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看了看牌樓外,依然是豔陽高照,三十度以上的氣溫,明媚的陽光,但在這個小鎮(zhèn)裡,我卻絲毫感覺不到熱,甚至,隱隱的有些發(fā)冷。
“你有沒有覺得很冷?”我問他。
他點頭,“或許是小鎮(zhèn)的佈局能夠起到通風減熱的效果吧。我搖搖頭,將腦中的不適感甩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沒走多久便發(fā)現(xiàn),這個小鎮(zhèn)早就廢棄了。
因爲年久失修而倒塌的圍牆和房屋遍佈在路的兩旁,白色石灰塊附著的斷臂殘?zhí)梗瑪啾蹥執(zhí)沟那吧韥K非混凝土結構的房子,而是木頭加上青磚砌成。
看起來至少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蘭亭鎮(zhèn)到處都遍佈著雜草和蜘蛛網(wǎng)。奇怪的是鎮(zhèn)裡這條筆直的石板路居然寸草不生。
我們倆沿著這條和殘破蕭條的小鎮(zhèn)完全不符合的乾淨小路一直往前走,他一直攬過我的肩膀保護我。
大約走到了小鎮(zhèn)的中央位置。就在這裡,不遠處又有一條幾乎和腳下的小路一摸一樣的路出現(xiàn)了。
這條路也是筆直的,和我腳下的路呈垂直狀,就如同用刀硬生生的將我腳下的路砍斷了一般。
這種感覺很古怪,我的腦中甚至浮現(xiàn)出一個影響,一把巨大的刀在地上狠狠的劃了兩下,劃出一個鋒利的十字形。
這個巨大的十字路口應該就是這個被拋棄的小鎮(zhèn)的中心點。
它把整個小鎮(zhèn)分成了東南西北四塊,分的十分均勻。但就是這種均勻令我非常不舒服。
而這個十字路口的正中央,還有一個和小鎮(zhèn)入口處一摸一樣的牌樓。
緩緩的走上前,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牌樓的正下方。
突然,我渾身一震,眼角停留在了東邊的角落中。那是一堆衣物男性的衣物。從襯衫到內(nèi)褲,剛好湊夠一整套。
衣物上並沒有落上灰塵,應該是剛脫下來沒多久。我眼尖的幾步走過去,蹲下身將褲子倒提起來。
頓時,一個皮夾從褲兜裡滑落到了地上。撿起來隨意的翻了翻,赫然發(fā)現(xiàn)裡邊有陳賓的學生證。
“果然,陳賓應該就是在這裡換上女裝的?!蔽曳治龆_定的對秦宸開口。
他看著那學生證反問我,“
不過,他爲什麼要到這裡來?爲什麼他要換女裝?還有,究竟是誰在追趕他?”
“不論怎樣,這件事應該有一個或者一個以上的人在場纔對?!蔽覄傉f完皺起眉頭,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背後飛快的竄了過去。
迅速的回頭一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身後空空蕩蕩的,只有殘破的書屋,並沒有任何東西。
“怎麼了?”他見我驚慌趕忙問我。以爲我不舒服。
我擺手,“沒事,好象看到一個人影。”
“在哪?我怎麼沒看到?”他環(huán)顧四周連忙問我。
我抿抿脣,不確定的開口,“也許是我看錯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蘭亭鎮(zhèn)不知爲何,總給我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從走進來到現(xiàn)在,老是有些喘不過氣就彷彿蘭亭鎮(zhèn)裡的氧氣嚴重匱乏似的。
真是個怪異的地方。又埋頭搜索了一下,並沒有太多的發(fā)現(xiàn)。我站起身來輕輕揉了揉肩膀。看來,還是要去文理大學看看。
前面就提到過,文理大學位於蘭亭鎮(zhèn)西南的地方,座落在老城區(qū)左側(cè),靠近湖邊,風景秀麗。
不過等我返回鎮(zhèn)上租了一輛車自己找過去的時候,這才知道那所謂的老城區(qū)左側(cè)東郊的地方到底有多偏僻。
蘭亭小鎮(zhèn)原本就不太發(fā)達了,但到了文理大學附近一看,頓時內(nèi)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整個大學就座落在山谷中央,一條公路蜿蜒著通向大學。
“這條公路就是連接大學與外界的唯一出口。甚至可以說是連接文明的唯一通道。”秦宸簡單直述。
我皺眉,“這種感覺很奇怪,理論上來講,大學原本就是文明的標誌,但爲什麼自己會有一種遠離文明的錯覺?”
“附近除了山和學校以外,並沒有住著居民。這也是令我迷惑的地方。”他說出心底的疑惑。
我點點頭,“但凡有大學的地方,附近通常都有一些經(jīng)濟繁榮的街道,就算是再偏遠的農(nóng)村也不例外?!?
這所大學的圍牆很高,足足有兩米多。圍牆外就是荒野,雜草叢生,令人很不舒服。
我甚至一度懷疑,裡邊會不會就連水和電都沒有通。幸好這種想法錯了。在門衛(wèi)室我遞上了託
人在當?shù)亟涛獊淼慕榻B信。
警衛(wèi)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他斜著眼睛看我們一眼,手不斷抖動著,臉部也在抖動。
拿在他手中的介紹信隨著手不斷抖著,他戴上老花眼鏡,不過我還是懷疑他看不清楚信上的字。
果然,我猜對了,“我不識字。你說你們是幹什麼的吧?”
我笑了笑,“我是教委介紹來的輔導員?!?
“輔導員?哪個輔導員?”
“心理輔導員。”秦宸怕這老大爺聽不懂特意補充。
警衛(wèi)的嘴巴抽了抽,表情頓住了,“心理輔導員?你們倆都是?”
“嗯,對。區(qū)上說你們這裡缺一個,就介紹我來了?!蔽尹c點頭。
警衛(wèi)老大爺擡頭死死看著我,昏黃的眼珠子一眨都不眨。
很久才用他顫抖的手將介紹信折起來,迅速塞回信封裡,“你們進去吧。校長室在前邊教務大樓的四樓?!?
我笑瞇瞇的拿回信塞進揹包裡,臨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他有意無意的咕噥了一句:“前邊來的心理輔導員都瘋了好幾個了,換了又換,都不知道是個什麼事情,這次居然一下來兩個?!?
心裡輔導員的身份自然是假的,是林警官拖朋友帶我們弄的。但這大爺?shù)脑捠刮野l(fā)怵。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笑容頓時呆滯了一下,而秦宸也楞住了,他趕忙回頭問了一句,“大爺,你是說之前有幾個心理輔導員都瘋了?”
警衛(wèi)大爺看都沒看他一眼也沒有回答,自己做自個兒的事情去了。
我鬱悶的搖搖頭,叫他別再多問,徑直向教務大樓走去。
進校門的第一棟五層的樓房就是教務樓,看起來修得還算有點氣勢。但再一看,又像是什麼動物的樣子。
我也沒有多看,和秦宸在樓下登記了身份證這纔到了校長室。將早就準備好的材料從揹包裡拿出來,這才敲響了枝長室的大門。
“進來?!币粋€年輕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推門走進去,看到了一個面容秀氣、一副大家閨秀樣子的女人正對著我們坐在辦公桌後邊。
她大約二十二、三歲,埋頭看著資料,看也沒看我,問我,“有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