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心覺得她跟沈墨陽的關(guān)系,進(jìn)展的似乎太快了些,簡直有一日千里的趨勢。溫非池告誡過她,這一回千萬不要陷入的太快太深,她也言之鑿鑿的說過肯定不會也不能,因此,她必須要扛住至少……三天好了!
雖然在她堅定的堅持下,她昨晚跟他分床睡了。可是誰來告訴她,一大早睜開眼就看見身旁睡著個男人是種什么樣的驚嚇體驗?
顧南心第一個念頭就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想撲倒沈墨陽所以夢游到他的房間了?等她悄悄將房間打量了一番后,她終于可以放心的確定,她沒有夢游。
那么就是這個男人趁她睡著后偷偷跑到她房間里來了?
顧南心咬牙切齒,正想將他大力搖醒。
然而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沉睡的英俊青年,有著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臉頰,薄薄的嘴唇浸潤在晨間柔軟的光斑里,竟有種奇異的脆弱感,原本光輝閃耀,卻忽然斂盡了他的鋒芒,尤其眼睛下方那醒目的淤青色。
他睡得這樣沉,連她坐起身來他都沒有發(fā)覺。
顧南心就有些不忍心了。
想必在她失蹤的這幾天,他要打擊潘家,要提防吳家,還要親自來找她,定然沒曾好好睡上過一覺。
沈墨陽果然是累壞了,她起床換好衣服,回頭去看他。他依然睡的沉沉的。她忍不住彎唇,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等她洗漱好了,再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沈墨陽已經(jīng)醒過來。
他也是初睡醒的模樣,碎發(fā)落在額間,俊顏慵懶又迷人。
“過來。”他朝她伸手,語聲低啞。
顧南心就覺得自己的腿軟了軟,好不容易控制住沒有朝他撲過去,撇嘴道:“昨晚你夢游了?”
沈墨陽竟點頭。面不改色的無視她的嘲諷,“唔,夢游了。”
他這英俊的無賴相令顧南心簡直不想直視:“我怎么不知道你竟還有夢游這個毛病?”
“可見你離開太久,對我已經(jīng)不甚了解。”見她站定在門口不肯過來,沈墨陽秉持“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的靈活原則,掀開身上的薄毯朝她走過去。“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更深入更靈活的了解彼此,不如就從今天早上開始。”
顧南心一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轉(zhuǎn)身就想跑。
沈墨陽長腿一跨就抓住了她,然后果然如他所說,很是深入跟靈活的跟她做了一番了解,直到顧南心險些因為缺氧癱軟在他懷里,他才饜足的離開她嫣紅的微微有些腫的柔潤紅唇。
“現(xiàn)在有更了解我一些嗎?”他抱著她,含了笑的低嗓在她耳邊輕聲詢問道。
“有。”顧南心有氣無力的說,“你比以前更不要臉了。”
“呵。”沈墨陽心情極好的笑了起來,“多謝夸獎,你比以前更甜了。”
顧南心原就緋紅的臉頰此時簡直要滴出血來,“去你的!”
這男人。儼然成了情話小能手了,已經(jīng)超越她了好不好?
她原計劃是要扛上三天才好跟溫非池交代,眼下看來,能扛過三個小時,算她厲害!
……
剛吃過早餐,江起云就帶著一名警員來了。
他們是來錄口供的。
顧南心輕快的心情頓時就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沈墨陽看她一眼,淡淡道:“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不必有負(fù)擔(dān)。”
顧南心眨眨眼,再看向他時。他已經(jīng)起身往外走去了。
其實他跟溫非池一樣,并不愿意她幫著潘煜說話的吧?顧南心深吸一口氣,在警員的問話中,將她自愿上了潘煜的車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
“潘先生并沒有綁架我,而是邀我一道去徒步探險。只是路上沒有信號,沒有來得及通知身邊的人,讓他們太過擔(dān)憂驚擾了警方,給你們添?煩了。”她流利的將這番不知道打了多少遍的謊言說了出來。
警員一臉驚詫:“可是顧小姐,潘先生已經(jīng)承認(rèn)他綁架你的始末,怎么……”
顧南心眉心一皺:“潘煜承認(rèn)了?”
“潘先生的口供的確承認(rèn)是他綁架你,這……”小警員立刻求助一樣的看向江起云。
江起云眸光深深的瞧著顧南心,“顧小姐,你說的這些,都是要記錄在案,將來作為口供呈上法庭的。”
“我知道。”顧南心沒料到拖后腿的會是潘煜這家伙,她有些惱怒的咬了咬唇,“潘煜人呢,我可以見見他嗎?”
“潘先生已經(jīng)被保釋。”小警員忙道,又苦口婆心的勸她:“顧小姐你別怕,潘家雖然勢大,但如果潘先生真的有做違法亂紀(jì)之事,你只管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依法處理!絕不會讓潘煜或者潘家事后報復(fù)你,你可以放心!”
小警員是誤會她害怕遭受潘家的報復(fù)所以不敢指證潘煜。顧南心一時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其實我跟潘先生是朋友,我們倆真的是結(jié)伴徒步探險。至于潘先生為什么會承認(rèn)他綁架我,其實……”
小警員好奇的看著她:“其實什么?”
顧南心垂了眼睛,絞盡腦汁的編答案,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其實是他失戀了,他深受打擊,簡直生無可戀,所以才胡說八道的!”
“江警官?”小警員一臉凌亂的又看向江起云。
江起云淡淡道,“既然顧小姐堅持這樣說,那就這樣吧。”
顧南心覺得很是歉意,這幾天江起云他們定然也是不分日夜的在找她。雖說這是身為人民公仆的他應(yīng)該做的,可是她確然是說謊了,于是心里更是過意不去,“江警官,真是太?煩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不必。”江起云起身:“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zé)。顧小姐,我們先走,你好好休息。”
“好的,你們慢走。”顧南心恭恭敬敬的將兩人送出門去。
將人一送走。顧南心回頭就拿出撥通馮家妹的電話:“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幫我做一面錦旗,要最最漂亮最最華麗的那種,然后一定要用非常感激非常華麗的感謝語才能表達(dá)我心里頭滔滔不絕的感激之情。最后,你親自送到警署去,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送到江起云江警官手中,明白了?”
正走進(jìn)門的沈墨陽腳下一頓,嘴角無聲的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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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給江警官送錦旗?”見顧南心掛斷電話,沈墨陽開口問。
顧南心一臉興奮的轉(zhuǎn)回頭來,期待的瞧著他:“真是個好主意,是不是?”
沈墨陽??地,??地點了點頭:“好主意。”
……
顧南心擺明了要放過潘煜,堅持說潘煜并沒有綁架她,警方也只能撤案,將消息送到了潘家。
潘煜被保釋回潘家后,就讓氣怒至極的潘父親自動手捆綁起來,不顧潘母的阻攔,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將他打了一頓。
消息送過來時,潘父正中場休息,準(zhǔn)備休息好了再上去教訓(xùn)不孝子。
“這是……真的?”聽到管家送進(jìn)來的消息,潘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警方說,沈太太堅持說她跟我們少爺是朋友,相邀一起去徒步探險,并非是少爺綁架了她。”
潘父呆坐良久,潘母最先回過神來,喜極而泣道:“我就說我的兒子天性純良,怎么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快快,給你們少爺松開繩子,廚房里燉的燕窩好了沒有,給少爺送一盅上去。”
“先別忙。”潘父沉聲道:“你先準(zhǔn)備些禮物,給那位沈太太送過去。人家不計較你兒子犯的錯,不該好好感謝她嗎?”
潘母卻道:“感謝什么?她自己都說了,我兒子沒綁架她,反倒是因為她,害我兒子吃了這么大的苦頭,你還叫我去感謝她?”
潘父冷眼一瞪:“你兒子為了吳家那個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那位沈太太才是真厚道。你別臨到老了,反而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事情了!”
潘母語塞,她也并非是非不分的人,早年間更是幫著潘父一起在商海奮戰(zhàn),才造就了如今這樣的潘氏,自然是個不俗的女人。不過愛兒心切,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來。
“我瞧著那沈太太倒是個可交之人,你親自過去。”潘父想了想,對潘母說道:“賠罪也好感激也罷,跟她交好,就是跟盛世交好!”
他這樣語重心長,潘母便點頭道:“我也不是個瞎子,墨陽那孩子為了她如此逼迫我們潘家,可見她在那孩子心里的地位。你說的沒錯,那沈太太,不管怎樣我都得親自去一趟。”
且不提潘母如何準(zhǔn)備去見顧南心,管家將警方撤訴的消息送到二樓時,趴在床上養(yǎng)傷的潘煜愣了很久。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真是個傻瓜。”
他輕輕一嘆,然而眼中卻滿是笑意。
擱在床頭柜上的電話忽然震動起來,他伸手夠到,垂眸一瞧,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他捏著的手指驟緊,卻并不接通電話。
屏幕的光慢慢暗下來,他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然而不等他放下,再度震動起來。
潘煜微微皺眉,過了一會,終是將電話接通了。
他太了解吳笑薇的執(zhí)著,如果他不接她的電話,她能一直打一直打,直到他終于接電話為止。
“有事嗎?”他語氣冷淡的問道。
那頭的吳笑薇卻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道:“潘煜,她為什么活著回來了!你不是答應(yīng)我要她永遠(yuǎn)消失的嗎?她為什么沒有消失,她為什么又回來了!”
“是沈墨陽找到了她。”潘煜心口一緊,當(dāng)初下定決心,那是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這件事過后。他就要徹底的放下她。他能放下她了,可有些感覺,卻如跗骨之蛆,想要了斷,就要承受這千絲萬縷般的疼痛。
“我不管!我不管!”吳笑薇在電話那頭尖聲大喊,“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做到!潘煜,我要你把她弄走……不,我要你弄死她!這世上再也沒有顧南心那個賤人,我就不信沈墨陽還能記住她一輩子!”
“你還不明白?”潘煜音色漸冷,“阿陽不愛你,所以不管有沒有顧南心,他也不會在意你。笑薇,真的夠了,放下吧。”
“夠什么夠!不夠,永遠(yuǎn)都不夠!”吳笑薇脫口叫道:“這是你欠我的!潘煜,你一輩子都欠我,你必須要幫我!”
潘煜心口又是一疼,他苦笑一聲:“你果然。早就知道當(dāng)初是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吳笑薇發(fā)瘋一樣叫喊道:“潘煜,我恨你!我恨你!”
潘煜木著臉掛斷電話。
這么多年,為她做了這么多,甚至不惜忍著心痛撮合她跟沈墨陽。
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她恨他。
多么可笑,她恨他!
……
顧南心經(jīng)過一系列的復(fù)查后,終于得到了出院準(zhǔn)許。
她感覺到,不僅僅她松了口氣。仿佛醫(yī)院的醫(yī)護(hù)人員都集體松了口氣。弄得她都忍不住要反省,難道她這個人不太好相處,為難過偉大的白衣天使們了?怎么就這么不待見她?
這個疑問在瞧見一名有些眼熟的白衣天使一邊抹汗一邊點頭哈腰的將沈墨陽送出醫(yī)生辦公室時,終于了悟。
原來根本不是她的原因嘛!
坐上車的時候,顧南心忍不住問他:“剛才那名醫(yī)生好像不是我的主治醫(yī)生吧,看著有些眼熟,仿佛是上次小莫住在這里時的那位醫(yī)生?”
“嗯。”沈墨陽接過副駕駛座上的蘇揚(yáng)遞交過來的文件,正隨手翻著,聞言瞥她一眼:“怎么?”
“你怎么他了?我看他臉都白了。”顧南心追問道。
沈墨陽收回視線,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他來跟我道歉,說上回對沈太太的態(tài)度不大好,希望我不要計較。”
他一頓,又瞧向顧南心,“我見他道歉的態(tài)度很是誠懇,于是就大度的原諒了他。沈太太,你不會介意吧?”
他又叫她沈太太!顧南心輕咳一聲,佯裝不在意:“既,既然他態(tài)度尚可。那就原諒他吧。”
沈墨陽微微一笑:“沈太太果然大度。”
顧南心抿唇,想笑偏又要強(qiáng)忍著,一揚(yáng)頭擺出副傲嬌的嘴臉來:“那當(dāng)然。”
車子行經(jīng)一家大型生活超市時,沈墨陽卻突然叫停。
“想不想下去走走?”
“好啊。”顧南心一口應(yīng)了,但一想到現(xiàn)在這樣的敏感期,就這樣招搖的走出去,真的好嗎?“沒關(guān)系嗎?”
“有什么關(guān)系?”沈墨陽將文件資料放下,牽了她的手下車,“沈太太現(xiàn)在儀容確實有些不妥。不過沈先生不介意,沈太太也不用怕拖了沈先生的后腿。”
“喂!”總這么貶低她很有意思就對了,不過瞧一眼走在身邊的沈墨陽,這顏值……好吧,她的確拖后腿了,“還好小莫不像我。”
不然她就是連下一代的后腿都拖了,那真是要以死謝罪了。
見他們當(dāng)真說走就走,一直努力將自己當(dāng)成隱形人的蘇揚(yáng)終于坐不住了,“沈總。還有半個小時視頻會議就要開始了。”
以前沈總不是這么任性的人啊。好吧,沈太太好不容易歷劫歸來,沈總高興他也能理解,但是這么消極怠工,就不太妥當(dāng)了吧。集團(tuán)上下這么多人指著他吃飯呢,能不能像以前一樣負(fù)責(zé)啊沈先生!
可惜沈先生聽不到他心里的吶喊,當(dāng)然,頭也不回的沈先生也沒聽見他出口的提醒。
“家里冰箱空了,需要采買。”
蘇揚(yáng)聽見沈先生這樣對沈太太解釋道。
他一頭砸在了車窗上。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放著那么重要的視頻會議不管,就是為了采買?什么時候不能去采買,偏偏要現(xiàn)在去?到底是公司重要,還是采買重要?
……
沈墨陽是天生的發(fā)光體,走到哪里都能引得無數(shù)人注目。顧南心已經(jīng)看到有人拿著沖他們拍照,她有些擔(dān)心:“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沈墨陽目不斜視:“沈太太,你總要適應(yīng)的。”
他又在提醒她現(xiàn)在的身份。顧南心抿了抿嘴,“對你不會有影響?”
她無所謂啦,反正沈太太的身份已經(jīng)板上釘釘,她是有些擔(dān)心她的曝光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那些記者不都說你移情別戀才導(dǎo)致吳家退婚的?你這樣公然帶著我出來,那些輿論是怕要更難聽了。”
“你怕?”沈墨陽問她。
顧南心老實的點頭:“有一點。”
“擔(dān)心我?”沈墨陽唇角一勾。
顧南心更老實的回答他:“我是怕禍及我這條池魚。”
沈墨陽唇邊的笑意僵了僵,壓低的聲音隱約聽得到磨牙聲:“你這條池魚盡管放心,城門還沒失火呢。”
吳家跟潘家都要聯(lián)盟了,離城門失火肯定也不遠(yuǎn)了吧。顧南心很想說,但瞧著沈墨陽的臉,她卻說不出來了。
算了,男人也是要面子的。看在他為了找她付出的代價,她也很應(yīng)該照顧他的自尊的。
推了購物車,顧南心跟在沈墨陽身邊,莫名有些恍惚。
沈墨陽停住腳步,忽地轉(zhuǎn)過頭,聲音很近,就在她耳邊流轉(zhuǎn),“還記得嗎?”
顧南心看到他的眼睛,明亮閃爍,她下意識的問:“什么?”
沈墨陽低頭,示意顧南心看購物車。
幾乎是立刻的,她就明白了他的所指。
從前有那么一天,也是因為冰箱空了而需要上超市大采購。
沈墨陽本就是心性堅毅的人,再加上親密如顧南心都不嫌棄他的眼睛,他就更不會在乎別人的目光了。
那時兩人都還年少,愛玩是天性。進(jìn)了超市,她就指使著他坐在購物車?yán)铮浦诟魃浖芮皺M掃。
他從小到大從沒有接觸過這樣平民化的生活方式,更覺得有趣,非要她也坐上去,換他來推她。
明知他眼睛看不見,但她居然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了,換她上去,指揮著他“向前沖”“往右轉(zhuǎn)”“走三步”“向左轉(zhuǎn)”。也不怕他將她摔了。
雖然最后,他們撞倒了擺放促銷的洗衣液與巧克力的貨架而險些被超市管理員追殺,最后連購物車都不敢用,但兩人依然跌跌撞撞地藏在牛奶貨架后偷笑的不能自已。
……
顧南心回過神來,沈墨陽還隔著很近的距離看著她。她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經(jīng)年過去,眼前熟悉的這一張臉,還是跟她一起胡鬧一起大笑的人。
她別開視線,故作嫌棄:“那么蠢的事,你還記得?”
沈墨陽表情淡然,原本推著車的雙手以閃電般的速度摟住了顧南心的腰,合腰一抱,將她穩(wěn)穩(wěn)地放進(jìn)了購物車?yán)铩?
突然的失重令她有些暈眩,下一瞬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他像抱小娃娃一樣抱進(jìn)了購物車?yán)铮∧槨八ⅰ钡匾幌录t透了,慌張地掃到好幾名路人捂著嘴朝著她這邊指指點點地笑,更是又羞又氣:“你干什么?”
沈墨陽卻已經(jīng)推著她穿梭在各個貨架前,他走得極快,顧南心又不敢直接跳下來——要是不小心摔個四腳朝天,肯定會比現(xiàn)在這個樣子更丟臉。
“你不記得了,我?guī)湍阌浀谩!鄙蚰柺菹骺±实哪橆a有種利落的堅定感,眼神不似平常那般平寂冷漠,融著淡然自得的笑意。
“你……你先讓我下來。”顧南心不自在地抓著購物車邊緣,越來越多的視線聚集到了他們身上,還有個坐在購物車?yán)锏男『⒄闷嬗置悦5闹钢?
沈墨陽斷然拒絕,“等你想起來再說。”
顧南心立刻投降:“我想起來了。”
“說謊。”
“我真的已經(jīng)想起來了。”顧南心挫敗地?fù)]拳砸了一下他推著購物車的手,但下意識斂了力道,認(rèn)輸?shù)溃骸拔覐膩頉]忘記行了吧?”
“那天我們買了什么?”沈墨陽悠然自得的問。
顧南心咬牙:“什么都沒買!”
“我們做了什么?”
“什么都沒做!”故地重游重溫舊情什么的,就不能換個有情調(diào)一點的地方嗎?
“不對。”沈墨陽看她一眼,終于大發(fā)慈悲一般將她抱了出來。
顧南心一下地就想跑,她一點都不想跟這個神經(jīng)病一起發(fā)瘋!
沈墨陽卻拉著她的手腕,轉(zhuǎn)了幾圈,停在了牛奶貨架后面。
他捧著她的臉,不由分說的親了下去。
顧南心被他親的七暈八素,早忘了周圍還有圍觀群眾的事。
“那天在這里,我只想做這件事。”沈墨陽低頭微笑,聲線低沉而柔軟。
顧南心愣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紅著臉低聲問:“你那天又沒親……”
“所以一直很遺憾。”那時候他看不到,眾目睽睽之下,萬一親錯了地方,她會很尷尬。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