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房間時,諸神無念的手上拿著一盤剛找出來的音樂放在桌上的對講機里傳出了似乎是“殺不殺……”的請示聲,坦克站在窗前,舉著一只望遠鏡在看小廣場的上的情況。
“怎么了?”對他來說,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是殺死簡素言,若是順手,干掉陳辜夏自然是最好不過,其余的事情就全都找給其他人負責,隨口問了一句,只見坦克放下望遠鏡,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有個胖子在那邊裸奔。”
“呃……是我喜歡的類型嗎?”這樣的話自然是沒人信的,諸神無念隨口回答,隨后拿著望遠鏡也站到了窗前,當即便愣了一愣,“哇喔,真的有個胖子……真豪放啊,這樣的天氣……”語氣之中,佩服不已。
“這個人有可能是為了吸引我們注意力的誘餌,他臉上和身上沾了的是些什么……”
“看起來黏黏的,又是在臉上,你這孤陋寡聞的泰國蠻子……按照我們大日本國的說法,那叫顏X……”
“至少有一半是血。”
“當然是血,量那么大,一看就知道X了很多次,如果是你,X啊X啊的,最后噴的當然也都是血了……”
看著諸神無念專注觀察的樣子,坦克一時間有些無語,耳聽著他佩服地吹了聲口哨。
“這就是愛啊,能夠為了愛而做不光捐精還大批量捐血的程度,那一邊肯定是個猛男,同性之間的愛情果然比異性之間更牢固。狙擊手……”嘴角掛著難言的笑意,諸神無念拿起來對講機,“不管是不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直接殺了他再說……讓他為愛而死吧。”
下一刻,槍聲響起。
……
……
冬天的寒風中,胖子依舊剽悍地裸奔。
左邊一棟辦公樓的五樓之上。玻璃砰的一聲碎了。鮮血濺滿了一地,在另一側地屋頂上,一道人影帶著狙擊槍直接摔了下來,當然,在落地之前,他便已經失去了生命。
片刻地沉寂后,激烈的槍聲便陡然響了起來,十余人的火力落在了邊緣一棟樓房的角落里,諸神無念笑了起來:“有高手過來了。訂好他!”下一刻,這邊房間的玻璃砰的一聲碎裂開去,這間位于大禮堂左上一角的播音室足有四層樓高,諸神無念竟然直接撞破玻璃跳了下去。
冷風呼嘯著陡然撲了進來,坦克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伸出頭去看時,半空中諸神無念的下降勢子竟然憑空地減了一減。隨后安全落地,飛快地朝著被火力籠罩的范圍跑了過去。
風吹過來,諸神無念奔跑地姿勢看來著實有些怪異,但速度卻快得異常。轉眼間便已奔過前方的花壇,翻身上了兩米多高的臺階,由側面朝著那邊繞過去,他的動作迅捷流暢,但是給這些受過訓練的傭兵似乎也能做得到,然而在某些細節上看起來。卻總是給人一種無比詭異的感覺,就仿佛在某些時候,有什么人在無形中托了他一把或者拉了他一下,將所有的事情調整到最好。
火箭筒發射地光柱斜斜劃過夜空,隨后,已經被子彈瘋狂蹂躪過的地方轟的一聲炸開,爆出三米多高的火焰,碎石亂飛。然而能夠在黑夜中那樣精確地找出兩名狙擊手地位置并且在瞬間射殺的人,當然不會自開槍后便等在原地。隨著諸神無念,數名傭兵迅速包抄過來。
此時,諸神無念已經進了房屋側面,籍著奔跑的高速猛地跳起,抓住側面的一根水管,躍上二樓陽臺,在陽臺欄桿上一蹬,再度抓住水管,翻身上了頂樓。
雙手向身后一抄,將兩把MP5鋒槍拿在手上,朝著頂樓邊緣走了過去,然而才剛要看見下方的校舍,危險的感覺猛地襲至,下意識地止住腳步,砰地一聲,前方的屋檐邊緣爆裂開來,狙擊槍的子彈斜劃而上,幾乎就是在他的眼前飛入了夜空,激射的碎石打上臉頰,頓時間火辣辣的疼。
下一刻,他毫不遲疑地朝著樓下跳了下去。
雙手之中火舌噴吐,將子彈瘋狂地射向右下方的一間房間,縱然此時是從兩層樓房的頂層縱身跳下,他落地之后一個翻滾,卻是毫無傷害地滾入了前方地一處灌木叢,與此同時,后方的傭兵也都已經越過了那處小樓,朝這邊沖了過來。
激烈地戰斗,再次響徹了夜空。
……
……
氣流混亂,子彈橫飛,房間四周,墻壁上的水泥或是瓷片碎裂飛濺,無數物品被絞成了碎片,整片視線之中都充滿了危險的氣氛,東方路盡量俯低了身子,跟隨著前方跑動的那道身影,與后方的傭兵在簡單的幾棟樓房之間捉著迷藏,作為第一次親自參與到這種戰斗中來的人,他此時真的有一種幾乎窒息的感覺。
“前面就是教學區,大部分人都被困在里面,他
不夠,所以應該只是讓人守住了幾個關鍵的出入口,不在里面,就應該是被關在其它的幾棟樓里,諸神無念一開始在的播音室,也就是說有可能被關在了禮堂……”匿身在一邊,家明順手將狙擊槍扔給了東方路,隨后從腰上拔出兩把,冷冷地望過來,“你替我保密,我把你送到這里,你覺得可以了嗎?”
“嗯……”吸了一口氣,東方路點了點頭,“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很好,看起來我們達成了共識。”點了點頭,家明站了起來。
面對那槍林彈雨,舉起手中的槍,隨后,扣動扳機。
越過兩扇窗口,幾十米的距離,沖來的兩名傭兵的額頭陡然間出現了血洞,手中扣動扳機的動作還未停下,身體便已經滾到在地,其后,旁邊的一名傭兵緊接著倒地,另一名傭兵在身體躍出時手臂上便爆出了血花。眨眼間。前方沖來的傭兵們幾乎就折損了小半,其余的人連忙向四周躲閃開去,有時候,火力地強大與否并不只是由喧鬧代表,作為最職業地隊伍,他們更能按照事實來衡量對方的力量水準。
轉眼間,兩夾子彈直接射完,彈夾從槍上掉下,還未落地。另外的兩夾子彈便已經裝了上去,東方路正悄悄地移出沒有多遠,眼見著這神乎其技的槍法,幾乎是在他出現的瞬間,其余人的槍聲就都已經啞了下去。這樣的能力,他只聽說過一個人擁有,那是殺手之王源賴朝創的火力壓制。
“那么……你自求多福了……”朝這邊望了一眼。家明的身影消失在了另一側地黑暗中。
還沒來得及感動,火箭筒發射的炮彈轟的一聲射入旁邊的房間,隨后,驚人的火力朝著他的方向鋪天蓋地地包圍了過來。石塊亂飛之中,他連忙朝前跑了出去。
一眾傭兵緊跟而上。
開什么玩笑……撲入一個黑暗的角落,東方路握著手中地槍,臉色蒼白,手足無措,縱然從小對什么事情都很有天分。在經商、用人、管理之類的課題上受到無數夸獎,但在戰場上,他依舊是個毫無經驗的菜鳥,陡然間,死亡的壓迫感便四面八方地壓過來……
但是……為什么只追我……
在東方路欲哭無淚地同時,方才躲閃得也有些狼狽的諸神無念此時在對講機中的話語有著難以抑制的興奮:“火力壓制,這樣的實力……是她到了……”
……
……
嗡嗡嗡、嗡嗡嗡……
四周傳來的聲音像是蚊子一樣地在腦海中飛旋著,依稀見似乎聽到了槍聲、有人的喊叫聲。但又無法弄得清楚。她蜷縮在雜物包圍的角落里,全身都沒有力氣。冰涼的墻壁令她感覺到無比的難受,額頭很熱,又似乎很冷,從頸上開始,身體上下的淋巴結似乎都難受得鼓鼓漲漲的。病終于復發了,她心中有些明白。
目光之中,光與影在流動,費了很大的力氣聚起精神,她才能夠看清楚李老師所在地位置,此時她正踩在雜亂堆放的一些東西上,攀爬在上方通氣地窗戶往外看,片刻之后,外面的嘈雜聲似乎更加劇烈了,李云秀連忙下來,坐到她的身邊,先是用帆布輕輕蓋住了兩人,隨后才伸手探了探她冰涼的額頭:“我早說過你應該去醫院的,腎病綜合癥本來就頑固,一點小病就復發……一早去了醫院的話,現在也不會被困在這里了吧。”
“那……就是我活該了吧……”額頭抵著冰冷的墻壁,雅涵苦笑了一聲,待到李云秀抱歉地辯解著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她才虛弱地問道:“李老師,外面怎么樣了?”
“還不是很清楚,搜索的人還有呢,剛才……呃,有個裸體的胖子大叫著從這邊跑過去,然后打起來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趁機出去……”
“抱歉了,連累你……”
“哪有,放廣播的那個瘋子我認識,在日本的時候我壞過他的事情,他這次來的目的多半也有要殺我吧,倒是我會連累你才對。不過……簡素言小姐是你的朋友,她會過來救你……呃……”話說出了口,李云秀才尷尬地閉嘴,自己雖然也屬于炎黃覺醒,但對外可沒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若不是那方面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簡素言這個名字……糟了,該怎么解釋呢……
不過,雅涵此時倒沒有察覺出什么不對,心中想起家明的事情,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眼淚無聲地劃過臉龐。
“我們吵架了……”好半晌,她有些哽咽地說道。
一陣沉默,忽然間,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