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師其實(shí)也是盤門的,他母親是紅娘子,父親則是老長路。我于是問何天師,何家一路現(xiàn)在是不是只剩下何天師和老長路了?老祖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不過看盤門現(xiàn)在七零八落的陣勢,怕是即便何家一路沒有死絕,也差不多不參與到盤門中事了。
我想著如果和家人真的不清楚盤門之事的話,還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了,能平靜的生活,總比卷入這場紛爭強(qiáng)。
行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我們都累了,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
老祖從附近打了幾只野兔,用荷葉包裹好之后,挖個坑淺淺的埋了進(jìn)去,在上面生了一團(tuán)火,便開始炙烤起來。
沒多久,肉香味便彌漫開來,我們?nèi)舜罂於漕U起來,幾分鐘的功夫,便吃了個干干凈凈。
老祖替我們望風(fēng),我和神算倒頭就睡了起來。
這一覺睡的難受,我夢見了很多人,都是一些陌生的人,他們問我為什么要這么自私,為什么要用他們的死來換我的活。
他們問的我心里難受,看著他們凄慘的死狀,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這么一哭,我便醒來了。
四周一片黑壓壓,哪兒有什么人啊,長嘆一聲,那種良心上的不安,再次開始折磨我,讓我根本睡不著。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有人正在摸我的腳,那冰涼刺骨的感覺,讓我瞬間清醒了來。
我立馬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腳邊正趴著一個人,抱著我的腳,在栓一根紅色的繩子。
我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細(xì)細(xì)觀察起來。
老祖不知所蹤,神算正在熟睡,在神算的腳下,同樣趴著一個人,在栓紅繩子。
這兩個人,都沒有下半身,好似被人攔腰切斷了似的,蓬頭垢面,臟兮兮的頭發(fā)擋住了臉龐,兩只如老鼠一般猥瑣的眼睛,釋放出幽綠色的光芒,看起來好似一團(tuán)鬼火。
我瞧瞧抓住三尸鎮(zhèn)魔劍,狠狠朝他揮了一下,那家伙頓時間給我打飛了,我趁勝追擊,猛的跳起來,就想追上去。
不過剛走了一步,卻感覺雙腳被什么東西給拽了一下,上半身因?yàn)閼T性,直朝前方摔了去,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我立即低頭看了一眼,大驚失色,沒想到那根紅繩竟死死拴住了我的腳,另一端被釘死在了地面,看起來力度十分強(qiáng)勁。
如果是普通的紅繩的話,我輕而易舉就能把紅繩給掙脫開的啊,看來這根紅繩有問題。
我用力的去拽,但紅繩依舊紋絲不動,我不有的開始慌了起來。
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我放棄掙斷紅繩
,朝四面望去。
四面的草地里,一具具殘缺不堪的尸體,正朝我們的方向蠕動而來。這些人全都沒有下半身,只有上半身,憑雙手的支撐,一點(diǎn)點(diǎn)的爬上來。
凌亂的長發(fā)遮擋住了臉,全身上下都是血污和泥土,好似剛從墳頭里爬出來似的。
眼看著他們越走越近,而我卻根本無法掙脫開,這讓我急的焦頭爛額。
神算依舊睡的正香,我立即沖神算大喊,神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問我干嘛?
我說你媳婦兒來找你了,趕緊睜開眼瞧瞧。
神算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頓時驚的跳起來想跑開,但奈何腳下紅繩死死拴著神算的腳,神算根本就掙脫不開,嚇的神算撕扯起腳下的紅繩來。
我看神算近乎喪失理智,這樣的話很容易被那些半截人給偷襲,連忙沖神算怒吼一聲“冷靜點(diǎn)”。
“冷靜個屁。”神算大喊大叫道:“這么多鬼,肯定是百花宮的人找上來了。老祖,老祖快救命啊。”
一個半截人,撲在神算身上,對著他又咬有抓,神算胡亂舞動拳腳,勉強(qiáng)能和半截人抗衡。
有一個人抓住了我的腳,便張口要咬下去,我干脆一把將他提起來,手臂一用力,直接把他腦袋給砸斷了。
無數(shù)的半截人,將我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了,我干脆用三尸鎮(zhèn)魔劍一掃,這些尸體全都被我給掃的倒飛出去。
媽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的腳被困在原地,這樣下去只有等死的份兒。
思來想去,我想到了我的一口大鋼牙。連石頭都能咬斷,不知道能不能咬斷這紅繩。
我干脆張開嘴,一口咬在紅繩上。
紅繩看起來柔和,卻是堅(jiān)硬如磐石,一口咬下去,咯的牙疼,不過好在最后還是生生把繩索給咬斷了。
繩索一咬斷,那些半截人都害怕了,掉頭就準(zhǔn)備逃走。
不過我可不會讓他們逃走,空穴不來風(fēng),鬼不隨意傷人,這些鬼肯定是受人指使了。
我抓起三個半截人,將他們疊在一塊,穿糖葫蘆一般,用三尸鎮(zhèn)魔劍將他們死死釘在地上,又跑去救神算,咬開了困神算的繩索。
神算鬼哭狼嚎的爬到樹上,沖我大喊大叫:“弄死他們,娘的,剛才咬我了。”
那些半截人都已經(jīng)跑的差不多了,我走到被我釘住的半截人跟前,生生將其中一個半截人給拽了起來:“說,是誰讓你們攻擊我們的?”
半截人沖我嘿嘿笑笑,嘴里流出尸水來,卻是根本不說話。
我直接把他腦袋擰下來,丟到一邊,又抓
起另外一個半截人:“說吧,說了,饒你一次。”
這個半截人,應(yīng)該是個年輕女人,雖然臉上滿是血垢,但依舊能看出面部五官的精致。
她比較膽小,我一開口,她立即就回答了:“是一個老頭兒……老頭兒說把你們困在這兒,我們就能生。”
“一個老頭兒?什么模樣?”我問道。
年輕女人立即跟我描述了一遍,我基本上能判斷那個老頭兒便是老長路了。
不用說,老長路其實(shí)也并不希望我們?nèi)ズ渭覝希胱屓嗽谶@兒攔著我們。
“他說,如果你們從這兒過,就用捆魂繩把你們困住,如果能困住你們?nèi)鞎r間,他就放我們離開,我們被困在這兒,離不開啊,好可憐,好可憐。”
此時,老祖從遠(yuǎn)處狂奔而來,手中還提著兩個半截人,一路上罵罵咧咧,跑上來之后,使勁把半截人扔到我跟前:“從哪兒跑出來這么多怪物?”
我連忙問老祖干嘛去了?
老祖說剛才瞧見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好像老長路,就追過去了。不過那家伙跑得太快,沒追上,回來的時候就碰到一群被捆魂繩給困住的半截人,就抓了兩個過來。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些半截人,就是老長路安排下的,我懷疑剛才你追的,就是老長路。”
老祖頓時間破口大罵:“媽的,果然是那老東西,早知道老子剛才就加把勁追上去了。”
老祖隨手抓起一個人,罵罵咧咧的道:“說,是誰弄死你們的?你們看起來死了不超三天啊。”
女半截人立即嚶嚶的哭了起來:“是一只大鳥。那只大鳥把我們下半身吃掉了。后來就又碰到了那個老頭兒,那老頭兒就用捆魂繩把我們給困在了這兒。還說那個大鳥,是你們養(yǎng)的。嗚嗚,好可憐啊,我們好可憐。”
老祖抓起那半截人,破口大罵:“那老東西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老子還說我是你爹呢,你信不信?”
女半截人哭的更厲害了:“我們也沒辦法啊,我們就是從這兒路過的商隊(duì),誰知道就全都被吃了呢?我家里還有孩子,我要是不回去,我的孩子可怎么活啊。”
這些半截人,也的確夠無辜的,老長路怎么為了攔住我,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來啊,我現(xiàn)在對老長路是越來越失望了。
老祖罵道:“看來,那老東西不想讓咱們?nèi)ト祟^溝啊。”
我忽然想起,剛才女半截人跟我說,只要困住我們?nèi)鞎r間就行。莫非,老長路也是要去人頭溝,提前搞破壞?或者故意去隱蔽什么線索,而不被我們發(fā)現(xià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