏母,聽到爭執(zhí)聲逐漸小了下來,甚至還有細(xì)微的那種聲音傳來時,原本的擔(dān)憂跟著落下來,只是一張老臉,跟著紅了起來。
魏父是老實人,對自己妻子的這種行為相當(dāng)不齒,掀開被子上床:“趕緊的回來睡覺。”
魏母感嘆的上了床,了了一件心中大事,可又生出更多的不舍來:“咱們曉晨,還是要走的。”
“走就走吧,這種小地方,也不適合她,她有那么好的發(fā)展,現(xiàn)在感情又有了著落,高興,我們該高興點。”說著高興,可是魏父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一夜,這老夫妻兩喜憂參半,輾轉(zhuǎn)難眠。
魏曉晨和徐景城則折騰了大半夜,一直到天明明亮,她才繳械投降:“我不玩了,不玩了……”
此后,房內(nèi)終于歸于沉寂。
農(nóng)村的房子,周圍大多養(yǎng)狗,還有些養(yǎng)雞。
而且人都起的很早。
今天雖然魏母他們刻意放輕了起床的聲音,可魏曉晨還是聽到了,盡管困得睜不開眼,渾身酸疼,但還是努力撐開了眼。
入目,看到光著膀子的徐景城一只手?jǐn)R在自己的腰上,兩人的呼吸癡纏在一起,魏曉晨的臉上流露出舒心的笑容。
沒有什么,比互訴衷腸的傾心來的更讓人心動。
雖然魏曉晨只是這樣看著他,但是徐景城很快還是醒了,可能是不習(xí)慣周邊的吵鬧吧,隔壁有條狗叫的厲害。
他的雙目還有些紅,一睜眼,就與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早。”他開口。
“早。”魏曉晨原本別扭的有些不好意思,可見徐景城都有些臉紅了,不由得戲謔起來,抓著他的手問,“你臉紅什么?”
“沒有。”他矢口否認(rèn)。
“沒有嗎?”魏曉晨的手不安分的往下探去,這時候的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色女本性,“咦,那為什么這個東西這么硬?”
“別動!”徐景城咬牙,按住她的手。
魏曉晨咯咯笑起來:“可是你昨晚上不是那么說的。”
嗯,昨晚上他怎么說來著,他說,這是為你硬的。多動聽的話啊,一下就把她的心給勾走了。
徐景城的耳根子又有些紅了,他本來就是臉薄之人,哪里受得了魏曉晨這樣連番的逗弄,咬牙切齒的警告她:“你再弄,弄出事情來后果你自負(fù)!”
魏曉晨一聽,臉也跟著紅起來,趕緊松手放了它:“行,我不弄,那讓我看看吧。”
說著,她就鉆入被子里,往下挪去。
徐景城一驚,急忙拉住她的身體:“出來。”
“不要,讓我看一眼,就一眼。”
“不行,出來。”徐景城被鬧的臉紅脖子粗,這女人還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
“你摸也不讓我摸,看也不讓我看,那還有什么意思。”魏曉晨從被子里鉆出來,一張臉紅紅的,一雙眼睛更是迷了一層霧,水潤潤的。
“有什么好看的!”
魏曉晨了然的點頭:“嗯,其實你說得對,確實沒什么好看的,我之前都不知道看過多少了,而且,你肯定是覺得自己的尺寸不如人,所以不敢給我看吧,哎,我明白的。”魏曉晨十分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我能理解,那我不看了。”
“你、說、什、么?”徐景城的聲音陰測測的,魏曉晨一副你不用再多說的模樣,準(zhǔn)備起床。
這時候,徐景城發(fā)力,再一次將她困守在床第之間,嗓音暗啞:“把你剛才說的,給我再說一遍!”
他像只發(fā)怒的獅子,魏曉晨偏偏還要逆鱗:“我說你不讓我看,是因為你尺寸不夠,對不對?”
“我的尺寸大不大,難道你剛才沒感覺?”徐景城瞪著魏曉晨,仿佛要將她灼穿。
魏曉晨紅著臉:“這個只能說明我小。”
他聞言,一怔,點頭:“確實,你挺小的。”
“擦!”魏曉晨忍不住爆粗,“流氓。”
徐景城挺冤枉的,什么都是她在說,結(jié)果倒是混了個流氓的名聲給她,他抵著她,又動了動,魏曉晨的臉都快燒起來了:“眼見為實知不知道?”
“見了呢,你打算怎么做?”
“這個不用你管,你先讓我見了再說。”她咬著唇,仿佛喊著撒嬌的意味在里面,“而且我就看一眼,真的就一眼。”
“真的就一眼?”
“嗯。”她點頭如搗蒜,他手一松,她整個人便下滑,朝被子里鉆去。
徐景城的臉露在被子外面,看到被子里拱起的某個物體,有些失笑,但很快,就笑不出來了,痛苦而愉悅的神色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令他不自覺抓緊了身邊的枕頭,聲音暗的低沉:“魏曉晨,你在干什么?”
可是沒人回應(yīng)他,只有一波高過一波的悸動……
說好了用眼睛看,卻沒有說不能用嘴巴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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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才帶著徐景城從房間里出來,魏曉晨像只饜足的貓,但饒是如此,也架不住魏母那猶如X光線的目光打量。
考慮到徐景城的心情,魏母知趣的收回了目光,對他們說:“曉晨,你帶著景城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再過二十分鐘就可以吃午飯了,我看你們兩就早午飯一起吃了吧。”
“哦。”魏曉晨答應(yīng)。
徐景城謝過魏母后,跟上魏曉晨的腳步。
魏曉晨一出門,就如一只無尾熊似的扒住了徐景城的胳膊,并且對他說:“無論誰對你說什么,記得保持微笑就可以。”
她百分百明白母上大人要他帶徐景城出門的良苦用心。
這一路走下來,魏家女兒有個帥氣男朋友的事情就像長了腳似的傳遍大街小巷,不少人紛紛從家里跑出來一窺究竟。
魏曉晨害怕徐景城不習(xí)慣,不時打量他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后,才放下心來。
不過短短的幾條路,走完了就往回走,魏曉晨已經(jīng)聽到有人說:“二丫頭,看到?jīng)]有,還是要好好讀書啊,以后跟魏家丫頭似的進(jìn)城,才能找個金龜婿啊。”
魏曉晨拍拍徐景城的肩膀,好笑的喚他:“金龜。”
“忘了說最后一個字了,前面不是重點,后面才是重點,知道嗎?”
“什么?”魏曉晨裝傻充愣。
徐景城也不拆穿她,緊了緊她的手:“你自己心里明白。”
她回:“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一路走的竟也飛快,回到家之后,魏母已經(jīng)把菜都擺上了桌。
“趕緊洗手,準(zhǔn)備吃飯。”
而此時的魏曉晨,已經(jīng)松開了徐景城,乖乖入座。
魏父今天高興,還特意從底下挖了一壇好久出來,這是上等的女兒紅啊,在地底下已經(jīng)埋了二十多年了,魏父說:“這壇酒從我們曉晨出生的時候就埋下了,這是我們忖的規(guī)矩,今天終于有機會開封了。”
“爸。”魏曉晨突然眼眶發(fā)熱。
魏父給每人都滿上,說道:“之前還擔(dān)心我們曉晨這壇酒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開,現(xiàn)在可好,終于是開了,來,我們先干一杯。”
徐景城舉杯,跟魏父一碰,入口,確實是上等的好酒。
魏母責(zé)備他:“好端端的是,說這些干什么呢。”
“不僅我要說,就連你也要說啊,只怕過了今日,就沒機會說了。”
突然間,飯桌上的氣氛陷入了凝重之中,魏母跟著沉默下來,魏曉晨眼中的淚意更重。
之前沒回來還好,如今回來了,再走,可想而知她父母心中是什么滋味。
徐景城保證:“伯父伯母,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好,那就好,景城,我看的出來,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以后我們曉晨,就交給你了。”魏母仰脖,豪氣的喝下一碗酒。
“媽。”魏曉晨的眼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仿佛有千斤重,在膝頭上落下。
魏母也跟著哭了,但很快把眼淚一擦:“干什么,哭什么,這么大年紀(jì)了,早該嫁人了,好不容易找到個像景城這樣的,你可得好好把握,來,我們高高興興把這頓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