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跑馬場。
和古羅馬的鬥獸場類似,巴黎的跑馬場從開辦至今已經(jīng)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
數(shù)百年的沉澱,不僅僅沒有讓這個跑馬場看起來破敗不堪,反而因爲人們的熱情擁護,跑馬場即便是今天看起來仍然能夠想像得到四百多年前的輝煌場景。
站在人潮涌動的跑馬場的入口之前,看著熙熙攘攘的不停的從門口進進出出的那些法國人,以及有著亞洲人面孔的遊客,段林覺得有些好笑。
從最初的莫克,再到西摩爾,直到今天要找的這個高斯,好像這個摩西研究所非常的無聊似的。長期待在這個研究所的人都會找一點樂子。
像是已經(jīng)猜出來段林心裡的想法似的,蒼鷹笑瞇瞇的看著面前如潮水一樣的人羣,說道:“這個摩西研究所確實非常的無聊,而且建在地下,裡面任何的娛樂設(shè)施!裡面的人只有工作,瘋狂的工作!這就像是一羣天真愛玩的孩子,你卻偏偏把他們關(guān)閉在學校裡……你能夠理解爲什麼一等到學校放假的時候,那些孩子就像是瘋了一樣的衝出學校大門嗎?”
段林苦笑搖頭,卻並沒有說什麼。
他當然理解這樣的感受。
因爲在初中高中階段,段林所在的學校實行的就是半封閉式的管理。學生每天在學校裡讀書學習,學校不允許學生外出。
一羣被關(guān)在鳥籠子當中的鳥兒是多麼的渴望自由!
所以,每當週日的下午學校打開校門的時候,段林都會像是一個掙脫了繮繩的野馬一樣衝出學校,好像那一刻他的心也跟著飛翔了起來一樣。
“那爲什麼要選擇在今天呢?”段林轉(zhuǎn)頭看向蒼鷹問道。
“眼鏡蛇已經(jīng)調(diào)取了高斯的工作日程安排,發(fā)現(xiàn)只有在每週三的下午他纔有時間出入摩西研究所!”
蒼鷹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這才繼續(xù)說道:“而且眼鏡蛇還從高斯的個人筆記本電腦中獲取到高斯喜歡在跑馬場賭馬的事情!所以我們就選擇在今天,週三!”
段林
心裡一陣的惡寒,心想回國之後是不是要把自己電腦中的那些小電影還有一些日記等刪除,不然的話被黑客攻擊的話,自己的隱私不是全曝光了?
當段林和蒼鷹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遠處有一輛銀色的奔馳車朝著這邊開過來。
車子停下之後,一個戴著高帽,鼻子下方留著一撮金黃色的八字鬍,面色嚴肅不茍言笑的中年男人從車裡鑽了出來。
中年男人停下車子之後,馬上就有兩個穿著跑馬場的工作服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和那個中年男人說了兩句什麼,然後那個中年男人就跟著那兩個工作人員走了進去。
“他就是高斯!”蒼鷹看著漸漸沒入人羣當中的那個中年男人的身影說道。
“那我們要做些什麼呢?”段林問道。
蒼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晃了晃右手,說道:“聲音和掌紋!”
“尊敬的先生們,女士們!本輪的賽馬已經(jīng)結(jié)束,二號駿馬獲得了第一名,然後是六號馬和四號馬……”
五分鐘之後,跑馬場的第一輪賽馬結(jié)束,廣播裡就傳來了播音員那富有熱情的高亢的喊聲。
廣播第一次播放的時候是法語,然後是英語。
當然,用英語重複一遍是爲了照顧外來的遊客。
啪——
“真是該死!又輸了!”倚靠著欄桿看著外面賽馬情況的高斯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欄桿上,震得鐵製的欄桿嗡嗡作響。
此時的高斯已經(jīng)不復(fù)在門前見到的時候那般的嚴肅認真,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一個狂熱的賭徒,在大罵著讓他輸錢的荷官。
剛剛說完這句話,高斯就忍不住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然後伸手入懷,習慣性的從摸出來的小藥瓶裡倒出了兩顆藥丸丟進嘴巴里。
當藥丸入口,被高斯吞進肚子裡之後,高斯的劇烈咳嗽這才停止。
“先生!你剛纔是不是壓得三號馬贏呢?結(jié)果你卻輸了,所以你現(xiàn)在很生氣!”正在高斯剛剛吃完藥,將藥瓶揣進懷裡之後,一個陌生
男人的聲音從背後突兀的傳了過來。
高斯轉(zhuǎn)頭,然後就看到了一張具有亞洲面孔的男人的臉。
眉毛稀疏,嘴脣輕薄,鼻子塌陷,而且那張如同枯樹皮一樣的臉上長滿了黑色的小痘痘。
這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方人面孔,而且這樣的面孔還讓高斯有些反感。
有著嚴重的種族歧視的高斯本來就不喜歡亞洲人,特別是華夏人。而且這個亞洲人長得又這麼的難看,這更是讓他感到厭惡。
最最可惡的是,這個傢伙居然猜出來了自己賭馬輸了。
“你是誰?快滾開!讓人討厭的烏鴉!”高斯用法語罵了一句,然後就氣呼呼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先生!難道你就不想治好睏擾了你三年多的哮喘嗎?”男人用英文在背後大喊道。
高斯的腳步停頓了。
他轉(zhuǎn)過頭來有些詫異的看著亞洲男人。他不明白這個亞洲男人怎麼知道自己有三年多的哮喘病史呢!
“你是誰?”高斯盯著男人用英文問道。
高斯會講英文,而且說的還不錯。
“華夏人!”男人笑著說道。
他這麼一笑,就露出了他滿嘴的大黃牙,看著就讓人覺得反胃。
高斯微皺眉頭,顯然他不喜歡這個華夏男人的大笑。
“也是一箇中醫(yī)!”男人再次補充著說道。
“我想問的是你能治好我的哮喘嗎?”高斯強忍著想要罵人的衝動再次問道。
高斯不喜歡華夏人,如果不是因爲哦抱著一絲的希望讓這個華夏人幫自己治好這該死的頑固性哮喘,他纔不會跟這個華夏男人多說一句話呢!
“我是一名中醫(yī),很高明的中醫(yī)!”男人跨前一步,笑呵呵的看著高斯說道。
高斯快要暴怒了。
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該死的華夏男人是一箇中醫(yī)了,他剛纔已經(jīng)說過了。
自己詢問的是他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這個傢伙卻再次重複了一遍他的職業(y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