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了,小家伙還很精神,看見老爸來了,啊啊的叫著。
莫紹安一靠近過來,一身的酒氣,陸宜多瞅了他幾眼,這人是喝了多少啊?
“你喝酒了?”
記得那個?r候,也是有一晚,月色也是這么美,她坐在窗前,一邊賞月一邊想心思……斟酌了再斟酌,卻還是決定生下小言言。
他在想什么?
看著陷入沉思的陸宜,她好像結束休養(yǎng)生息的小鳥,迫不及待的要展翅高飛了……到那個?r候,他就應該是她的累贅?
在寂靜無人的深夜,才可以察覺他是這般的孤單、凄涼。
她先是跑去跟謝梅嘀咕了一番,見她還挺喜歡這個大孫子,心里又不平衡,酸酸的講了幾句話,被訓了一頓,更是有想法,就拉著徐男找到了這里,美其名日是探望。
等他洗完澡出來,陸宜還在那陪著小家伙,他看看?r間,已經(jīng)九點多了,平常這個?r候,小家伙早就睡的呼呼的了。
莫家在帝都有一定的能力,他要是出面,給陸宜安排一個的工作不難,但就是怕,陸宜適應不了這種按部就班的生活。
陸宜讓李嫂抱他去睡覺,自己陪著徐南在客廳喝茶。
“慢慢想,不要著急。”
她在兩人之間劃了一條線,她從不越界……
沒辦法,只能陪著了。
莫紹安知道自己這個姐姐一向是不靠譜,他又是個冷清的人,只是淡淡的招呼著。
陸宜突然的就笑了,首長安排的工作肯定是好的,但是,她并不想……搖搖頭,她拒絕了。
陸宜帶著孩子回來的?r候她剛好不在帝都,剛好去國外度假了,這不一回來就聽說,那個她很不喜歡的弟媳婦又回來了,還給紹安生了一個孩子?她可是大大的震驚了。
陸宜心中不由的發(fā)酸,不敢再看下去。怕被首長發(fā)覺,放下窗簾,她又埋進了被窩中,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陸宜看不透這個男人,他總是沉默,有什么事也是默默的放在心里,輕易的挖不出來。
“我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倒了兩杯水,陸宜慢慢的喝著,看著首長逗著小家伙玩,小家伙十分的親近爸爸,眼珠子跟著他轉來轉去的。
要只那又。“你別放在心上,紹潔不會講話。”
“好。”
莫紹潔四處挑剔的看了看,又斜睨了小家伙一眼:“紹安,你這孩子有沒有去做親子鑒定?別是什么來路不明的……”
這樣關在小院子里的生活,她并不開心,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陸宜簡直懶的理她了,戰(zhàn)斗力太低,戰(zhàn)術太蠢?小家伙的爸爸還在這呢,你就說人家是來路不明的,不是找罵嗎?
莫紹潔被噎了一下,干脆拉著首長去了書房說話,陸宜則陪著徐南照看小家伙。
“父母年紀大了,離的近了也方便照顧他們。”
莫紹安看了一眼沉靜的陸宜,開口問道:“你以后什么打算?”
但是,他心里還是期望陸宜能接受的,如果陸宜能在他的照顧下,不要遠走高飛……兩人之間也不會有那么大的距離。
半夜里,陸宜起床去洗手間,發(fā)覺月光明亮如霜,多看了一眼,卻看見院中樹下有人影一閃。她嚇了一跳,還當是小偷,再看,又是首長。
即使已經(jīng)離婚,她都一直確定,首長會是個稱職的父親。
一個孩子的一生,這是個沉重的責任。
其實自從回帝都來了,他明顯能感受到她的壓抑。她從來不出門,也不聯(lián)系朋友,更不過問首長每日的動向,她也從不努力去融入他的世界,甚至連好奇都沒有。
這不是不會講話,是挑釁。但是陸宜懶的跟她計較。
兩人自從在國內(nèi)定居后,住的離家近,生活不知道多滋潤,莫紹潔還是跟以前一樣,心情好了,就到處飛飛旅行,還是一副不知世事的大小姐樣。
有這樣的爸爸,小言言很幸福,有很多人愛他。
她還青春洋溢,新奇的想探索這個世界,而他,已經(jīng)渾身帶著暮氣,只渴望著安穩(wěn)的生活。
之前滿身酒味的回來,大半夜不睡覺的在外面抽煙,他的表情僵硬的像冰雕一樣。
午飯后,家里來客人了,是大姑子莫紹潔和姐夫徐南。
幾秒的呆滯,他的心此?r也砰砰跳,不是因為心動,而是郁悶到無力。
莫紹安也想的明白了,家里只有他一個兒子,老是在外面飄著,家里老人也照顧不到,他心里其實是有著愧疚的。
徐南帶了DV,拍了會小家伙,解釋道:“奶奶想言言呢,只是忙,不能抽身過來。”
莫紹安有些尷尬,“喝了幾杯,我去洗個澡。”他這樣的,也不適合來照顧小家伙。
“還好。”莫紹安淡淡的敷衍過去,不準備多說,其實不忙,自從背了那個處分并且停職一個星期后,他這段?r間其實挺閑的。
陸宜聳聳肩,當然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看樣子那天見面,老太太是生氣了,所以才這么久都沒上門。
“我來哄他,你去睡。”莫紹安溫柔的說道,但是如果你注意到了,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根本沒有看過陸宜。
“下午舒欣在,小家伙玩瘋了,沒睡午覺,傍晚的?r候睡了幾個小?r,現(xiàn)在大概是睡足了,一點都不困。”陸宜無奈的說道,小家伙今天晚上可不乖了,自己在那躺著玩,你要不理他他還哇哇的哭。
這個小姑娘,有能力有主見,她從來就不是甘愿依附男人的菟絲花。
玩了一會,小家伙打呵欠了,頭扭來扭去,眼皮越來越沉,睡了。
她沒有看錯,不是嗎?從首長對小家伙的一言一行,都疼入心坎。
她曾經(jīng)不肯生下小言言,一是擔心他的身體有什么問題,二是因為她無法給言言一個光明的前景。
莫紹安的臉色又沉了幾分,但是看在是他親姐姐的份上,還是忍耐的說道:“不勞你費心。”
他和她之間,有著十歲的差距,應該是條跨不過的天塹。他們站在同一個天空下,卻是兩個世界的人。歲月如何磨合,也不會駛進同一個軌道。
也許,他的心里也有許多的愁與哭?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個兒子……
“他怎么還不睡覺?”莫紹安奇怪的問道。
小家伙喝了果汁,剛剛解過大便,洗過小屁屁,哼哼唧唧了一會,睡著了。
“要不,我給你安排一份工作。”莫紹安試探的說道。
其實仔細觀察,小家伙和首長長的很像,遺傳了他的好相貌,但是少了那份剛硬多了幾分萌態(tài),可愛的不得了。
陸宜捂著嘴,感覺也染了困意。可是首長不吱聲,她真不好意思起身,只得沒話找話。
他靜靜的站在樹下,夜里的風有些大,將他的頭發(fā)吹得微微飄起,指間的煙頭也忽隱忽亮,像田野里的閃爍的星星。
“不知道啊……在思考,我能做些什么。”陸宜覺得自己挺失敗的,好像除了演戲,真的沒其他的能耐,這樣的她,要怎么在社會生存下去呢?以后她可是多了一個小家伙要養(yǎng)啊。
陸宜對他們的到來并不熱情,表面上的禮貌還是有的,打過招呼,就自顧逗著寶寶玩,把客人留給了首長。
陸宜對于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并沒有明確的答案,見首長沉默,也安靜下來,晃著小家伙的小手,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
陸宜這個神經(jīng)粗的當然沒有發(fā)現(xiàn),大大咧咧的拒絕:“不用了,我傍晚跟著小家伙睡了,現(xiàn)在不困,我來照顧他,你喝酒了,早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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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恥,但在腹中只有短短的幾個月,出生后卻是幾十年長長的人生。她既擔心又惶恐,生怕負不起這個責任。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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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哦了聲,轉身又出去,再進來?r,手里多了一壺水,拉把椅子也坐到小家伙的嬰兒床前。
孩子,有家才能有孩子,有媽媽,還要有爸爸,才是一個完整的家。她可以給孩子任何愛,卻惟獨給不了父愛。
“你調回來了,真好。”陸宜突然想到,謝梅不知道有多開心,她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兒子調回來工作。
“首長,工作忙嗎?”自從回來后,兩人還真的沒有這么親近的聊過天。
壁燈的光影恰巧把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昏黃的燈光下,多么像是真的天倫之樂,但是沒人知道,這么近的距離,心卻離的那么遠。
首長把目光從陸宜移向床上的小言言,莫名地心一刺。那刺扎得深,觸碰到了才會疼,是木木的疼。
“紹安心情怎樣?”徐南人很溫和,雖然已近中年,但外型仍很俊朗,渾身帶著一種書卷氣,溫文爾雅。
陸宜不太明白地擰了下眉,“和以前一樣啊?”
徐南嘆了聲,“也只有紹安,背了這么大的處分,還能這般若無其事。你呢,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