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松了一口氣,悄悄上樓,準備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溜進臥室,然后明天賴個懶床,而陸向北必然早起上班,等他下班回來,說不定已經(jīng)把今晚的事忘記了……
然而,上樓來,偷偷瞟了眼陸向北的房間,開著門,里面卻沒有亮燈。他不在房里?那去了哪里?懶
書房?也沒有!
輕手輕腳在二樓轉(zhuǎn)了一圈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人影,心中起了疑惑,不得已去敲小媽的房門。
哪知小媽一開門就驚叫,“哎呀!念念!你總算回來了!向北打你電話你手機又擱家里沒帶走,把他急死了!”
“怎么了?”不就是要跟著她出門被她放了鴿子嗎?至于嗎?
“哎!剛剛陸家的人打電話過來,說嘟嘟和瞳瞳生病了!向北找不到你,已經(jīng)先去機場了,剛走,你去追還來得及……”
已經(jīng)顧不得聽小媽把話說完,她拔腿就跑。
還是小媽追出來把她的包和手機從車窗里塞給她。
也不知還能不能買到機票,她立刻撥打了訂票電話,幸好,今晚還有一班去北京的航班……
取票,安檢,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像發(fā)了瘋一樣,機場的嘈雜,在她耳朵里全都是一片嗡嗡的聲音,只聽見自己的高跟鞋滴滴答答敲擊著地面,那急促的聲音就仿佛鞋跟踩在她心口一樣,憂急如焚。
忙亂中也懊悔,怎么會穿了這么高的鞋子出來,這么急速地在機場的地板磚上小跑,她真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崴到腳,會把腳踝給崴斷了……蟲
似乎,越怕出事,就越會出事……
前面突然跑來一個小孩,走路還搖搖晃晃的,眼看要和她撞上,她下意識避開,卻不慎,趔趄了一下,鞋跟一滑,身體向后倒去……
這下完了!
她心嘆,崴了腳事小,別耽誤了去北京看嘟嘟和瞳瞳啊……
哪知,她并沒有摔倒在地上,身后一堵肉墻擋住了她,一雙胳膊扶住了她,才讓她幸免于難……
“謝謝!”她尷尬不已,回過頭去道謝,卻不料,這個人居然是陸向北……
他臉上的陰郁濃得如暴風雨前的陰云,化不開,眼里更是冰云橫渡,別說像陌生人一樣對她,簡直連陌生人都不如。
若是陌生人,至少還得微笑著看她一眼,然后說聲不用謝吧?他直接撒開了手,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人了,害她差點再次跌一跤……
他在生氣,這是必然的,也是她預(yù)料之中的,可是,心中卻依然慶幸,慶幸在機場遇上了他,還趕得及和他去北京,他也必定是坐的這趟航班,只有這一班飛機了,不是嗎?
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安檢,候機,然后上飛機。
自始至終,他都當她是透明的,當她不存在,上了飛機以后,兩人的座位也沒在一起,她不由想起從北京回來那次,他是怎么坐到她身邊來的?刻意換了票?還是偷窺她取票時的座位?雖然也是那么的冷漠,但卻能讓她感覺到他不會離開她身邊,怎么這一次,就有一種心灰意冷的絕望感呢?
他對她徹底絕望了嗎?
她凝視著他的方向,他坐在她前面,只能看到他的頭頂。陸向北,以后再跟你解釋不行嗎?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下飛機以后,并沒有人來接。
已經(jīng)是凌晨3點的北京,她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穿著單薄的毛衣,小媽也只給了她包和手機,在北京冬天干冷的街頭,她竟然沒穿羽絨服……
而大踏步超前走的他,卻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而且上了一輛的士,她快走兩步,想要跟上去,的士門卻砰的一關(guān),然后馬上開走了……
“陸向北!你夠狠!”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成冰了,立刻開始啊欠啊欠直打噴嚏,眼淚鼻涕頓時淌了下來……
只好自己上了另一輛的士,懇求師傅把暖氣調(diào)高點,誰知,剛從冰冷的環(huán)境里而來,突然被暖氣一熏,鼻涕眼淚更加肆虐了,頭也疼了起來。
也不知道寶寶現(xiàn)在是在醫(yī)院里,還是在家里,呵著氣,讓凍僵的手血液稍稍循環(huán),然后把手機拿出來,抖索著找到彎彎的電話,打電話問彎彎情況。
“咦,你不是和我弟弟一起來的???我不是告訴他了嗎?在軍區(qū)醫(yī)院兒科呢!快點吧!”彎彎似乎很急,電話那邊還有孩子響亮的哭泣聲。
是寶寶在哭嗎?她的心一下就碎了……
剛想問彎彎具體情況,彎彎卻急著把電話給掛了,她只好對司機說去軍區(qū)醫(yī)院。
司機見她急,也加快了車速,好在這是凌晨,車流少,車子行駛在路上,一路疾馳。只是,司機看著她冷得發(fā)抖,還淚流滿面的樣子,忍不住道,“姑娘,有什么事兒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難過歸難過,哭一哭也沒啥,哭過之后這坎就過去了!可身體垮了就不不回來了!這大冷的天,咋外套也不穿?。??”
童一念從包里拿出紙巾來抹著眼淚擦著鼻子,有苦說不出,她哪有流淚,明明是冷得感冒好不好?可是,難過卻是真的,為寶寶焦急,為……哼,她才不為他難過呢!只不過討厭他的絕情,這么大冷天的把她一個人扔在機場……
就算她沒帶羽絨服,他要心疼她,不會把她裹在他衣服里面嗎?想起從前,每回晚上從童家吃晚飯出來,他怕她涼,總是摟著她肩膀,心里不免更委屈……
寶寶生病又不是她能預(yù)見的,她也不希望寶寶生病?。∷钱攱尩?,知道寶寶病了,比他更難過呢……
“師傅,您再快點兒吧!”她抹著淚眼淚和鼻涕哀求。
“已經(jīng)夠快了!”司機示意她看表,“再快咱還得注意安全不是?”
終于,的士達到軍區(qū)醫(yī)院,她付錢后,司機從后座上拿起一件衣服遞給她,“拿著吧,這是我媳婦兒的衣服,才買的,還沒拿回家!你先穿上吧,尺碼不對也別計較了,都凍成啥樣兒了!”
童一念眼眶一紅,該死的陸向北,還比不上一個陌生人呢!
“師傅,那謝謝您了!多少錢,我給你!”她看了看吊牌,按吊牌價給了個整數(shù)。
“別!”那司機拿出一半來還給她,“五折買的呢!咱也不能多收您的錢!下回別這樣了!”
“嗯!謝謝!”她邊披衣服邊下車,也顧不上取吊牌了,下了車便往電梯跑,直接去了兒科病房。
還沒找到人,就聽見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的心一下揪緊了,好像有人用手在使勁抓一樣,雖然有一陣沒見到寶寶了,但直覺告訴她,這是寶寶的聲音,立刻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很快便找到了聲音的來源,病房最盡頭的單人病房里,一群的人圍著。陸父,陸向北,彎彎,還有覃婉,都在,覃婉還在一邊抹著淚。
她推開門闖了進去,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她身上,而她一眼瞥見的,是護士按著兩個寶寶在打頭皮針。
看著那明晃晃的針頭,她的心忽然一下就像被那針扎了一樣,寶寶這么小,那針扎進去不疼嗎?
“為什么要打針?不可以吃藥嗎?寶寶這么小……”她一直都有關(guān)注醫(yī)院給小寶寶治病,濫用抗生素的事。
“你給我閉嘴!”
她話還沒說完,就遭到陸向北的一聲冷喝,那目光看過來,簡直就能殺人……
“可是……”
“童一念,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從這兒扔出去!”他從來沒有這么兇狠過……
好吧,她閉嘴……
眼淚卻不由自主淌了下來……
“吵什么吵?還嫌這不夠亂嗎?”陸老發(fā)話了,孫子生病,老爺子也是心疼無比。
覃婉走過來拉著童一念的手哭泣,“念念,真是對不起,我答應(yīng)過你好好照顧寶寶的,可是……”
童一念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護士打針的手上,寶寶頭皮針難打,需要技術(shù),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旁邊的嘟嘟已經(jīng)打好了,只是瞳瞳,不知道到底扎了多少針了……
終于,看見一小股鮮血回了出來,童一念提著的心松了下去,護士似乎也松了一口氣,放松卡子,鮮血慢慢退回,貼上膠布,大伙兒繃緊的神情全都放松了……
童一念這才有工夫來回答覃婉的話,怎么忍心覃婉自責?只好安慰她,“覃阿姨,別這么說,哪有小孩不生病的啊,這很正?!?
只是她話沒說完,再度遭來陸向北的橫眉冷對,他的薄唇里,更是吐出幾個字來,“冷血動物!”
她喉間一噎。她不是冷血好不好?寶寶生病,她的擔心不亞于在場任何一個人,她只不過想安慰覃婉罷了……
無法解釋,她只能垂下頭來,讓淚水默默流淌……
“好了好了,寶寶生病,大家都擔心,念念說得也沒錯,小孩生病是件正常的事,不是說燒長燒長嗎?每發(fā)一次燒,寶寶就長一次,這是寶寶要長高了呢!”彎彎見這氣氛不對,走過來握住童一念的手,卻猛然發(fā)現(xiàn),童一念的手凍得冰一樣。
彎彎大驚,“念念,你這手怎么這么冷?還有你的眼睛……你感冒了嗎?”然后有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也不對,“你這是穿的誰的衣服???這么大?”
彎彎不問還好,一問,她委屈的眼淚開始噗噗往下掉,偷眼看向陸向北,他依然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坐在床邊,守著嘟嘟和瞳瞳,惡毒地扔出兩個字來,“活該!”
她一聽更加受不了,眼淚便似止不住了一樣,只差撲進彎彎懷里放聲大哭了,然,再難過,她心里也是有分寸的,從彎彎手里掙脫,哽著喉嚨說,“沒事,我沒事的……”
然后,默默走到床邊,看著嘟嘟和瞳瞳淚水蒙蒙的眼睛,一陣心痛,想要俯下身來親一親他們的小臉,多久沒見了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僅僅用來形容情人的……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陸向北在她肩膀上一推,把她給推開了,“你自己感冒了,還想傳染寶寶,讓他們病得更重?”
她心里如同被利爪狠狠抓了一下,她是這樣的嗎?他到底把她形容成什么了?難道是寶寶的后/媽?再說了,如果不是他那么絕情,她會感冒嗎?
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滴,卻不忍心再靠近寶寶,他說得也沒錯,她明顯已經(jīng)是感冒的癥狀,不能再讓寶寶被傳染。
可是,心里真的很難過,捂著嘴,只有眼淚無盡地流淌……
在陸家人面前,她還從來沒有如此失態(tài)過……
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倆發(fā)生了什么事,覃婉只是扶著她,幫她說話,教訓(xùn)自己的兒子,“你在這瞎說什么呢?好好的罵念念干什么?寶寶病了,你心里有氣,那你就沖我來!是我沒把寶寶帶好,關(guān)念念什么事?還是,你心里是怪我的,卻不敢說,在這罵念念是指桑罵槐呢?!”
陸向北聽了臉色暗了暗,不說話了……
一番話說得童一念心里愈加覺得委屈,靠在覃婉肩頭流淚,“覃阿姨……”才委委屈屈叫了一聲,又覺不妥,自己是感冒的人,這么靠著覃婉,會不會把她也傳染?趕緊起身。
覃婉卻壓著她的頭,柔聲道,“沒事,我可不怕什么傳不傳染,再說都是自己家里人,說這些有意思嗎?來,我們找個醫(yī)生看看!別在這看他那臭臉!男人都是臭東西!”
這話說得陸老臉上也僵了一僵……
童一念的感冒才開始,算不得嚴重,醫(yī)生問診的時候,童一念便把感冒的經(jīng)過說了,說得醫(yī)生都笑了起來,覃婉也是哭笑不得,“難怪你穿著這么大一件衣服……得了,寶寶估計要住上幾天,你是住家里還是也住醫(yī)院里算了?我看你在家這心也放不下來,索性也住院吧!我回去給你收拾收拾,帶幾件暖和的衣服過來!”
末了,覃婉又嘆氣,“這臭小子也是!太不懂事了!念念,我?guī)湍憬逃?xùn)他!”
教不教訓(xùn),并不重要了。他那個性格,誰能管得到他?
于是,童一念也在醫(yī)院住了下來,開了個特例,讓她住在兒科病房,寶寶病房隔壁……
不過,縱然如此,她要想進房間去看寶寶,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有陸向北這個鐵將軍把守。
當然,她有自知之明,她現(xiàn)在的狀況,也不想傳染寶寶,于是,只在窗戶外張望,貪婪地看著寶寶,縱然看得不是很清楚,縱然寶寶還不會說不會走不會坐,可就這樣看著,也是一種幸福,而她一站,就是大半個小時……
在這大半個小時里,陸向北壓根就沒朝她的方向看過一眼,她發(fā)誓,他是知道她在窗戶外的,原來,這個男人狠心起來,是如此地狠……
正看得出神,身后響起一個聲音,“你是病人?。〔∪司鸵苫厝ズ煤眯菹ⅲe在這杵著,感冒加重了!”
童一念回頭,原來是醫(yī)生……
經(jīng)醫(yī)生提醒,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了這么久,手足亦是冰冷。
于是戀戀不舍地回了病房,對自己說,醫(yī)生說的沒錯,要想快點和寶寶親近,自己要快點好起來才是……
然而,她這樣迷迷糊糊入睡以后,凌晨的時候,癥狀卻更嚴重了……
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一樣,唇干舌燥的,身體異常疲憊,努力地醒過來,卻過不了多久,又沉睡過去……
醒來的短暫瞬間,她曾下意識地尋找那個身影,卻遍尋不到,唯有覃婉,在她身邊,問她早上了,想吃什么……
她搖頭,什么也吃不下,什么也不想吃……
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時候?還沒離婚吧?陸向北去了G城,卻特特地打電話給醫(yī)生,讓他來家里給自己診病,還把保姆叫來照顧她,一天打好多個電話詢問情況。
現(xiàn)在
,她就躺在他隔壁,他卻連看也不來看看她?
陸向北!你混蛋!
她心里默默地罵著,如果不是他把她狠心丟下,她會生病嗎?這個狠毒的男人!他生氣,為什么生氣,也要跟她說清楚?。【瓦@把她晾在這里,只是嫌惡她,是什么意思?是討厭她嗎?如果是,那就讓她帶著寶寶走好了,她本來就不打算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本來就是他自己貼上她的!
人病了,思緒也格外跳躍,格外消沉,各種各樣的想法在她腦子里糾纏蹦跳,卻全都和他有關(guān)……
直到再一次昏睡前,腦子里還全是他冷漠的眼,陰云密布的臉……
于是,噩夢開始侵襲。
每一次生了病她就會做噩夢。
夢里的她,仿佛被扔進冰窖里,全身凍得發(fā)木,而陸向北卻一手抱著嘟嘟,一手抱著瞳瞳,扔給她一個冷漠的眼神后轉(zhuǎn)身離去……
她想跑過去追他,可卻邁不開腳步,低頭一看,自己已經(jīng)完全被冰封住了,她想大聲喊,“陸向北!你混蛋!你把兒子還給我!你給我滾蛋!兒子是我的!”
兒子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憑什么要被他抱走!
可是,無論她怎么喊,這聲音也被封在了冰里,怎么也傳不出去……
她好想哭,然而,就連眼淚,也被凍住……
陸向北,你個大混蛋!超級大流氓……
唯一能做的,只有詛咒,盡管,那是如此的虛弱而無力……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隱隱約約醒來,有了意識,身邊似乎有人在說話,好像是陸向北和覃阿姨的聲音,陸向北終于來看她了嗎?她一陣驚喜,正想睜開眼來,卻聽見覃阿姨在說,“你到底和念念在鬧什么別扭?我從春節(jié)那會兒就覺得你們不對勁,好好的跑去做臥底,你那是為了梁家我也就阻止不了你,好不容易案子破了,你老子給你在北京公安部謀個職不比在那里好多了?多少人擠破頭想調(diào)到北京來調(diào)不來,你倒好,還從北京出去!我以為你是為了你偉大的愛情吧,也就由了你,可現(xiàn)在看你們這樣,孩子不帶在身邊,兩個人別別扭扭,相互折騰,相互折磨,是干什么呀!”
“她好點沒?。俊标懴虮敝划Y聲甕氣地回答。
哼,原來還是第一次來看她,她心里又憋了氣……
“你既然把她就這么扔下,還管她好不好?咋這么狠呢?!”覃阿姨依然是站在童一念這邊說話,語氣有點生氣。
他嘆了聲,“給她個教訓(xùn)!”
“教訓(xùn)?既然你自己做了選擇,就要好好珍愛她!讓她吃這個苦,也只有你想得出來!我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們倆到底是什么狀況?我問你什么你都不說,好吧,案子的事你不說,我理解,可你這孩子,什么都悶著不說,這十幾年我沒被你悶出精神分裂來,已經(jīng)是我道行高了!現(xiàn)在不同從前,我年紀也大了,心臟功能沒以前好,你要想你媽多活幾年,你就把話給我說清楚,別讓我一顆心老是懸著好嗎?你們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還復(fù)不復(fù)婚?還有沒有以后?別弄得像你老子和我現(xiàn)在一樣!”覃阿姨說著便有些激動,好像要哭的樣子。
他終是不忍心母親這樣的,揪緊了眉,幾分痛苦的模樣,“媽……我現(xiàn)在開始懷疑,我是不是錯了……”
“錯了?什么錯了?”覃阿姨疑惑地問。
他苦笑,“我現(xiàn)在搞不清楚了,她到底是不是愛我的……”
覃婉大吃一驚,“兒子??!這是你嗎?你也會這么糊涂?”為了她,他可算是傾盡一切了,到頭來,卻搞不清楚她是不是愛他?這值不值?。??
“真的不知道!”他苦笑著搖頭,“一開始,她就不愛我,后來,我自己覺得,她是在乎我的,是愛我的,她也說過,她愛我……但是,現(xiàn)在我懷疑,她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愛……”她愛他嗎?回首所有走過的路,從最初的相識,到后來的折磨,再到他無休無止沒臉沒皮地糾纏,那些她愛過他的痕跡,竟然就像黎明的星光一樣,越來越淡漠下去,不斷膨脹和明亮的,卻是他的一廂情愿……
似乎,真的是這樣……
她想要的,是她獨立自主的生活,不需要他的干預(yù),不需要他來管東管西。從來都是他不要臉地纏著她,而她,每次都深惡痛絕地要趕他走……
人,在消沉的時候,往往是這樣,把一切都往最壞處想,仿佛被無形的霧迷蒙了雙眼,看到的只是隱瞞和迷茫,美好的陽光再也滲透不進來……
她為他做過什么呢?一件襯衫,一頓手搟面,那么那么少……
而為了康祺,她卻可以連性命都不要……
并不想比較,也不想求她真的為他做什么,愛她,本就是義無反顧的事,只要她安安逸逸地在他翼下享受他給她的晴朗天空就夠了,本不需她回報以同樣的愛,只是,人,總會累的,總要讓他看到一點點她也愛他的痕跡,好讓他有勇氣繼續(xù)愛下去啊……
覃婉不禁同情地看著他,“兒子……那你又是何苦……你為她可是……”
“媽……”他吸了吸氣,笑道,“我對不起她。她原本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兒,本該正常地嫁一個好男孩兒,也許是她的青梅竹馬,也許是后來出現(xiàn)的優(yōu)秀男孩兒,然后過幸福平靜的生活,就算她父親倒下童氏倒下,她也完全可以跟屬于她的男孩兒度過難關(guān),她完全可以的,她那么堅強,堅強得連我的保護都是她的負累。卻偏偏的,是我闖入了她的生活,打亂了她的一切,讓她不能有正常的婚姻,正常的家,正常的愛。媽,我很愧疚……”
——————————————————————————————————————————————
親,這章7000字,呵呵,傳個猛的~??!還有3000,盡量6點前~!
15號投票獲獎讀者:慕兒,張臭革,1016698829,傷傷傷傷,閑來讀閑書,敏兒妹妹,qingqing462189128,嘉嘉寶貝2004,zhangli71,13767000029
16號投票獲獎讀者:食草的灰太狼,jiang4869486900,夢.小小,明靜優(yōu),honey小妞,frandawy,夜貓子101,liujing1113,stellar1cn,sunny330
感謝~!吉祥唯有用碼字來答謝,繼續(xù)努力去~!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