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食堂分爲三個房,剛進去是售票室,售票室的對面是入口。
我墊著腳輕輕地走進去,環顧四周一臉戒備,這間房有很多櫃子,地方很大,最前方有扇門,裡面是做飯的地方。
我進去後聞到一股腐朽的味道,走進竈臺,看到一些廢棄的物品被扔置在臺子上,已經發黴了。
聲音是從另扇門發出來的!我走了幾步,慢慢的挪到牆邊蹲下身子,伸頭看不到裡面的人,??聽音能辨別出是一男一女果然在吵架!
我慢慢的起身墊起腳朝窗戶伸長脖子露出兩隻眼來回轉了幾圈,最後鎖定住一個男背影。
這男的身材高大,聽聲音像是中年人,而且聲音還很熟悉?
光線昏暗,辨認不出這男人到底是誰,但我卻看清了浴室裡的女人。
是她!居然是她!
“蘭馨,你就幫個忙行嗎?”中年男人似乎是懇求的語氣。
見蘭馨不說話,那男人把她抵在牆上吻的昏天暗地,我是看的心驚膽顫。
好半天,男人才鬆開她,“幫我好不好?”
“不行,就是我絕對不能幫,而且也幫不了。”
“學校裡接連死人,警方一直在查。萬一查出一些蛛絲馬跡那就完了。你就不能跟你爸說一下,將他們的驗屍報告定爲前科疾病史復發而自殺的嗎?”
蘭馨推開那個男人,激動地喊,“你覺得可能嗎?你就是在作假,隱匿事實。再說警方也不是傻子,自殺的幾個人還能全都有疾病史嗎?”
“只要有你爸爸出面,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所以我才拜託你幫幫我。如果萬一給警察查出當年的事,我下半輩子都得在牢裡度過,我還怎麼好好的愛你照顧你?”
“我……”蘭馨一聽男人說這樣的話,看樣子她是心軟了,要動搖了!
那男人緊緊的握住蘭馨的肩膀,“你有今天都是我幫你的,不是嗎?再說,我是真的愛你,萬一我出了事,我們還怎麼在一起?”
“可是……我爸爸不會同意的,開假報告情節是很嚴重的。”
那男人似乎不甘心,把蘭馨抱在懷裡,“只有你能幫我,不然會牽連很多。”
雖然不知道真男人是誰,但是聽他的話,就知道他幹了傷天害理的事,這樣的男人又怎麼能託付終身?
我試著大膽的把半張臉都伸出玻璃窗,想看清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但他一直背對著我。
反而是蘭馨正對著玻璃,在他和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餘光敏銳的瞥到了我半張臉。
“誰?”
我嚇的本能趕緊縮回頭,沒有半點猶豫,拼命的朝外跑。
只聽有呼呼的風聲,我從右邊長廊一直奔跑進左邊長廊的盡頭,直到關上門。
工宿裡安靜的可怕,沒有開燈,我在黑暗中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蘭馨和那個男人關係非比尋常,而那個男人肯定是這幢大廈裡面的,說不定還是我認識的。
我把門偷偷的打開一條縫,老遠就聽到若有似無的腳步聲。
我下意識的大著膽子把門開大一點,露出頭,發現無邊的黑暗中有一點金屬的反光,那是衣服上的裝飾物,因爲我看到一個人影在朝我走過來。
距離也就幾十米遠了……
我嚇的趕緊關上門。我有感覺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是與蘭馨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關於他的一個大秘密,雖然目前我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秘密。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把虛掩的門緊緊的關上,並插上了插銷,但見鬼的是,插銷這時居然壞掉了?
直接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人會不會發現是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不然爲什麼會走到我這來?
帶著種種疑問和不安,我死死的抵在門上,希望那人能趕快走。
終於,那腳步聲走到201宿舍門前猛的停住了。我豎立起耳朵認真的聽著,那腳步聲頓了幾秒,之後又朝門邊移近了兩步,落定,最後不動了。
也就是說,現在我和那個男人只是一門之隔,如果他要推門,想看清偷聽他們說話的人並不難。
也許是我本身跑的就不快,可能被那男人發現了逃跑的蹤跡纔會追到這裡。
怦怦怦……
心臟快跳出嗓門眼了,我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喘,全身已經汗溼了。
那個門口的男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萬一爲了掩飾罪行,把我滅口了怎麼辦?
歪頭看看阿秀和蘭馨,都睡的太沉了,蘭馨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那男人一直沒動靜,但我能通過這道門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暴戾,陰沉。這使我更加不安。
201宿的門雖然舊但沒有什麼縫隙,唯一的一個縫隙是鎖孔旁的一個小洞,洞不大,但瞇著眼可以看清裡面的環境。
想到這,我猜測這個男人會不會陰險的覺察到鎖眼旁的這個如指甲般大小的洞呢?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大著膽一手按門,一手輕輕的貼在門把上,瞇著眼低頭朝鎖眼旁的小洞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沒把我嚇死:一隻眼珠正賊溜溜的看著我的眼?
我猛的一個激靈擡起頭,抵住門的力道加大了幾分,可以說幾乎用盡全身的力量在阻止這人的闖入。
那雙眼我忘不了,陰森漆黑,我還看到了眼白。怎麼辦?
這人會不會直接衝進來把我嘴捂住然後給做了?
想到這些,我更加害怕,想喊楊俏,但一出聲不是露陷了嗎?
就在我緊張到不行的時候,外面聽到了宿管三八的聲音,好象是在教訓其他半夜晚歸的女孩,不得不給她開大門。
奇怪,這男人是怎麼溜進女宿的?哎,真是狡猾。
平時對三八挺反感的,這回她的聲音倒是解救了我的局面。
那男人也許是怕節外生枝,萬一被發現身處女宿,又是三更半夜,不好找藉口。
下一秒我聽到他遠走了的腳步聲。
確定他離開這裡後,我還是沒有放鬆警惕,直到外面一片安靜,直覺告訴我,那男人已經走遠了。
我這才從門上起身,甩了甩額頭的汗。心裡的大石頭剛放下,不想我又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這次的聲音很急,還帶著一股殺氣。
難道這男的不甘心,又返回來找我麻煩?甚至要殺我?
這樣一想,我也火了,自己做了虧心事別人誤打誤撞的聽到了,又不知道什麼秘密,有必要這麼齷齪要痛下殺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