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又是一陣沉默,沒有動,我越來越緊張。
忽然間有什麼股冰涼的風吹在我身上,那風很強,我的身體都失去了平衡,坐不穩好像要摔倒。我害怕下,猛地睜開了眼睛。
但當我看到寢室裡的情形時,我懵了,呆坐在座位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寢室裡居然沒有一個人,不僅和我一起握著筆的阿秀不見了,就連苗可、張倪、王欣、蘭馨不見了,就連寢室裡那張玩筆仙的桌子也不見了,只有我一個人呆坐著。
寢室黑如濃墨,我置身在這片黑暗中,渾身被陰冷包圍。我不由得顫慄起來,心裡充滿了驚恐,這到底是什麼回事?爲什麼大家都不見了?她們都去哪裡了?
寢室裡很安靜,但是在這片死寂中,我彷彿能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呻吟,臨死前的痛苦呻吟。我仔細一聽,又好像人的呢喃聲,在呼喊著什麼。
這聲音一聲聲極其輕微,無處不在,極其分明的進入我的耳朵裡面。
我頭皮發麻,心臟在慢慢抽緊著,這聲音聽著好像…好像…是何萍萍的。
想到這裡我嚇得急忙捂住了耳朵,瘋狂的晃著腦袋,想要把那聲音驅逐出去。
可是沒用,這好像臨死前不甘而充滿怨毒的呢喃聲,像一根根毒刺,刺進我的腦海。
“不要,別說了。”我瘋了一樣大喊一聲,站起來無意識的居然跑到了陽臺邊。
從陽臺可以看到外面漆黑的夜空。今天的夜空陰沉無比,沒有月亮,沒有星光,黑得可怕。
室外籠罩在這樣的夜色下,散發著冰冷陰森的氣息。
我望著陽臺外面的夜景,心裡面驀然想起何萍萍跳樓的情景。
我好像看到了,在一棟大樓裡面,何萍萍一步步爬上了頂樓,心中帶動著對我的嫉妒、怨恨走到樓臺邊。
樓上的風吹起她的長髮和衣服。頭髮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到她的神情,卻能看到她眼睛中深沉的恨意和陰毒。然後她似乎說了什麼,縱身一躍,從樓頂跳了下去。
我大叫一聲:“不要。”
“砰!”何萍萍的身體重重的摔在水泥地面上。她的一條腿以觸目驚心的角度完全著,膝蓋骨因爲摔下來時的巨大慣性,在斷裂的
時候,刺破了皮肉,暴露了出來。白色的斷骨處還沾著鮮紅的血和撕裂的皮肉。
何萍萍身下洇出一大灘血跡,那灘血的範圍越來越大,血跡越來越多,漸漸地居然鋪滿了整個地板。
我捂著嘴,驚恐的看著何萍萍的屍體,渾身發抖,嚇得眼淚唰唰的留下來。
更讓我恐懼的是何萍萍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眼神極爲淒厲,那裡面的怨恨,好像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她的仇人,恨不得所有人立刻就死。而我一對上那眼神,我渾身一顫,直接得那眼神裡面所有的怨氣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嚇得大叫起來:“不要看我,又不是我讓你自己殺的,我已經跟冷大說過了,我不喜歡他。跟我沒關係,是他自己要跟你分手的,你自殺跟我沒有關係。”
我驚恐地大叫著,將目光從何萍萍毛骨悚然的跳樓場景中移開。
呼的一聲,眼前的景象變了,回到了陰森黑暗的寢室,我悚然呆立著,腦海裡一片混亂,這樣的情景是想告訴我什麼?
肩膀忽然一沉,我感覺好像有東西壓在我的肩膀上,同時有冰涼冰涼的東西觸碰到我的臉頰。
我渾身一下子僵住了,睜著驚恐的大眼睛,緩慢的轉動著僵直的脖子。
我的右肩上有一張臉,蒼白如紙的臉色,臉上扎滿了玻璃,鮮血不停的地從傷口中流出,是何萍萍的臉。
“啊啊啊啊!”我心臟狠狠抽在了一起,驚恐萬狀地大叫了出來,彷彿這樣能緩解我的恐懼。
何萍萍的嘴角微微上揚,睜得大大眼睛裡,眼珠子居然往上翻起,眼白凸出來,恐怖異常。
何萍萍嘶啞著嗓音在耳邊說:“賤貨,你說我長得醜?你以爲你很漂亮嗎?搶我的男人,你去給我死,給我去死!”
說話的時候,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冰涼的氣流吹襲在我的臉頰上。瞬間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
我嚇得大哭起來,慌張的往寢室門那邊跑,去開門,想要跑出去,卻發現,門無論怎麼開都無法打開。
“嘿嘿,你逃不掉的。”我握著的門把手忽然變了,變成了何萍萍枯瘦如骨,蒼白異常的手。
我慌亂地鬆開門把手,抱著頭驚恐地大叫著。
“你怎麼
了?別叫了,蘭蘭你怎麼了?”阿秀使勁地搖晃著我,我臉色地蒼白的擡起頭看著阿秀,“蘭蘭你是怎麼了?”
我喘著氣,額頭上都是冷汗。我環視著寢室,大家都在,她們一個個都驚異疑惑地看著我。
桌子還在,我還是做在桌子邊,一隻手抓著筆,請放在白紙上。
阿秀關切地問:“蘭蘭,你怎麼回事?突然就大叫起了,嚇了我一跳。”
我搖了搖頭,她們應該是看不到我剛纔看到的恐怖情景,“沒什麼!”我驚魂未定的說著,然後想起了我問的問題,急忙去看白紙上的答案。
看到上面的字,我呆住了“是”,筆仙的意思就是何萍萍會一直纏著我?
蘭馨也看到了紙上的字,臉色白了白:“蘭蘭,你倒黴了,何萍萍會一輩子纏著你的。”
我呆坐著,蘭馨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
王欣瞟了我一樣,“都是你,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住進來,我們怎麼會被連累!我們被何萍萍的鬼魂糾纏都是你的錯,你這個掃把星,還是快點搬出宿舍,說不定你走了,何萍萍也就跟著離開201了。”
我沒搭理王欣。
蘭馨這時扒開我和阿秀的手,然後握住了筆,對王欣說:“你那臭嘴就積點德吧!少說兩句。快點來,我們來問問筆仙,你是不是已經和張標上過牀了。”
王欣沒有立刻握住筆,神色有些閃躲,嘴上爭強道:“賤人,你以爲我像你一樣,隨隨便便就跟男人上牀了?張標離開你是對的,就你水性楊花的樣子,還不知道外面招惹了多少男人呢?”
“你。。。氣死我了。”蘭馨氣得七竅生煙,尖叫道:“誰是騷貨,問問筆仙就知道了,你不敢玩筆仙,就證明你纔是不要臉的賤貨。別在我們面前裝清純,你早就跟張標上過牀了。”
王欣還想多抗辯幾句,不過看到寢室裡幾個人質疑的眼神,她再不問筆仙,恐怖就是她有問題了。嚥下到嘴的咒罵,她爭辯道:“玩就玩,誰怕誰。”心下卻是有些發虛。
我看到王欣的樣子,暗想她八成是和那叫張標的是真的有什麼關係。
王欣的右手握在了筆上。蘭馨拿著筆蘸了兩個人的血,然後輕輕放在她們兩個人中間的白紙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